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蕴而想当然地认为是我而已,认为除此之外的我(指外道所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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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断惑解脱彼无间应尔

若断惑解脱彼无间应尔

若断惑解脱,彼无间应尔,彼等虽无惑,犹见业功能。

如果断烦恼就得到究竟解脱,彼阿罗汉断尽了烦恼,应当无间得到究竟解脱。

事实上,彼等阿罗汉虽然没有了烦恼,但还见到他们身上有业功能成熟而受报,比如目犍连尊者被外道打死就是例子。

这证明阿罗汉还被业系缚,并没有究竟解脱。

谓初无取爱,故定无后有,对此,声闻说:虽然有余阿罗汉由于宿业还没有报完,有这些业力现象,但他心中没有最初的后有近取因——爱,所以决定不受后有。

这就成立阿罗汉得到究竟解脱。

懂得十二缘起支就知道,取后有的直接近取因是爱、取、有这三支,其中爱是第一个,所以用“初”字表明。

既然最初的爱断尽了,随爱生起的取和有也就无从生起,所以决定不造新的取后有的因,因此就说“故定无后有”。

此爱非染污,如愚云何无?由受缘生爱,彼等仍有受。

中观师反驳:虽然十二缘起支中属于烦恼的爱在阿罗汉心中是没有了,但我要说的这个爱是非染污的爱,它就像阿罗汉还有愚蒙比如不了知遥远刹土的事那样,怎么会没有呢?原因是:由受的因缘,和无明结合,就必定生爱,彼等阿罗汉仍有受的缘故,不可能不生爱。

这一偈当中,“此爱非染污”是有法,“非染污”是断除疑惑,就是如果怀疑:“这是指染污爱吗?”就断疑说:不是染污爱。

染污是烦恼的别名。

“如愚”是比喻。

“云何无”是立宗,反问:“怎么没有呢?”就是说“有”。

后两句“此爱非染污,如愚云何无?由受缘生爱,彼等仍有受。

”是能立或理由。

这样,声闻又说:虽然有余阿罗汉是有这些,但当入无余涅槃时,五蕴相续已经完全寂灭,不但没有了色蕴,也没有了受想行识,应当成立究竟解脱。

中观师回答:彼有所缘心,犹于某中住,诸离空性心,灭已复当生,此如无想定,故应修空性。

阿罗汉并没有证悟一切法都是空性,他的心还耽著有、无等的所缘,因此彼有所缘的分别心就还在某些戏论中安住。

像这诸多远离空性的分别心,虽然在灭尽定中暂时息灭,但灭后还会生起,这种情况就像无想定。

也就是在阿罗汉相续中有生意生身的因——无漏业和无明习气地,而且没有生起它的对治——圆满证悟法无我的智慧,所以在出定时一定再次生起分别,现起意生身。

思惟宣说五种取蕴总为苦义分五谓是当成众苦之器及

思惟宣说五种取蕴总为苦义分五谓是当成众苦之器及

思惟宣说五种取蕴总为苦义分五,谓是当成众苦之器,及依已成众苦之器,是苦苦器,是坏苦器,是行苦器。

于此诸苦当数思惟。

最后是思维五取蕴苦,在八苦里面这个是总苦,也就是前七苦里包括的一切苦都叫做五取蕴苦,就像男女老少都叫做人一样。

不仅是前七苦,这里说到的所有苦包括六苦、三苦等等都叫做五取蕴苦。

换句话说,凡是轮回所摄的这些苦都是五种取蕴的苦性。

所以我们思维的一切苦都要摄归为五取蕴苦,对于总体的苦认识清楚以后,就会发心想截断这个五取蕴的结蕴相续,这叫做求解脱心。

比如身上生各种各样的病都是由自身的生理状况决定的,或者说是因为这个机器的品质低劣、构造不合理,所以这个机器经常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故障、毛病。

同样,生死轮回的无量诸苦都是由这个五取蕴的机制造成的,它叫做苦器。

这个器不应当狭义地理解为容器,而是工具、机器的意思,这个器能制造出“苦”,有这样的功用,就叫做苦器。

所以常说五取蕴苦可以说它是两种苦器,从因的角度来说,它是生苦的机器,就像汽车流水线不断地会生出各种品牌的汽车那样,五取蕴的生产线会不断地发生三苦、六苦、六道苦、无量诸苦。

所以最终是要对五取蕴苦的机制发生厌患,就觉得这太可怕了,如果我不能够消除这种机制,它会源源不断地出苦,所以它的认识是更加地深细。

如果没有一种透视缘起机制的慧眼,也很难了解五取蕴苦,这也就是它成为苦谛的难点。

一旦五取蕴苦上面认识了,发生了厌患,他会有彻底的厌离心。

先前我们讲到系缚体性的时候,曾经讲过,并不是说取蕴生而即灭就是解脱,而是断除了结蕴相续才叫解脱。

这种取蕴的机制一天没破除,它就会辗转不断地发生苦。

即便现在看起来很平静或者得到了很大的快乐,但是因为这个机制还在,苦因还在,所以可以预测将来在这个五取蕴的相续上肯定会源源不断地出现苦。

从这一点上看,天界的天身与地狱身没有什么差别,因为都是有同样的病,叫做五取蕴的苦病。

暂时旋转到了天上,不久又堕入地狱里受苦,他在苦得要死的时候,也还会回转有善心。

《入中论自释》--破人我(二)

《入中论自释》--破人我(二)

《⼊中论⾃释》--破⼈我(⼆)佛说依于地⽔⽕,风识空等六种界及依眼等六触处,假名安⽴以为我说依⼼⼼所⽴我,故⾮彼等即是我彼等积聚亦⾮我,故彼⾮是我执境佛告诉我们,我们⼀直以为真实存在的这个“我”,只是⼀个虚假的名字,没有任何实质。

但所有⽼⽼⼩⼩的⼈都被这个虚假的名字迷惑、困扰。

就像《咕咚来了》那个童话故事,在⼀个湖边,很多⼈听到有“咕咚、咕咚”的声⾳,不明所以,就互相传说湖⾥有⼀个吃⼈的怪兽叫“咕咚”,所以每个⼈⼀听到“咕咚”的声⾳,就以为怪兽来了,吓得到处逃命。

