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滕文公下》原文注释及翻译.pptx
《孟子·滕文公章句下》原文及翻译译文
《孟子·滕文公章句下》原文及翻译译文1、《孟子·滕文公章句下》原文及翻译译文《孟子·滕文公章句下》原文及翻译孟子原文:公都子曰:“外人皆称夫子好辩,敢问何也?”孟子曰:“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
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
当尧之时,水逆行,泛滥于中国,蛇龙居之,民无所定。
“尧舜既没,圣人之道衰,暴君代作。
坏宫室以为污池,民无所安息;弃田以为园囿,使民不得衣食。
邪说暴行有作,园囿、污池、沛泽多而禽兽至。
及纣之身,天下又大乱。
周公相武王诛纣,灭国者五十,驱虎豹犀象而远之,天下大悦。
“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
孔子惧,作《春秋》。
《春秋》,天子之事也。
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
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
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
无父无君,是禽兽也。
公明仪曰:‘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
’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
吾为此惧,闲①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不得作。
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
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
“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说,距诐②行,放淫辞,以承三圣者,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
”(选自《孟子·滕文公章句下》,有删改)译文:公都子问:“别人都说您喜欢辩论,请问为什么?”孟子回答说:“我哪里喜欢论辩,我是迫不得已!国家产生已经很久了,总是一时太平,一时混乱。
在尧那个年代,大水横流,在国中泛滥,毒蛇和蛟龙占据其中,百姓没有安身的地方。
“尧舜死后,圣人之道衰微,残暴的国君接连出现。
他们毁坏民宅把它作为玩乐的池塘,百姓无处安居繁衍。
毁弃良田把它变成苑囿,使百姓没吃没穿。
邪恶的言论和残暴的行为又随之兴起。
滕文公章句下(十)—《孟子》原文、译文及评析
滕文公章句下(十)—《孟子》原文、译文及评析妾妇之道与大丈夫之道原文:景春①曰:“公孙衍②、张仪②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①”孟子曰:“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子未学礼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⑤;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⑥;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注释:①景春:人名,纵横家的信徒。
②公孙衍:人名,即魏国人犀首,著名的说客。
③张仪:魏国人,与苏泰同为纵横家的主要代表。
致力于游以路横去服从秦国,与苏泰“合纵”相对。
④熄:指战火熄灭,天下太平。
⑤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古代男子到二十岁叫做成年,行加冠礼,父亲开导他。
⑥广居、正位、大道:朱熹注释为:广居,仁也;正位,礼也;大道,义也。
译文:景春说:“公孙衍和张仪难道不是真正的大丈夫吗?发起怒来,诸侯们都会害怕;安静下来,天下就会平安无事。
”孟子说:“这个怎么能够叫大丈夫呢?你没有学过礼吗?男子举行加冠礼的时候,父亲给予训导;女子出嫁的时候,母亲给予训导,送她到门口,告诫她说:‘到了你丈夫家里,一定要恭敬.一定要谨慎,不要违背你的丈夫!’以顺从为原则的,是妾妇之道。
至于大丈夫,则应该住在天下最宽广的住宅里,站在天下最正确的位置上,走着天下最光明的大道。
得志的时候,便与老百姓一同前进;不得志的时候,便独自坚持自己的原则。
富贵不能使我骄奢淫逸,贫贱不能使我改移节操,威武不能使我屈服意志。
这样才叫做大丈夫!”题解:景春认为公孙衍、张仪能够左右诸侯,挑起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是了不得的男子汉大丈夫.孟子则认为公孙衍、张仪之流靠摇唇鼓舌、曲意顺从诸侯的意思往上爬,没有仁义道德的原则,因此,不过是小人、女人,奉行的是“委妇之道”,哪里谈得上是大丈夫呢?孟子的说法含蓄而幽默,只是通过言“礼”来说明女子嫁时母亲的嘱咐,由此得出“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
《滕文公章句下-第一节》(孟子)简介、原文全文及翻译白话译文
《孟子》滕文公章句下·第一节关于孟子《孟子》是中国儒家典籍中的一部,记录了战国时期思想家孟子的治国思想和政治策略,是孟子和他的弟子记录并整理而成的。
《孟子》在儒家典籍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为“四书”之一。
第一节原文陈代曰:“不见诸侯,宜若小然;今一见之,大则以王,小则以霸。
且志曰:‘枉尺而直寻’,宜若可为也。
”孟子曰:“昔齐景公田,招虞人以旌,不至,将杀之。
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
孔子奚取焉?取非其招不往也,如不待其招而往,何哉?且夫枉尺而直寻者,以利言也。
如以利,则枉寻直尺而利,亦可为与?昔者赵简子使王良与嬖奚乘,终日而不获一禽。
