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张悦然小说创作的模式化倾向

合集下载

永远的青春 永远的梦——从张悦然小说看中国80后文学创作之路向

永远的青春  永远的梦——从张悦然小说看中国80后文学创作之路向

主体 、 创作 主体 , 至是 特 定 的市 场 消 费 定 位 的创 甚
作 。青春 文 学 , 是 以 书 写 青 春 感 受 为 主题 ( 括 就 包

表现手法、 和内在逻辑缺乏对话性体验与思考 , 精英 文坛 在展 示其 对 8 0后 文 学 现 象 的 传 统定 义 和体 系
性 规范 的 同时 , 存 在着 隔 阂与盲 点 。这 里 , 以张 也 仅
悦 然 的小 说创 作 为例 , 阐述 个 人 的观点 。 为什 么 是张悦 然 呢 ? 因为张悦 然一 方 面取 得 了 市场 成 功 ; ~方 面 , 是 主 流 文坛 较 认 可 的 8 另 也 0后
的考察 。要 真 正认识 张 悦然 创作 的优 缺点 , 统 的 、 传 鲁 迅式 的“ 度 批 判 ” 式 , 9 深 模 对 0年 代 在 文 化 转 型 期 的文 化语 境 中成 长起 来 的 8 作 家而 言 , 疑是 0后 无 有隔阂的, 也是 不公 平 的 。因而 , 应从 张悦 然 小说 的
和浮浅 的人 生感 悟 , 是 具有 特 定 主题 、 材 、 而 题 接受
成为 8 0后 作 家在艺 术 性方 面代 表 的 同时 , 也成 了 一 些批 评家 指 责 的焦 点 : 张悦 然 的 ‘ 全 其 美 ’ 动 “ 两 生 地显 现 了 ‘ 0后 ’ ‘ 场 ’ ‘ 坛 ’ 关 系 。在 大 8 与 市 和 文 的 多数 ‘ 0后 ’ 8 作者 的 观念里 , 市场 和纯 文 学从 来 不 是
近年 来 , 陶东 风 、 邵燕 君 、 曹文 轩 、 白烨 等学 者 和
作 家掀起 了对 8 0后 创 作 的再 评 价 风 潮 。一 些 学 者 对8 0后文 学 的商 业 特 质 、 现实 经 验 苍 白 、 缺乏 深 度 等 问题陶 批评 , 燕君对 8 邵 O后 代 表 作 家 张悦 然 “ 女 忧 伤 ” 玉 到 “ 冷 怪 酷 ” 定 位 , 在 文 坛 上 引 起 了 广 泛 争 生 的 都 论 。对此 , 者认 为 , 笔 尽管 这些 批评 的关 注 点有 其合 理性 , 由于对 8 但 O后文 学 的美 学特 质 、 主题 学变 迁 、

亦真亦幻的意象世界——浅析张悦然小说中的意象表达

亦真亦幻的意象世界——浅析张悦然小说中的意象表达
第 1 5卷 ・ 1期 第
21 0 2年 2月
宿 州 教 育 学 院 学 报
J our a o zh u E uc t1 1 I t u n 1 f Su o d a 3 ns 1t te o
Vo . 5。 . 1 1 No 1 F b 2 e . 01 2
亦真亦幻的意象世界
复 出现并且一再被强化 , 它们 叫做 “ 意象” 。

描写 , 随着璨悲伤 、 伴 痛苦又夹杂幸福的心路历程。
而在《 小染》 水 仙成为 了“ 发泄的对 象 , 中, 我” 原 “ 个 意象 是 作 家在 一 定 的感 知分 解 条 件 下不 本 代 表 自恋 意 味 的水 仙 花 ,因为 主 人公 长 期 生 活在 单 能再分解 的单个事物组成的意象 。它是作家进行形 缺 爱 的家庭 环 境 中 而形 成 的特 殊 心 境 .而变 成 了一
生命 的普通的向 日葵 , 但是在这里 , 张悦然却赋予 了
“ 象一 词 表示 有 关 过去 的感 受 或 知 觉上 的经 意
”] 5 中国叙事 她生命与灵魂 。她可以像人一样去爱 , 也会像人一样 验在 心 中 的重现或 回忆 。 [而杨义 在他 的《
— —
浅析张悦然小说 中的意 0 表达 -
庄 灵 芝
( 徐州 师范大学文学 院
【 摘
江 苏・ 州 徐
2 1 6 1 ) 2 1
要】 为“0 作 家的代表之一的张悦 然, 作 8 后” 她的作品凄美、 柔情、 细腻 , 充满着淡淡的忧伤。 展现着
青春的叛逆、 纯美的感情 萌动、 成长 中的痛苦。丰富奇特的意象描 摹, 是张悦然小说 最大的亮点 , 也是她 的作 品逐渐走 向纯文学方向的显著标志 . 本文意在通过对张悦然小说 中不 同种类的意象分析 , 展现其作品 中的

一只纯文学的“潜力股”——评张悦然

一只纯文学的“潜力股”——评张悦然
国 作 家 的视 野 中来 。 了好 看 的故 事 之 外 , 除
许正是一 个有艺术追求 的作 家区别于网络
写手的精彩之所在 。 现在 , 我们再读张悦然 但当我们读过了张悦然新世纪 1 年的小说 0 这才是一 个作 家的成长 轨迹 , 的写作是 她 能让我们看到中国文学希望的见证。
经历对人生之爱 的书写的 。 更多时候 , 她是 学文学教 育的一个 绝妙的反证 。 以, 所 我们 在捕 捉爱 , 赏爱 , 欣 同时 , 也是 在驾驭 爱 , 只能 将张 悦然的 从文之 路归结 为天赋 : 对
4 难免会有生涩 之感 , 小说的语 言和思 想 , 又重新 开始进 入到 中 1 岁刚出道时的作品,
会发 现 一 条 从 幼稚 到 成 熟 的 清 晰之 路 。 语 言 成 为 衡 量 一 个 作 家 优 秀与 否 的 重 要 标 后 ,
准。 新世纪以 来 , 对于 “ O ” 8 后 作家 来说 , 更 是如此 。 语言是一 个优 秀作家 的外衣 ,

种唯 美主 义的风 格
期的一些中短篇小说来看, 《 像 葵花走失在
二、 新探索与新路径
1 9 >《 子上的珍妮 花 》《 8 0) 鼻 二进制 》《 谁
杀死 了五月》《 千零一 个夜 晚 》 , 一 等 既有
樱 桃 树 下坐 着一排 会 吹 奏 的天使 他 们
古典叙事 , 又有现代演绎 , 但都围绕着一 个 拿 着长 笛或 者 小号, 个 涨 红 了 个 小脸 , 膀在 翅
— —
华, 这一点 , 似乎 已有 共识 。 先撇 开其小说 叙事技巧 、 思想内涵不谈 , 单从她的语言进 入阅读 , 就会被其华丽诡谲的文字所震撼 ,
《 水仙已乖鲤鱼去》

