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逻辑学大师金岳霖

一代逻辑学大师金岳霖

周冬梅

(井冈山大学,江西吉安343009)

[摘 要]金岳霖是中国现代逻辑学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他在现代逻辑学教学和研究等方面功绩卓著,为中国现代逻辑学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成为了一代逻辑学大师。

[关键词]金岳霖;生活智慧;哲学智慧

金岳霖(1895-1984)字龙荪,湖南长沙人,中国现代著名的哲学家、逻辑学家,是中国现代逻辑学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他在逻辑思维方面具有极高的天赋,还是在他就读明德学堂期间,他就巧妙地指出谚语 金钱如粪土,朋友值千金 中含有明显的逻辑错误,因为,如果 金钱如粪土 的话,那么通过两个貌似正确的前提,可以推出 朋友也就如粪土 的荒谬结论。1914年,金岳霖公费赴美留学,1920年获得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学位。随后他游学欧洲,在此期间,他深受罗素 数学原理 的影响,开始思考用逻辑工具来研究哲学问题。一次在巴黎街头与人辩论时遇到逻辑难题更加促使他产生研究逻辑的强烈愿望。1926年,金岳霖受聘于清华大学,接替赵元任先生讲授逻辑学,从此开始了他近60年的逻辑教学与研究,被国人誉为 金逻辑 ,成为了一代逻辑学大师。

一、教学上他是生活智慧的引路人

金岳霖是将现代逻辑学搬上中国讲坛的第一人。上个世纪20年代,他把西方刚刚发展起来的现代逻辑知识,兼及传统逻辑演绎推理首次引入中国。在当时的中国, 稍微懂得一点逻辑的人实在是很少有 ,更不用说现代逻辑学了。于是,在进入清华大学以后,金岳霖认真地研读罗素被誉为 现代逻辑学发展的金字塔 的 数学原理 以及西方大量逻辑学方面的著作。凭着严谨的治学态度和刻苦的钻研精神,在教学相长中使自己的逻辑教学水平获得极大地提高,让国人认识到了逻辑学的价值,成为了 使认识论和逻辑学在中国发达起来的第一个人 。

金岳霖在逻辑学教学上非常善于把逻辑学知识与现实生活相结合。他认为生活与逻辑密切联系,因此,学逻辑不能只固守着逻辑学原理而远离生活,只有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才能发现逻辑学的真正价值。受此影响,在抗战时期,日本人常轰炸西南联大所在地昆明,人们便常常要跑警报。金岳霖指导的一位研究生便预先作了一番逻辑推理:跑警报时,人们便会把最值钱的东西带在身边;而当时最方便携带又最值钱的要算金子了。那么,有人带金子,就会有人丢金子;有人丢金子,就会有人捡到金子;我是人,所以我可以捡到金子。根据这个逻辑推理,在每次跑警报结束后,这位研究生便很留心地巡视人们走过的地方。结果,他真的两次捡到了金戒指。这个有趣的例子就极好地印证了金岳霖在教逻辑学所倡导的逻辑应与生活紧密联系的真谛。

建国后的1959年,在毛泽东同志 要学点逻辑 的指示下,金岳霖带领同事,开始逻辑教材改革和逻辑学的普及工作,发表了一系列有关逻辑学教学的研究文章,主编了 逻辑通俗读本 (1962)、 形式逻辑 (1965)。 形式逻辑 一书突破了以往逻辑教材以直言判断和三段论为中心的框架,用现代逻辑的观点分析逻辑联结词的真值,介绍了有关命题及推理,充实了逻辑学的内容。该书于1979年作为全国高等学校文科教材由人民出版社出版,并成为了后来中国形式逻辑教材的蓝本和基础。1982年4月,由中国逻辑与语言研究会创办的中国逻辑与语言函授大学在北京诞生了,时任中国逻辑学会会长的金岳霖愉快地担任了这所民办大学的校长。在此期间,他陆续地提出了 逻辑科学必须普及 、 逻辑学必须于现实生活相联系 、 逻辑学走出大学和研究所的大门是莫大的好事 、 逻辑学应该是我们生活智慧的引路人 等实用逻辑思想,在普及逻辑知识方面功绩可谓卓著。