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贱工也。
’或以告王良。
良曰:‘请复之。
’强而后可,一朝而获十禽。
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良工也。
’简子曰:‘我使掌与女乘。
’谓王良。
良不可,曰:‘吾为之范我驰驱,终日不获一;为之诡遇,一朝而获十。
诗云:“不失其驰,舍矢如破。
”我不贯与小人乘,请辞。
’御者且羞与射者比。
比而得禽兽,虽若丘陵,弗为也。
如枉道而从彼,何也?且子过矣,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
”第一节译文陈代说:“您不愿意去见诸侯,似乎气量小了些;如果现在去见一下诸侯,从大的方面来说,就能凭借他们推行王政,从小的方面来说,就能凭借(他们)富国强兵而称霸于世。
何况《志》上说:‘屈曲一尺却能伸直八尺’,好像是值得去做的。
”孟子说:“从前齐景公田猎时,拿饰有羽毛装饰的旌旗召唤管山林苑囿的小吏,小吏没有去,就想杀掉他。
孔子知道后说:‘有志之士不怕自己身处沟壑,勇士不会害怕抛头颅洒热血。
’孔子会取哪一种呢?取不召唤就不去的那种。
如果不待其召唤就前往,那算什么呢?而且你所谓的屈曲一尺而所伸直的却是八尺,那只是从利益观点出发说的。
如果要说利,那么屈曲八尺而伸展一尺有利,难道也能做到吗?从前赵简子派王良为他宠幸的小臣奚驾车田猎,一整天也打不到一只鸟。
宠臣奚回去汇报说:‘王良是天下最差的车手。
’有人把这话告诉了王良,王良说:‘请让我们再来一次吧。
滕文公章句下(三)—《孟子》原文、译文及评析
滕文公章句下(三)—《孟子》原文、译文及评析不由其道,钻穴之徒原文:曰①:“丈夫生而愿为之有室,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父母之心,人皆有之。
不待父母之命、媒妁②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
古之人未尝不欲仕也,又恶不由其道。
不由其道而往者,与钻穴隙之类也。
”注释①本段系节选孟子与魏国人周霄的对话。
“曰”指“孟子曰”。
②媒妁(Shuo):媒人,介绍婚姻的人。
译文:孟子说:“男孩子一生下来,父母便希望给他找一个好的妻室,女孩子一生下来,父母便希望给好找一个好的婆家。
父母这样的心情,人人都有。
但是,如果不等父母的安排,媒人的介绍,就自己钻洞扒缝互相偷看,甚至翻墙过壁支私会,那就要受到父母和社会上其他的人鄙视。
同样的道理。
古代人不是不想做官,只不过厌恶不经过正当的途径去做官。
不经过正当的途径去做官,与男女之间钻洞扒缝的行为是一样的”题解:孟子以男女苟合偷情为喻,谴责那些不由其道,不择手段去争取做了的人,实际上还是在谴责靠游说君王起家的纵横术士们。
根据孟子的观点,想做官,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和理想是非常正当的。
但另一方面,“又恶不由其道”。
说穿了,还是立身处世的“出处”问题。
其基本观点与“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一章是相同的,就是不能靠不正当手段去争取做官,不能扭曲自己的人格。
孟子关于男女偷情的比喻是非常生动而深刻的。
不过,时代发到今天,恋爱婚姻一律自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已被抛到了一边,少男少女们再也用不着钻洞扒缝,翻墙过壁,像张君瑞和崔莺莺那样“待月西厢下”了。
那么,“钻穴隙之类”是不是也就合理了呢?当然不是这样,莫说是在政治上、官场上去“钻穴隙”,就是男女关系上的“不由其道而往”,也仍然会遭到“父母国人皆贱之”,总归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罢。
所以,还是光明磊落走正道,不要“钻穴隙之类”的好。
孟子的比喻始终是意味深长的。
孟子·滕文公下
孟子滕文公下陳代曰不見諸侯宜若小然今一見之大則以王小則以霸且志曰枉尺而直尋宜若可爲也孟子曰昔齊景公田招虞人以旌不至將殺之志士不忘在溝壑勇士不忘喪其元孔子奚取焉取非其招不往也如不待其招而往何哉且夫枉尺而直尋者以利言也如以利則枉尋直尺而利亦可爲與昔者趙簡子使王良與嬖奚乘終日而不獲一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賤工也或以告王良良曰請復之強而後可一朝而獲十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良工也簡子曰我使掌與女乘謂王良良不可曰吾爲之範我弛驅終日不獲一爲之詭遇一朝而獲十詩云不失其馳舍矢如破我不貫與小人乘請辭御者且羞與射者比比而得禽獸雖若丘陵弗爲也如枉道而從彼何也且子過矣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景春曰公孫衍張儀豈不誠大丈夫哉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孟子曰是焉得爲大丈夫乎子未學禮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門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無違夫子以順爲正者妾婦之道也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與民由之不得志獨行其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周霄問曰古之君子仕乎孟子曰仕傳曰孔子三月無君則皇皇如也出疆必載質公明儀曰古之人三月無君則弔三月無君則弔不以急乎曰士之失位也猶諸侯之失國家也禮曰諸侯耕助以供粢盛夫人蠶繅以爲衣服犧牲不成粢盛不絜衣服不備不敢以祭惟士無田則亦不祭牲殺器皿衣服不備不敢以祭則不敢以宴亦不足弔乎出疆必載質何也曰士之仕也猶農夫之耕也農夫豈爲出疆舍其耒耜哉曰晉國亦仕國也未嘗聞仕如此其急仕如此其急也君子之難仕何也曰丈夫生而願爲之有室女子生而願爲之有家父母之心人皆有之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鑽穴隙相窺踰牆相從則父母國人皆踐之古之人未嘗不欲仕也又惡不由其道不由其道而往者與鑽穴隙之類也彭更問曰後車數十乘從者數百人