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秋散文中幽默艺术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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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实秋散文中幽默艺术的研究

他的幽默虽然与周作人、林语堂、钱钟书属于同一类型,但是不同于周作人的苦涩味,林语堂的牛油气,钱钟书的辛辣味,而以雅致美见长。正如司马长风所评:在现代散文作家中,论幽默的才能,首推梁实秋,其次是钱钟书。梁实秋的幽默不伤大雅,处处有谨厚之气。

幽默作为喜剧形式之一,是以理性精神为根底的。林语堂在《论幽默》中认为:“幽默之为物,在实质而不在皮毛,在见解而不在文字,必先对社会人生有相当的见解,见解而达于看穿时,幽默便自不过来”,由此可见,幽默出自人的智慧,与人的学养见识有密切的关系。梁实秋从1927年开始写散文,直至1987年病逝,洋洋洒洒数百万言,大多富有幽默风趣,令人读后发出“会心微笑”,得到智慧的启迪。这得益于梁实秋中西文化的身后学养,他强调理性,尊奉正统、中庸、温和的古典主义,以冷静的态度静默观察人生,将所察所得经过一番理性的过滤后,来描写一种永恒的,常态的人生,所以,他强调幽默的节制适度,含蓄蕴藉,在散文创作时总是以人性化的理解和同情为基础,以人性的健全完善为理想,对人生,人性的可笑之处实行文明批评,寓庄于谐,谑而不虐,不偏激尖刻,也不滑稽搞笑。力求中规合度,始终坚持幽默的理性精神和雅正风格。

梁实秋在《谈幽默》中曾说:“文字游戏不是上乘的幽默,灵机一动,偶一为之,尚无不可,滥用就惹人厌,幽默的精义在于其中所含的道理,而不在于舞文弄墨博人一桀。”幽默的笑是智慧的外化,它的价值就在于它所包含的生活的智慧,在笑得谐趣中见出高度的深刻意义。梁实秋在散文的创作中,注重生活智慧和生命真谛的理性开垦,与周作人和林语堂一样,梁实秋也善于在生活中提取自己感兴趣的小题目,他的散文取材大多是平凡琐屑的日常生活。内容包罗世态万象:男人、女人、孩子、中年、老年;猪、狗、鸟;衣裳、汽车、手杖、书、酱菜;送行、散步、听戏、洗澡、

排队、放风筝……他总能从最平凡的生活小事发现它亮晶晶的趣味,然后笔锋一转,洋洋洒洒,谈笑风生,汨汨淌出一大洼水,一波三折,有滋有味。不时闪烁出机智,忍俊不禁开涮几句玩笑,令人捧腹厥倒。在平凡琐屑中,发常人所未发,察常人所未见,掘其底蕴,凭借高超的智慧和见识,发现人类生存的真谛,个体生命存有的意义和乐趣。如《孩子》,作者亦庄亦谐的笔调中渗透着对于中国家庭教育问题的思索。《算命》《求雨》等文章机制而戏谑地揭开了中国古代迷信的愚昧并对一些热衷于此的现代文人给予警戒。《厌恶女性》一反“女人是祸水”的陈词滥调,认为纣王宠信妲己,幽王宠信褒姒,导致亡国,罪不全在妲己与褒姒,纣王幽王负更大责任。以现代的眼光观照女性,渗透了作者对女性解放者一主题的思索。

对人生世相,人性百态,生活情理信手拈来,对美好人性予以细心的呵护,对悖离人性给予温和地讽刺,贯穿一种理性、节制、中庸的人生哲学,以此来感染读者,把纯正美誉的学识和理想通过谈笑的文章传达到人心中去,使人收到道德理性的教育,梁实秋对时弊的针砭从社会的方方面面切入,而且每每漾出新意,因为得体而幽默,人们读之,不觉会时而会心地一笑,乃至忍俊不禁。他的幽默常常包含着讽刺。不过,即使是讽刺,总是比较委婉、温和,表现出一种绅士之风。在《汽车》中,他对势利的世风多有嘲讪,对那种以是否拥有汽车来划分等级的社会现象他很不以为然。在讲到了很多女子以对方是否拥有汽车作为择偶的基本条件时,他写道:“为了汽车而牺牲其他条件,也是值得的交易。……至于婚姻的对方是怎样的一块材料,那是次要的事,一个丈夫顶多重到二百磅,一辆汽车能够重到一吨,小疵大醇,轻重若判。”出语谐趣,分明有弦外之音。对那些在婚姻条件问题上本末倒置的女子,是善意的告诫。《谦让》从宴会上的让座之风写起,宾客们每遇到这种场合就谁也不肯坐首席,以示谦让;接着他调转笔头去写长途公共汽车站,在那里,只见人们“杀进杀出”,如果售票处没有木栅栏,秩序就不堪设想。在强烈的对比中,梁实秋说他有所“发现”:

