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正平：悍马定律

冯正平，网名“悍马”，“悍马定理”创始人，职业投资人。

1997年涉足投资市场，长期从事市场定量研究工作。

2008年开始专职股票、期货、外汇等交易，开发过多种交易策略。

2010年开始研究组合投资，结合对市场的统计分析心得，研发出自己的投资组合分析方法，并开发成应用程序。

开发的程序化模型年平均收益率远高于市场平均水平。

2011年实现43％收益率，一年的收益最大回撤比为3.5:1。

在长期研究思考程序化交易的基础上，总结出系列“悍马定理”。

2012年创建国内量化投资界的大型交流平台——“宽客俱乐部”。

我做过多年统计，我愿意从从统计开始说起。

万物有果必有因，很多东西从逻辑上可以推导出来，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因果关系了。

还有些东西，有统计学意义上的相关性，但未必就有因果关系。

这个也很好理解。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用统计的方法来分析行情了，统计的角度、思路、方法千千万万，总有些方法能找到所谓的“规律”，指标、公式之类，都是这些“规律”的计算机语言表达方式。

而且，在一段时期内，这些“规律”还真有可能管用，有人用这些规律赚过大钱，反正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就不多说了。

于是乎，就有人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这些规律推动了行情的发展。

这样的因果倒置的说法，我们每天都能见到，很多人还很痴迷。

也许你就是痴迷者之一。

你不信？我举个粒子：因为MACD指标翻红了，所以行情要涨了；因为RSI 指标顶背离了，所以行情要跌了。

这样的话你肯定听到过，你是否曾经信过？你是否现在还在信？中国古人智慧确实高，知道说：道可道，非常道。

这和我们马克思主义哲学课上所说的，真理可以无限接近，但永远无法达到的说法一个意思。

但包括爱因斯坦在内，有很多科学家都相信，世界是机械的，在宇宙诞生的那一刻开始，每个事件，每个行为都是注定的，也就是说，未来是确定的，而且是无法改变的。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可以无限接近的研究清楚未来会怎么样，但话说回来，如果未来真是无法改变，那我们研究清楚了未来，不就可以改变未来了吗？这是个哲学问题，爱因斯坦都弄错了，作为普通人，认为未来的行情是固定的，不会被现在自己的行为所改变，也是很正常的。

还有一点，行情和自然科学又大不同，我们确实可以精确的计算天体运行轨道，古人几千年前就知道了冬至、夏至。

但我们可以量化人心吗？我们可以统计，大多数人期望的明天行情能涨多少。

但明天真涨这么多了，又有多少人对行情的期望值发生了改变了？人心在变，行情在变，你可以在一定的概率范围内量化判断未来，但我可以明确的说，你永远不知道你的计算结果是对是错。

这就是金融工程。

金融工程最大的意义，或者加上程序化交易一块说，那就是风险的计算和止损的执行。

各种实盘大赛，程序化组肯定比非程序化组成绩好。

不在于程序化组预测未来有多准确，而在于程序组止损更果断。

所以，最后还得要说一句：虽然哥只是个传说，但哥也有哥的好。

再补充两句，我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做量化到了一定的深度，都会认为行情是不可预测的，包括《打开量化投资的黑箱》的作者纳兰也认为，交易是艺术，而不是科学。

我在博客里面也写到过，量化做的如李笑薇这样好，也讲前瞻性、思想、运气。

但很多刚入量化之门的，或者做主观交易的，却往往会认为行情是可以精确预测的，没预测准只是因为自己水平不够。

我在今年以来，多次讲到行情的本质是博弈，要谨防程序化陷阱。

量化、程序化是时候该从神坛上走下来了。

怎么办呢？很多道理，要亏了钱以后才能明白的。

国内期货市场的量化交易，正面临一场全新的竞争——即从与主观交易者的较量，发展到不同量化交易策略之间的比拼。

“现在期货市场上明显有一股‘反量化’交易力量的存在，虽然尚不能判断这是否是另一些量化交易者故意而为，但客观上已经形成了这样的效果。

”专职量化交易者、上海宽客投资公司负责人冯正平告诉记者。

由于多数期货交易技术分析有相似之处，目前市场上存在大量使用相似进场点和止损点作为交易指标的量化交易系统。

冯正平所指的“反量化”交易，就是通过研究这些系统的进出场点位，通过瞬间假突破诱导这些系统触发进场单，之后快速将价格拉到系统止损位的方式，迫使这些单子砍仓离场，从而获得相对利润的交易模式。

