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战略思想史》(节选)——毛奇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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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战略思想史》(节选)——毛奇部分
(1857年)毛奇代理普鲁士的参谋总长,在其指导之下,普鲁士的陆军在19世纪60年代中三战三胜,建立了统一的德意志帝国,而在战略思想领域也结束了约米尼所保持的启蒙传统。
丹麦战争(1864)、普奥战争(1866),普法战争(1870-1871),合称日尔曼统一战争(The German Wars of Unification),改变了欧洲的政治和军事地图。法国的欧洲第一强国的地位遂由新兴的德意志帝国所取而代之。德国的陆军成为全球的模范。其参谋本部、军事教育、动员体系等均成为他国摹仿和学习的对象。而在强大的军事实力的背后,又有普德军事学派(The Prusso-German Military School)的出现。在19世纪后期,此一学派对于军事思想、理论和历史都曾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普德学派又自有其悠久的源流。其源头固然可以回溯到菲特烈大帝,但此一学派的大宗师却是毛奇(Helmuth Carl Bernard von Moltke,1800-1891)。很明显可以看出,毛奇的一生是与19世纪相始终。所以,概括言之,19世纪的军事思想几乎是完全处于他的影响之下。毛奇不仅是西方历史中最成功的职业军人,也是西方历史中最伟大的参谋总长。他不仅是名将而且也是福将。除早年不得志外,一生都一帆风顺。他每战必胜,从未败北,为任何其他名将所不及。他不仅位极人臣而且也克享大年,其所谓富贵寿考兼而有之。
毛奇不仅功业盖世,且道德文章也为后世景仰。我国古人谓立德、立功、立言为三不朽,但想要兼此三者实在是极难。在古今中外的职业军人中可能就只有毛奇能达此种标准。古德里安(Heinz Guderian)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德国名将,也是最后一位伟大的
德国陆军参谋总长,对于毛奇曾作下述的评论,现在就引用它来作为介绍:
毛奇是德国陆军参谋本部的一位最重要的参谋总长。作为思想家和计划家,他举世闻名,在作战的指挥中也已证明他是天才。仪表不凡,天生沉默,深思熟虑为其特色。他有伟大的影响力,不仅是伟大的军人,而且也是高贵的绅士,杰出的作家和对国事有充分研究的观察家。
毛奇的生平
毛奇出生于1800年,其父本为普鲁士军官,后移居丹麦并归化为丹麦公民。所以毛奇出身于丹麦陆军,并在1819年初任尉官。他在1822年申请返回普鲁士服役。普鲁士陆军对于这位志愿投效的青年尉官待遇很苛刻,要他通过极严格的考试,然后再从最低阶层爬起。一年之后,他侥幸地被准许进入战争学院。当时的院长就是克劳塞维茨。不过,克劳塞维茨根本不授课,所以毛奇也就不曾亲聆其教诲。固然,他以后曾宣称其思想曾受克劳塞维茨的影响,但那可能都是从书中读来的。简言之,毛奇于克劳塞维茨只是徒有师生之名而已。
战争学院的课程使毛奇获益匪浅。像地理、物理、军事史实等课程都教得很好,所以也使毛奇对于这些学科产生了持久得兴趣。1826年毕业后他返回其团部服务,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充任军官在职教育的教官。1828年毛奇被指派进入参谋本部工作。此后60多年他都不曾离开参谋本部。除在丹麦和普鲁士陆军中当过5年中尉以外,毛奇就不曾充任任何队职。当他65岁时在普奥战争中实际指挥作战以前,他从来不曾指挥一个连级以上的单位。不过,在1835年到1839年之间,他曾被派往土耳其充任军事顾问,使他有机会获得若干实际战争经验。