从张悦然看新生代青春派女作家的写作状态

从张悦然看新生代青春派女作家的写作状态

从张悦然看新生代青春派女作家的写作状态摘要:出生于20世纪80年代,在“新概念作文竞赛”中成长起来的一批新生代青春派作家和他们的作品,正在引起人们越来越多的关注,形成一种新的文学现象。

以张悦然为代表的一批新生代青春派女作家在分化中确定了自己的创作道路,她们的写作充满了对青春,对生活的思索,并在对情感的表现中充满了女性意识。

她们不断在自己的创作中注入新鲜的元素,尝试着对以往写作局限的突破,并以对精神世界的探索来丰富自己的创作深度,逐步形成属于自己的独特风格。

关键词:青春;女性意识;大众化审美;社会化倾向在新生代青春派女作家当中,张悦然无疑是位具有独特意义的作家。

这种独特在于她成功地找到了当下青少年这一特定阶层的本真面貌,并十分自然地择用了符合这一阶层自身逻辑的话语方式,从而为她的小说找到了广泛的阅读对象,揭示了青年一代的生存状态。

本文试图通过对张悦然作品的分析来探讨青春派女作家的写作状态。

一、青春的状态,敏锐的视角20世纪80年代出生的这一代人成长于中国社会转型、市场经济高速发展的大背景下。

社会的变化,信息时代的冲击,使他们要面对更多的诱惑和受到不良风气的冲击。

此外,独生子的他们,成长中缺少伙伴,更容易产生孤独感。

他们处于青春飞扬的年龄,对这个世界充满无限憧憬,追求自由与爱情以及一切美的事物,可是现实的残酷摧毁了他们的梦想,让透明的心灵蒙上一层浓重的忧伤。

新生代青春派女作家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她们讲述的是在成长的迷惘与忧伤中,扩张自己的梦想,体验情感,对生命的思索和感悟。

张悦然说,“其实我只是在长大,只是长大的过程太平淡和乏味了,所以我无端地忧愁。

”在张悦然的小说中,记录的正是这样一种青春期的迷惘与忧伤,我们能从她的文字中强烈感受到青春的单纯美好,以及洞穿人心的敏锐。

而这一切,是与她作为女性特有的情感体验还有其敏锐的视角分不开的。

她们更多地潜入到自己的内心世界去审视自身与外界的不协调和她们在这种不协调之中不可避免的失望和忧伤。

浅析张悦然小说特点

浅析张悦然小说特点

碎骨 ” 她用一部作品的华丽文字支撑起这英 勇无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的奔赴 。 ,
块挡住 了去路的石头 。 作者 一脸决绝 , ” 看似不带感情的描
《 鸟》 誓 的书名来 自古代精卫 填海 的复仇 故事。誓鸟是 精卫 的另外一个名字。精卫本身是炎帝的女儿 , 她的身份其
实相 当于一个公主 , 被大海淹死 之后 , 为了复仇 , 就叼微木不 停填大海 , 她死后子子孙孙都这样 。小说故事以爱和仇恨 为 基调 , 用残忍 的笔触表现精卫般 世代 流传的坚毅不拔 、 畏 不
佛宿命般 纠缠一生 , 在劫难逃 。张悦然把一个绝对的悲剧 用 大提琴般悠扬 的声音讲述 出来 , 华丽的文字灼伤 了我们 的眼

收稿 日期 :09—1 2 20 2— 8
作者简介: 余硎萍(91 )女, 16 一 , 江西都昌县人, 教授, 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和影视文学的教学与研究。
画, 却给接受惯了常规阅读 的我们 怎样的震撼 和不 可思 议 !
又如《 鸟》 , 誓 中 宵行为 了用猫粪 咖啡换 回可 能储 存着 春迟 记忆的那枚龙宫翁戎螺 , 强行 向猫的喉管 中用手捅进 一颗又

颗的咖啡豆 , 但是面对 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消化这些咖啡豆 的可怜的猫 , 他不再犹豫而是直接拿了刀来 , 剖开猫 的肚 膛 ,

要: 张悦然是 8 中国新生代文 学创作的女作家, 誓鸟》 O后 《 是她 突破 8 0后 的一贯思维 和写作定式 的一 次成功
的尝试和飞跃 , 也是她 个人 写作风格逐渐形成并趋 于成熟的关键作 品。本 文通过对 《 鸟》 《 誓 、 樱桃之远》 等作品的
分析 , 浅析 其 作 品 特 点 。

80龄后作家张悦然

80龄后作家张悦然

80龄后作家张悦然
莫言曾这样评价张悦然:“我总感觉到,她的思考超出了她的年龄,涉及到了人类生存的许多基本问题。

思考到这些,也就贴近了文学的本质。

”随着年龄段增长,张悦然越来越以严谨、严肃的态度审视这个社会,对社会现实的观察也越来越细腻和深刻,而她对现代社会现象的看法也渐趋精准。

她的作品不再是含蓄地借某个人物的故事来折射某些社会问题,而用一些更直接的方式来阐述她对一些社会问题的观点。

作为80龄后作家的优秀代表,张悦然身上有着这个作家群体的共同特征,但是她又以她独特的人格和文学素质将其完美消化。

通过她的一系列作品,我们显然能看见她一直在尝试用各种不同的风格和样式、载体来展示她的文学观点和对社会的态度。

张欣然被称为“玉女作家”,她显然是美丽的,她的美带有中国古典的优美淡雅,恰似蒙蒙雾霭中的淡妆仕女,以恬淡、温存、坚定的姿态审视现代社会的阴暗与弊端。

她似一朵白莲,芳华悲悯,在青年作家中一枝独秀。

而她的作品被主流文学奖项授奖更可以说明她已经从一个更多带有娱乐性质的青年作家偶像向严肃的文学作家的转变和过度。

相信张悦然在坚定的文学态度和出众才华的帮衬下,她一定能向着自己更高的艺术追求继续进发。

论张悦然《誓鸟》的反传统精神

论张悦然《誓鸟》的反传统精神

忆如此 美丽 ,值得 灵魂为 之粉身
碎骨 ” , 这 句 话 成 为 整 部 小 说 的 引 子 ,由 此 小 说 以 记 忆 为 主 要 线 索
主要 线索 ,围绕春迟 找寻记 忆展 开 了几 桩爱 恋故 事 , 春迟、 淙淙 、
遇更 是一场错 误 ,宵行 深爱着 春 迟, 姬姬 尽管执着 地爱着宵行 , 但 却 无法 从 宵行 那 儿分 得一 份 爱 , 姬 姬的顺从使 她走 向了死亡 。小
华人历史这个 宏大 背景 的巧妙 处 理上 。张悦然 把南洋华 人等 历史
春小说尤其擅长 “ 情爱叙事 ” 。《 誓 鸟》虽然也延 续 了这种情爱 叙事 的写作手法 ,但与其 以往小 说不
同 的 是 ,张 悦 然 大 胆 地 抒 写 了 违 背 传 统情 爱道 德 的 同性之 恋 、 无 性 之恋 、 乱伦之恋 , 这 是 张悦 然 对
时代华人下南洋 的悲欢离 合。
二. 情 爱 道 德 的 大 胆 反 叛 张 悦 然 的小 说 一 向 是 以 情 爱 故 事 为 主 线 的 ,她 前 期 创 作 的 青
与 张 悦 然 之 前 创 作 的 几 部 长 篇相 比, 《 誓 鸟 》 的题 材 有 了 很 大 的 突 破 ,它 体 现 在 张 悦 然 对 南 洋
独 特 的 自然 环 境 , 以南洋 的雨季 、
在《 誓 鸟》 中, 张悦 然 以晚 明 “ 大 航海 ” 时代华人 下南 洋为历 史
海啸等来 烘托气氛 , 似真似幻 。虽
垫 塑



