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荣格的集体无意识理论与艺术关系的一点思考

个 性特征 。总 的来说 ， 作为个人 的艺术 家可 以像 正常人 一样 生活， 具备正 常人 的各种特质 ， 但值得注意 的是他 的这 些特 质 与他 的艺术 才能 毫不 相关 。但作 为 艺术家 的个 人就 不一样
了 ， 不 具 备 任 何 意 义 上 的 品 质 ， 客 观 的 、 个 性 的 ， 代 表 其 是 无 其
的意义。
二、 集体 无意识 与艺术
在荣格 看来 ， 的一切行 为都 受无 意识 的支 配。艺 术创 人
进 行 了内容 的发展 与丰 富。在 荣格看来 ，集体 无意识” “ 即在
个 体 的无意识之 外的一种社 会或集体 的无 意识 ， 而这种 意识 可 以用来 解释个体 以及集体 的行 为。但 总体 来看 ， 不论是 弗 洛 伊德 的个 人无 意识还是荣 格的集体 无意识理 论 ， 都将无 意
如 其 有 个 人 的喜 怒哀 乐 的 情 绪 、 意 志 、 目 的 ， 具 有各 种 有 有 也
的研 究未 曾终止 ， 艺术理论也不断从荣格 的学说 中汲取 营养 。
冯 川先 生基 于辩证 主义进行 了分析 ， 他认 为不论是 艺术 创作 的活动过程 ， 还是欣 赏艺术的审美过程 ， 可以是一种社 都 会活动 。这种社会 活动不会将个人 与集体置 于一个对 立的尴 尬环境 中， 相反 ， 它会对 个人价值 进行评估 并给予积极 认可 。
所论述 的 幻觉模 式 的艺术作 品理论 来看 ， 毕加 索的作 品正是
一
种 真 正 意 义 上 的象 征 ： 始 、 陋 、 异 的 物体 表 现 出 不 和 原 粗 怪
谐与喧嚣 ， 有粗 野的色彩， 些借助 想象来表 现的幻觉模式 还 这 的艺术作 品在被创作 时都不在 意识范 围之 内， 品的 内容 、 作 形
而集体 无意识 无法或者 很少被人本 身 意识到 ， 因而 集 体 无 意
式 与意义也都来 自隐藏着 的未知事 物 ， 类艺术作 品正是 集 这
体 无 意 识 的表 现 。 集 体 无 意 识 理 论 下 的 艺 术 作 品具 有 原 始 、
神秘 和不可思议的特征 ， 完全超越 我们的理解能力 ； 而这 种象 征意 义的存 在 ， 又会 随着 时代 的变迁 而 不断地 丰 富与发展 。 这也使作 品具有 永恒 的生命 力 ， 而这种永 恒 的生命 力并非 艺
个 人 习性 进 行 说 明 ， 外 ， 人 艺术 家 的 生 活 也 无 法 从 艺术 作 此 个 品中得到全部表 现 ， 因此 个 人 艺 术 家 的 生 活 也 无 法透 露 出 艺
造 就 一位 成功 的艺术家 。同时 ， 笔者在研 究荣格 的集体无意
识 理论 的过 程 中发 现 ， 格 的艺 术 理 论 并 不 是 完整 的 ， 虽然 荣 他
个人作为社会 的一种 存在 形式 ， 必定包含 于社会 ， 自我 中也 而
必定包含 着非我 。美学所 要揭示 的、 当揭示 的正是如何将 应 社 会与个人 、 在与本质、 性与理 性统一。 艺术作 品的本质 存 感 “ 在 于它超越 了个人 生活领域 而以艺术家 的心灵 向相劝人类 的 心 灵说话” “ ， 伟大 艺术 的奥秘 ……就在于从 无意识深处 激活 原 型意象……使 我们有可 能找 到一条道 路 以返回生命最深 的 源 泉” 。 虽说荣格 的艺术思想 一部 分是反 理性 的， 甚至是 唯 心的 ， 但它所包 含 的对人 类精神 的关切和对 西方传 统文化 的反 思使得 这一学说的影响甚广 。而这 影响正是 通过艺术这 条途 径得 以实现 的。所 以， 艺术也就 自然成 为人 类社会 的导 师 与引路人 。从 这个层 面而言 ， 集体 无意识理论 与艺术 的关
论 与 艺 术 的 关 系。
下 形成 的； 第二 ， 它以集体 观念为基 础 ， 而不能认定 为个人经
验， 也不能独为个人所 习得 ； 第三 ， 它基于意识的终 极， 是人 类 内心 中固有的心理倾 向； 四， 第 它包含 了群体祖先所遗传 下来 生命 和行为 的全部模 式。 由此荣格认为集体 无意识理论是 有