后来有⼈亲眼见到原来是树上的⽊⽠熟了掉到⽔⾥发出的声⾳,⼈们对那个声⾳产⽣了幻想,以为是怪兽。

这下⼈们知道了,原来“咕咚”不是怪兽,“咕咚”上没有怪兽,怪兽是因为对“咕咚”这个声⾳不了解,产⽣的幻想,实际上,“咕咚”只是⽊⽠、风、⽔的配合产⽣的⼀种现像,不是⼀个真实的东西,因为⽆论在⽊⽠、风、⽔的⾥⾥外外都没有实体的怪兽,可见它没有任何实质,只是⼈们不了解这种现象,就说这⾥⾯有⼀个怪兽,把它叫做“咕咚”,所以“咕咚”这个虚妄的名字就变得吓⼈了。

佛告诉我们,⼈们⼀直信以为真、念念不忘的“我”,其实不是真的存在,也是依其他⼀些不真实的事物⽽产⽣了妄想,以为有个实体的“我”,不知道只是⼀个假名。

这个“我”是依什么⽽产⽣的妄想,⽽有的假名呢?就是依⾝⼼(五蕴)的积聚,产⽣了“这是我”的想法,五蕴的内容细分可以包括地⽔⽕风空识六种界,或者说者六根六尘六识,或者说⼋识⼼王、⼼所。

所以如果有“我”,这就是“我”的全部内容,我们就是依这些内容产⽣了⼀个“我”的概念,起了⼀个“我”的名字,其实这些内容的积聚并不是“我”,其中的每⼀个也不是“我”。

五蕴的内外都没有“我”,就像“咕咚”那个声⾳的⾥⾥外外都没有⼀个叫“咕咚”的怪兽⼀样,原来我们⼀直执着的,⼀直⽆⽐珍爱、维护、害怕失去的“我”,并不真的存在。

那再看我们的⽣命现相的内容,也只是眼、⽿、⿐、⾆、⾝、意感触外境时产⽣的种种⼼理感受和想法,它上⾯根本没有⼀个独⾃存在的、浑然⼀体的 “我”,⽆论怎么观察,就只有⼀些忽⽣忽灭、来来去去念头或想法。

南传相应部---第22经犍度篇.蕴相应(8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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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第七差摩一尔时,众多之长老比丘,住拘睒弥国瞿师多罗园。

二其时,具寿差摩住跋陀梨园,患重病甚是痛苦。

三时,诸长老比丘,暮时纵宴默起,告具寿陀裟曰:‘友陀裟!往差摩比丘之处,往而言于差摩比丘曰:‘友等!诸长老言汝:‘友!堪忍否?足否?苦受损而不增、知损失、不知增长否?’’四‘唯唯,友等!’具寿陀裟应诺诸长老比丘而往具寿差摩之处。

往而言具寿差摩曰:‘友差摩!诸长老言汝:‘友!堪忍否?……不知增长否?’’五‘友!不忍,不足……乃至……知增长而不知损失。

’六时,具寿陀裟往诸长老比丘之处。

往而言于诸长老比丘曰:‘友等!差摩比丘言:‘友!不堪忍……乃至……知增长而不知损失。

’’七友陀裟!往差摩比丘之处。

往而言于差摩比丘曰:‘友差摩!诸长老言于汝:‘友!世尊说示五取蕴,谓:色取蕴、受取蕴、想取蕴、行取蕴、识取蕴是。

具寿差摩观此五取蕴,有少分之我或我所耶?’’八‘唯唯,友等!’具寿陀裟应诺诸长老比丘,往具寿差摩之处。

往而……乃至……‘友!诸长者言汝:‘友!世尊说五取蕴,谓:色取蕴……乃至……识取蕴。

具寿差摩观此五取蕴,有少分之我或我所否?’’九‘友!世尊说五取蕴,谓色取蕴……乃至……识取蕴。

友等!我不观此五取蕴有少分之我或我所。

’一〇时,具寿陀裟,往诸长老比丘之处。

往而言诸长老比丘曰:‘友等!差摩比丘言:‘友等!世尊说五取蕴,谓:色蕴……乃至……识蕴。

友等!我不观此五取蕴有少分之我或我所。

’’一一友陀裟!往差摩比丘之处,往而言差摩比丘:‘友差摩!诸长老言汝:‘友!世尊说五取蕴:谓色取蕴……乃至……识取蕴。

具寿差摩若不观此五取蕴有少分之我或我所者,具寿差摩乃漏尽阿罗汉。

’一二‘唯唯,友等!’具寿陀裟应诺长者比丘,往具寿差摩之处……乃至……友差摩!诸长老言汝:‘友!世尊说五取蕴,谓:色取蕴……乃至……识取蕴。

由是观察计我实有皆不应理。

由是观察计我实有皆不应理。

由是观察,计我实有,皆不应理。

按照以上的观察,如果承许“我”实有,那必然要有一种存在的方式——“我”和蕴或者是一体、或者异体等等,但这些方式都不成立,所以最后只能承认,“我”是没有的。

颂曰:故我执依非实法不离五蕴不即蕴非诸蕴依非有蕴(“我执依”,指我执所依的境。

就像蛇执是依于蛇而起的执著心那样,我执是依于“我”而起的执著心,所以我执的所依就是“我”。

)现在观察下来发现,我执所依的“我”并不是实法。

具体来说,“我”不是离开五蕴而独自存在;“我”也不是五蕴本身;“我”和诸蕴不是能依所依的关系,不是“我”依在五蕴上,也不是五蕴依在“我”上;又不是“我”具有五蕴。

就像一旦发现绳子上没有蛇,就知道蛇执的所依——蛇是没有的,这样自然就放下了对蛇的执著。

同样,如果承许“我”实有,就必定落在这些方式里,但是任何一种都不成立,这样就知道,我执的所依不是实法,我执也只是一种妄见而已。

若分析我执境,计是实有不应道理。

以非离蕴别有,亦非即蕴自性,又非诸蕴之所依,亦非以诸蕴为所依而依诸蕴,为显能依所依,故略文摄更互相依,计我有蕴亦不应理。

如果分析我执的境——“我”,认为它是实有肯定不合道理。

因为,不是离开诸蕴另有一个“我”,不然就成了“我”跟蕴毫无关系,也就是蕴上的一切现象都不是“我”的现象,比如蕴上虽然有苦乐受,但那不是“我”的感受等等,但这是不成立的。

而且这个“我”也不是蕴本身,因为蕴有很多种法,而“我”只是一个。

不是诸蕴依着“我”而安住,也不是以诸蕴为所依,“我”依着蕴而安住。

如果这样承许,还是说蕴和“我”是两个东西,才有相应的关系,然而“我”和蕴他体是不成立的(为了显示能依所依而说到的颂文——“非诸蕴依”,用的是简略写法,里面包含了彼此互依的两种情况,也就是:一、我“依着诸蕴安住”,二、“诸蕴依着我安住”)。