在1820年到1830年间,毛奇的生活相当贫困,但他仍能安贫乐道,并专心致力于学术研究。他早年对地理最有兴趣,以后又
曾对历史作深入研究。当他在战争学院毕业时,已通晓德、丹、法三国语言,以后又自修英、俄、意三国语言。等到在土耳其充任军事顾问时,又学会了土耳其语。这足以显示其天才与好学都异于常人。他的英语造诣颇佳,曾用两年时间翻译吉朋的《罗马帝国衰亡史》来赚取稿费,补贴生活。其学识基础和表达能力都随着年龄而扩大,毛奇终于成为德国杰出作家之一,专凭其文章亦足以享誉千秋。
毛奇不曾变成政治家或有创建的政治思想家。他是克劳塞维茨的信徒,深知政治与军事之间的互动关系。但他却坚持职业军人不干涉政治的原则,并诚意服从政治家的指导,尽管他有时会从战略观点向政府当局提出政策性的建议。毛奇是一位非常谦恭的君子,虽然热心工作,但却淡于名利。他沉默寡言,与世无争。诚如希里芬对他所作的赞扬:“极大的成就,极小的表现,质胜于文。”由于毛奇能以身作则,遂使此种作风也终于变成德国参谋本部的传统。
毛奇在1855年奉派为菲特烈威廉亲王(Prince Frederick William)的侍从武官,因此认识了这位亲王的父亲,那也就是未来的德皇威廉一世(William 1)。他对毛奇可谓一见倾心,从此也就决定了毛奇后半生的命运。次年毛奇升少将。1857年,威廉出任普鲁士的摄政王,他上台之后所任命的第一批人事中就有派毛奇代理参谋总长一项。次年威廉正式即王位,从此时开始,毛奇就一直在此位置上到1888年为止。
威廉即位之后,最重要的问题是安内,而在军事方面,最重要的工作则为政治性和技术性的改组,所以,军政部长罗恩(Albrecht von Roon)远比参谋总长有权势。在1866年普奥战争之前,毛奇几乎还是一位不知名和坐冷板凳的人物,但毛奇并不以为侮。从1857年到1866年,他利用此种与世无争的机会,一心埋头于未来战争的准备,遂终于能一鸣惊人。
毛奇突然变成第一号要人和举世皆知的英雄,似乎是出人意料之外,但事实上,则为水到渠成,实至名归,并不足怪。普法战争之后,毛奇在军事史中的地位也就达到了最高点。此后,他还继续做了18年的参谋总长。在这个阶段中,其主要工作是替新成立的德意志帝国家里适当的军事基础,拟定未来战争计划,加强参谋本部的组织和教育后辈。他到1888年才退休,1891年逝世,享年91岁。
毛奇的思想
毛奇实在是一位博学多才的思想家,但因为其在功业方面的成就太大,遂令一班人反而忽视了其在学术领域中的贡献。毛奇对于战争的研究渊博而精深。他是一位精力过人的奇士,读书极多,接触面也极广。即以学界而言,像他那样渊博的人都很少见,而在职业军人中则更是有如凤毛麟角。他对于拿破仑的经验和克劳塞维茨的理论都有深入的了解,但又并非他们的盲从者,因为他的心灵具有高度弹性,随时都能通古今之变。
毛奇虽非专业作家,但其著作的数量却多得惊人。在其逝世之后,由德国参谋本部将其遗稿整编出版,共分为两大类:(1)为其一般文件及信件,共为8卷;(2)为其军事著作共为17卷。因为那是由后人所编辑,所以也就缺乏完整体系,据说还有若干稿件被遗漏不曾纳入。至于毛奇本人对于其战略思想则只作了两种简略的概述:(1)在普奥战争于普法战争之间所写的《对高级部队指挥官的训示》(Instruction for Superior Commanders of Troops,1869);(2)在普法战争后所写的《论战略》(On Strategy,1871)这两种著作也都已收入其全集之中。
虽然这两项文件可以作为毛奇思想的代变,但他的全部思想还是散布在许多战史研究和备忘录中,真可以说是博大精深,所以要对其作综合的概述,实在恨不容易。毛奇是于学无所不窥,其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