实质上，这是一种针对特定量化交易模型设计的交易策略。

冯正平认为，量化交易只是工具，如果迷信量化的历史测试结果，被动等待历史重演，那么将看不到市场博弈的本质，结果就必然导致交易程序高度相似。

“你的交易对手是人，而不是K线图。

当你在认真的研究K线图的时候，你的对手在研究你。

”他表示，市场的任何量化特征都会改变，唯独博弈本质不会改变。

不能从博弈的视角来审视量化研究，就是在玩数字游戏。

目前很多量化研究都是在玩数字游戏，因为他们脱离了市场的本质。

来自台湾的量化交易者，某期货公司资产管理部负责人刘先生也向记者讲述了自己体验到的市场变化。

在沪深300股指期货推出半年后，刘先生和他的台湾团队进入了这个市场。

“那时候，从台湾市场中随便挑选一个成熟的交易策略，都可以获得不错的收益。

”在两年时间里，他们的量化交易系统获得了将近200%的稳定收益。

但从今年开始，他们发现市场中已经出现了一种与现有策略相抗衡的力量。

如果系统还按照既有的策略运行，就会出现频繁止损。

而且即使是在调整策略或参数后，实现收益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很明显，市场上量化交易者的增加，让不同量化交易者之间的竞争更加激烈。

”刘先生认为，最初量化交易者的对手是一些主观交易者，量化交易用数据统计和计算机的一致性获得了胜利，但在现阶段，不同量化交易者之间开始通过相互之间的角力，从对方手中争夺利润。

“要避免被‘反量化’者捕杀，就要建立不同的策略组合，实现不同策略之间的低相关性、异构性与丰富性。

”冯正平认为，未来量化交易者要建立行情分析系统，最好要有多种算法分析平台，而不以K线图为唯一分析对象。

刘先生也认为，未来期货公司资管部门的交易策略将以收益较为稳定的量化交易为主，各个机构量化模型之间的比拼将更加激烈。

只有充分研究市场形态与变化特征，开发出具有不同收益特征的策略组合，才能在竞争中占据一席之地冯正平于2012年8月份接受了期货中国的采访，以下是采访中冯老师的经典语句。

风险是自己掌握的，客观上不存在风险大小的问题。

我觉得国内期货比外汇要好做。

程序化的陷阱就是同质化问题。

避免这个陷阱的方法就是求新求异，甚至反向操作。

将来程序化交易的一个很重要的方向是主观分析选择品种和方向，然后用程序自动操作。

主观交易永远不会消失。

即使是完全随机，那也是一种规律。

市场不是正态分布的，是分形分布（不规则分布）的，这就是市场的规律。

不要被动等待历史重演，守株待兔只能活活饿死。

波动节奏一直在变化，导致这些变化的根本原因是资金结构的变化。

市场无法精确预测，但可以在一个区间内进行概率预测。

不看技术面不现实的，因为你的资金不可能是无限多的。

我更建议基本面分析和量化交易相结合的方法。

我们要用投资组合，但也不能过分依赖投资组合的计算结果。

投资组合的最大好处还是分散风险。

我自己编了个函数来定义趋势和震荡，但这个定义也会变化的。

（评价一个系统的优劣）我主要用风险收益比和盈亏比。

优化和改进策略的最低层次是优化参数；然后是改进过滤条件；再高就要改进行情分析系统了。

风险管理就像投保，平时交些保险费是应该的。

要擅长学习交流，闭门造车很难成功。

给操盘手和交易团队自由度大的方式效果会比较好。

将来的趋势是FOF(FoF（Fund of Fund）是一种专门投资于其他证券投资基金的基金)、MOM（MOM指的是利用高效可靠的消息传递机制进行平台无关的数据交流，并基于数据通信来进行分布式系统的集成）。