认为“我”有蕴也不合理,因为,实有的“我”有蕴的话,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我”和蕴是一性,如同柱子有红色;要么“我”和蕴是他性,如同张三有一头牛,然而一性他性都不成立,所以“我”有蕴也绝对不成立。

有计我执之境为五蕴有计唯心者。若如彼宗乃至有诸蕴

有计我执之境为五蕴有计唯心者。若如彼宗乃至有诸蕴

有计我执之境为五蕴,有计唯心者。

若如彼宗,乃至有诸蕴生时,即应有我执转,以有我执事故。

有的计执我执的境是五蕴,有的计执我执的境只是心。

如果像这些宗所许,那么乃至有诸蕴(或心)产生的时候,就应当有我执生起,因为我执所执著的事实有的缘故。

意思就是,你宗认为,瑜伽师见道时只是见到没有常我,同时又说我执的境是五蕴或心识,如此一来,由于在见道时见有五蕴或心识的缘故,也就无法断除我执。

所谓“执著”,就是指认为境存在的心一直脱不下去,所以只有见到了境本身无有,才能放下执著。

也就是按你宗观点,只有见到五蕴是空,才能离开对它的执著。

但是见道时见到实有它的缘故,应当恒时有我执生起,因为我执的境实有的缘故,执取它有符合实相的缘故。

这样一来,怎么可能断除我执呢?颂曰:证无我时断常我不许此是我执依故云了知无我义永断我执最希有按你宗观点,见道现证无我只是断除了蕴外的常我,但不许这个常我是俱生我执心的所缘,因此只是见到无有这个常我,再修习没有常我,就能永断无始以来的我执,这种说法可谓最稀有了。

设若常我是我执境,由无彼故可断我执。

然汝计余法(五蕴)为我执境,由见无余事(常我)而断我故。

惜此唯于汝论为然,其实毫无关系。

如果常我是我执的境,那当然见到了没有常我,就可以断除我执。

但你计执其他的五蕴是我执的境。

只是见到没有另一个常我而断除我的缘故,却说能够永断我执,这是极其稀有的观点。

只有你们的论里面会这样说,其实,见到没有蕴外的常我,跟断除缘五蕴而起的我执毫无关系。

今以喻明。

颂曰:见自室壁有蛇居云此无象除其怖倘此亦能除蛇畏噫嘻诚为他所笑现在用比喻来说明这一点。

颂文说:就像一个人见到自己房间的墙壁上有蛇安住,为了遣除心里的恐惧,说那里没有大象。

如果认为这样也能遣除对蛇的恐惧,那就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换句话说,他的恐惧心是缘蛇而起的,然后说在蛇所在的地方没有大象,这怎么可能遣除对于蛇的执著呢?只有直接见到没有蛇,才能除去对蛇的执著,只是见到没有蛇外的大象,绝对无法遣除对蛇的执著,因为蛇和大象是毫无关系的两个法。

整理臣请为王言乐翻译原文

整理臣请为王言乐翻译原文

文件编号: 7F -E3-74-48-8A整理人 尼克 若以七相推求常无常等决定非有若人不见若以七相推求,常无常等决定非有。

若人不见无性,由无明增上故执为有性。

次由萨迦耶见执著为我,是则流转生死无穷。

我们一旦明白,真实中无“我”可得,那么反过来就会知道,众生都把无我执为有我,由此产生出各种颠倒的妄想、烦恼,之后造下各种有漏业,以这种迷乱的力量,导致不断地沉沦生死,辗转无穷。

这就知道,我执是流转的根源。

下面逐句解释。

“若以七相推求,常无常等决定非有”,如果透过前面讲的七相推理,寻求所谓的“我”,结果会发现,“我”根本得不到,而且,“我”上面的常、无常等各种边执,也决定只是虚妄分别,实际没有。

这样反过来看所有的凡夫众生,“若人不见无性,由无明增上故执为有性”,由于他们没有见到“我”是无自性的,以这种无明(真实义愚)的力量,就执著“我”有自性,也就是把假立的“我”,当作是真实的。

首先在这个根源上出了错误。

“次由萨迦耶见执著为我,是则流转生死无穷”,这样起了萨迦耶见后,就一直执著有一个“实有的我”。

以这种颠倒的执著,在面对不同境界时,就有顺“我”和逆“我”等的各种情况,由此就发生了种种心理妄动,之后会表现出各种身语意的行为,这就是以我执而起惑造业的情况。

要知道,在世俗中,缘起力永远不会空耗,既然已经造了业,那以业的力量,就必定会变现出根身器界等的各种果相。

像这样,不断地以执我而起惑造业,再由业来感召三界果报,就有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显现。

众生只要没有证悟无我,破除无明,就会不断地这么相续下去,无有穷尽。

这就是流转的缘起。

颂曰:众生恒缘起我执于彼所上起我所当知此我由愚痴不观世许而成立“众生恒缘起我执”,众生心心念念都是缘着本不存在的“我”起我执的。

也就是在多生累劫中,无论转生在哪里,做什么事,遇到什么境界,心里一直执持“这就是我”的观念,没有一刹那放弃过这种执我之心。

“于彼所上起我所”,由这个最根本的我执,连带着就会起我所执。

陈兵:人无我论

陈兵:人无我论

人无我论------摘自《佛法真实论》,宗教文化出版社,2007年。

被称为“印中之印”的“诸法无我”,乃佛教三法印的核心,是贯彻佛家诸乘诸宗教理的命脉,为鉴别是否佛法的准衡。

大乘佛学分诸法无我为人无我、法无我两层义蕴。

人无我之“人”,梵文原为“补特伽罗”(pudgala),意译“数取趣”,指多番出生入死、往来于诸道的轮回主体——自我。

执着实有这种东西,是生起诸多烦恼、导致生死苦果的总根子,也是滋生一切丑恶社会现象和人性阴暗面的渊薮。

诸乘佛典,皆共同力说补特伽罗无我,破斥补特伽罗我见,旨在引导众生如实认识自己,自宰其心,自净其心,令生命升华,社会祥和。

补特伽罗无我的含义,《瑜伽师地论》卷四六解释说:于诸法中补特伽罗无我性者,谓非即有法是真实有补特伽罗,亦非离有法别有真实补特伽罗。

意谓三界众生的存在(欲有、色有、无色有)并非即是真实自我,也不是离此存在别有个真实自我,质言之,即既无“即蕴我”,又无“离蕴我”。

该论卷六五又把凡夫、外道的一切补特伽罗我见归纳为四种:一者计我即是诸蕴;二者计我异于诸蕴,住诸蕴中;三者计我非即诸蕴而异诸蕴,非住蕴中而住异蕴离蕴法中;四者计我非即诸蕴而异诸蕴,非住蕴中,亦不住于异于诸蕴离蕴法中,而无有蕴,一切蕴法皆不相应。