背景 , 以追 寻“ 贝 壳 中的 记忆 ” 为
找我 ” , 把春迟 的一生都 埋葬在 了
寻 找 记 忆 之 中 。 而 姬 姬 与 宵 行 相

张悦然_张悦然小说创作中的孤独意识和忧伤情结探析

张悦然_张悦然小说创作中的孤独意识和忧伤情结探析

《张悦然_张悦然小说创作中的孤独意识和忧伤情结探析》摘要:孤独总是与忧郁相伴,孤独与忧伤几乎成为张悦然创作的双重基调,既代表了她的创作心境,也成为张悦然小说的主旋律,并贯穿其创作历程,比如,《吉诺的跳马》中,遭受了丈夫的背叛、与儿子相依为命的母亲,为了不让女孩以爱情的名义夺走儿子,想尽办法,不仅以肉体作为交换,让鳃居的体育老师在跳马训练的时候,把身怀六甲的女孩推下跳马以致身亡,而且为了防止儿子自杀,不惜迁往他乡,然后软禁儿子,改造房屋,藏匿利器,断绝了他自杀的任何可能,并且在弥留之际也让儿子许诺再也不会回到原来的城市,一方面他们纯真、热情、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希望和憧憬、崇尚自由、热爱并享受生活、追求纯真的友情与美好的爱情以及一切美的事物,可是成年人的友情观、爱情观、家庭观过早地闯入了这一代人的视野,而成人世界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善良,因而会产生困惑和幻灭感,张悦然宣称,忧伤的叙述是80后对于纯真被永久埋葬的一种纪念形式孤独总是与忧郁相伴,孤独与忧伤几乎成为张悦然创作的双重基调,既代表了她的创作心境,也成为张悦然小说的主旋律,并贯穿其创作历程。

张悦然笔下的孤独和忧伤主题不是心绪的直白宣泄或纯粹形而下的阐发,而是作家内在想象和形而上思考的结合。

孤独的灵魂在社会心理学的意义上,孤独是“现代文明病”的典型征兆。

现代化的都市生活已把许多人异化为赚钱的工具和享乐的动物,车水马龙的物质繁华,把世界打造成了如fIying―max网络小说所描绘的“灰锡时代”。

人与自然的对立、人与人的隔膜和人与自我心灵分裂造成的精神苦痛、财富与情感的严重失衡,不仅让现代人体验孤独.而且使人在繁华中无法回避“当众孤独”。

孤独作为人类共同的情感,每一代人都有过对它的共同体验,但是每一代人却持有不同的态度。

张悦然则是更多抱着和平的态度细细品味和欣赏孤独,毕竟它是青春馈赠的一份情感财富。

所以张悦然在表现孤独的作品中透出一种潜在的希冀和脉脉温情,因而使这些作品有了自己的个性和色调。

80后作家张悦然赏析

80后作家张悦然赏析
仙已乘鲤鱼去》 中小憬对她 的继父有些畸形的爱恋 樱桃之远》 《樱桃之远》当中杜宛宛和纪言之间因 对另一个女孩的伤害而开始的苦痛的 爱情。 爱情。 并且,在读这些小说当中, 并且,在读这些小说当中,我强烈地 感受到了张悦然对她父亲的依恋。或 感受到了张悦然对她父亲的依恋。 许,她许多作品的细节就是源自这种 恋父情结的。 恋父情结的。
张悦然的作品之所以受到文坛的追捧, 张悦然的作品之所以受到文坛的追捧, 除了市场影响力外, 除了市场影响力外,她那种追求极端 的写作也正迎合了这些年来文坛鼓励 往狠里写”的潮流。 的“往狠里写”的潮流。 但是, 但是,尽管我们会为她那些华丽细腻 的文字所展现出来的才情所折服, 的文字所展现出来的才情所折服,可 这些华丽有时候未免太显得冗长, 这些华丽有时候未免太显得冗长,让 人感觉太多过于刻意的藻饰。 人感觉太多过于刻意的藻饰。
张悦然不同于那些“少年作家” 张悦然不同于那些“少年作家”,她 所讲述的不仅仅是青春放纵、 所讲述的不仅仅是青春放纵、反叛传 而是在成长的迷惘中, 统,而是在成长的迷惘中,小心翼翼 地梦想和求证,思索和感悟。 地梦想和求证,思索和感悟。 《樱桃之远》当中,杜宛宛那段消沉、 樱桃之远》当中,杜宛宛那段消沉、 堕落、放纵的生活,在很多80后作家 堕落、放纵的生活,在很多 后作家 的书中都出现过相似的内容, 的书中都出现过相似的内容,这可以 说是对他们自身一部分的青春的自述。 说是对他们自身一部分的青春的自述。
有人说张悦然相比于莫小邪、 有人说张悦然相比于莫小邪、桃之 夭夭那些80后作家是有些自恋的 后作家是有些自恋的。 夭夭那些 后作家是有些自恋的。 她笔下的人物都很异类,从她伪装 她笔下的人物都很异类, 向日葵开始, 向日葵开始,一直都在自己编制的 童话里面,借助浓浓的笔墨, 童话里面,借助浓浓的笔墨,自己 顾影自怜。 顾影自怜。那些华丽的字不过是为 了更好地掩盖这份情绪。 了更好地掩盖这份情绪。