以傳食於諸侯不以泰乎孟子曰非其道則一簞食不可受於人如其道則舜受堯之天下不以爲泰子以爲泰乎曰否士無事而食不可也曰子不通功易事以羨補不足則農有餘粟女有餘布子如通之則梓匠輪輿皆得食於子於此有人焉入則孝出則悌守先王之道以待後之學者而不得食於子子何尊梓匠輪輿而輕爲仁義者哉曰梓匠輪輿其志將以求食也君子之爲道也其志亦將以求食與曰子何以其志爲哉其有功於子可食而食之矣且子食志乎食功乎曰食志曰有人於此毀瓦畫墁其志將以求食也則子食之乎曰否曰然則子非食志也食功也萬章問曰宋小國也今將行王政齊楚惡而伐之則如之何孟子曰湯居亳與葛爲鄰葛伯放而不祀湯使人問之曰何爲不祀曰無以供犧牲也湯使遺之牛羊葛伯食之又不以祀湯又使人問之曰何爲不祀曰無以供粢盛也湯使亳眾往爲之耕老弱饋食葛伯率其民要其有酒食黍稻者奪之不授者殺之有童子以黍肉餉殺而奪之書曰葛伯仇餉此之謂也爲其殺是童子而征之四海之內皆曰非富天下也爲匹夫匹婦復讎也湯始征自葛載十一征而無敵於天下東面而征西夷怨南面而征北狄怨曰奚爲後我民之望之若大旱之望雨也歸市者弗止芸者不變誅其君弔其民如時雨降民大悅書曰徯我后后來其無罰有攸不惟臣東征綏厥士女匪厥玄黃紹我周王見休惟臣附于大邑周其君子實玄黃于匪以迎其君子其小人簞食壺漿以迎其小人救民於水火之中取其殘而已矣大誓曰我武惟揚侵于之疆則取于殘殺伐用張于湯有光不行王政云爾苟行王政四海之內皆舉首而望之欲以爲君齊楚雖大何畏焉孟子謂戴不勝曰子欲子之王之善與我明告子有楚大夫於此欲其子之齊語也則使齊人傅諸使楚人傅諸曰使齊人傅之曰一齊人傅之眾楚人咻之雖日撻而求其齊也不可得矣引而置之莊嶽之間數年雖日撻而求其楚亦不可得矣子謂薛居州善士也使之居於王所在於王所者長幼卑尊皆薛居州也王誰與爲不善在王所者長幼卑尊皆非薛居州也王誰與爲善一薛居州獨如宋王何公孫丑問曰不見諸侯何義孟子曰古者不爲臣不見段干木踰垣而避之泄柳閉門而不內是皆已甚迫斯可以見矣陽貨欲見孔子而惡無禮大夫有賜於士不得受於其家則往拜其門陽貨矙孔子之亡也而饋孔子蒸豚孔子亦矙其亡也而往拜之當是時陽貨先豈得不見曾子曰脅肩諂笑病于夏畦子路曰未同而言觀其色赧赧然非由之所知也由是觀之則君子之所養可知已矣戴盈之曰什一去關市之征今茲未能請輕之以待來年然後已何如孟子曰今有人日攘其鄰之雞者或告之曰是非君子之道曰請損之月攘一雞以待來年然後已如知其非義斯速已矣何待來年公都子曰外人皆稱夫子好辯敢問何也孟子曰予豈好辯哉予不得已也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亂當堯之時水逆行氾濫於中國蛇龍居之民無所定下者爲巢上者爲營窟書曰洚水警余洚水者洪水也使禹治之禹掘地而注之海驅蛇龍而放之菹水由地中行江淮河漢是也險阻既遠鳥獸之害人者消然後人得平土而居之堯舜既沒聖人之道衰暴君代作壞宮室以爲汙池民無所安息棄田以爲園囿使民不得衣食邪說暴行又作園囿汙池沛澤多而禽獸至及紂之身天下又大亂周公相武王誅紂伐奄三年討其君驅飛廉於海隅而戮之滅國者五十驅虎豹犀象而遠之天下大悅書曰丕顯哉文王謨丕承哉武王烈佑啟我後人咸以正無缺世衰道微邪說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懼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聖王不作諸侯放恣處士橫議楊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歸楊則歸墨楊氏爲我是無君也墨氏兼愛是無父也無父無君是禽獸也公明儀曰庖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飢色野有餓莩此率獸而食人也楊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說誣民充塞仁義也仁義充塞則率獸食人人將相食吾爲此懼閑先聖之道距楊墨放淫辭邪說者不得作作於其心害於其事作於其事害於其政聖人復起不易吾言矣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驅猛獸而百姓寧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詩云戎狄是膺荊舒是懲則莫我敢承無父無君是周公所膺也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說距詖行放淫辭以承三聖者豈好辯哉予不得已也能言距楊墨者聖人之徒也匡章曰陳仲子豈不誠廉士哉居於陵三日不食耳無聞目無見也井上有李螬食實者過半矣匍匐往將食之三咽然後耳有聞目有見孟子曰於齊國之士吾必以仲子爲巨擘焉雖然仲子惡能廉充仲子之操則蚓而後可者也夫蚓上食槁壤下飲黃泉仲子所居之室伯夷之所築與抑亦盜跖之所築與所食之粟伯夷之所樹與抑亦盜跖之所樹與是未可知也曰是何傷哉彼身織屨妻辟纑以易之也曰仲子齊之世家也兄戴蓋祿萬鍾以兄之祿爲不義之祿而不食也以兄之室爲不義之室而不居也避兄離母處於於陵他日歸則有饋其兄生鵝者己頻顣曰惡用是鶃鶃者爲哉他日其母殺是鵝也與之食之其兄自外至曰是鶃鶃之肉也出而哇之以母則不食以妻則食之以兄之室則弗居以於陵則居之是尚爲能充其類也乎若仲子者蚓而後充其操者也。
《孟子·滕文公章句下》原文及译文赏析
《孟子·滕文公章句下》原文及译文赏析公都子曰:“外人皆称夫子好辩,敢问何也?”孟子曰:“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
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
当尧之时,水逆行,泛滥于中国,蛇龙居之,民无所定。
“尧舜既没,圣人之道衰,暴君代作。
坏宫室以为污池,民无所安息;弃田以为园囿,使民不得衣食。
邪说暴行有作,园囿、污池、沛泽多而禽兽至。
及纣之身,天下又大乱。
周公相武王诛纣,灭国者五十,驱虎豹犀象而远之,天下大悦。
“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
孔子惧,作《春秋》。
《春秋》,天子之事也。
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
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
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
无父无君,是禽兽也。
公明仪曰:‘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