该论和其它经论中,对这四种我见有透辟的辨析驳斥。

五蕴非我《瑜伽论》所举第一种我见:“计我即是诸蕴”,意谓认为个人的五蕴——色(物质、身体)、受(感受)、想(知觉)、行(意志)、识(心识根本)——便是真实自我。

这是常人与生俱来、无谁不有的见地,印度六师外道中的顺世派即张扬此见。

佛经尤《阿含经》中所批判的我见,主要是指这一种。

世人无不确认有个自我,执我、爱我、维护我,一切思想、言行,无不以这个所认的自我为中心而运转,讲起话来口口声声“我(或老子、老娘等)如何如何”,做起事来始终以我为出发点:我怎么办?此事对我有利还是有害?脑子里思此念彼的念头,终归以“我”的肯定为基座。

以下中观师继续破斥正量部承许的五蕴是我的观点

以下中观师继续破斥正量部承许的五蕴是我的观点

以下中观师继续破斥正量部承许的“五蕴是我”的观点:复有过失。

颂曰:般涅槃时我定断般涅槃前诸刹那生灭无作故无果他所造业余受果中观师说:你们的观点还有其他过失。

首先,你们认为五蕴是我,由于入无余依涅槃的时候五蕴寂灭,那么这时候“我”也必定断灭。

其次,你们承许入涅槃前的每个刹那都是生灭无常,如果某一刹那的蕴是我,那么“我”第二刹那就灭掉了,也就没有了造业的作者。

作者既然没有,也就没有所作的业,因此业和果就没有任何关系,所作的业应当没有果。

而且,如果后来能够领受果报,那就成了一者造业,另一者受果(这就像一个烈士死了,由另一个人来领他的奖赏那样)。

以下次第讲解《自释》如何解释这一颂的涵义。

一、“般涅槃时我定断”:若我即是五蕴性者,般涅槃时五蕴断灭故,我亦应断。

然不可说般涅槃时我亦断灭,成边执见故,故我非以五蕴为性。

如果“我”就是五蕴的体性,那么由于入涅槃的时候五蕴断灭的缘故,“我”也应当断灭。

但是不能承许入涅槃的时候“我”也断灭,因为会成为堕于断边的见。

所以“我”不是以五蕴为体性。

这是以汇集相违应成因破斥对方观点。

也就是汇集对方承许的:一、五蕴是我;二、入涅槃时五蕴断灭。

应成的过失是:入涅槃时“我”断灭。

二、“般涅槃前诸刹那”:又般涅槃前诸刹那中,如五蕴是刹那生灭,我亦当有生灭,以我是五蕴性故。

如不念云:“我今此身昔已曾有。

”亦不应念:“我于尔时为顶生王。

”以彼时之我,如身已灭故,及许于此受余生故。

而且在入涅槃前的诸刹那当中,如同五蕴是刹那生而即灭的法,“我”也应当有生灭,因为“我”就是五蕴的体性。

这样一来,就不应当想:“我现在的身在往昔时已经有了。

”也不应当说:“我前世曾经是顶生王。

”因为按照你宗所说,那时的“我”就像蕴身一样已经断灭了,而且承许现在是受取另一生蕴身的缘故。

也就是,后来的蕴是新生的法,原先的“我”已经灭掉了。

所以不应当说,那时的“我”延续到了现在。

这是中观师继续以汇集相违而破斥对方观点。

巴利圣典中的五蕴

巴利圣典中的五蕴

巴利圣典中的五蕴五取蕴 = 六内、外处:佛陀在《相应部·内处经》中说:“诸比库,什么是苦圣谛呢?应说它是六内处。

哪六种呢?眼处、耳处、鼻处、舌处、身处和意处。

诸比库,这称为苦圣谛。

”又如佛陀在《内苦经》中教导:“诸比库,眼是苦。

苦者即无我。

无我者,即是‘这不是我的,这不是我,这不是我的我。

’如此应当以正慧如实照见。

”(S.4.2)接着的经文,教导对色、声等,以及对过去、未来、现在也应如此照见。

当圣弟子如此照见时,对眼、色等培养厌离。

佛陀在《眼经》中也解释说:“诸比库,凡眼之生起、住立、再生、出现,即是苦的生起,病的住立,老、死的出现。

凡耳…鼻…舌…身…意…老、死的出现。

”这是六内处。

(S.3.312)在该相应的其余经文中,佛陀用同样的方法,解释了六外处、六识、六触、六触生受、六想、六思、六爱、四界、空界、识界和五蕴。

另外,在《梵行何求经》中,佛陀告诉比库们,可根据一切法,向外道出家人解释苦:“贤友,眼是苦…色…眼识…眼触…缘眼触所生之受,或乐,或苦,或不苦不乐,它也是苦。

为遍知此,世尊住于梵行。

”接着,佛陀又同样解释了耳、鼻、舌、身和意。

(S.4.152)五取蕴=名色:名色,可以只是指受蕴、想蕴、行蕴和色蕴,也可以指所有的五蕴。

名色=受、想、行、色蕴:在《相应部·分别经》中,佛陀分析了缘起的十二支。

对于“识缘名色”一句,他解释说:“诸比库,什么是名色?受、想、思、触、作意,这叫做名。

四大种和四大种所造色,这叫做色。

”(S.2.2)义注解释说,受是指受蕴,想是指想蕴,触、思、作意代表行蕴,因为这三种心所,存在于即使是极微弱的心中。

复注说这是指眼、耳、鼻、舌、身五识。

虽然在五识中也有命与心住立,但它的作用并不如思等明显,所以在圣典中只突显后者。

四大种是指地、水、火、风界;四大种所造色是指二十四所造色,例如五净色、命根、色、声、香、味、两种性根色、空界等。

入胎的识是识蕴,缘于识而生起的名色,则只是受、想、行和色四蕴。

认识自己

认识自己

五蕴无我1.面对自己,从五蕴法开始。

人由五蕴和合而成,身心的各种问题都可以纳入五蕴的范畴,即色、受、想、行、识。

五蕴法时时刻刻与我们在一起,所以最容易修习。

内在的五蕴法悟透了,然后再由此推广到一切法,都能跟五蕴法相摄。

2.佛法说我们人是由色受想行识这五种作用综合和合而有的,所以名为五蕴。

在五蕴当中找不到我,离开五蕴更加找不到我,我只是一个假名。

