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小说专题练习之人物心理分析【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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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出来的晚年 (2)

苦命人 (3)

林中遇险记 (6)

父亲 (8)

根儿 (11)

开往深圳的火车 (12)

江一鹤 (15)

多出来的晚年

李景霞

顺大娘安静地坐在屋门前的台阶上,三月的阳光软塌塌地从背后斑驳的砖墙上滑下来,薄薄地罩住了她全白的发,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落在台阶上的一件灰扑扑的旧衣服。

而这,是她多出来的晚年,因为十年前她已被疾病判了死刑。

那时,她还是拽了小脚家里地里忙碌的小老太太,住在属于她和老头子的老屋里自给自足。在实在无法忍受的频繁的发烧、憋闷之后,才从箱子底下取出两老积攒的几张钞票,央求儿子带着去县医院检查。检查结果是:高度疑似肺癌。

儿女们经过短暂的难过后便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医生的再去大医院确诊的建议,立刻为听说的高昂的检查确诊费所瓦解。儿女们围了圈商量:县医院说是,大约总是对的,再去市里重新花一遍钱又有啥必要呢,这种病最终都是人财两空的。老太太暗自期待地沉默一会后,便发了话:“我不看了,横竖都是死。城里的买房供孩子上大学,家里的盖房娶媳妇,哪家日子都不轻省。我不想把孩子们都害得苦哈哈的。”

然而,医生预言中的几个月之后的人生最后的谢幕却并没有如约而至。老太太倒也慢慢习惯了断断续续地发烧、憋闷和疼痛,实在不行就去诊所拿点药或输两天液,缓解她无奈等待的焦灼。

等待中,时间又过了一年,老太太仍然没有动身的意思,倒是出门打短工的结实的老头子在回家途中跌了一跤摔断了胯骨。照例是在日益剧烈的呻吟里不得已被送到医院又拉了回来。老太太倒日益矍铄起来,她不再每天准备收拾行李踏上征程,而是打起精神颠着小脚里里外外地忙乎,全力伺候起老头子来。“我不能死,老头子从小没了爸妈,一辈子没享过福,我不看着他谁看着他。”

她怜爱地看着瘫痪在床的他。转眼又是两年,这个沉默能干了一辈子的老实人,实在等不及老太太,一个人上了路。

老太太这时才抽出心思想自己的病。死刑已被判几年,那一刻却迟迟没有到来。但老儿子家拆掉老人老屋盖新房的计划却再也不能拖延搁置——房子是孙子结婚的筹码,孙子的婚事是远比无处安放的晚年更迫切隆重的事。

房子盖好后,她被暂时安置进院门处放杂物的小门房里,她虽然日日活得艰难,但似乎很有活下去的兴致,顽强的生命力又让她蹒跚走过了几年。

这日益延长的多出来的晚年让儿女们迷惑又措手不及,甚至开始怀疑这个诊断,但似乎也没有兴趣破解这个谜团。老太太努力无声无息地幽居在小门房里,安静得仿佛一件废弃的旧家具。被轮流不定时送来的饭,放在小床边装粮食的洋灰柜子上。有时活忙,饭就一次送上一天的。饭菜很快变凉,儿媳又出门打工,她不得不拖了拐杖慢慢挪到邻居家的炉火上加热一下才能下咽。

老太太这多出来的晚年,最终在熬不住小门房的寒冷后又被搬去了大儿子的老房子,老房子阴暗潮湿,整个冬天她都坐在炕上,看微弱的阳光爬上凹凸不平的墙面,又蹒跚地退出去。晚上,就盯着屋顶裸露的椽子看,闭着眼睛也知道哪一块熏得发黄、哪一块已经破损、哪一块住着飞蛾。

春光开始明媚,她甚至又能摸索着到房前屋后闲走。她仍然因为心疼整天奔波出苦力的老儿子回家吃不上现成饭而一步步挪过去窥探,她仍然替城里的儿子着急还不完的房贷,虽然她的关心和担心被所有人忽视和厌烦。

儿女们仍然随时准备着从她看不到的四面八方冒出来体面悲伤地完成她人生最后的盛事,而她仍然活在多出来的、盛满病痛和孤寂的晚年里,仿佛已经说了结束语却还絮絮叨叨的文章结尾和已经告了别却迟迟不走出家门的穷亲戚。和许许多多农村的老年人一样,在破败的老屋、在敞亮宽阔的大院子的小偏房里,她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

(摘自2015年第10期《散文百家》,有删改)

7.第十段画线句表现了儿女们怎样的内心世界?(4分)

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

答案①迷惑和怀疑:检查结果是高度疑似肺癌为什么迟迟没有离世,会不会是检查结果错了。

②措手不及:没想到顺大娘会活这么久,以致打乱了他们的生活节奏。

③似乎没有兴趣破解这个谜团:不愿意为了解顺大娘的病情再花费钱财。(每点2分,答出任意两点即可)

苦命人

[法]维克多·雨果

芳汀看到自己能够生活,就有了暂时的快乐。她买了一面镜子,欣赏自己美丽的头发和牙齿,忘了许多事情,只惦念她的珂赛特。

她时常寄信。这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确实有人发现她每月至少写两封信,并且老是一个地址——孟费郿客店主人德纳第先生;也确实有人看见她在车间里常常转过头去揩眼泪。天地间的怪事莫过于侦察别人的一些和自己绝不相干的事了。“她一定是那种女人了。”恰巧有个长舌妇到孟费郿走了一趟,和德纳第夫妇谈了话,回来时说,“花了我三十五法郎,我心里畅快了。她有个孩子。”她的过失,到现在已众所周知了。

芳汀被撵走了,在冬季。

冬季完全没有热,完全没有光,紧接着早晨的是迷雾、黄昏,窗棂冥黯,什物不辨。天好像是暗室中的透光眼,太阳也好像是个穷人。

芳汀挨家挨户找人雇她当仆人,没有人要她。后来她去兵营替士兵们缝粗布衬衫,每天可以赚十二个苏。在这十二个苏中,她得替女儿花十个。从那时起,她就没有按时如数付钱给德纳第夫妇。这时,有个老妇人,那个平时在芳汀夜晚回家时替她点上蜡烛的老妇人,把过苦日子的艺术教给她,并劝慰她,生活就好比两间屋子,第一间是暗的,第二间是黑的。

她所赚的钱太少了,债主们紧紧催逼她。每天早晨,芳汀依然对着镜子梳那一头光泽黑亮、细软如丝的头发,但常常木然出神。

德纳第夫妇没有按时收着钱,便时常写信给她。有一次,说她的小珂赛特在那样冷的天气下需要一条羊毛裙,母亲应当寄去十个法郎。她收到那封信,捏在手里搓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她走到一个理发店,垂下一头令人叹赏的金丝发。

“好漂亮的头发!”理发师喊。

“您肯出多少钱?”

“十法郎。”

“剪吧。”

她买一条绒线编织的裙,寄给了德纳第,心里想:“我的孩子不会再冷了,我已拿我的头发做她的衣裳。”她自己戴一顶小扁帽,遮住光头,仍旧美丽。

一天,她又接到德纳第夫妇的信:“珂赛特害了猩红热。假使您不寄四十法郎来,孩子可完了。”

她放声大笑。随后,向大门外跑,一面跑,一面跳,笑个不停。她走过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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