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思故我在”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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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思故我在”的认识
机遇使然,读到了刘老师的《存在-西方哲学》。从这本书中,我知道了笛卡尔的哲学第一原理“我思故我在”,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翻阅资料,查找文献,试图去理解这句话。
然而在查找文献的过程中,我却发现,人们对笛卡尔的这句话有不同的理解。吴媛在《“我思”与“我在”的辩证》中写到:“在笛卡尔“在”和“思”的二元对立观中,“思”是第一性的,“在”是第二性的。笛卡尔说: “有我,我存在这是靠得住的; 可是,多长时间?我思维多长时间,就存在多长时间;因为假如我停止思维,也许很可能我就同时停止了存在。”我的存在恰恰是因为思维的缘故,停止了思维也就意味着同时停止了存在。由此可以引出笛卡尔的结论: “思”先于“在”。”叔贵峰也说:“笛卡尔用“therefore”真正的目的在于突显“我思”与存在的绝对主体地位。“therefore”不仅确定了“我思”的第一性原则,而且也奠定了“我思”决定“我的本质存在”的逻辑顺序。”相反,邓龙九认为:“在“我思我在”的基础确定性中,“人确信: 作为一切表象活动的表象者,从而作为一切被表象状态以及任何确定性和真理的领域,他得到确证了,现在也即说,他存在( ist) 了”。于是,人便在“我思( 我表象) ”中将自身设立起来,从而成为一般主体,成为“基底”。人成为一般主体便意味着: “人成为那种存在者,一切存在者以其存在方式和真理方式把自身建立在这种存在者之上。人成为存在者本身的关系中心”。这就是说,人成为主体之际,人就从众多存在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一切存在者关系的基础,同时这个特殊的存在者也取得了某种优先和优越的地位,“他不再将自己思为‘受造物’,他如今是主体”,他将自身确立为一切尺度之尺度。”可见,对于这句话所体现的到底是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人们有完全不同的看法。
也有人认为:“我思故我在”严格的表达应该是“我思故自我在”,前一个我是语法上的主词,后一个我成了客观的主体,或者客体的实体。笛卡尔讲“我思故我在”,是指我在思的时候,作为对象、作为实体的我是存在的,这是笛卡尔的命题。笛卡尔认为前面的我和后面的自我是没有区别的,因为他用拉丁文写出来的时候,后面的自我是没有的,就是“我思故在”,“在”当时是第一人称的形式,是动词,所以我们把它翻译成我思故我在,在字面上是合乎他原来的命题的,但是从意思上来说,特别是翻译成中文的时候,我们应该理解为我思故自我在,也就是说我思的我和我在的自我这两者是完全不同的。
这一点康德已经提出来了,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里的《理性心理学的谬误推理》第一部分里面就批评了笛卡尔,批评他混淆了subject的两层不同的含义。subject的一层含义就是作为主词,是人称代词,另外一层含义就是主体,主体就是一个实体,一个东西,一个对象。主词和主体这两者在汉语里翻译时当然是不同的,但是在德文里面、在英文里面都是同一个词,在英文里面都是subject,我们可以翻译成主词,也可以翻译成主体。所以在西文里面,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很容易迷惑人,因为同一个词有两种不同的含义,由此来判断因为我思,所以我就存在,大前提是一切思维者都存在。这好像是一个三段论式,但是在这个三段论式里面,subject有两重含义,所以笛卡尔的推理犯了一个谬误推理错误,即概念含糊,中词含糊,或者逻辑上叫做次名词的错误,一个三段论判断怎么会有三个名词?这是因为他偷用进了第四个名词。所以在康德看来,从我思并不能直接断定一个作为思维主体的自我的存在,那是推不出来的。
于是,我翻阅了笛卡尔的哲学名著《谈谈方法》。《谈谈方法》其实讲的是笛卡尔的科学研究方法——他本人主要是个数学家、物理学家。笛卡尔的原句是:Je pense,done je suis(法语)。Ego cogito,ergo sum(拉丁语)。原文中是这么写的;“P26 任何一种看法,只要我能够想象到有一点可疑之处,就应该把它当成绝对虚假的抛掉,看看这样清洗之后我心里是不是还剩下一点东西完全无可怀疑……既然如此,
我也就下决心认定:那些曾经跑到我们心里来的东西也统统跟梦里的幻影一样不是真的。可是我马上就注意到:既然我因此宁愿认为一切都是假的,那么,我那样想的时候,那个在想的我就应当是个东西。于是我发现,“Ego cogito,ergo sum”。这条真理是十分确实、十分可靠的,怀疑派的任何一条最狂妄的假定都不能使它发生动摇,所以我毫不犹豫地予以采纳,作为我所寻求的那种哲学的第一条原理。”
从笛卡尔的书中可以看出,笛卡尔并不是什么怀疑论者,他是一个惟理者——以自己的理性方式行事,他的几条方法论规则就是他科学研究的准据,完全都是他自己给自己建立的规则。就像他在书中说的那样,我们应该抹去砕沙和泥土,才能看到真实的地面,并从这个真实的地面上建起自己的建筑。在他把他研究的方法规则确定好了之后,抛弃一切不确定的虚假后,他开始寻找这个世界上到底什么还是真实的?什么才是真的真理?笛卡尔首先排除一切虚假,然后想什么是真的真理:我因为在想这个问题,那么很明显,我应该就是一种存在的东西,不然我自己怎么会想呢?这个是什么派、什么学说的人都不能否认的!所以才说:我在想,所以我是(东西)。这个是他运用自己的方法论理解到的第一条真理。“我思故我在”的翻译会把你带进一个误区,“故”并不代表一种因果关系,而是代表一种逻辑关系。“我思考了我才存在”的想法是对笛卡尔极大的误解(难道我不思考我就不存在了?),而是说我思考是我存在的一种实证要素。与有些人所理解的相反的是,笛卡尔提出这个命题的意义就是要证明现实世界是有实在之物的(理性主义者认定凡是他们能够以他们的心智清晰地思考的,就是现实地存在于他们的心智之外的世界中的),只不过在此之前他是利用”怀疑的方法“(怀疑并不是否认现实事物的存在,而是一种”悬隔“,是为了更好地把握精确性,通过怀疑来证明真正的实在是什么)来进行的,这是一种严格的理性态度(所以才称之为理性主义者)。
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是笛卡尔全部认识论哲学的起点,也是他“普遍怀疑”的终点。他从这一点出发确证了人类知识的合法性。也就是说:笛卡尔是唯心主义者,但并不是从此命题看出来的,我思故我在并不是唯心命题,而是纯粹认识论的内容。说笛卡尔是唯心论者是纵观他的哲学体系而得出的结论,而并不是从这一命题,它既不是唯物也不是唯心。
“我思故我在”,作为笛卡尔哲学体系的第一原理,且不论它的对或错,它对反对当时禁锢人们思想的经院哲学,“我思故我在”,这里是人的世界,神的启示让位于人的思考了。人自己要思考,要说话,要以自己的理性为自己的生活提供坚实的证明,要以清楚明白的思维去判断事物,去发现物质世界的真理,为自己谋得幸福,它使人们从各种偏见中解放出来,促进理性的解放,具有重大的意义。笛卡尔杰出地完成了历史所赋予他的扫除经院哲学,为近代,为新科学提供总原则的伟大使命。由此,笛卡尔开辟了近代主体论哲学的先河,他提出的主体性原则对后来的休谟、康德以及胡塞尔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由此也奠定了笛卡尔在哲学史中举足轻重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