犹如一部汽车一样,由种种零件组成;犹如一座房子一样,由砖头、木头、石头、瓦片等等各种材料和合而成,离开了这些材料也没有汽车、房子可用。

所以汽车也好、房屋也好,也都是一个假名。

佛陀说的五蕴无我也就是这个道理,无我——没有实在的我,因为五蕴和合一个我的假名,仅此而已。

但是凡夫不相信五蕴无我,没有认识到这个道理,一直以为五蕴有一个我,执取有我,所以名为五取蕴——执取五蕴为我,五取蕴就变成主观了,取五蕴为我。

本来五蕴应该都是客观的五个条件,假名为我,一直作为有我的话,本来客观的我就会变成主观的我。

因为有主观的我,就会进一步造业、起烦恼、招感生死的痛苦,这个就是“取”的作用。

3.所以就是佛法不同于世间的地方,有一个“取”字。

我们轮回就是因为有这种执着,执着五蕴为我,所以有痛苦。

如果不要轮回,没有痛苦,就不能执着五蕴为我,那就是无我了。

所以有我就有苦,无我就没有苦,有我就轮回,无我就解脱。

所以声闻乘也好,菩萨乘也好,这个道理就是让我们明白无我。

我们戒、定、慧修行的目的就是要对这个“我”字进行断除、破斥。

然后慢慢让我执淡化,最后证到无我,一直到我执的清净,断除的完全清净,无我的理体才能完全显示出来,达到一种究竟圆满的状态。

4.我们学佛法都是要回到内心,回光返照,培养内心的观照的力量,时时刻刻都要有这种观照五蕴的能力,我们有了自己观照自己的五蕴的能力,才能够观别人。

自己对自己都搞不清怎么回事,怎么能够去观照别人呢?这样的话,我们生命的自在才能够拥有,我们生命的庄严才能够获得。

缘众多极微尘与刹那心识聚集、刹那生灭自性的此近取五蕴而

缘众多极微尘与刹那心识聚集、刹那生灭自性的此近取五蕴而

第九课现在正在宣讲《中观庄严论释》的总义部分。

在这里,首先要通达胜义谛和世俗谛,有关这方面的内容,学习中观和俱舍的时候都讲过,大家应该会明白。

胜论外道、数论外道、顺世外道等对真谛和假象的判断都各不相同。

总而言之,什么叫做胜义谛和世俗谛呢?胜义谛是一切万法的真相,而没有到达真相时的一种虚妄现象,则称为世俗谛。

比如,没有戴任何变色眼镜的人,见到雪山是白色的;戴琥珀色眼镜的人将雪山看成黄色;而戴更深色眼镜的人,把雪山看成桔黄色。

同样的道理,世间的各种宗派,依靠不同的“变色眼镜”束缚着自己的相续,他们各自所见到的真相也就各不相同。

无有眼病的人见到的海螺是白色的,这就是胜义谛、胜义所见;有眼翳的人所见的海螺是黄色,这叫世俗谛、世俗所见。

因为海螺的真相并不是黄色,白色才是真相,也即真正的胜义谛。

所以,不论是心还是外境,如果所见是真正的本来面目,就叫做胜义谛;如果所见是虚妄的现象,就叫做世俗谛。

对于二者之间的差别,大家应该清楚。

前文已经讲述了外道各派对胜义谛和世俗谛的认识方法。

现在接下来论述佛教各派当中,一方面由于善知识的差别,另一方面由于自己前世的因缘不同,有部宗和经部宗对于真谛——胜义谛的观点也并不究竟。

有部和经部认为:时间方面的无分刹那和外境方面的无分微尘必须存在;如果这二者不存在,万事万物的显现也就根本不可能存在。

如同没有毛线就不能形成氆氇一样,如果毛线存在,尽管是一根线、一根线的,最后氆氇也会存在。

同样,如果真正的胜义——最细微的无分刹那、无分微尘不存在,世间万事万物也根本不会存在。

因此,所谓的无分微尘和无分刹那,即使胜义观察时也不能破坏。

其实,有部与经部的论师们只不过是缘众多极微尘与刹那心识聚集、刹那生灭自性的此近取五蕴而想当然地认为是我而已,从最究竟的观点来讲,有部和经部也不承认“我”是存在的。

那么,所谓的“我”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呢?他们认为:如果详细观察,其实“我”是众多微尘和刹那心识的积聚,是具有毁灭性的一种法;在未经观察的情况下,众多微尘和刹那心识积聚的五蕴1,被人们想当然地认为是“我”。

《心经》说的“五蕴”是什么?

《心经》说的“五蕴”是什么?

《心经》说的“五蕴”是什么?五蕴包括色蕴、受蕴、想蕴、行蕴和识蕴。

在早期的佛典中,修行者被授以四个安顿心念的处所,也就是“四念处”,分别为:身念处、受念处、心念处和法念处。

这种四元结构被佛教徒认为是世界的基本构成方式。

四念处可以看作五蕴的一种早期版本,对比来看,五蕴中只有受蕴与受念处对应,其他四个貌似关系不大。

之所以说四念处是五蕴的早期版本,是因为色蕴包含了身念,而从心念处的心细分出了想、行和识三“蕴”,最后的法念处被取消了,因为五蕴就是诸法,诸法无非五蕴。

佛教徒在修习止观禅定时观照四念处或者五蕴,因为它们为安顿心念提供了所需的一切指引。

五蕴的“蕴”在梵语中的本义是指树干。

印度有很多榕树,佛陀在住世说法的岁月里,时常会在大榕树的蔽日浓荫里歇息。

而榕树的生命力极强,一棵榕树就能长成一片树林,有“会走路的树”的说法,因此,佛陀以此来指称世界的基本构成,也是煞费苦心。

当然,佛陀这里并没有把人当作树干,准确地说,他是将人的经验世界分解成了五根支柱,也就是五蕴。

西方人对世界的探究基本上是沿着笛卡尔开辟的道路前进的——“我思,故我在”。

而五蕴则是佛教对类似问题所给出的另一种解决方案。

佛陀以“蕴”这个富有创见的新概念,将我们的知觉世界分为由五方面所构成或以五根支柱支撑的宇宙,当然,这五根支柱只在概念中存在,其中每根都代表了一个感知的角度或者认知层面,合在一起,就完全包含了我们所能感知到的一切。