荣格 的研 究认为 ， 艺术 活动 的本 质就是对 于人类集体 无
、
什 么是 集体 无意 识
荣格认 为集体 无意识是 心灵 的一部分 ， 它不 同于个体 无 意识 ， 的存在不像后者那样 来 自个人的经验 ， 它 因此也不是个 人 习得 的。 无意识是 所有那 些失 落的记忆、 “ 所有那 些微弱得 不足 以被 意识到 的心理 内容 的收容 所。这些心理 内容是不 自 觉 的联 想活动 的产物——梦也是 由这 种联想活动导致 的。除 此 之外 ， 我们还 必须把所 有那 些或 多或少是 故意 予以压抑 的 思 想感情也包 括在 内。我把 所有这 些内容 的总和 称之为 ‘ 个 人 无意识 ’” 。 荣格所提 出的集体 无意识理论是对个人无 意识
意 识 理 论 及 与 之 相 关 的 原 型 概 念 被 广 泛 地 运 用 于 艺 术创 作 和 审 美研 究。 笔 者 试 图 通过 对 集 体 无 意识 理 论 与 创 作 过程 、 艺术 作 品 、 术 家 关 艺
系的分析来理解与解释艺术 ， 而合理 、 从 客观地看待 荣格集体无意识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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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 荣格 的 集体无意识理论 与艺 术关系 的一点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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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荣格作为 ２ 世纪极具影响力的心理学 家之一 ， Ｏ 其集体无
识不是个人的， 而是社会的， 是完全通过遗传 而存在 的。 概括来 讲 ， 集体无 意识主要包括 四个方 面的 内容 ： 一， 第 集体 无意识 应该 是事实 的客观 ， 乎是在各 种遗传 力量影 响 几
４ ０
理论 研究
Ａ Ｒ Ｔ Ｄ Ｕ Ｇ ＡＴ 『 Ｎ Ｒ Ｅ Ｓ Ｅ Ａ Ｒ Ｃ Ｈ Ｅ ｏ
术家个体所 能赋 予的。 在探 讨集体 无意识 与艺术 家的相 互关 系这个 问题 时， 荣 格分 别将 艺术家创作 的作 品与作为个 人的 艺术 家的 生活、 艺 术 家的个人 与作为个 人 的艺术 家进行 了比较 与 区别 。首先 ， 荣格 认为 ， 艺术作 品的本质 并不 能根 据创作 作 品的艺术家 的
意识 的表现 ， 从这 一角度 出发 ， 他认 为艺术在本 质上是超个人
的、 客观 的， 艺术作 品是 一种超越 人类意识经验范 围的人类群 体无意识 的象征 。幻觉模 式的艺术作 品是荣格运用集体无 意
识理论 重点分析 的艺术作 品形式 ， 因为 这 类 作 品 的 题 材 往 往 都 是 人 们 所 不 熟 悉 的 ， 自人 们 灵 魂 最 深 处 的 、 神 秘 的 、 来 最 最
为它 的载 体 的艺术家 的个人命 运。 集体无 意识作 为一种 ” 异 己力量 影响着创 作 中的作为 艺术家 的个 人 ， 扰乱 了艺术家
从不 同角度分析 了艺术本 质、 艺术创作动 因的问题 ， 但对于艺 术 的特质 、 艺术之所 以为艺术 的问题并未 给 出答案 。虽然荣
格 的艺术理 论体 系存在 缺 陷， 但其 对于我们 的启 示是 不可忽
略 的。 荣格 的学说 涉及 多个人 文 学科领域 ， 如人 类学 、 艺术 学、 文学 、 学等 ， 学说 博大 精深 ， ２ 世纪 以来 的人 文科 哲 其 对 ０ 学产 生 了深 远 的影 响。不论是 西方还是 东方 ， 对于荣格 学说
术作 品的精髓 与奥秘 。用 荣格 的理论来解 释 ， 即这 些作 品中 表 现 出来 的无法理 解 的东 西就是 集体无 意识 ， 它超越个 人 艺