残酷而绚烂的焰火——解读张悦然的个性化写作

残酷而绚烂的焰火——解读张悦然的个性化写作


次次的重 复,美丽精致的语言反 而更加生动锋利 。 “ ” 在张悦 然 的小 说 中一直 处于 一种尴 尬 的境地 。 爱 “ ” ,被赋予 了太 多的寄 托 ,对 于爱 的态度 也被 放大成 爱
了对 于生 活的态 度 。作 者也 曾将 “ 我时 常活在 无爱 的恐慌 里” , “ 献给我废寝忘食 的爱 ”作 为小说的卷首语 。爱 ,究
白色流苏同纤细的绿色高草相纠缠。我身后是爬满野 蔷薇 的 半壁墙。我有着与花朵很相称 的新鲜 的笑 。——这是一张晨
木为我拍的照片。”草是绿成一片的 、裙子是 白的柔和如云 朵 、白色与绿色的相交纠缠融合在一起 ,有若晕染 的效果 , 交 叠却更 加 明晰 。那 只 “ 小的黑 猫”成 为 了绿与 白的焦 幼 点 ,爬满野蔷薇 的略带粉 色的斑驳墙面成为了画面的衬底 。 作为 图像主角 的 “ ”的微笑最终将整个画面统合在一起。 我 读懂 画面 的并不是 眼睛而是情绪 、记忆 、想象。故事也变成 着作者 的情感 ,游离于情节又成了情节 的主导。
附加 了一层情 感的关联 ,而对于万物的敏感 ,也使得她 的文 无法完整 的竖琴 ;小 染刀下的男人们继续死去 ;吉诺 飞向绣
字 中盘结着 细密浓郁 的个人情感。就像在 《 竖琴 ,白骨精 》
竟是燃起希望的信念还是生命 的无谓 损耗 ,在张的小说创作 中无论 是 《 桃之 远 》中的友 爱还 是 《 樱 十爱 》中的男 女之 爱 ,它们的起落永远伴随着伤痛 和一 种甜腻的 回绝 。她笔下
爱 了无数个蒙太奇组合而成 的影片 ,流动 的色彩 ,光影 ,负载 的 “ ”因偏 执而纯洁 、因哀伤而美丽 、因死 亡而永 恒。但 是 ,偏执是扼 喉的利刃 ,哀伤是拖沓 的消耗 ,死亡是 无望的

历史的不同面孔——评张悦然长篇小说《茧》

历史的不同面孔——评张悦然长篇小说《茧》

第38卷第6期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2020年2月Jou^ln of Chanozho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ech Edition)Vol.38No.2Dei2222doi:12.3966/j.issn.1673-077.2020.26.19历史的不同面孔——评张悦然长篇小说《茧》贾登娉(1.兰州大学文学院,甘肃兰州779228;2.兰州理工大学文学院,甘肃兰州730050)摘要:《茧》是张悦然创作转向的重要作品。

它将历史事件设为缥缈的背景,在其上细致地勾勒出历史“伤痕”,并追问“伤痕”对年轻一代的意义。

在这场直面“伤痛”的勇敢追问中,借由多个叙述者从不同纬度展开的历史叙事,呈现出历史的不同面孔。

而通过对历史多面性的解读,历史之于“年轻一代”的意义可以被更深入地认识。

关键词:《茧》;张悦然;当代小说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志码:A作为张悦然创作进入新分野的标志作品,《茧》的命名无疑具有鲜明的象征性。

茧,指某些昆虫的幼虫在化蛹前吐丝做成的外壳。

茧包围了幼虫大部分的身体,为幼虫提供最初的成长环境。

生命在这里被孕育,也在这里被设定。

茧,既是个体被赋予生命的源泉,也是个体被禁锢塑形的囚牢。

幼虫的真正成长,意味着必须将源泉转化为破茧的动力,最终挣脱束缚化蛹成蝶。

这里的核心词是蜕变。

《茧》中所讲述的蜕变,是历史、社会等外因与个人、自我等内因合力作用下的结果。

这场蜕变既与无法逃避的历史场域有关,也与必不可少的个人选择相连。

张悦然用“茧”隐喻作品,同时也寄寓自己的创作。

“82后”作家书写“文革”故事,势必要面对真实与想象的问题。

因为“随着作家的年龄层次的下降,他们面对’文革’的个人经验越来越稀薄,记忆也成了越来越空洞的形式”[]。

从空洞转向充实,就需要寻找到历史与当下的切合点。

从家庭出发去书写“文革”的视角选取,在“70后”及“80后”的作品中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如李浩的《镜子里的父亲》、徐则臣的《耶路撒冷》、乔文章编号:1973-0887(2020)06-0044-05叶的《认罪书》、陈崇正的《碧河往事》、王威廉的《绊脚石》《获救者》、陈再见的《迎春》和叶临之的《我们的牛荒岁月》等等。

浅析张悦然小说特点

浅析张悦然小说特点

浅析张悦然小说特点
余琍萍;贾梦莹
【期刊名称】《景德镇高专学报》
【年(卷),期】2010(25)1
【摘要】张悦然是80后中国新生代文学创作的女作家,<誓鸟>是她突破80后的一贯思维和写作定式的一次成功的尝试和飞跃,也是她个人写作风格逐渐形成并趋
于成熟的关键作品.本文通过对<誓鸟>、<樱桃之远>等作品的分析,浅析其作品特点.
【总页数】2页(P36-37)
【作者】余琍萍;贾梦莹
【作者单位】景德镇高专,江西景德镇333000;景德镇高专,江西景德镇333000【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7.2
【相关文献】
1.亦真亦幻的意象世界——浅析张悦然小说中的意象表达 [J], 庄灵芝
2.小说中的艺术与现实之“妙”--浅析巴尔加斯·略萨的结构现实主义小说特点 [J], 杨美霞
3.从与传统女性小说的比较浅析网络女性小说的特点 [J], 蒋隽
4.解构与重建,或碎片与呈现——浅析张世勤长篇小说《爱若微火》的叙事特点 [J], 孔鸣
5.浅析网络小说文本构造特点 [J], 彭静
因版权原因,仅展示原文概要,查看原文内容请购买。

论张悦然小说中的“酷虐文化”

论张悦然小说中的“酷虐文化”

本科生毕业论文论张悦然小说中的“酷虐文化”A Study of Cruel culture in Zhang Yueran's Novels所在院(系):行知学院学生姓名:指导教师:研究起止日期:[摘要] :张悦然是“80后”代表作家之一,她的小说大多是以表现自我为主的极端化写作。

本文通过女性形象塑造以及死亡意象、冷僻意象设置两个方面,分析了“酷虐文化”在张悦然小说中的表现,并揭示了张悦然小说中“酷虐文化”的意义与局限。

[关键词] 张悦然;小说;酷虐文化;女性形象[Abstract] Zhang Yueran is a representative writer of "after 80". Her novels are mostly extreme writingto self express. This essay analyzes "cruel culture" by images of the female, death and Little-used image set, and the meaning and limitations in Zhang Yueran's novels.[Key words] Zhang Yueran ; novels; cruel culture; female image目录一、引言 (1)二、“酷虐文化”在张悦然小说中的表现 (1)(一)“酷虐文化”在女性形象塑造方面的表现 (1)1、性情冷酷、病态自封型 (1)2、血腥凶残、嗜血暴力型 (2)3、为爱癫狂、自毁牺牲型 (3)(二)“酷虐文化”在死亡意象与冷僻意象设置方面的表现 (4)1、死亡意象的设置 (4)2、冷僻意象的设置 (5)三、张悦然小说中“酷虐文化”的意义与局限 (6)(一)张悦然小说中“酷虐文化”的意义 (6)(二)张悦然小说中“酷虐文化”的局限 (7)四、结语 (8)参考文献: (9)文献综述 (10)致谢 (12)一、引言“酷虐”,可以理解为残酷暴虐。

