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逝世10年後评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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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玲逝世10年後評論篇》-寻找张爱玲
文章作者:徐淑卿
本文转载自:中国时报/开卷(050815)
不久前上海静安区政府在张爱玲以前居住的地方挂上「张爱玲故居」的牌子,
小说家朱天心曾以「只是一个手势」,来形容张爱玲逝去的消息,因为在过去这是只有左翼文人才会获得的殊荣。生命最后的20年,张爱玲是形同不在的。但这个手势却不是一个消失的标记,反而更像一个召唤的信号。1995年张爱玲去世之后,关于她个人与作品的评论大量涌现,上海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陈子善指出,中国大陆曾就2003年的论文做过统计,发现被研究最多的现代文学作家,依序是鲁迅、胡适、张爱玲。可见张爱玲虽然80年代才在中国大陆学者、作家圈子流传,直到90年代才广为人知,但现在已经成为中国当代文学研究的显学了。
尤其别具意义的是,1952年离开上海后,仅曾以书写《赤地之恋》遥想上海的张爱玲,终于要以另一种方式重返上海。继1996年、2000年分别在台北、香港举办张爱玲国际研讨会之后,今年10月下旬,上海华东师范大学中国现代文学资料与研究中心即将召开「张爱玲与上海:国族、城市、性别与战争国际学术研讨会」。负责筹备此次会议的陈子善指出,以「张爱玲与上海」作为主题,是因为上海是张爱玲开始写作、以及写出最精彩作品的地方。陈子善进一步解释说,在2000年香港岭南大学所举办的「张爱玲与现代中文文学」国际研讨会,就有学者指出,张爱玲已经成为一个「时尚的符号」。许多人对张爱玲有误解或曲解,认为她的作品不外都市男女、情爱、家庭、婚姻等,陈子善认为张爱玲的确写了很多这方面的题材,也写得很有特色,但是对于张爱玲作品的研究还是可以有更多视野,这次在上海所举办的研讨会,就特别希望关注张爱玲在20世纪中国的现代性与文学之间,扮演了什么角色。
研究领域不断拓展中
根据陈子善的观察,中国大陆对于张爱玲的研究,主要还是在于小说、散文艺术的成绩上,也就是在文本研究上比较深入,和文化研究的结合才刚开始,不像台湾学者张小虹等人已经累积一些成果。除了张爱玲的作品外,大陆学术界的研究也延伸到张爱玲喜爱的古典文学如《红楼梦》、《海上花》乃至于方言等,可以说研究的领域不断拓展中。
其实这次「张爱玲与上海」研讨会的部分主轴,如性别、城市等,早在1996年台北所举办的「张爱玲国际研讨会」中就已是海内外学者关注的焦点。或者可以这么说,仅以中文世界可以看到的资料,从1973年水晶《张爱玲的小说艺术》(大地)、1990年郑树森编选的《张爱玲的小说世界》(允晨)为分界点,到1995年周蕾在台湾出版的《妇女与中国现代性》(麦田),1999年由台北张爱玲国际研讨会论文结集的《阅读张爱玲》(麦田),与2000年李欧梵《上海摩登》(牛津),关于张爱玲的研究至迟在90年代就已经超越作品本身,而与各种理论取向参差对照了。不过这不意味着「张爱玲与上海」研讨会没有超越以前的范围,而更应当看待在这次研讨会中提出哪些不同于台北、香港的观照点,比如标举张爱玲与「中国现代性」的关连,就是反映了大陆学界目前非常关心的课题。
不过相对中文世界对张爱玲研究的方兴未艾,张爱玲在西方世界是否同样受到关注则是值得观察的。
在西方世界是否同样受关注?
今年将《流言》翻译成英文(Written on Water,哥伦比亚大学)的加州柏克莱大学东亚系副教授安道(Andrew F. Jones)认为,夏志清在美国研究中国现代文学的领域里,对于提升张爱
玲的文学地位,扮演了关键性的角色,可惜的是,张爱玲在这个圈子之外,对多数人来说还是默默无闻的。不过即使如此,英语世界的学者还是有相当多关于张爱玲的研究成果,比较广为人知的是李欧梵对张爱玲的才华与魅力毫不保留的推崇,并且将她定义成一位现代主义的作家。另外,还有一些学者以时兴的学术潮流与理论研究张爱玲,比如和他合译《流言》的Nicole Huang,就从女性主义和物质主义的角度,讨论当时出版世界的脉络,以及张爱玲如何在战时艰困的上海建立起自己的名声。其它的研究还包括从影视以及离散的后殖民角色看待张爱玲,而这就距离她作品的文本分析较为遥远了。
安道也指出,他将《流言》翻译成英文,就是希望改变张爱玲仅被中国研究者知晓的现状,而为更多英语世界的读者接受。因此他非常乐于看到对中国一无所知的读者,能够发现张爱玲作品新颖迷人之处,在一些刊物上,他甚至将张爱玲比拟为班雅明与苏珊.桑塔,认为她是一位老于世故的知识分子。
张爱玲研究还需进一步努力
相对于张爱玲研究的丰富多彩,陈子善认为,张爱玲史料的出土则出现一种「反差」。举例来说,不久前上海静安区政府在张爱玲以前居住的地方挂上「张爱玲故居」的牌子,过去这是只有左翼文人才会获得的殊荣。但是陈子善前去一看,却发现很多资料是错的,包括张爱玲1920年出生,被误写为1921年;1952年赴港被写成赴美等。陈子善认为故居的牌子有纪念碑的意义,写错是很不应该的。同样关于张爱玲史料的缺乏还反映在两件事情上。陈子善指出,任何重要的作家一定有年谱,但是张爱玲至今还没有完整的年谱,另外大陆关于张爱玲的传记虽有一些,但多是描述与感想,而不是建立在发现更多事实性的东西,因此内容大同小异,没有解决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陈子善认为,搜寻张爱玲的史料还需要进一步的努力,甚至可能找到张爱玲未被发现的佚文。
陈子善谦虚的认为,台湾在寻找张爱玲史料上做得更好,尤其《印刻》杂志发表了一些张爱玲的家书、英文自白等等。东海大学中文系副教授周芬伶也指出,上个世纪至今,对于张爱玲了解较多的是她和胡兰成以及和赖雅的婚姻,但是从1967年赖雅去世至1995年为止,张爱玲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几乎没有一手资料,因此还有很多空间可以发展,像张爱玲母亲与炎樱这边,应该还有一些线索。周芬伶说,就像过去认为胡兰成几乎没有什么可挖掘的了,但是找到他的侄女青芸之后又有新的进展,她认为如果可以找到关键人物,对于张爱玲的研究还是可以有所突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