术家 生活领域 的范畴 ， 因此 艺术家创 作 的作 品不 同于 个人 艺 术家 的生活。再从 艺术 家的个人与作为个人 的艺术家 的关 系 来看， 作为个人 的艺术 家 ， 可能是客 观上具 有各种 品质 的人 ，
史 以来人 类隐藏在 自身心灵底 层 的一种 内在 的潜 能， 它以作
为表象 的形 式与 内容 为基础 ， 从原始 时代起就 一直 以生物遗 传 或者社会生活经验遗传 的方 式进行继承 与遗传 。这 种继承 与遗传 不仅 蕴含 了生物学意义上 的遗传 ， 更是对 文化 、 历史 、 文 明的继承与积淀 。再者 ， 集体无 意识理论 可 以说 明群体 社 会 的行 为 ， 以荣格 的这一理论对 于社会心 理学也具 有深远 所
识理论 引入 了人文领域 ， 由此创造 出精 神分 析美学。其 中， 并 荣格就运 用他 的“ 集体 无意识” 理论在 文 学、 艺术 以及 审美 态
度 等 一系列方 面进 行 了阐述 ， 并对 一系列美 学基 础理论 问题 如艺术审美态度 、 艺术意象等进行 了分析与研 究。
一“ 工具” 。这是 一种类康德的“ 绝对命令” 无意识命令” 的“ 。
作 亦如此 ，他 想象他是 在游 泳， 实际上却是 一股看不 见的 “ 但
暗流在把他 卷走” ” 荣格看来 ， 种暗流便 是集体 无意 。 在 这
识 。 来 源 于 集 体 无 意识 的创 作 灵 感 与 激 情 ， 际 上 就 是 原 型 实
的力量 ， 在艺术作 品中， 原型 以原始意象 的艺术 化象征的表现 方 式最终表 现 出来。在创作过程 中， 艺术家是非 自由的， 受无 意识 的支 配， 他们 被原型 或者 原始 意象这种创造 性 的力 量束 缚着 、 响着 ， 而也 就身 不 由 己地 成 了为原 始意 象说话 的 影 进
关 键词 ： 体 无 意识 艺术 创作 艺 术作 品 艺 术 家 集
无意识概念的思想萌芽可 以追溯到柏 拉 图， ７ ｌ 世纪 ， 哲学 家笛卡 尔试 图把 精神 同产 生精神 的物质 活动分 离开 来 ， 了 到 １ ８世纪初 ， 国哲学家莱布 尼茨提 出“ 统觉” 德 被 观念 ， 再到 １ ９ 世纪早期 ， 心理学家 赫尔巴特倡 导“ 意识 阈限” 等若干概念 ， 可 以说人们 对无意识现 象的认识越 来越深刻 。直 至 ２ 世纪初 ， ０ 弗洛伊 德 的精 神分析 加深 了对 无意识理论 的研 究， 他在 近代 科 学（ 医学 、 如 心理 学等） 的学科基 础上为无 意识概念 奠定 了 牢 固的基础 。此后荣格 将弗洛伊德 的无意识理论 归为“ 个人 无 意识 ” 理论 ， 而他所提 出的“ 集体无意识” 理论正是沿用 了弗 洛伊德 “ 个人 无意识” 的概念 ， 在“ 人无 意识 ” 并 个 理论 基础 上
存在 的一种形 式 ， 它是人 类普遍存在 的 一种 先天性 的心 理机
制 。集体 无意识人人都有 ， 但不能经常被意识 到， 因此原型对
于集体无 意识正是起 到 了刺 激 的作用 ， 原始意象就 是原 型刺 激下 的具体 的一种 感悟模 式 ， 原型正是 通过这种模 式 以具体 的形 式表 现 出来 ， 而人们 可 以领 悟 到集体 无意 识 的内容 。 进
无法理解 的原始经验 ， 而这原始经验 实际上就是 隐藏着的、 不 易被 意识到 的集体 无意识 。不难发现 ， 毕加索 的作 品所呈现 出的艺术意象 与我们所 期待 的正 常模 式有很 大差异 ， 用荣格
理 论 内容 的丰 富和 更深层 次的发展 ， 集体 无意识 是 由原 型和 原始意象组成 的， 正是通过原型来发挥作 用的 ， 因而原型也正 是集体 无意识 主要 的内容 。荣格认 为 ， 原型是在 原始 时期就
系又 是 正 面 的 、 极 的 。 积
注释 ：
的是 其 作 品而 不是 其本 人 ， 是更 高 意义 上 的人 ， 集体 其 是“
人 ” 是 一 群 主 动 承 担 并 造 就 人 类 无 意 识 精 神 生 活 的 艺 术 群 ，
体 。 孕育在 艺术家心 中的作 品是 一种 自然力 ， “ 它以 自然本身 固有 的狂 暴和机敏 狡猾 去实现 它的 目的， 而完全不考 虑那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