古诗词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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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学旅游文化学院
古典诗词鉴赏
题目:苏小小之墓
系别:工商管理系
专业班级: 09级市场营销
学号: 20091200926 姓名:潘子怡
苏小小墓·李贺
幽兰露,如啼眼。
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盖,
风为裳,水为佩。
油壁车,夕相待。
冷翠烛,劳光彩。
西陵下,风吹雨。
翻译:在西陵坟墓间,在幽兰上的每一滴露水,都犹如一双双泛泪的眼睛。没有可以用来做同心结的物件,而青烟里瞬间绽放的花朵,又总是很快地隐没在无边的黑暗里。绿茵茵的青草如毯,碧森森的松树似盖,风一样清冷的衣裳,水一般幽凉的佩玉。一乘小小的油壁车,夕阳中一个凄清的身影静静守候。那翠色般冰冷的烛光,光影黯淡,幽幽闪烁。西陵坟墓下啊,寒风吹着冷雨。
赏析
这首诗的作者是李贺,李贺(790~816),字长吉,生于河南福昌(今河南宜阳)。他自称"陇西长吉""成纪人"。李贺是浪漫主义诗人,是从中唐到晚唐诗风转变期的代表诗人。他生当韩、柳、元、白等大诗人竞相辉煌的时代,然而后起的李贺却能别开生面,自成一家。他诗歌的中心内容是诉说怀才不遇的悲愤,诗中有一股抑塞磊落之气。他以自己独特的经历和感受为诗歌涂上了一层幽婉冷艳凄戾的色彩。他的诗至今存有241首,而他写的“鬼”诗不过十首。李贺的“鬼”诗,总共只有十来首,不到他全部作品的二十分之一。然而“鬼”字却与他结下了不解之缘,被人目为“鬼才”、“鬼仙”。这些诗表现了什么样的思想感情,应当怎样评价,也成了一桩从古至今莫衷一是的笔墨公案。其实,李贺是通过写“鬼”来写人,写现实生活中人的感情。这些“鬼”,“虽为异类,情亦犹人”,绝不是那些让人谈而色变的恶物。《苏小小墓》是其中有代表性的一篇。
苏小小是南齐时钱塘名妓。李绅在《真娘墓》诗序中说:“嘉兴县前有吴*人苏小小墓,风雨之夕,或闻其上有歌吹之音。”全诗由景起兴,通过一派凄迷的景象和丰富的联想,刻画出飘飘忽忽、若隐若现的苏小小鬼魂形象。
前四句直接刻画苏小小的形象。一、二两句写她美丽的容貌:那兰花上缀着晶莹的露珠,象是她含泪的眼睛。这里抓住心灵的窗户眼睛进行描写,一是让人通过她的眼睛,想见她的全人之美,二是表现她的心境。兰花是美的,带露的兰花更美。但一个“幽”字,境界迥然不同,给人以冷气森森的感觉。它照应题中“墓”字,引出下面的“啼”字,为全诗定下哀怨的基调,为鬼魂活动创造了气氛。三、四两句写她的心境:生活在幽冥世界的苏小小,并没有“歌吹”欢乐,而只有满腔忧怨。她生前有所追求,古乐府《苏小小歌》云:“我乘油壁车,郎乘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但身死之后,她的追求落空了,死生悬隔,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绾结同心,坟上那萋迷如烟的野草花,也不堪剪来相赠,一切都成了泡影。这种心绪,正是“啼”字的内在根据。仅用四句一十六字,形神兼备地刻画出苏小小鬼魂形象,表现出诗人惊人的艺术才华。
中间六句写苏小小鬼魂的服用:芊芊绿草,象是她的茵褥;亭亭青松,象是她的伞盖;春风拂拂,就是她的衣袂飘飘;流水叮咚,就是她的环佩声响。她生前乘坐的油壁车,如今还依然在等待着她去赴“西陵松柏下”的幽会。这一部分,暗暗照应了前面的“无物结同心”。用一个“待”字,更加重了景象、气氛的凄凉:车儿依旧,却只是空相等待,再也不能乘坐它去西陵下,实现自己“结同心”的愿望了。物是人非,触景伤怀,徒增哀怨而已
最后四句描绘西陵之下凄风苦雨的景象:风凄雨零之中,有光无焰的鬼火,在闪烁着暗淡的绿光。这一部分紧承“油壁车,夕相待”而来。“翠烛”原为情人相会而设。有情人不能如约相会,“翠烛”岂不虚设?有烛而无人,更显出一片凄凉景象。“翠烛”写出鬼火的光色,加一“冷”字,就体现了人的感觉,写出人物内心的阴冷;“光彩”是指“翠烛”发出的光焰,说“劳光彩”,则蕴涵着人物无限哀伤的感叹。不是么,期会难成,希望成灰,“翠烛”白白地在那里发光,徒费光彩而一无所用。用景物描写来渲染哀怨的气氛,同时也烘托出人物孤寂幽冷的心境,把那种怅惘空虚的内心世界,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首诗以景起兴,通过景物幻出人物形象,把写景、拟人融合为一体。写幽兰,写露珠,写烟花,写芳草,写青松,写春风,写流水,笔笔是写景,却又笔笔在写人。写景即是写人。用“如”字、“为”字,把景与人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既描写了景物,创造出鬼魂活动的环境气氛,同时也就塑造出了人物形象,使读者睹景见人。诗中美好的景物,不仅烘托出苏小小鬼魂形象的婉媚多姿,同时也反衬出她心境的索寞凄凉,收到了一箭双雕的艺术效果。这些景物描写都围绕着“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这一中心内容,因而诗的各部分之间具有内在的有机联系,人物的内心世界也得到集中的、充分的揭示,显得情思脉络一气贯穿,具有浑成自然的特点。
苏小小的形象本身就像是一个梦,她很重感情,从对情的坚贞到对美的执着,面对死亡,她恬然自适,觉得死神在19岁时的造访,乃是对她的最大成全,这样她就可以给后人留下一个永恒的凄美的印象。她不幸的身世和出色的才情,引起了后代无数文人的兴趣,但在哀悼她的作品中,大多数也仅仅是对她表示同情、感伤而已。李贺的这首诗,妙就妙在写景和叙事中,完全融入了自己的不幸遭遇,既是在悼苏小小,又是在用她来自悼: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因为等待之绝望,因为明知绝望却无路可退,潜藏于作者内心深处厚重的悲剧意识就若隐若现地浮动在诗歌的表层意义下去。这种悲剧意识既折射了李贺在仕官之途中的屡屡不得志,但更重要的是,它一语道破了李贺对生命意识的深刻体悟。达到了悲人悼己,人鬼合一的境界。这样就能够跨越了生死之间的阻隔,达到了一种心有灵犀的情感交流。
苏小小被李贺从简单的爱情关系中抽象出来,又被他描绘成天地间的钟灵毓秀:这样一个自然之子显然是生命最理想的存在方式。可这精灵般的生命却被放逐到「西陵下,风吹雨」的墓地之中。在这无所依傍的荒原里,她只能在生与死的边界在线无望地等待拯救的来临:爱情显然是拯救的方式与象征;可由于在爱情关系中男性主体的缺失,拯救在这里已不可能到达:「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的结语就阻断了拯救的可能性,揭示了生命存在状态的悲凉。
生命就真的像那摇曳在风中的烛光,在风雨中,在荒原上徒劳地燃烧;而诗歌精巧的结构就又把那悲凉带到了无穷的境界:结果在前,行为在后的布局隐藏的是无望的等待不可终结的荒诞。因为早衰与多病,李贺在他短暂的人生之旅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