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史上的渔父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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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史上的渔父形象

首先需要说明的是,本文之所以给所论之渔父(一般还有诸如渔夫、渔翁等称呼)特意加个引号,是因为讨论所及,不完全限于那种以打渔(包括钓鱼、捕鱼等活动)为生的人,而还包括更为广泛的在水上讨生活的人群。但就整个中国文学史(指的是从古代拉通到现当代。以下如非特别指出,文中所说文学史即此意义)来看,由对打渔为生的渔父到更广泛一类人物的观照,是经历了一个前后不同的视角变化过程的,且由此而有本文所指陈的“渔父”形象的古今演变。

一一般认为,姜尚是出现在历史上的第一个渔父。关于姜尚(又叫吕尚、太公望)之事,文献多有记载。《战国策•秦策三》范雎谢曰:“……臣闻始时吕尚之遇文王也,身为渔父,而钓于渭阳之滨耳……”①《史记•齐太公世家》亦载:吕尚盖尝穷困,年老矣,以渔钓奸周西伯。西伯将出猎,卜之,曰“所获非龙非&,非虎非罴;所获霸王之辅”。于是周西伯猎,果遇太公于渭之阳,与语大说,曰:“自吾先君太公曰‘当有圣人適周,周以兴。’子真是邪?吾太公望子久矣。”②《韩诗外传》卷八对姜尚事迹记得更为详细:太公望少为人婿,老而见去,屠牛朝歌,赁于棘津,钓于’溪,文王举而用之,封于齐。

③此外,《吕氏春秋》、《说苑》、《水经注》等典籍对此也有记载。但问题是,这个叫姜尚的渔父,乃历史人物;上引文献材料,也主要

是从历史角度去进行记载的。不过,虽然这与我们要讨论的作为文学形象的渔父还有很大距离,但作为历史上最早出现的一个人物原型,它却不无启示,并由此与中国文学史上成为了文学描写对象的“渔父”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

文学史上,“渔父”被当做一个虚构的人物形象,首见于《庄子•渔父》篇:“孔子游乎缁帷之林,休坐乎杏坛之上。弟子读书,孔子弦歌鼓琴,奏曲未半。有渔父者,下船而来,须眉交白,被发揄袂,行原以上,距陆而止,左手据膝,右手持颐以听。曲终而招子贡子路,二人俱对。……”④

在这段文字以下,作者充分展开而叙写了孔子见到渔父以及和渔父对话的过程。首先是渔父跟孔子的弟子子路、子贡的谈话,批评孔子“性服忠信,身行仁义,饰礼乐,选人伦”,都是“苦心劳形以危其真”。接着写孔子见到渔父,受到渔父的直接批评,指出他不在其位而谋其政,乃是“八疵”、“四患”的行为;应该各安其位,才是最好的治理。接下去又进一步写渔父向孔子提出“真”;所谓真,就是“受于天”,主张“法天”、“贵真”、“不拘于俗”。最后又描写了孔子对渔父谦恭、崇敬的态度。

虽然,在渔父与孔子这两个主要人物形象展开的活动中,作者真正的创作动机是要凸现隐藏在渔父形象背后的那个“道”,并以此来批

驳“性服忠信,身行仁义,饰礼乐,选人伦,上以忠于世主,下以化于齐民,将以利天下”的儒家价值观———这跟《庄子•秋水》篇中虽然也有“庄子钓于濮水”⑤的描写,但仅仅是作为一个叙事背景出现,重心乃在“宁生而曳尾涂中”的价值表现是同样的逻辑。但另一方面,又非常明显地,《庄子•渔父》篇中渔父形象的塑造至少较之前面关于姜尚的记载,不仅记叙更为充分,而且最大不同的是,这个渔父显然是个虚构的人物,故在客观上表现出了更为强烈的文学性。

进一步来看,这种文学性,既体现在通过渔父那番洋洋洒洒的言论所表达的关于“慎守其真”、“法天贵真”而反对“苦心劳形以危其真”的道家思想的阐说当中,还清晰地见于各种文学手法的综合运用上:诸如外貌描写、语言描写、动作描写以及心理、细节刻画,场面、神态描绘和对比、映衬等成熟的叙事文学所具备的种种艺术手法,在这段文字中都可以找到。由此,一个超然物外,潇洒自如的文学形象,便栩栩如生地展示在了读者面前,而作为陪衬人物的孔子,其惶然劳形、恭敬谦卑的形象同样也十分生动。

屈原也有《渔父》涉及到了渔父形象的描写:“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与?何故至于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其糟而*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

为?’……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⑥关于此文作者归属问题,尚存有争议;此处我们且从王逸“《渔父》者,屈原之所作也”⑦之说,而将之归于屈原名下。较之《庄子•渔父》,屈原此篇虽然就文学手法的运用来讲,不如前者繁复多变,但本篇剔除了《庄子•渔父》那里多少于文学性表现有所妨碍之嫌的大段对话,而采用更为简练省净的笔墨,聊聊数语,即把无论是屈原,还是渔父的形象,都刻画得生动传神,却是颇为成功的一点:“忧愁叹吟,仪容变易”的屈原、“避世隐身,钓鱼江滨,欣然自乐”⑧的渔父,无不对比鲜明而如在目前;尤其是渔父在其说屈原不得后,莞尔而笑,鼓+自歌,不复与言而去的那种超然物外风格,更被传达得淋漓尽致。

自此以后,文学史上开始渐渐形成了一个源远流长的“渔父”形象系列。且不说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渔与耕、樵、读并有的重大文化意义;单就文学领域而言,渔父形象和主题,不管是在艰难无道之代,还是昌明繁荣之世,亦不论是下层不遇文人,还是得意之士,甚或帝王将相等,都有纷纭众多之表现。

如《南史•隐逸列传》中就记载了一位标为“渔父”的隐士,其形象的表现同屈原那里的“渔父”可说是完全一致的:渔父者,不知姓名,亦不知何许人也。太康孙缅为寻阳太守,落日逍遥渚际,见一轻舟陵波隐显。俄而渔父至,神韵萧洒,垂纶长啸,缅甚异之。乃问:“有鱼卖

乎?”渔父笑而答曰:“其钓非钓,宁卖鱼者邪?”缅益怪焉。遂褰裳涉水,谓曰:“窃观先生有道者也,终朝鼓+,良亦劳止。吾闻黄金白璧,重利也,驷马高盖,荣势也。今方王道文明,守在海外,隐鳞之士,靡然向风。子胡不赞缉熙之美,何晦用其若是也?”渔父曰:“仆山海狂人,不达世务,未辨贱贫,无论荣贵。”乃歌曰:“竹竿,,,河水--。相忘为乐,贪饵吞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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