悍马定理一世界上不存在可以在任何行情都赢利的EA。

也就是世界上没有圣杯。

说明：EA是Expert Advisor的简称，即智能化交易系统。

悍马定理二对于任意一种行情，都有至少一种能够赚钱的EA。

悍马定理三通过EA组合，使得自己能够在行情不好的时候生存下来，就能赢得胜利。

悍马定理四如果一直交易下去，任何EA/模型都会暴仓。

证明过程如下：任何EA/模型的维度适应性都是有限的，而行情的发展可能性是无限的。

好比猴子写出莎士比亚的例子：无数多只猴子在电脑前敲击键盘，总有一只猴子能敲出一部完整的莎士比亚。

悍马定理五在一个完全有效的市场，浮亏×浮亏时间＋亏损×亏损时间=浮赢×浮赢时间＋赢利×赢利时间。

悍马定理六EA/模型的赢利能力与模型的简单或复杂无关。

但简单的模型通用性好，适用时间长；而对风险和赢利的控制能力强的往往是复杂的模型。

悍马定理七程序化交易没有暴利，但可以提升对风险和收益的控制力。

如果模型测试结果给初学者一个惊喜，基本上可以肯定模型设计逻辑出错了。

程序化交易的核心是风险计算和管控，策略的重要性居其次，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有良好的执行力。

悍马定理九由于策略（因子）间存在相关性的原因，实际风险比理论计算的模型组合的风险大2－3倍。

由于各模型存在共振的可能，因此组合对降低单次（或一段时间）的资金回撤的帮助是有限的。

但从一个较长时间来看，组合确实能有效降低风险。

悍马定理十模型销售需要加密，不是因为模型好，而是因为模型不好。

说明：模型加密，就好比女生带着面纱，给人无限幻想的空间。

揭开面纱之后，大部分都是要见光死的。

悍马定理十一市场自身并没有振荡与趋势之分，所谓的趋势和振荡都是交易者自己定义的。

定义趋势和振荡主要的考虑因素是波动率、波动形态和交易者主观上想做多大的行情悍马定理十二一个普通人，用普通的方法，也能赢利。

这是一个交易者必须要有的信念。

如果没有这个信念，就不能进入市场。

原因如下：如果认为只有天才才能赢利，就会在失利的情况下怀疑自己，导致交易行为的扭曲;如果认为只有圣杯才能赢利，就会陷入漫无目标的寻找圣杯的怪圈。

反过来，当产生了赢利后，又会认为自己是天才，从而将自己置于站在悬崖边上还浑然不知的危险境地。

悍马定理十三如果能不在乎一次交易的盈亏，就可以做到不大亏；能不在乎一天交易的盈亏，可以有赢利的机会；能不在乎一周的的盈亏，可以开个小私募帮别人理财；能不在乎一个月的盈亏，可以管理一个大基金；能不在乎一年或几年的盈亏，那你就是投资大师了。

悍马定理十四在不能有效预测市场的情况下，小止损和赢利不能同时做到。

也就是说，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小止损的交易方法是不现实的。

悍马定理十五胜率太高，对赢利能力是一种极大的损害；因为每次没把利润赚透，就出局了。

但在投资组合中，可以包含一定量的高胜率模型。

悍马定理十六赚钱是很实在的事情，任何EA/模型，能赚钱就用，不能赚钱就换下，活在当下最重要。

对模型从一而终的思想会害死人的。

悍马定理十七在自由博弈的市场，价格规律具有自我终结的特性。

因此，仅对价格变化进行纯数理的研究并不能精确预测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