“蕴”我们可以理解为一种分析问题的工具,用来帮助我们探究真正的本体和自我。

“色蕴”的色并非指我们所看到的物质世界,而是与我们假定存在的“心”相对立的“外部世界”。

就像王阳明说的心外无物,因此理解色不能仅理解为物质世界,而要知道,它指向的是“对象的表象”。

它就像一张面具,只有当观察者认识到它的虚幻本质之后,才能将其除去。

戴着这张面具的可以是任何事物:一张桌子、一次日落、一个数字、一块钱,或者一个宇宙。

这些事物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构成了一个与假定的“心”对立的假定的“外部世界”。

谈谈五蕴之我,人的执着

谈谈五蕴之我,人的执着

谈谈五蕴之我,人的执着五蕴是“色、受、想、行、识”这五个现象,是有为法的总和。

太虚大师云:“蕴者,一团、一聚、一群之义。

”我来说就有点概念的意思了,是对一类事物的概括,或者说是对一类现象的表述。

太虚大师说:“盖六大为寓真于俗之谈,五蕴为导俗入真之说也。

”我以五蕴为我,也就是说,我们从这五个方面来执着于自己的。

执着于色身,这是最基本的“我见”,也是最难消除的。

所谓“身见”难除的,我们无时不刻被“身”所困扰,以至于《老子》说“吾之有大患,为吾有身。

及吾无身,何患之有?”。

执着于受,会在感情上非常执着,认为一切可能都会假,但感受是真真切切的。

执着于想,会在理念上非常执着,我思故我在是笛卡尔的名言,大概也就是在这里执着了。

所以为“真理”而死的仁人志士也不少。

这并不是说他们不对,而是表示,这是理念上的一种执着的表现。

执着于行,会认为自己的行为非常重要,认为想来想去,感受来感受去的,都不如做出来更重要。

所以这是实践家,比只会想的理论家要强多了。

而执着于识的,就更高明一些,识是配合前四蕴存在的。

识是“了别”意,也就是说,识是来做判断的,感受上,好还是不好的感受,色身上,是我的还是非我的。

思想上,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行为上,善的还是恶的。

总之,这个判断的能力非常重要。

从这五蕴上来看,人初有两个方向的,一个是执着的强弱,一个是执着方式的不同,也许用八卦来说明挺好的。

五蕴配中国的阴阳五行还是很好的,强弱在八卦里就有少、老之别,执着方式则是阴阳之别,这样就会有少阳少阴,老阳老阴之说了。

《五蕴心理学》在这方面有比较好的论述,只是我觉得还要更明晰一些。

该如何去表达和科学化呢?从五蕴来看病理,我觉得是一个比较好的路子。

五蕴是有层级性,也有综合性,所以如何表述,并找到各种精神疾患在这个地图上的位置,是需要研究的问题。

我觉得如果从这里着手,我们应该能更好地进行诊断、治疗了。

什么是五蕴

什么是五蕴

什么是五蕴?
五蕴分别是色蕴、受蕴、想蕴、行蕴、识蕴五种。

在五蕴中,除了第一个色蕴是属物质性的事物现象之外,其余四蕴都属五蕴里的精神现象。

∙五蕴概说
早期佛教以说明人生现象为重点,而要说明人生,就必须涉及人或人的身心现象为何物的问题。

佛教对这个问题所给出的答案就是五蕴理论。

也就是说,五蕴实际上是佛教关于人体和其身心现象都是由哪些要素构成的理论。

五蕴的“蕴”是梵文的音译,意义是积聚或者和合。

佛教认为世间一切事物都是由五蕴和合而成,一人的生命个体也是由五蕴和合而成的。

∙五蕴的色、受、想、行、识
五蕴分别是色蕴、受蕴、想蕴、行蕴、识蕴五种。

在五蕴中,除了第一个色蕴是属物质性的事物现象之外,其余四蕴都属五蕴里的精神现象。

一、色蕴,“色”是指物质。

色蕴是指一切有形态、有质碍的客观存在的物质的聚
合,相当于现在人们所说的物质现象。

色蕴又具体包括地、水、火、风等四大物质因素。

人们常说的四大皆空就说的是这四大。

二、受蕴,是指感官接触外物所生之感受或情感等。

三、想蕴,通过对因接受外界事物而产生的感觉进行分析而得到的知觉和表象。

四、行蕴,通过对外界事物的认识而产生的行动意志。

五、识蕴,主要指人的意识作用。

比如,区分与认识事物等。

五蕴的意义
五蕴这一概念的提出是要表明在五蕴之外不存在独立的“我”或永恒不变的主体,世间所谓的“我”仅是五蕴暂时的和合,“我”实际上并不存在,而人之所以有痛苦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把五蕴认做实在的“我”或不变的主体来执著。

这就是‘我存在’。

这就是‘我存在’。

这就是‘我存在’。

这就是‘我存在’。

造成“我”的观念,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我存在”的感觉。

这“我”的观念,并没有可以与之相应的实体。

在《杂部经》﹝注三十七﹞中,有一段差摩迦比丘与一群比丘谈论这一问题的会话,深能发人猛省。

这群比丘问差摩迦,他在五蕴中是否见到有“我”或任何与“我”有关的事物(我所)。

差摩迦回说:“没有。

”于是,那群比丘们就说,假如这样,他应当已经是一位离尘绝垢的阿罗汉了。

可是,差摩迦自承虽然他在五蕴中求“我”与“我所”不可得,“但是我尚不是一位离尘绝垢的阿罗汉。

同修们啊!关于五取蕴,我有一种‘我存在’的感觉,但我并不能了了分明的见到‘这就是我存在’。

”接下去,差摩迦解释他所称为“我存在”的东西,是非色、非受、非想、非行、非识,亦非在五蕴之外的任何一物。

但他对五蕴有一种“我存在”的感觉,却无法了了分明的见到“这就是‘我存在’。

”他说那就像是一朵花的香气,既不是花瓣香,也不是颜色香,也不是花粉香,而是花的香。

差摩迦进一步解释说,甚至已证初阶圣果的人,仍然保有“我存在”的感觉。

但是后来他向前进步的时候,这种“我存在”的感觉就完全消失了。

这段议论对那群比丘们的作用之大、启发力之强,根据原典记载,他们所有的人,包括差摩迦自己在内,在议论完结之时,都成了离尘绝垢的阿罗汉,终于将“我存在”铲除了。

当然,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如果没有神我、自我,受业报的又是谁呢?没有一个人可以比佛本身更能解答这个问题了。