人们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准绳来确定是否谦让的。出席宴会,坐在末席上其实“也并不所以少吃一嘴”,不妨谦让;而长途汽车站上的情形就不同了,一谦让就没有好座位甚至无座位了。那种人们习以为常、实际上带有虚伪性质的“谦让”一经他道破,确有点振聋发聩。幽默的行文中,蕴涵着他对建立真正谦让美德的社会文明的期盼。《钟》因有感于台北市政府“重阳敬老”赠送每位年老市民“时钟一具”遭到诸多非议而作。非议者的理由是“钟”与“终”同音。而市政府并不以科学道理实行疏导,却可笑地否认它是“钟”,改以“计时器”名之。这触发作者想起了种种弥漫于社会的迷信现象并委婉地加以嘲讽:如有人不许孩子在麻将桌旁读书(“书”与“输”同音),虽然读书是好事;又说起有位熟人家道富有,门上贴“一个特大号的倒挂着的福字”(“倒”与“到”同音),不想时过不久,“这位福人驾鹤而去了!”文中还举出了一系列令人啼笑皆非的实例,辅以幽默的评说,妙趣横生。作者对迷信风气的针砭,尽包孕于娓娓道来的叙述中了,读者是不难领悟到的。梁实秋的幽默体现的是一种善良的温情,不粗颈崩筋的骂世,保持温柔敦厚的气度,刺而不伤。他的散文氤氲着一种纯正的意味和节制的美感,《麻将》一开头,作者便轻松而饶有兴味地谈到从小就对麻将不甚了解,即使留学海外,也是“四窍已通其三——一窍不通”,致使偶有牌局,也只能“作壁上观”。接着随意几笔勾勒出友人的牌场风采,平实中现出圆熟雅健,幽默之余又不失文气典雅。一路娓娓道来,谈笑风生,“如寻常谈话一般,亲切有味”,穿插其间的幽默常使读者忍俊不禁,置身于作家营造的闲话风的氛围,并渐入佳境。但文章并没有停留于此,待笔锋轻轻一抖,读者的审美接受上便起一阵小小波澜。在接下来的行文中,作者写道“广州街头,随处可见四人露天酣战”,延伸出“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麻将”,“麻将的诱惑力太大”。一丝反讽中透露出作家的忧思。既有对习以为常的鄙陋人性的嘲讽,又有对国人惰性的无奈。语虽平易无饰,却不乏机锋。“我脑筋迟钝……影响到麻将的节奏。”“我缺乏机智……如何能够应付大局?”梁实秋注

重人性,苦苦深思着人性的弱点,但他并没有苛求外部世界,而是借温柔敦厚的笔触实行略带夸张的自嘲以达到他嘲的目的。看似不经意,却让人感到其讽刺的锐利。更为耐人寻味的是,梁实秋似无意却又有意似的谈及“卫生麻将”,从而引出“鸦片烟有没有卫生鸦片,海洛因有没有卫生海洛因?”触目惊心的“鸦片”二字,再愚木的国人也不会不警醒。人们不会忘记林则徐,也不会淡漠近百年的民族耻辱。作者用“麻将”与“鸦片”、“海洛因”相比,正话侧说,让读者自己体会,感悟其中的可笑而否定之。他的讽刺是温厚的,而温厚中又带有警世之意。接下来,作家退一步来说说:“大凡卫生麻将”,其结果也常是“有碍卫生”的,“起初是朋友,逐步成赌友”,最终毫无交情可言,“话不投机,大打出手,人仰桌翻”;即便不至于此,也是“勉强终局,不欢而散”。劝戒之意已显露端倪。如果说至此以前,作家都是以轻松、平和的笔调,借幽默发出谐趣横生的嬉笑,借幽默给人以无可奈何的苦笑,借幽默使人苦乐相错,掩卷深思,有得于心,那么,在文章结尾,作家则毫不掩饰的袒露自己的心迹,对沉湎于此道中的朋友加以劝戒,“其实要戒也很容易,把牌和筹码以及牌桌一起蠲除,洗手不干便是”。同是对“国民性”的深刻批判,他与鲁迅却是如此迥异。一个如投枪匕首,一个却迂回婉转,“装着涂鸦的模样,其实是用了雕心刻苦的苦力”,“用平常的话语,包藏着深刻的意味”。全篇以麻将为线,层层紧扣,又纡徐自然,冷静之下透视出玩味和思索。作家从平凡琐碎入手,又不失机敏与智慧,发掘出深层的人性底蕴。行文用字看似幽默,却带有呛人的酸辣滋味;貌似平淡,实则是对中国“国民性”的深刻揭示,显示出梁实秋散文“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深层意蕴。他的幽默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以善为本”的幽默品格和“莞尔而笑”的儒雅风度。

梁实秋说:所谓幽默作家,其人必定博学多识,而又悲天悯人,洞悉人情世故,自然的谈唾珠玑,令人解颐。超脱的思想使得作家能够站在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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