从1925年回国开始,金岳霖先后执教于清华大学、西南

联大、北京大学。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活学活用的教学生涯

中,金岳霖为我国培养了大批的逻辑专门人才,其中就包括

沈有鼎、王宪均、胡世华、殷海光、王浩、周礼全、苏天辅、刘培

育、诸葛殷同等著名的逻辑学家。

二、科研上他是哲学智慧的开创者

在逻辑研究上,金岳霖善于逻辑研究和哲学研究相结

合。1931年金岳霖到哈佛大学进修,师从谢非教授系统地学习逻辑和哲学的关系,回国后,他连续发表了 彼此不相融的

逻辑系统与概念实用主义)(1933)、 Note on Al ternative of Log

ic (1934)和 不相容的逻辑系统 (1934)等颇有哲学智慧的论文。1936年,金岳霖由商务印书馆正式出版了他那本闪烁

哲学光辉的 逻辑 一书。对于 逻辑 一书,晚年的金岳霖曾

谦虚做过这样的评价: 我只写了3本书,比较满意的是 论

道 ,花工夫最多的是 知识论 ,写得最糟的是 逻辑 。 然而

事实上, 逻辑 一书在中国逻辑史上具有开创意义,是 中国

有史以来的第一部纯粹逻辑著作 ,被清华等大学作为必备

的逻辑学教材。该书从传统逻辑入手,介绍词项、命题、推理和谬误等知识,还率先提出了必要条件假言推理的形式,随

后在对传统逻辑深入透彻的批评的基础上,详细系统地介绍

了罗素的逻辑演绎系统的基本内容,并进而围绕 必然 这一

主题展开了对 逻辑与逻辑系统 这一逻辑哲学问题的论述。

在同时, 逻辑 一书在介绍西方传统逻辑时也极富创造性。

当时很多学者都是按照 推理 命题 概念 这样的顺

序进行介绍,而金先生却认为,概念是命题的组成部分,而命

题又是推理的组成部分,在介绍推理时应先明确概念和命

题,这符合人们的认识程序。因此,他采用 概念 命题 推理 这样的顺序对传统逻辑进行介绍,直到现在,大多数的逻辑教材都是沿用这一顺序。我们知道,必要条件推理

是假言推理的一种,但是在20世纪30年代之前, 无论是西

方的传统逻辑,还是西方的现代逻辑,都没有论及必要条件

假言命题 ,因此,金岳霖可谓是提出必要条件假言命题并揭

示其推理形式的第一人。虽然,在 逻辑 一书中,金岳霖在

论述假设主词存在的命题时存在缺陷,对罗素 数学原理 中

的核心内容 类型论与可化归性定理也只字未提,也未曾

涉及逻辑的重要内容 归纳法。这些不足之处也存在于 逻辑 一书中,但瑕不掩瑜, 逻辑 一书开创了我国对现代逻辑研究的新局面,它以哲学的智慧不仅极大地推动了中国现代逻辑的发展,同时也为更深入地研究传统逻辑、对逻辑和逻辑系统的区分、对逻辑的意义和功能的探讨提供了独具特色的理论指导意义。

自 逻辑 问世后的十多年里,金岳霖主要致力于哲学和

逻辑关系的研究,相继完成了 论道 (1941)和 知识论 (1948

年竣稿,1983年出版)两部著作。虽然说这两部著作表面上

看更象是哲学著作,但它们却与金岳霖的逻辑理论研究紧密

相连。比如,在先前 逻辑 中未能体现的逻辑归纳思想,金

岳霖在这两部著作中则作了极为精到的阐述。金岳霖之关于归纳原则的概念来自于罗素,对其进行了独到的理解和表述,详细讨论了归纳原则的本质和形式,论证了归纳原则的永真性特点。可以这样说, 论道 和 知识论 这两部著作集中体现出了金岳霖独特的哲学思想和逻辑思维,他深入到知识论层面、本体论层面思考归纳问题,并围绕对归纳问题的回答,最终建立起了中国独特的逻辑哲学体系。

可以说,一代逻辑学家金岳霖对逻辑学所做的教学与研

究,不仅为中国现代逻辑学的发展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也

为中国逻辑学向现代化迈进的发展指引了方向。

[参考文献]

[1]金岳霖.逻辑[M].三联书店出版社,1961.

[2]杨书澜.金岳霖的 逻辑 对逻辑学的主要贡献[J].人大复印资料,1990.

[3]夏卫国.一代哲学宗师金岳霖[J].党史文苑,2008.

[责任编辑:李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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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第32卷第2期 山/西/财/经/大/学/学/报

Journal of ShanXi Fi nance and Economics University Nov.,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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