有一个比丘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佛说:“我已经教过你了,比丘们啊!要在一切处、一切事、一切物中见缘起。

”﹝注三十九﹞佛所教的无我论、灵魂非有论或自我非有论,不应被视为消极的或断灭的。

和涅槃一样,它是真理、实相;而实相绝不能是消极的。

倒是妄信有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虚幻的我,才是消极的呢!无我的教诲,排除了妄信的黑暗,产生了智慧的光明。

它不是消极的。

无著说得好:“无我性乃是事实。

”-罗侯罗·化普乐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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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课现在正在宣讲《中观庄严论释》的总义部分。

在这里,首先要通达胜义谛和世俗谛,有关这方面的内容,学习中观和俱舍的时候都讲过,大家应该会明白。

胜论外道、数论外道、顺世外道等对真谛和假象的判断都各不相同。

总而言之,什么叫做胜义谛和世俗谛呢?胜义谛是一切万法的真相,而没有到达真相时的一种虚妄现象,则称为世俗谛。

比如,没有戴任何变色眼镜的人,见到雪山是白色的;戴琥珀色眼镜的人将雪山看成黄色;而戴更深色眼镜的人,把雪山看成桔黄色。

同样的道理,世间的各种宗派,依靠不同的“变色眼镜”束缚着自己的相续,他们各自所见到的真相也就各不相同。

无有眼病的人见到的海螺是白色的,这就是胜义谛、胜义所见;有眼翳的人所见的海螺是黄色,这叫世俗谛、世俗所见。

因为海螺的真相并不是黄色,白色才是真相,也即真正的胜义谛。

所以,不论是心还是外境,如果所见是真正的本来面目,就叫做胜义谛;如果所见是虚妄的现象,就叫做世俗谛。

对于二者之间的差别,大家应该清楚。

前文已经讲述了外道各派对胜义谛和世俗谛的认识方法。

现在接下来论述佛教各派当中,一方面由于善知识的差别,另一方面由于自己前世的因缘不同,有部宗和经部宗对于真谛——胜义谛的观点也并不究竟。

有部和经部认为:时间方面的无分刹那和外境方面的无分微尘必须存在;如果这二者不存在,万事万物的显现也就根本不可能存在。

如同没有毛线就不能形成氆氇一样,如果毛线存在,尽管是一根线、一根线的,最后氆氇也会存在。

同样,如果真正的胜义——最细微的无分刹那、无分微尘不存在,世间万事万物也根本不会存在。

因此,所谓的无分微尘和无分刹那,即使胜义观察时也不能破坏。

其实,有部与经部的论师们只不过是缘众多极微尘与刹那心识聚集、刹那生灭自性的此近取五蕴而想当然地认为是我而已,从最究竟的观点来讲,有部和经部也不承认“我”是存在的。

那么,所谓的“我”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呢?他们认为:如果详细观察,其实“我”是众多微尘和刹那心识的积聚,是具有毁灭性的一种法;在未经观察的情况下,众多微尘和刹那心识积聚的五蕴1,被人们想当然地认为是“我”。

这就是有部和经部的观点:依靠理证智慧详详细细分析时,所谓的五蕴只不过是许许多多的微尘和刹那心识的积聚,依靠此五蕴积聚的“我”根本不可能存在,而无分微尘和无分刹那则是存在的。

在小乘《阿含经》或其他经典中1五蕴:色蕴、受蕴、想蕴、行蕴、识蕴。

都是如此承许的——无分微尘和无分刹那应该存在,而所谓的“我”,在还未证悟无我之前,每个众生不可避免地对五蕴假合执著为“我”,但以智慧进行剖析时,“我”也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认为除此之外的我(指外道所许之我)不可得,世俗当中,五蕴假合的“我”是存在的,除此以外,外道所说的“我”根本不可能存在。

当然,有些外道认为,世间上“创造者的我”存在;有些人认为,“神我”存在等等,有各种不同的观点。

但诸如此类的种种说法,通过现量、比量根本得不到。

由于这(指外道的我)与他们自诩的我(指五蕴之我)之法相不符合,因而与它绝非一体。

为什么外道所说的“我”不存在呢?因为外道所承许的“我”是常有的、享受万法的,这种“我”与众生自认为存在的五蕴假合的“我”,其法相完全不同。

凡夫众生所谓的“我”,只不过是把五蕴的聚合执著为“我”。

而外道承许的“我”,是常有的、自在的、独立的、享受万事万物的,它是一切万法的根本,或一切万法的创造者,这种“我”绝对不可能存在。

因此,这两种“我”绝非一体。

所以,他们认定(外道所许的)具有恒常、唯一、自在等特征的我实属子虚乌有。

有部和经部认为:外道所承许的常有自在的“我”根本不可能存在。

因此,佛教与外道之间,在“我”是否存在这一问题上有很大差别。

不管是外道的哪一个宗派,他们都认为“我”肯定是存在的;而佛教当中,即使最低层次的有部宗和经部宗,他们在胜义当中观察时,所谓的“我”也是根本不存在的。

所以,麦彭仁波切在顶礼句中说:释迦牟尼佛的无我狮吼声,任何外道也无法堪忍。

(从胜义的角度来说,)此宗承许以我而空的所有最极微尘与最极微识是的的确确存在的,而且极微尘也是刹那性,并认为通过修人无我的正道便可使以坏聚见为根本的轮回烦恼荡尽无余,依此脱离三界轮回,无取而证得涅槃果位。

有部和经部认为:所谓的胜义谛就是最细微的微尘和最细微的心识,这二者必须存在。

所谓的“我”在两种极微上是空的,不可能存在,而两个极微其实也是无常的、刹那性的。

按照《俱舍论》的观点,小乘认为:无分微尘和无分刹那就是胜义谛,他们对于两个极微并未证悟为空性,但是证悟人无我的阿罗汉应该是存在的。

麦彭仁波切在很多中观论典,尤其在《定解宝灯论》当中也是如此承许的。

但在这一问题上,萨迦派和格鲁派的大德却有一些不同的说法。

萨迦派全知果仁巴认为:阿罗汉已将自相续粗大和细微的蕴全部证悟为空性,既然如此,他们对两个极微也应该证悟。

由于没有证悟的缘故,《俱舍论》对于获得阿罗汉果位的解脱道也未宣说。

全知果仁巴在《中观总义》当中讲到了这种观点。

格鲁派也同样认为:从断除俱生我执和遍计我执的角度来讲,在没有证悟两个极微为空性之前,不可能断除遍计我2,所以证悟人无我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此,《俱舍论》并未宣说证悟人无我的道。