’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
吾为此惧,闲①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不得作。
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
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
“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说,距诐②行,放淫辞,以承三圣者,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
”(选自《孟子·滕文公章句下》,有删改)【注】①闲:捍卫。
②诐:偏颇。
4.对下列句子中加点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A.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治:治理。
B.孔子惧,作《春秋》惧:忧虑。
C.罪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怪罪。
D.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易:改变。
5.下列各组句子中,加点词的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组是(3分)A.蛇龙居之,民无所定为秦人积威之所劫B.坏宫室以为污池秦亦不以城予赵C.知我者其惟《春秋》乎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D.驱猛兽而百姓宁求思之深而无不在6.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A.孟子认为自己好辩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他借论辩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宣扬儒家的“仁政”思想。
孟子滕文公下
孟子·滕文公下︿一﹀陳代曰:﹁不見諸侯,宜若小然;今一見之,大則以王,小則以霸。
且志曰:﹃枉尺而直尋。
﹄,宜若可為也。
﹂孟子曰:﹁昔齊景公田,招虞人以旌,不至,將殺之。
﹃志士不忘在溝壑;勇士不忘喪其元。
﹄孔子奚取焉?取非其招不往也。
如不待其招而往,何哉?且夫枉尺而直尋者,以利言也。
如以利,則枉尋直尺而利,亦可為與?昔者趙簡子使王良與嬖奚乘,終日而不獲一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賤工也!﹄或以告王良。
良曰:﹃請復之!﹄強而後可。
一朝而獲十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良工也。
﹄簡子曰:﹃我使掌與女乘。
﹄謂王良;良不可,曰:﹃吾為之范我馳驅,終日不獲一;為之詭遇,一朝而獲十。
詩云:﹁不失其馳,舍矢如破。
﹂我不貫與小人乘,請辭。
﹄御者且羞與射者比;比而得禽獸,雖若丘陵,弗為也。
如枉道而從彼,何也?且子過矣;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
﹂︿二﹀景春曰:﹁公孫衍、張儀,豈不誠大丈夫哉?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
﹂孟子曰:﹁是焉得為大丈夫乎?子未學禮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門,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無違夫子。
﹄以順為正者,妾婦之道也。
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與民由之;不得志獨行其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三﹀周霄問曰:﹁古之君子仕乎?﹂孟子曰:﹁仕。
傳曰:﹃孔子三月無君,則皇皇如也,出疆必載質。
﹄公明儀曰:﹃古之人三月無君則吊。
﹂﹁三月無君則吊,不以急乎?﹂曰:﹁士之失位也,猶諸侯之失國家也。
禮曰:﹃諸侯耕助,以供粢盛;夫人蠶繅,以為衣服。
犧牲不成,粢盛不絜,衣服不備,不敢以祭。
惟士無田,則亦不祭。
﹄牲殺、器皿、衣服不備,不敢以祭,則不敢以宴,亦不足弔乎?﹂﹁出疆必載質,何也?﹂曰:﹁士之仕也,猶農夫之耕也;農夫豈為出疆舍其耒耜哉?﹂曰:﹁晉國,亦仕國也,未嘗聞仕如此其急。
仕如此其急也,君子之難仕何也?﹂曰:﹁丈夫生而願為之有室,女子生而願為之有家;父母之心,人皆有之。
参考范文:《孟子·滕文公下》原文注释及翻译
《孟子·滕文公下》原文注释及翻译
《孟子·滕文公下》原文注释及翻译
原文:景春①曰:“公孙衍②、张仪③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④。
” 孟子曰:“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子未学礼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⑤;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⑥;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
翻译:景春说:“公孙衍和张仪难道不是真正的大丈夫吗?发起怒来,诸侯们都会害怕;安静下来,天下就会平安无事。
”孟子说:“这个怎么能够叫大丈夫呢?你没有学过礼吗?男子举行加冠礼的时候,父亲给予训导;女子出嫁的时候,母亲给予训导,送她到门口,告诫她说:‘到了你丈夫家里,一定要恭敬.一定要谨慎,不要违背你的丈夫!’以顺从为原则的,是妾妇之道。
至于大丈夫,则应该住在天下最宽广的住宅里,站在天下最正确的位置上,走着天下最光明的大道。
得志的时候,便与老百姓一同前进;不得志的时候,便独自坚持自己的原则。
富贵不能使我骄奢淫逸,贫贱不能使我改移节操,威武不能使我屈服意志。
这样才叫做大丈夫!”