都市逃离的虚幻与困顿——评张悦然短篇小说《家》

都市逃离的虚幻与困顿——评张悦然短篇小说《家》

空间无形间得到了巨大的扩张,作者的视野在城市 与乡野之间的跳荡无疑揭示了并置的双重空间之间 实存的巨大鸿沟。小菊的出现使《家》与张悦然此 前充溢着青春感伤与疼痛的文学相比呈现出别样的 色泽,使作者苦心经营的“出走”故事不致沦为俗 套的都市情感纠葛。小菊对裘洛的生活方式的艳羡 以及无意识的模仿,深刻折射出底层外来者对都市 强势文明皈依、同化乃至被吞噬——朴质单纯的乡 下姑娘小菊在裘洛离开后的空屋子中过着“裘洛式” 的生活,从认为生活没有“意思”到没有“意义” 的转变显示了小菊向都市主体身份意识的蜕化。小 菊对“家”不劳而获的占有尽管出于偶然,对小菊 自我内在世界的颠覆却属必然——裘洛的缺位使小 菊惊觉“自由”的唾手可得,她“快活地迷失了”。然 而,欲望与现实之间难以斡旋的冲突使小菊“寄居 蟹”式生活欢愉的表皮下永远隐藏着“在而不属于” 的焦虑,都市的精神困顿在乡村个体的内在世界衍 生出新的变异。
口,我们却不难发现他们凝视富裕阶层老霍富丽堂 川地震后原本各奔天涯的两人最终走向了殊途同 皇的别墅时的艳羡目光[2]。这使我们不得不心存疑 归,通过对“他者”不问回报的奉献实现了个体价
虑:他们的“出走”指向的究竟是对物化社会中无 值的重塑与找寻。都市空间内为资本生产链条所物
止尽的金钱游戏的憎恶,还是难以填补内心对物质 化、机械化的小资产阶级不再是单调的生产符号,个
的欲壑而不得不做出暂时“规避”的抉择?倘若他 体对生存的实际意义的觉察使其不再耽溺于攫取物
们阶层攀登的通路顺畅无阻,他们“出走”行为的 质利益的无尽欲望中,对“他者”的付出使个体之
发生还将是必然性的吗?
间建立了联系,从而免于陷入虚空的状态。
不难觉察的是,井宇和裘洛从“家”中的“出走”
第 40 卷 第 4 期 Vo1.40 No.4

张悦然作品中女性意识的流变

张悦然作品中女性意识的流变

第30卷第3期2017年7月河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Journal of Henan Radio & TV UniversityVol. 30, No.3July. 2017张悦然作品中女性意识的流变靳靖雯(辽f大学文学院,辽f沈阳110136)摘要:女性意识,是指女性对自身作为人,尤其是女人的价值的体验和醒悟,对于男权 社会,其表现为拒绝接受男性社会对女性的传统定义,以及对男性权威的质疑和颠覆。

张悦然 是80后代表作家之一,她以自己独特的审美视角对女性生活以及女性内心世界作出了深入 剖析。

通过对其作品的解读,可以了解女性意识在作家不同创作阶段的体现及其流变。

关键词:张悦然;女性意识;流变中图分类号:1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2862(2017)03-0045-04一、女性意识的萌发张悦然前期作品中描写的大多是处f脊春期 的青少年,给我们呈现出的是这些少年在成长中 所经历的敏感%疼痛9同时,作者本人也是与她小 说中的人物一 K毅历着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煎熬% 成长。

其创作初期,多篇小说在主题与叙事方式上 存在着模式化的倾向,她依靠自己超群的想象力 虚构了〜一个又一个类于爱的故_,这些故事韵描 摹中隐隐约约地投射出了自已的女性立场6 (一)女性形象的塑造前期创作的小说中,张悦然主要为我们虽现 出两类女性形象。

一类是充满对男性崇拜与依附 心理的女性s〈〈葵花走失在1890»这个短篇小说塑 造了一株向日葵的形象。

张悦然写下这样的语會* “她的声音很快也和风缠在了一起,……想^个人那样的跑,像一个人那样剧烈的喘气。

像一个女人 一样和他在一起。

我愿意死了作为祭品。

”《在这 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为爱奋不顾身直至牺牲的 女性形象,她把自已的爱人当作了生命的全部意义,把自已存在的价值全部依托于男人,完全丧失 了自己作为女人的立场与价值。

短篇集《十爱 >里有几篇小说的女主人公为了 _已的爱人不顾一切地做出牺牲。

“破茧”的艰难——从长篇新作《茧》看张悦然的创作转型

“破茧”的艰难——从长篇新作《茧》看张悦然的创作转型
的一方 都被 牢牢 地拴 在 历 史的 藤蔓 上 : 李牧 原 、 汪露寒、 徐
《 茧》 一定会改变人们对 8 O后作家的整体印象” 。对此 , 张 悦然也认为对许 多 8 0后而言 , 历 史基本是渺远的 、 和自己 无关的 , 因而历史意识的觉醒“ 或许是这一代人迟到的成人 礼” , 而自己文学创作的成人礼或许就是部分地走出“ 耽于
当曾经凭借“ 在青春里写青春” 踏入文坛的 8 0后作家 逐渐步人而立之年, 那些稚嫩又真诚的青春呓语、 私人情感 已不再为他们熟悉和拥有。 与此 同时 , 大 多数读者也慢慢 在大众传媒的过度包装和渲染中厌倦 了他们或叛 逆不羁 、 或“ 明媚而忧伤” 的文字。到这 里, 8 0 后作家们似乎不得不 面对一个选择的岔路口, 当青春已逝 , 他们的讲述欲念该如 何安放?于是我们看到 , 郭敬 明转而 以影像化的方式重新
贩卖曾经写就的青春故事 , 韩寒则以一场 “ 后会无期 ” 的旅 行逃离现实社会的侵蚀 , 而他们共赴的其实是同一片“ 拒绝 长大” 的飞地 。与他们不同, 张悦然更愿意不断地以新的文
本实践向青春和曾经的“ 张悦然” 挥手告别 , 继而走进更开 阔的书写天地。从这个意义上来看 , 张悦然选择 “ 茧” 作为 新作的标题似乎是颇有深意的, 除与文本内容的贴合外 , 它 既表达了一种自我期许 , 也显示出一定程度上的 自信 。而 诸多不吝溢美之词的评论也仿佛宣告着张悦然向 “ 青春写 作” 的告别已臻完成。但是透过对《 茧》 的细读 , 我们似乎
也因过于浓稠的幻想色彩“ 飞离现实本身” 。 ⑨ 而在《 誓鸟》
中, 张悦然不再执拗地将 自己的书写视阈局 圃于 当下的私 人情绪、 个人体验 , 而是力图将宏大的历史与时代纳入进
来 。为此 , 她 不但 将诸 如 巴里安 火灾 、 三 宝 山事 件 等直 接写 进故 事 , 而且 还 意欲 借 其完 成 对 南 洋 华 人血 泪 史 的 有 限还

