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龄《送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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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魏二

送魏二

年代:【唐】作者:【王昌龄】体裁:【七绝】类别:【】

醉别江楼橘柚香,江风引雨入舟凉。

忆君遥在潇湘月,愁听清猿梦里长。

【注释】

潇湘月:一作湘江上。

诗作于王昌龄贬龙标尉时。

送别魏二在一个清秋的日子(从“橘柚香”见出)。饯宴设在靠江的高楼上,空中飘散着橘柚的香气,环境幽雅,气氛温馨。这一切因为朋友即将分手而变得尤为美好。这里叙事写景已暗挑依依惜别之情。“今日送君须尽醉,明朝相忆路漫漫”(贾至《送李侍郎赴常州》),首句“醉”字,暗示着“酒深情亦深”。

“方留恋处,兰舟催发”,送友人上船时,眼前秋风瑟瑟,“寒雨连江”,气候已变。次句字面上只说风雨入舟,却兼写出行人入舟;逼人的“凉”意,虽是身体的感觉,却也双关着心理的感受。“引”字与“入”字呼应,有不疾不徐,飒然而至之感,善状秋风秋雨特点。此句寓情于景,句法字法运用皆妙,耐人涵咏。

按通常作法,后二句似应归结到惜别之情。但诗人却将眼前情景推开,以“亿”字钩勒,从对面生情,为行人虚构了一个境界:在不久的将来,朋友夜泊在潇湘(潇水在零陵县与湘水会合,称潇湘)之上,那时风散雨收,一轮孤月高照,环境如此凄清,行人恐难成眠吧。即使他暂时入梦,两岸猿啼也会一声一声闯入梦境,令他睡不安恬,因而在梦中也摆不脱愁绪。诗人从视(月光)听(猿声)两个方面刻画出一个典型的旅夜孤寂的环境。月夜泊舟已是幻景,梦中听猿,更是幻中有幻。所以诗境颇具几分朦胧之美,有助于表现惆怅别情。

末句的“长”字状猿声相当形象,使人想起《水经注·三峡》关于猿声的描写:“时有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长”字作韵脚用在此诗之末,更有余韵不绝之感。

诗的前半写实景,后半乃虚拟。它借助想象,扩大意境,深化主题。通过造境,“道伊旅况愁寂而已,惜别之情自寓”(敖英评,《唐诗绝句类选》),“代为之思,其情更远”(陆时雍《诗镜总论》)。在艺术构思上是颇有特色的。

(周啸天)

分析本诗虚实结合的手法

这首诗第一、二两句写在一个空中飘散着橘柚清香的清秋的日子里,诗人在靠江的高楼上设宴为朋友送别,然后在秋风秋雨中送友人上船。这两句是写眼前实景。后两句诗人以“忆”为行人虚构了一个典型的旅夜孤寂的场景:在不久的将来,朋友夜泊在潇湘之上,一轮孤月高照,恐难成眠,即使友人暂时入梦,两岸猿啼也会一声一声闯入梦境,使他摆脱愁绪。这两句是虚拟,月夜泊舟已是幻景,梦中听猿,更是幻中有幻。这样整首诗虚实结合,借助想像,拓展了表现空间,扩大了意境,使诗更具朦胧之美,深化了主题,更有助于表现惆怅别情。

【引申】

⑴诗里的“凉”字有何妙处?试作赏析。

“凉”字写出了江风夹杂着雨水吹入船中给人的感觉(或写出了秋风秋雨给人的真实感觉);同时也是凄凉氛围、情感的反映,将情景融合在一起

⑵“忆君遥在潇湘月,愁听清猿梦里长。”这两句运用了什么艺术手法?抒发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

虚写,写的是作者想象的情景。想象魏二梦里听见猿啼,难以入眠。诗歌表面写好友分别后愁绪满怀;实际上写出作者送别魏二时难舍难分的情感

这首七绝是在作者王昌龄仕途失意,被贬为龙标尉时所作,失落的心情可想而知。这不但是因为被贬,而且也因为贬去的地方——龙标,异常的偏僻。远在他方的李白在得知这个消息,写诗慰问自己的朋友,有”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之句,夜郎在今天的贵州遵义,一个中原官员,大诗人,号称”诗家天子”,”下放”到遵义还不算,还要往往西走,想来心情比之异乡风物还要荒凉。可是,他在送别朋友的时候,却没有一个字,提及自己的忧愁。然而,读者通篇都感到诗人的愁怅,无愁之愁,愁之至也,王昌龄营造的意境使然。

首句”醉别江楼”表面上是记地,实际上是诗人设置引发愁思的语境。为什么要醉?醉是一种不清醒的状态,一来,为自己醉,二来为朋友的离别而醉,离愁别绪,从何说起,不清醒比之清醒更自由。但是,诗人的愁不同于世俗的愁,而是充满了诗意的愁,”橘柚香”写景兼点时令,关键在于一个”香”字,值得注意的是,不但写环境之诗意,而且写诗人的心灵之美,要不然为什么橘香钻到在袖子里,而不是整个江楼里都飘香呢?环境与心灵都因此而向诗意提升了。

雨中送客,江边宴饮,醉后分别,虽然不把悲凄写到自己脸上,但是在举杯之时,忽然怔怔地呆住,把略微迷茫的目光从江楼向远方探去,那里是友人舟旅的方向。空气中的橘柚气息,竟带一股子凛冽。