注释①景春:人名,纵横家的信徒。
②公孙衍:人名,即魏国人犀首,著名的说客。
③张仪:魏国人,与苏泰同为纵横家的主要代表。
致力于游以路横去服从秦国,与苏泰“合。
《孟子·滕文公下》全文、注释、翻译和赏析
《孟子·滕文公下》全文、注释、翻译和赏析6·1 陈代曰①:“不见诸侯,宜若小然②;今一见之,大则以王,小则以霸。
且《志》曰:'枉尺而直寻③。
’宜若可为也。
”孟子曰:“昔齐景公田,招虞人以旌④,不至,将杀之。
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⑤。
孔子奚取焉? 取非其招不往也。
如不待其招而往,何哉?且夫枉尺而直寻者以利言也。
如以利,则枉寻直尺而利,亦可为与? 昔者赵简子使王良与嬖奚乘⑥,终曰而不获一禽。
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贱工也⑦。
’或以告王良。
良曰:'请复之。
’强而后可,一朝而获十禽。
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良工也。
’简子曰:'我使掌与女乘⑧。
’谓王良。
良不可,曰:'吾为之范我驰驱⑨,终曰不获一;为之诡遇⑩,一朝而获十。
《诗》云:“不失其驰,舍矢如破。
(11)”我不贯与小人乘(12),请辞。
’御者且羞与射者比;比而得禽兽,虽若丘陵,弗为也。
如枉道而从彼,何也? 且子过矣,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
”〔注释〕①陈代:孟子弟子。
②宜若:似乎。
小:小节。
③枉:屈。
直:伸。
寻:八尺。
④旌:用彩色羽毛装饰的旗子。
按礼仪,以旌召大夫,以皮冠招虞人。
齐景公做法不合礼节,所以虞人没有来。
⑤元:脑袋。
⑥赵简子:晋国的卿。
王良:著名的御者。
⑦贱工:拙劣的工匠。
⑧掌:专执掌。
⑨范:规范,法度。
⑩诡遇:不合规范、法度。
(11)“《诗》云”以下两句:出自《诗·小雅·车攻》。
(12)贯:同“惯”。
6·2 景春曰①:“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②?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③。
”孟子曰:“是焉得为大丈夫乎? 子未学礼乎? 丈夫之冠也④,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⑤:'往之女家⑥,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
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
富贵不能淫⑦,贫贱不能移⑧,威武不能屈⑨,此之谓大丈夫。
《孟子·滕文公章句下》原文及翻译译文
《孟子·滕文公章句下》原文及翻译译文《《孟子·滕文公章句下》原文及翻译译文》这是优秀的文言文翻译译文文章,希望可以对您的学习工作中带来帮助!1、《孟子·滕文公章句下》原文及翻译译文《孟子·滕文公章句下》原文及翻译孟子原文:公都子曰:“外人皆称夫子好辩,敢问何也?”孟子曰:“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
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
当尧之时,水逆行,泛滥于中国,蛇龙居之,民无所定。
“尧舜既没,圣人之道衰,暴君代作。
坏宫室以为污池,民无所安息;弃田以为园囿,使民不得衣食。
邪说暴行有作,园囿、污池、沛泽多而禽兽至。
及纣之身,天下又大乱。
周公相武王诛纣,灭国者五十,驱虎豹犀象而远之,天下大悦。
“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
孔子惧,作《春秋》。
《春秋》,天子之事也。
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
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
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
无父无君,是禽兽也。
公明仪曰:‘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
’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
吾为此惧,闲①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不得作。
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
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
“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说,距诐②行,放淫辞,以承三圣者,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
”(选自《孟子·滕文公章句下》,有删改)译文:公都子问:“别人都说您喜欢辩论,请问为什么?”孟子回答说:“我哪里喜欢论辩,我是迫不得已!国家产生已经很久了,总是一时太平,一时混乱。
在尧那个年代,大水横流,在国中泛滥,毒蛇和蛟龙占据其中,百姓没有安身的地方。
“尧舜死后,圣人之道衰微,残暴的国君接连出现。
《孟子》第06章滕文公下(译文)儒家思想