于精神困境中的勇敢突围--浅谈张悦然小说集《我循着火光而来》

于精神困境中的勇敢突围--浅谈张悦然小说集《我循着火光而来》

942021年第9期总第387期VIEW ON PUBLISHING于精神困境中的勇敢突围——浅谈张悦然小说集《我循着火光而来》文/许宝丹2016年,张悦然暌违10年后出版了长篇小说《茧》,引起了文坛的广泛关注和高度赞誉。

这部长篇小说不仅展示了年轻一代作家书写大历史的勇气和责任,完成对祖辈、父辈历史与过往的考察,也实现了80后作家的精神成长、文学转型与蜕变。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阅读《茧》的过程中,我们仍可发现其青春书写的影子,如沉浸式的自我表达以及语言上的文艺腔调,这似乎也显示了张悦然面对严肃厚重的历史伤痛题材因经验阅历不足而产生的滞重感和力不从心感[1]。

而到了《我循着火光而来》这本中短篇小说集,张悦然的整体叙述风格渐趋成熟。

与《茧》关联家族史、大历史不同,《我循着火光而来》选取微小的切口关注社会现实,在反映现实、人物意象设定、精神内涵彰显等方面体现了张悦然的自我突破和对社会时代的反思和考量。

一、向着现实敞开《我循着火光而来》收录了张悦然不同时段完成的九个中短篇小说,几乎都与自我的破茧重生相关联,展现了在命运中寻求心之归所的当代都市青年男女形象。

小说中的主人公大多拥有一份看似体面的生活,受过良好教育,有一定的审美和追求,却不同程度地陷入心之困境。

小说着重呈现他们如何突破困境、走出自我束缚的心路历程。

从当下广阔的社会生活选取细小的切入点,意味着张悦然面向现实打开自身创作的努力:80年代的独生子女政策让一对姐妹的人生和命运迥然相异(《大乔小乔》);资本逐利以及社会阶层固化、上升通道狭窄让怀有艺术理想的青年在现实中屡次碰壁(《动物形状的烟火》《我循着火光而来》);在追逐城市中产梦的过程中,一对恋人在物质愈加丰富的生活里自我确认的心路轨迹(《家》)。

张悦然无意于在这些社会现实问题上做纵深地开掘,相反,它们在小说中被作者或处理成一种强悍又淡然的远景[2],或是触发人物命运和心态变化的介质,意欲展现平凡人在生活和现实中的境遇,以及每个个体奋力前行的努力。

张悦然小说研究

张悦然小说研究

张悦然小说研究我们常说,爱情是文学作品永恒的主题。

作为一个80后女作家,张悦然所写的小说也不是个例外。

考虑到作者的年龄、性别、以及作者生活的时代,“张悦然与爱情小说”是很相符合的。

可是仔细看来,张悦然笔下的爱,在本质上与人类最原始的、人们普通意识中的甚至是人们将来所认为的爱是迥然不同的。

正是由于这样,张悦然的爱情小说里,存在着爱与死、爱与残、爱与恨、爱与宗教等,所以爱与什么都可以共存。

像磁石的N极和S极一样,张悦然所描写的爱情与人们意识中普遍的爱反差越大,反而越能给人一种更加震撼的力量。

再者,这样“不和谐”的搭配,也正是张悦然小说的特点,在这样一个提倡多元化、多变化、个性化的时代,是她的小说受到很大欢迎的主要原因。

张悦然作品中所涉及的人物,也没有忘记使用这一个法则——“不和谐”。

在小说中一般意义上的“平凡”的人物似乎基本不出现,相比之下,存在着心理疾病的人物在作品中占大部分——如“撒得现象”、忧郁、自恋等。

每个主人公因为爱而挣扎;因为爱而产生分列性格;因为爱而出现极端行为;因为爱而患忧郁症。

我们知道“小说是反映作家的实际经验与精神世界”,心中就不得不会产生一种疑惑。

因为张悦然的家庭环境、成长背景以及她所受过的良好的教育,任何一个都不能说明她小说里边充满的“非正常”性。

关于这个似乎令人永远解不开的谜,有两个可靠性比较高的推测。

一是这种“非正常性”并不是因为作家张悦然实际患有心理疾病,而只不过是作家使用的一种写作方法而已——幻想。

二是弗洛伊德认为,“文学是被压抑的欲望——无意识本能的满足,文学创作的目的,就是为了实现某些在生活中不能实现的欲望——无意识本能冲动”。

正是由于作者心中“被压抑的欲望”,无论物质上多富有,他们心里总是觉得“饥渴”、空虚、孤独。

这些蔓延在80后心中,使得他们拿起笔开始创作,创造出一个能够使自己得到满足的世界。

因为张悦然在小说中说自己想说的话,真实地描写她周围的人,所以她的小说明显地呈现出中国当代青年人,尤其是80后最真实的精神面貌和思想感情。

从“流连幻想”转向“扎根现实”

从“流连幻想”转向“扎根现实”

张悦然暌违7年推出新长篇《茧》:日前,80后代表作家张悦然最新长篇《茧》发表于今年第2期《收获》,即将出版。

多年未出长篇的张悦然这部新作引起评论界高度关注。

与张悦然以往如同空中花园般唯美而梦幻的作品不同,《茧》是一部以80后一代人的视角直面祖辈、父辈恩怨纠葛的转折之作,通过一桩骇人罪案层层抽丝剥茧的漫长过程,将几代中国人的现实际遇与心灵困境展开在读者面前。

《收获》主编程永新评价这部作品说:“青年作家不仅挑战自己,更挑战历史和记忆。

这部《茧》一定会改变人们对80后作家的整体印象。

”文/广州日报记者吴波第一次写到家乡济南一个是受人敬仰,光环笼罩的院士;一个是瘫痪在床,意识全无的植物人。

一根生锈的铁钉如何造就两个家族截然不同的命运?荣耀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悲剧?两个生于八十年代的年轻人,同样遭受着缺失父母之爱的痛苦,追寻着上一代的足迹,线索却指引他们发现一个庞大而不堪的真相。

1967年的雨夜,废弃的德军建造的水塔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张悦然说:“《茧》包含着一些对历史的思考,以及如何看待我们的父辈和祖辈,并且对于爱的继承、罪的流传做了一些探究。