虽然格鲁派和萨迦派都有各自不同的一些观点,但按照麦彭仁波切的观点来讲,小乘最有力的论典就是《俱舍论》,依靠它来修持,必定会获得阿罗汉果位。

实际上,按照小乘《俱舍论》有关人无我的道理进行修持,最后可以断除坏聚见。

也就是说,可以从根本上断除《入中论》所说的我和我所的萨迦耶见,如果已经断除了萨迦耶见,那么转生于轮回的所有烦恼也会随之断除。

《俱舍论》中也讲,萨迦耶见是轮回的根本、一切烦恼的根本。

对此,《俱舍论自释》以及各大讲义都引用了很多教证加以说明,大家应该非常清楚。

既然萨迦耶见已经断除,获得有余罗汉和无余罗汉的声闻乘果位也是无需丝毫怀疑的。

这些有实宗论师在讲述无实空性等经文时,虽然小乘对于个别宣说空性法门的经典并不否认,但对宣说无实、空性法门的《心经》等《般若经》进行解释时,并不承认一切万法皆为空性,因为他们认为最细微的微尘和最细微的心识应该实有存在。

所以,他们对此作了如下解释:则一概解释成微量或鲜少之义等。

对于佛经中“一切万法皆为空性”、“一切万法皆为无实”等词句,他们解释说:一切万法当中,实有的量非常微薄或者实有的数量非常鲜少。

他们讲解说:一切有实法是下劣的,故而称无实(意为以下劣加否定词,其实还是不空的),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说是微量呢?因为有实法的本体是下劣的,以低微加上否定词,因此称之为无实。

比如有些人并非没有胆子,只不过胆子很小,人们都会说:“不要带着他,他遇到怨敌的时候没胆子。

”又比如力气很小的人,人们会说:“这个人没有力气。

”所以,万法的本体并不是全部为空性,只不过有实法的含量很少,故而称之为空性、无实。

他们是这样解释的。

因为在现阶段此等均是无稳固性可言的缘故。

这些有实法的稳固性特别脆弱,是刹那刹那改变的,所以,人们都说“这是无实法”、“这是空性”。

小乘有部宗对《般若经》中所说的空性,用“微量”和“低劣”来解释。

或者说,由于一切有实法中多数无有实质(意为经中是就大多数而言的),因此说是无实,其原因是前际已经过去、后际尚未产生。

为什么称为鲜少呢?很多经典中说,一切有实法大多数是没有实质的。

因为过去的法已经灭尽、未来的法还未产生,现在的法并不是很多,而是很少很少,因此承许为“鲜少”。

他们对《般若经》所说“一切万法皆空”、“一切万法2此遍计我与外道所许的遍计我有所不同,属于是格鲁派的一种特殊观点。

无实”的密意,作出了这样的解释。

现在泰国和斯里兰卡的有些人,对《般若经》的观点也是这样解释的。

我当时在泰国与个别论师交谈的有些问题,在《泰国游记》里面讲过一些。

我们当中的有些道友也去过这些国家,也学习过一些小乘论典,不过这些人可能只是学了如何化缘,真正的见修行果方面学没学过也不太清楚……他们认为:现在的法很少,未来和过去的法占大多数,所以就叫做无实。

作为人来讲也是如此,现在活着的人比较少,已经死去的人比较多。

我有一天跟别人开玩笑说:“从我们学院来说,在将近20年的时间当中,已经死了的人比较多,恐怕已经可以分成一个区了。

”因此,过去、未来的数目比较多,现在存活的数目是很鲜少的。

按照经部宗的观点,“一切万法皆空”、“一切万法无实”的密意,就是从现在的法很少来解释的。

这以上,小乘有部宗和经部宗对胜义谛和世俗谛的判断,以及他们的究竟论据已经介绍了。

唯识宗:这一宗派认为,无而显现的能取所取是遍计所执法,为世俗谛;而能取所取之现基——最究竟的自明自知依他起心识则是以外境所取与执著它的能取来空的,是圆成实,也就是胜义谛。

唯识宗的观点是什么呢?他们最主要的观点,可以包括在三大法——遍计法、依他起、圆成实当中,依靠这三种法,可以涵盖轮涅所摄的一切万法。

他们所承认的三种法到底是怎样的呢?能取所取所摄的一切法,就像外面的毛发一般显而无有自性——虽然显现,但真正去观察时,没有一丝一毫的自性,这就是遍计法,也叫做世俗谛。

各种如毛发般的能取所取是依靠什么显现的呢?依靠自明自知的依他起——阿赖耶识而显现的。

所谓的遍计法——能取所取所摄的显而无自性的一切法,在依他起上根本不存在,从不存在的这一角度叫做圆成实,也叫做胜义谛。

对于唯识宗的胜义谛和世俗谛应该如此观察:现在的瓶子、柱子等外面万事万物的所取显现,与执著瓶子、执著柱子的能取显现,这些迷乱的显现就叫做遍计法;这些显现的根源就是我们的心——自明自知的阿赖耶识,也叫做依他起3;在依他起上,万事万物的假象遍计法丝毫也不存在,就是所谓的圆成实4。

实际上,由于唯识宗承许自明自知的心完好无损地存在,在这上面,遍计法根本不可能存在,因此也可以称之为他空派。

他们认为:如果作为轮涅所有现分之现基的这一心识也不存在,那就成了空中鲜花一样,唯识宗与小乘在承许实有的现基上没有什么差别。

因为他们也认为:自明自知的心识或者轮回和涅槃显现的本基——依他起心识一定要存在,也就是说,显现万法的基一定要存在。

3依他起,分清净依他起和不清净依他起。

4圆成实,有无倒圆成实和不变圆成实。

小乘认为:无分刹那和无分微尘必须存在,不然,就像没有毛线的氆氇一样,万事万物也不应该存在了。

而唯识宗对于无情法已经抉择为不存在,但是自明自知的依他起心识一定要存在,否则,万事万物就会如同空中的鲜花一样,有从无因无缘中产生的过失。

而中观自续派认为:唯识宗所承认的依他起和小乘所承认的两个极微都是不存在的,但是,万事万物显现的一种现分应该存在。

这些观点都是不究竟的。

也就是说,除中观应成派的观点以外,其他的中观自续派、唯识宗、经部宗、有部宗,还有世间上各宗各派的外道观点都不合理。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认为,万法显现时一定要有一个法作为“现基”,如果这一“现基”不存在,任何法都将无法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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