《孟子》第06章滕文公下(译文)儒家思想《孟子》第06章滕文公下(译文)陈代说:“以前不去拜见诸侯,只是坚守自己的气节,似乎是太小气点;今日与诸侯一见,发现这是自我实现的一种方式,从小处讲可以辅佐诸侯称霸,从大处讲可以辅佐诸侯称王。
《志》书上说:‘缩着只有一尺,伸开便有八尺长了。
’看来与诸侯合作还是可行的。
”孟子说:“从前齐景公打猎的时候,有一次用旗子召唤猎场侍从人员,但这个人并未应召前来,齐景公就准备杀他。
有志气的人不因横尸沟壑就忘记信念,有勇气的人不怕牺牲决不抛弃正义。
孔子肯定这个小官的哪一点呢?就在于他不听从那种不正确的召唤方式。
要是没受召请便主动前往,又算是什么行为?况且缩着一尺伸开一寻的说法,是从利益上考虑的。
但若仅仅考虑个人利益的话,缩着一寻伸开一尺也是可以干的了?(虽然利益不大,可毕竟还是有利啊!)过去晋国的掌权大臣赵鞅,命令很善于驾车的王良给他宠爱的小臣奚驾车,一整天也没射到一只鸟。
奚回去跟赵鞅说:‘王良是天下最差的驭手。
”有人告诉了王良,王良便跟嬖说:‘再去一次。
’奚经王良一再要求才同意,这次一个早晨便射下了十只鸟。
回来后奚又与赵鞅说:‘王良是天下最好的驭手。
’赵鞅说:‘那我派王良专门给你驾车。
’通知王良后,王良不干,说:‘第一次我按驾车的规范执行,结果一只鸟也射不到。
第二次我驾着车胡乱奔跑,反而一早上就射到十只鸟,这是不正常的。
《诗经、大雅、车攻》篇里说:‘驾驶车子正确奔驰,射出的箭就一定命中目标。
再说我也不习惯与小人同在一车上。
现在我请求辞职。
’驾车的人都不愿与下贱的射手合作,感到那是耻辱,即使能够猎获堆积如山的禽兽,也坚决不干。
你若是委屈自己的理想信念去依从别人又算是怎么回事?并且你最大的错误在于:个人信念扭曲的人,决不可能纠正得了别人。
”景春说:“公孙衍、张仪难道不是真正的大丈夫吗?他们一发怒各国君主都恐惧不安,他们安安稳稳地呆在家里,整个天下都静悄悄地没一点生气。
”孟子说:“这怎么算是大丈夫呢!你忘了学过的礼仪制度吗?在男子举行成人礼的时候,父亲要教导他一些成人之后遵守的道德规范;女儿出嫁的时候,母亲要教导她一些当儿媳妇应该遵循的规则,送女儿出门时,告诫她说:‘到了婆家,要恭敬谨慎,不要违抗丈夫的命令。
《孟子·滕文公章句下·第九节》原文翻译解析
《孟⼦·滕⽂公章句下·第九节》原⽂翻译解析滕⽂公章句下·第九节公都⼦⽈:“外⼈皆称夫⼦好辩,敢问何也?”孟⼦⽈:“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
天下之⽣久矣,⼀治⼀乱。
当尧之时,⽔逆⾏泛滥于中国,蛇龙居之,民⽆所定,下者为巢,上者为营窟。
书⽈:‘洚⽔警余。
’洚⽔者,洪⽔也。
使禹治之。
禹掘地⽽注之海,驱蛇龙⽽放之菹,⽔由地中⾏,江、淮、河、汉是也。
险阻既远,鸟兽之害⼈者消,然后⼈得平⼟⽽居之。
尧舜既没,圣⼈之道衰,暴君代作,坏宫室以为污池,民⽆所安息,弃⽥以为园囿,使民不得⾐⾷,邪说暴⾏⼜作,园囿污池,沛泽多⽽禽兽⾄,及纣之⾝,天下⼜⼤乱。
周公相武王,诛纣伐奄,三年讨其君,驱飞廉于海隅⽽戮之,灭国者五⼗,驱虎豹犀象⽽远之,天下⼤悦。
书⽈:‘丕显哉,⽂王谟,丕承哉,武王烈,佑启我后⼈,咸以正⽆缺。
’世衰道微,邪说暴⾏有作,⾂弑其君者有之,⼦弑其⽗者有之。
孔⼦惧,作春秋。
春秋,天⼦之事也,是故孔⼦⽈:‘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横议,杨朱墨翟之⾔,盈天下,天下之⾔,不归杨则归墨。
杨⽒为我,是⽆君也;墨⽒兼爱,是⽆⽗也。
⽆⽗⽆君。
是禽兽也。
公明仪⽈:‘庖有肥⾁,厩有肥马,民有饥⾊,野有饿莩,此率兽⽽⾷⼈也。
’杨墨之道不怠,孔⼦之道不着,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
仁义充塞,则率兽⾷⼈,⼈将相⾷。
吾为此惧。
闲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者,不得作,作于其⼼,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圣⼈复起,不易吾⾔矣。
昔者禹抑洪⽔,⽽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驱猛兽,⽽百姓宁;孔⼦成春秋,⽽乱⾂贼⼦惧。
诗云:‘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则莫我敢承。
’⽆⽗⽆君,是周公所膺也。
我亦欲正⼈⼼,息邪说,距跛⾏,放淫辞,以承三圣者。
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
能⾔距杨墨者,圣⼈之徒也。
译⽂公都⼦说:“别⼈都说先⽣喜好辩论,请问这是为什么呢?”孟⼦说:“我难道喜好辩论么?我是不得已啊!天下有⼈类已经很久了,时⽽太平,时⽽混乱。
孟子滕文公下文言文
以下是《孟子·滕文公下》的原文:
陈代曰:“不见诸侯,宜若小然;今一见之,大则以王,小则以霸。
且《志》曰:‘枉尺而直寻’,宜若可为也。
”
孟子曰:“夫齐王之所不能敬,吾不能敬先王之臣视所产生的结果。
今贤人也,而曰‘枉尺而直寻’,几何必隆也?且如知贤而愈不近流俗,自贤而不见乡里之贤,何况果有贤于齐王者乎?枉尺者,无以成其直寻之志。
且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
’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如知为臣之不易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
且之为其有也,以其有也者无也;不之为其无也,以其无也者有也。
物有同乎哉?岂独人也哉?