这些都和我之前的小说不一样。

像《誓鸟》或者再以前的小说,和现实关联很小,但是《茧》是结结实实长在地上,并且扎根很深的。

它不仅写了历史和现实,也写了世俗生活。

”在这部小说里,张悦然第一次写到了她长大的地方——济南。

正如她在这部小说中所采取直面历史创伤的态度一样,张悦然没有以J城或N城等代称去模糊这座城市的形象,但也没有以强调特有的风物人情去加深它的形象。

张悦然说,“一开始我认为这是一个与我的个人生活距离很遥远的故事,但是随着写作的进行,个人记忆不断被召唤,来到小说里,拉近着我和故事的距离。

到了快写完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相信这好像就是发生在我童年的事。

”张悦然透露,这部小说用到很多她的个人经验。

例如小说中主要故事发生的场所“南院”,就是张悦然小时候生活的山东大学的家属院。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论张悦然小说创作的模式化倾向(《小说评论》2011年第3期)孔令环当代文坛上,80后作家无疑是充满朝气和活力的创作群体。

他们被诸多媒体精心“包装”后重磅推出,宛若演艺圈的明星一样,拥有自己广大的fans群,在市场上为自己赢得盆满钵溢的同时叩开文坛之门,一时成为文学评论界争议的焦点。

其中,兹具“偶像派”和“实力派”两者之长的“忧伤玉女”张悦然作为80后作家的领军人物之一,更是争议的中心人物,她擅长把成长的骄傲和忧伤、青春的美好和残酷、爱的追寻和失落用奇特的想象收罗进“玫瑰雕花的城堡”,邀读者一起去游历并沉迷,其另类的人物形象、曲折动人的故事情节、唯美的小资情调、优雅的语言风格以及诗一般的意境使得她的小说在市场与文坛之间左右逢源,好评如潮。

但纵观其到目前为止出版的小说,从主题、人物到情节都有明显的模式化倾向,显示出原创力的不足,并必将严重影响她日后创作的突破性发展。

同时这种模式化倾向也是80后作家创作中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本文试图以张悦然小说为典型进行剖析,以引起80后作家对这一现象的警觉。

一、主题的模式化张悦然小说的主题主要有二:成长与爱。

在这两大主题上,都存在明显的模式化倾向。

成长是张悦然小说的重要主题,正如莫言所说:“张悦然小说的价值在于:记录了敏感而忧伤的少年们的心理成长轨迹,透射出与这个年龄的心理极为相称的真实。

”成长是80后作家创作的一个共同母题,张悦然在此领域有不菲的表现,她以女性独特的敏感,从刚刚经历过的新鲜记忆中打捞同龄人从童年到青春期跌跌绊绊一路走来留下的印迹,特别关注物质生活相对优裕的80后一代精神上真实的痛苦匮乏状态,但由于生活圈子相对狭小、生活阅历较浅以及迎合青春文学时尚等综合因素,她的小说在成长主题上几乎一直延续着这样一种基本模式:本来天真无邪的主人公在恶务的生存环境(这里主要指精神层面)中形成或多或少的自闭自恋倾向或其他心理问题,在较长时间内封闭在自我臆想的世界中,成长的向度有二:一是始终囿于其中,左冲右突仍无法突围,其极端表现是施虐或自虐甚至自杀;二是终于突围,走向美与善。

成长的忧伤像吹不散的雾气一样,弥漫在她大多数小说中。

故事之初的主人公都像落入凡间的精灵,纯净无瑕,天真可爱。

主人公大多有一个灾难累积的过往,爱的缺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因素。

他们的家庭大都粗鄙冰冷,毫无诗意,令人厌恶。

在痛苦和爱的缺失状态中成长的孩子大多有自闭自恋倾向,孤独、冷漠、忧伤,并且有明显的反常行为,如暴食症、虐待狂、受虐狂、畸恋等。

《水仙已乘鲤鱼去》中,璟暴饮暴食到即使胃部剧痛都难以停止的程度,其原因是想通过生理上的饕餮填补巨大的爱的空洞,她的严重的恋父情结也是因为渴望被爱所致。

《红鞋》中的女孩亲眼目睹母亲的被杀,孤僻冷酷,以虐待他人和动物为乐,将邻居男孩牙齿全部拔掉,虐猫,拍摄各种阴森恐怖的画面。

《小染》中的小染每天重复做的就是清早买水仙花,然后用剪刀剪断根茎,看着它死去。

《誓鸟》中的春迟为了找寻爱的记忆,不惜自残身体,断绝与外界的联系,每天做的就是从贝壳中寻找属于自己的过往。

宵行为了帮助春迟,毫不在意自己妻儿的生死,甚至亲手虐杀被他妻子视为性命的香猫。

……等等不一而论。

这些主人公成长的方向之一是囿于自闭的自我之中,拒绝成长,沉溺在游戏和童话之中,无法与外部世界沟通,有的则有极端行为,如施虐和自虐等。

有的以自杀来反抗这个一无是处的世界,还有的以施虐或自虐为乐,构成“残酷青春”的另类风景。

这种暴力倾向很大程度上来自对成人世界的模仿,可以说是成人世界的一面镜子。

张悦然安排的另一个向度则是回归美与善,这种成长的推动力往往是爱。

这也是她的小说最能温暖人心的地方。

《桃花救赎》中的小蔚在卡其的爱中克朋了性恐惧,恢复了爱的能力。

《痣爱》中的女孩在母爱里抙弃了自卑和忧伤,一夜长大。

爱是张悦然小说的另一重要主题。

以爱情和友情为主,爱与痛苦常常纠结在一起。

正如她在《写给令我废寝忘食的爱》中所说:“爱和人的关系也许就像鞭子和被抽起来的陀螺,它令它动了,它却也令它疼了。

别去看它在那里疼,你们要和我一样,都闭上眼睛,只静静听那飕飕的风声,那是鞭子和陀螺在一起唱歌。

”张悦然小说中的爱情属于前婚姻状态的爱情,主要有两种模式:一种是一人追随另一人的“骨感爱情”,一种是擦肩而过的两情相悦。

这两种爱情都传达了张悦然对所谓“纯白爱情”的向往,其特征是充满梦幻感,容不下半点瑕疵,像晶莹剔透的易碎品。

张悦然在《霓路》中将电影《暗战》里的爱情称为“骨感爱情”,这也可以说是她很多小说中一直延续的爱情模式。

特点是一个人倾其所有地爱着另一个人,而另一个却由于种种原因只是承受而没有回报。

这类小说中用的频率最高的词是“追随”、“跟随”、“甘愿”、“心甘情愿”等。

从表象上看,这种爱情刻骨铭心,纯澈无比,类似《海的女儿》中的美人鱼对王子的爱和《荆棘乌》中梅吉对拉尔夫神父的爱,都是从低处仰望高处的“望日莲”式的不平等之爱,极具煽情效果,但实质上都是“空集”,被抽空了生活的内容,像飘浮在半空中的羽毛或水面的浮萍。

