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人要时刻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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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R. B. Woodward是有机化学界的传奇,1965年诺贝尔化学奖,将有机合成升华为艺术。除开在科学上开创性的工作和匪夷所思的合成之外,围绕在Woodward周围有很多传奇和逸闻趣事,比如16岁进入MIT读本科,20岁就博士毕业啦等等,而且据说Woodward十分高大,可能有点魔戒里面甘道夫的感觉,在我想象当中,是那种一看到就觉得气势威严,但又不让你感觉咄咄逼人的教授。
碰巧的是,在MIT上的两门课的老师,都不约而同在最后一节课讲到了Woodward的故事。而更凑巧的是,两人都没有说任何关于science方面的东西。
我的Organic的讨论课是Buchwald教,Buchwald 1977年进入Harvard读Ph.D., 那时候Woodward还健在,于是就讲到他对Woodward的印象,总体来说就是十分高大,而且XX烟,烟瘾非常大。据说一个小时抽调一包还是啥的,当时我就在想,做了这么多有机反应,抽点烟的伤害算个屁。。。
碰巧的是,我上Biochemistry讨论课的老师Klibanov,一个俄国老头,本科和Ph.D.都是Moscow State University,算了算时间,他来MIT当Assistant Professor的时候大概正好在冷战,所以我们就在私下讨论是不是苏联的克格勃啥的,虽然讲课有些俄罗斯口音,但是经常会讲一些笑话,大家都上得蛮开心。今天最后一次讨论课,不知道说啥说到检测尿里面的某些东西,然后他突然就说:”我是不是没给你们讲过我和Woodward的故事啊,我给你们说来听听吧“,我当时就想了,你不是做生物的么,能和Woodward有啥交集?
接下来他就说了,他年轻时刚来MIT的时候,Woodward还在世,有一次去开ACS的会,Woodward作报告,那个时候还没有ppt啥的,就写黑板,说是Woodward能够从黑板的一角工工整整得写满整个黑板,而且正好做完整个报告,画的结构式啥的比起现在的ChemDraw估计只能更漂亮。当时我就在想了,你讲这个搞毛啊?完全木有笑点,不是你的风格啊。结果马上笑点就来了,在会议休息的时候,他去上厕所,正在尿尿,这个时候一个”哥们儿“(我翻译的他的原话)进来了,然后在他旁边尿,大家都有经验,有时候尿尿有人在你旁边走近你,总会本能地看一眼,他这一看不要紧,结果是Woodward在旁边尿啊!他这一下就紧张了,也可以理解,一个刚刚来的年轻教授,见到世界知名的一代大师,而且和自己一起尿尿,要是我,我可能紧张得都尿不出来了(当然具体尿没尿出来他没说),结果两人就一起尿尿,这个尴尬啊。没想到的是,Woodward转过头,对他说了一句话:”我最讨厌那些把烟头丢到小便池里面的人了“,可能太紧张了,这哥们儿当时搜肠刮肚也没说一句话,时间就这
样凝固了,直到Woodward尿完走掉。
这还不是故事的结尾,故事的结尾是,这句话就是他一辈子和Woodward唯一的一次交流,就这一次。他说他好后悔,当时应该讲个笑话活跃下气氛啥的,或者随便说点啥。
所以说,人应该时刻准备着,即使是在你尿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