且夫枉尺寻直者,言仁义也。
举枉错诸直,言仁义也。
如枉尺而直寻,可谓士与?如枉尺而直寻,可谓士与?枉寻者仁义之徒与?
且为人君者,莫之能贤于周文。
周文王立国八百余年,国
治朝平,一王政也。
故为人君者,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所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则思谦冲以自牧;惧满溢则思江海而下百川;乐盘游则思三驱以为度;忧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虑壅蔽则思虚心以纳下;想谗邪则思正身以黜恶:喜任贤则思鼎革以进德;惧谗佞则思端身以息怒;虑壅塞则思原隰会通;乐畋猎则思三驱以为度。
周公曰:‘为虎傅翼也。
’善人为邦百年而后崩,善人为邦百年而后崩,不穖亦不凋。
未有崩而已穖者也。
如崩久矣,将穖焉得固哉?
故后之君子于天下也,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其言日:‘枉尺寻直’,宜若可为也。
此亦通衢亡羊之路也。
故曰:枉尺寻直者仁义之徒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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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滕文公下》原文注释及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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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滕文公下》原文注释及翻译
原文:景春①曰:“公孙衍②、张仪③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④。
” 孟子曰:“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子未学礼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⑤;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⑥;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
翻译:景春说:“公孙衍和张仪难道不是真正的大丈夫吗?发起怒来,诸侯们都会害怕;安静下来,天下就会平安无事。
”孟子说:“这个怎么能够叫大丈夫呢?你没有学过礼吗?男子举行加冠礼的时候,父亲给予训导;女子出嫁的时候,母亲给予训导,送她到门口,告诫她说:‘到了你丈夫家里,。
孟子·滕文公章句下·第四节原文附译文
孟子·滕文公章句下·第四节原文附译文孟子·滕文公章句下·第四节原文附译文滕文公章句下·第四节作者:佚名彭更问曰:“后车数十乘,从者数百人,以传食于诸侯,不以泰乎?”孟子曰:“非其道,则一箪食不可受于人;如其道,则舜受尧之天下,不以为泰,子以为泰乎?”曰:“否。
士无事而食,不可也。
”曰:“子不通功易事,以羡补不足,则农有余粟,女有余布;子如通之,则梓匠轮舆皆得食于子。
于此有人焉,入则孝,出则悌,守先王之道,以待后之学者,而不得食于子。
子何尊梓匠轮舆而轻为仁义者哉?”曰:“梓匠轮舆,其志将以求食也;君子之为道也,其志亦将以求食与?”曰:“子何以其志为哉?其有功于子,可食而食之矣。
且子食志乎?食功乎?”曰:“食志。
”曰:“有人于此,毁瓦画墁,其志将以求食也,则子食之乎?”曰:“否。
”曰:“然则子非食志也,食功也。
”文言文翻译:彭更问:“后面跟随着数十辆车,又跟随着几百人,在客馆里吃遍了诸侯各国,不以为过分吗?”孟子说:“如果不想走一条道路,即使一碗饭也不接受;如果同走一条道路,那舜接受尧的天下,也不以为过分,你以为过分吗?”彭更说:“不,但读书人不做事而吃饭,是不可以的。
”孟子说:“你不通晓用成效交换之事,以多余的补充不足的;那么农民有余粮,妇女有多余的布帛就不知道如何交换。
你如果通晓这些事,那么造礼器的梓人、掌土木的匠人、造车轮的轮人、制车厢的舆人都能从你这里得到饭吃。
有这样一个人,在家孝顺,在外友爱,能守先辈君王的道路,以此扶持后来的学者,却不能从你那里谋食,你为什么能尊重造礼器的梓人、掌土木的匠人、造车轮的轮人、制车厢的舆人却轻视为了仁义而奔走的人呢?”彭更说:“造礼器的梓人、掌土木的匠人、造车轮的.轮人、制车厢的舆人,他们工作的目的就是为了求饭吃;君子追求人生的道路,其目的也是为了求饭吃吗?”孟子说:“你何必管动机目的呢?他对你有劳绩,你可以供养就供养,你是按动机供养人,还是按成效供养人呢?”彭更说:“供养求饭吃的人。
孟子·滕文公下
孟子·滕文公下陈代曰:“不见诸侯,宜若小然;今一见之,大则以王,小则以霸。
且志曰:'枉尺而直寻’,宜若可为也。
”孟子曰:“昔齐景公田,招虞人以旌,不至,将杀之。
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
孔子奚取焉?取非其招不往也,如不待其招而往,何哉?且夫枉尺而直寻者,以利言也。
如以利,则枉寻直尺而利,亦可为与?昔者赵简子使王良与嬖奚乘,终日而不获一禽。
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贱工也。
’或以告王良。
良曰:'请复之。
’强而后可,一朝而获十禽。
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良工也。
’简子曰:'我使掌与女乘。
’谓王良。
良不可,曰:'吾为之范我驰驱,终日不获一;为之诡遇,一朝而获十。
诗云:“不失其驰,舍矢如破。
”我不贯与小人乘,请辞。
’御者且羞与射者比。
比而得禽兽,虽若丘陵,弗为也。
如枉道而从彼,何也?且子过矣,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
”景春曰:“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