正如时下流行的骨感美一样,骨感爱情也成为80后心中的一种时尚爱情模式,张悦然显然捕捉到这种流行趋势,并刻意为这种爱情“独角戏”包裹上华丽的霓裳。

这里表达的不仅仅是爱情向往,同时还是一种生命意识,表面上无私的交付掩饰着人在面对“存在的空虚”时的巨大恐惧和挣扎。

《霓路》中一对恋人的爱情就像电影《暗战》中蒙嘉慧和杀手的爱情一样,是所谓“清浅之爱”,女孩抙弃一切去追随男孩,男孩却在追随自己缥缈的梦想,顾不上守护这份爱情。

《水仙已成鲤鱼去》和《誓鸟》则是集若干个骨感爱情为一体的小说,《誓鸟》中有这样一句很经典的话:“世界本就是如此的,每个人都有他的亏欠,也一定有他的倾囊所出。

像一条锁链般一环环紧咬,直至首尾相连,这个世界便是公平的了。

”璟对陆逸寒的追随,优弥、沉和对璟的追随,春迟对骆驼的追随,淙淙、苏迪亚、钟潜、宵行对春迟的追随,婳婳对宵行的追随都是一样的倾囊而出且心甘情愿。

连非人类的现代爱情童话里也是这样的骨感爱情:《残食》中的蓝色鱼妻子心甘情愿充当丈夫的美食,《葵花走失在1890》中画家文森特·梵高喜欢的一株葵花痴迷地爱上了他,“不是去见,是去追随他”是“葵花”对爱情最确切的表达。

张悦然过于强调爱得干净、纯粹,即使她安排了一场两情相悦的爱情,也让这份爱情只是擦肩而过。

《陶之陨》中的“我”和梵小高、《赤道划破城市的脸》中的“我”和卡其的爱晶莹剔透却难以保存。

《樱桃之远》中纪言与杜苑苑好容易冲破重重障碍得以相爱,却因为误会而分开。

《谁杀死了五月》中三卓与青春女作家的爱更是短暂到仅仅是拍照和做爱的时段。

张悦然笔下的友情多发生在女孩之间,可以用“双生花”来形容。

虽然有时中间误会重重,但两人有很多相似之处,除了挚友的相互理解、支持,还有亲人间的亲情,且不沾染任何功利色彩。

《这些那些》整个文本都是“我”对小舞的诉说,从这冗长的诉说里可以看出两个女孩有着共同的乐趣、喜好,彼此互相欢赏和惺惺相惜,可以分享生活的点点滴滴琐琐碎碎,并祝福对方能得到幸福。

《樱桃之远》一书的灵感显然来自波兰电影大师基斯洛维斯基的《维罗尼卡的双重生命》(The double life of Veronique,又译为《双生花》),杜苑苑和段小沐来自截然不同的世界,却感触相通,虽然杜苑苑一度因为能感受到段小沐的心绞痛而将之视为魔鬼,甚至想谋杀她,但段小沐一直怜惜杜苑苑的痛苦,杜苑苑也在明白前因后果心生忏悔之后将段小沐视为最好的朊友和亲人,两人都甘愿为对方做任何事情。

《水仙已乘鲤鱼去》中的琛和优弥,虽然看起来是优弥帮助璨完成蜕变后悄然离去,但从优弥的话中可知二人的深层联系:“当我遇见你,我把我自己分成了两个,一个是激进、跃跃欲试的我,她像个顽皮的小女孩;另一个是甘于平淡和奉献的母亲,就是现在的我。

我早就把我的‘小女孩’交给你管了,……你的任务是好好抚养她,带着她去见识更大的场面,体会更大的成功。

我的责任是照顾好我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

”二、人物的模式化模式化创作方式通常有自己固定的人物谱系,张悦然笔下的人物以成长中的少男少女为主,此外还有他们的父母。

青春少男少女这类人物有许多共同的特征,表现出作家对这类人物的熟稔和偏爱,也反映出因创作资源匮乏而造成的重复雷同。

从人物经历看,这类人物主人公大多经历坎坷。

最集中的是《水仙已乘鲤鱼去》中的璟、《樱桃之远》中的段小沐和《誓鸟》中的春迟。

璟先后经历了父亲、奶奶、继父、小卓、沉和、丛微、小颜的死,母亲从来没有给过她爱,而是痛恨、厌恶、轻蔑。

段小沐母亲早逝,父亲将她抙弃,她本身是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后又落下腿部残疾,与她相依为命的李婆婆去世,她被李婆婆的家人赶出小屋,病危之际她一生情有独钟的小杰子揭破他从未爱过她的真相,她终于伤心而死。

春迟母亲被杀,自己被轮奸,爱人在海啸中丧生,她失忆……像极了收视率颇高的苦情戏的剧情。

从性格心理看,这类人物因为家庭或其他原因,大都有着忧伤的童年,形成或多或少的自闭自恋倾向。

《红鞋》中的女孩、《儿童不易》中的侏儒韩勤勤、《樱桃之远》中的段小沐和杜苑苑、《水仙已乘鲤鱼去》中的璟、《吉诺的跳马》中的吉诺、《小染》中的小染、《誓鸟》中的春迟、宵行、《昼若夜房间》中的索索与莫夕姐妹、《跳舞的人们都已长眠山下》中的次次和小夕等人物都是如此。

从精神气质上看,绝大多数人物都有浓厚的艺术气质,其中很多主人公的职业和兴趣与艺术有关。

《毁》中的毁是画家,《陶之陨》中的梵小高擅长陶艺,《水仙已乘鲤鱼去》中的陆逸寒是画家,丛微和璨是作家,小卓喜欢雕塑,《樱桃之远》中的小沐以刺绣为生,杜宛宛酷爱绘画,纪言是鼓手,唐晓是歌手,《葵花走失在1890》中的梵高是著名画家,《红鞋》中的女孩酷爱摄影。

《霓路》中的小野和《跳舞的人们都已长眠山下》中的次次在文学、绘画等方面都有天分。

在张悦然笔下,强调的不是他们创作了什么惊人之作,而是他们身上的艺术气质,聪慧、敏感、忧郁、耽于梦幻,追求一种极致的纯净唯美的心理状态。

男性绝大多数高瘦纤长、性情柔弱,有一种偏于阴柔的美。

他们对绝对洁净有着根深蒂固的偏执。

这一特征反映了作家的人生态度,一方面是对成人世界争名夺利、庸俗粗陋生活方式的拒斥,一方面是根深蒂固的童话情结。

张悦然笔下的父母形象有更浓重的类型化倾向。

最为常见的是暴君式的父亲和懦弱无能的母亲。

这类父亲中好一点的通常粗心大意,从不考虑孩子需要,坏的干脆自私冷酷,经常对孩子虐待打骂。

《水仙已乘鲤鱼去》中璟的生父、《小染》中小染的父亲、《昼若夜房间》中两姐妹的父亲、《吉诺的跳马》中吉诺的父亲等都是如此。

母亲绝大多数屈朋于凶恶的丈夫脚下,任劳任怨,任打任骂,怯弱到无法保护自己和孩子,如《昼若夜房间》中两姐妹的母亲、《小染》中小染的母亲等。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