王昌龄可以抑制住自己的颓然。但抵制不住这秋意,更为严峻的是人为的政治上的肃杀,友人的远去的帆影不挽留,自己心中那一刻的泫然却能克制。江风把秋天的雨水引入船篷,打得人遍体冰凉,这个”凉”用得好,不温不火,似乎是写实,但却是抒情,不但是身体的凉,而且是感情的凄凉。这一”引”字用得有工力,风并不很大,雨也并不凶猛,自然风是微微的,同时,诗人的情感,惜别之意也是微妙的,只有”引”,才能抽绎出深情,只有体验了那”引”字的绵长的、慢速度的联想义,才体验得到意绪的深长不尽。但这种风中细致情感的体验,当然不是斜风细雨不须归的自得、自由、和自在,恰恰是在斜风细雨中要送友人归去的暗自神伤。天色阴霾,雨云盘踞在渡头上空,或许孤零零的船帆已经升起。王昌龄强自镇定,那人影一阵模糊的颤动,好象水波一样不可捉摸。

秋雨夹风,剥茧抽丝一般瓦解着作者的心理堤防。但雄放大度的盛唐气象毕竟与众不同,王昌龄以他七绝圣手的笔力自由地驾驭着自己的情绪,把此在的真切体验虚拟为对他在或彼岸的想象。这最出彩的部分,被放到了后两句。

王昌龄的送别,绝对不是李白笔下岸上汪伦的踏歌,更不是王勃笔下在歧路上的儿女沾巾。王昌龄豁达大度,被贬谪的困境可以压倒一个官员,但是,到了诗歌当中,诗人的人格比之

现实中的官员要自由得多了,他不会被官场失意所压倒,相反,他的自由想象,有足够的能量能够在片刻间超越现实,获得精神的解脱。当然这一切不能绝对无视离情与失意。但是,拘泥于现实于诗无缘。倘若只停留在上两联的水平,不过是首压抑深情的送别诗,这就不是王昌龄了。幸亏还有后两句的横空出世,王昌龄的”诗家天子”风神,于此一现端倪。

”忆君遥在潇湘上”把视角放远,直达云水交接的极限。作者放眼遥望,看着帆影消失,恋恋不舍地往回走。冰凉的风雨吹在他的脸上浑然未觉,因为作者思绪已经飞到那湘水之上、船篷之中。这时候虽然基调仍压迫在阴雨的密云下,但全诗的境界陡然开阔。好比电影手法中的长镜头,把更为广阔的天地收纳到有限的,几行文字之间。在湘江的微雨中,展开着作者思念驰骋的场域,这一切都在为最后一句悄悄铺垫。

最后一句”愁听清猿梦里长”此在的真切情感虚拟为对他在行为的想象,诗人的想象需要超越空间和时间的魄力,在王昌龄的诗歌中有过先例。他的《卢溪别人》中写道:

武陵溪口驻扁舟,

溪水随君向北流。

行道荆门上三峡,

莫将孤月对猿愁。

分别之地明明在卢溪,却想象自己,跟随友人一直前行到达三峡,把自己的离情,变成了朋友思念自己的想象。

《送魏二》也一样,不过用了一种相当奇特的想象:”忆君遥在潇湘上”,似乎应该在过去,然而却应该是在未来,陌生较之庸常更能给读者的情绪以冲击。

友情感得不到回报,是莫大痛苦。在缅怀友人的思念当中,煎熬自己的情绪之一就是”得不到回报”的感觉。中国古典诗歌中,表现友情的真挚莫常有同心相照之构想。”想到一处去了”,在民间往往成为友情的一种境界。

诗的第四句正是这样,不但是将此在想象虚拟为彼岸的行为,而且是将作者自身的情感体验,投射到对方,推想对方的思念自己,以表现自己思念对方。

这在中国古典诗歌中常用常新手法,却在当代一位西方哲学家拉康那时得到了某种说明。尽管王昌龄对雅克·拉康的”镜像”理论一无所知,但是,心理学规律从经典诗作之中发生某种程度的沟通,也许更增加了双方的权威性,请允许我在此冒昧地借用”镜像”的术语。如果只有单方面的呼唤,诗人的系念难免缺乏实在感,由于魏二无从回复来自作者的思念,前三句诗中的离情未免有”脱靶”之嫌。王昌龄成功利用自己的想象,建立起虚拟的魏二的”镜像”,虚构一个实在,让自己思念的桥梁另一端能够落脚,在潇湘之上造出一面镜像”魏二”,完全对等地反射自己的情感。

通过在魏二”镜像”中看见”自己”,才能够获得本体的实在感,彼此映照、相互叠加,成为幻影幢幢的镜界。这就是王昌龄用以安慰自己的情感策略。

王昌龄无疑是控制情绪的行家里手,能够用七绝这一短小形式蕴涵最大的内容。实验心理学家费希纳的”审美加强原则”在用盛唐绝句检验时,不能不面临挑战,原来单一的快感也可以大于其他各种审美快感之和。在制造”惊悚效应”上,唐朝诗人们毫不逊色于今日的好莱钨电影工业。但是,这只是抒发激情的一类诗歌,但是,王昌龄这一首却有所不同,其情绪如此收敛,不着一个愁字,通篇却洋溢着愁思,读者不是像看好莱坞那样感受到强烈情绪的冲击,而是享受温文尔雅的情绪的回味。这正是中国以意境取胜的诗歌的拿手好戏。虽然如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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