”孟子曰:“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子未学礼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
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
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此之谓大丈夫。
”周霄问曰:“古之君子仕乎?”孟子曰:“仕。
传曰:'孔子三月无君,则皇皇如也,出疆必载质。
’公明仪曰:'古之人三月无君则吊。
’”“三月无君则吊,不以急乎?”曰:“士之失位也,犹诸侯之失国家也。
礼曰:'诸侯耕助,以供粢盛;夫人蚕缫,以为衣服。
牺牲不成,粢盛不洁,衣服不备,不敢以祭。
惟士无田,则亦不祭。
’牲杀器皿衣服不备,不敢以祭,则不敢以宴,亦不足吊乎?”“出疆必载质,何也?”曰:“士之仕也,犹农夫之耕也,农夫岂为出疆舍其耒耜哉?”曰:“晋国亦仕国也,未尝闻仕如此其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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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的声音。 学海无 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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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景春①曰:"公孙衍②、张仪③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 下熄④。" 孟子曰:"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子未学礼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⑤; 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 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⑥;得志, 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 丈夫。" 翻译:景春说:"公孙衍和张仪难道不是真正的大丈夫吗?发起怒来,诸侯们都 会 害怕;安静下来,天下就会平安无事。"孟子说:"这个怎么能够叫大丈夫呢? 你没 有学过礼吗?男子举行加冠礼的时候,父亲给予训导;女子出嫁的时候,母亲给 予训导,送她到门口,告诫她说:'到了你丈夫家里,一定要恭敬.一定要谨慎, 不要违背你的丈夫!'以顺从为原则的,是妾妇之道。至于大丈夫,则应该住在天 下最宽广的住宅里,站在天下最正确的位置上,走着天下最光明的大道。得志的 时候,便与老百姓一同前进;不得志的时候,便独自坚持自己的原则。富贵不能使 我骄奢淫逸,贫贱不能使我改移节操,威武不能使我屈服意志。这样才叫做大丈 夫!"
注释①景春:人名,纵横家的信徒。②公孙衍:人名,即魏国人犀首,著名的说客。 ③张仪:魏国人,与苏泰同为纵横家的主要代表。致力于游以路横去服从秦国,与 苏泰"合纵"相对。④熄:指战火熄灭,天下太平。⑤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古代男 子到二十岁叫做成年,行加冠礼,父亲开导他。⑥广居、正位、大道:朱熹注释为: 广居,仁也;正位,礼也;大道,义也。 读解:景春认为公孙衍、张仪能够左右诸侯,挑起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一怒而诸 侯惧,安居而天下熄,"是了不得的男子汉大丈夫。孟子则认为公孙衍、张仪之流 靠摇唇鼓舌、曲意顺从诸侯的意思往上爬,没有仁义道德的原则,因此,不过是 小 人、女人,奉行的是"委妇之道",哪里谈得上是大丈夫呢?孟子的说法含蓄 而幽 默,只是通过言"礼"来说明女子嫁时母亲的嘱咐,由此得出"以顺为正者, 妾妇之 也。"这里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古人认为,妻道如臣道。臣对于君,当然 也应该顺 从,但顺从的原则是以正义为标准,如果君行不义,臣就应该劝谏。妻 子对丈夫也 是这样,妻子固然应当顺从丈夫,但是,夫君有过,妻也就当劝说补 正。简言之, 应该是"和而不同"。只有太监小老婆婢女之流,才是不问是非, 以一味顺从为原 则,实际上,也就是没有了任何原则。可见,"妾妇之道"还不能 一般性地理解为妇 人之道,而实实在在就是"小老婆之道"。孟子的挖苦是深刻而 尖锐的,对公孙衍、 张仪之流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了。遗憾的是,虽然孟子对这种 "以顺为正"的妾妇之 道已如此痛恨,但两千多年来,这样的"妾妇"却一直生生不 已,层出不穷。时至今 日,一夫一妻已受法律保护,"妾妇"难存,但"妾妇说"却 未必不存,甚或还在大行 其道哩。怎么办呢?孟子的办法是针锋相对地提出真 正的大丈#34; 怎样做到?那就 得"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 。"就还是回到儒学所一贯倡导 的仁义礼智上去了。这样做了以后,再抱以"得 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的 立身处世态度,也就是孔子所谓"用之则行, 舍之则藏,"(《论语·述而》)或孟子 在另外的地方所说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 善天下。"(《尽心上》)那就能够成为 真正的堂堂正正的大丈夫了。孟子关于"大丈 夫"的这段名言,句句闪耀着思想和 人格力量的光辉,在历史上曾鼓励了不少志 士仁人,成为他们不畏强暴,坚持正 义的座右铭。直到今天,当我们读这段书 的时候,似乎仍然可以听到他那金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