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古诗词中的人生命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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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古诗词中的人生命运观
风吹沙,是时空的沧桑变化,从那遥远而沉默的年代里传来的声音,千百年来传诵不衰。诗歌这一无法言喻的语言精华,在特定的文化背景下,有时比具体实物更能传递给我们古人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作为一种奇妙的牵引,一幅幅磅礴的画卷徐徐打开。
无论何时何地,人的命运都是曲折交织的,折射诗人命运的诗句有一种特殊的高级形态的美,表现出一种人生价值。它严肃地探索着人在世界中的位置,提出生
命最深邃的问题,表现出对人的价值和命运的无限关切。我把诗人们对待命运的态度划分为三重境界一一无奈、感慨、超脱。值得一提的是,名为三重境界,实
则没有对错好坏高低之分,无论哪一重境界都附着了诗人独一无二的思想感情,后世不便以后来者的视角去评判古人的认知。这三重境界,唯一衡量的是诗人的幸福感。有的诗人在榻上安然作古的那一刻,了无牵挂,令人欣慰;而有的诗人,一生背负了太多或该或不该的东西,细细感受,令人扼腕。
独步奈何桥
对命运、对现实的无奈往往带有悲情的色彩,但与单纯的抒发悲伤情感不同真正勘破命运桎梏的诗人的情感是一种苍漠。
‘我当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谢如枯兰。’有时我想,第一个独步完奈何桥的人当是诗鬼无疑,人在路上,心已到达终点。李贺的作品仿佛能看到在冥冥之间与时间赛跑的急迫,短短二十六年阳寿,他似乎早有预感,一朝一夕,尽是些光怪陆离
泣血的诗,意境诡异华丽。诗中有愤怒,有悲苦,甚至还有讥讽,其实终归汇结成两个字:质问。他的质问当然得不到任何回应。二十来岁的弱冠青年本不必有这样的心境,然而一切又非他所能左右。
有些诗句根本不是一个人作出来的,而是天下人借某一人之口喊出来的。白居易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当在此列。白居易和别人没什么太多特别,他路走的不短了,然后也和别人一样栽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命运弄人。他丝毫不在意将自己的命运情感与一位歌女的命运情感平放在一起,因为他知道,
人生到了某阶段,大家都是这样。有一首诗不得不作。抒发悲情?太过扭捏。抒发愤懑?太过狭隘。那我就说说,天下人的心里话吧……白居易莫名把握了人世悲欢离合的通性,因而创造出了天涯共此时,世人俱相逢的壮丽意象。毕竟,奈何桥这一路,谁也绕不过。
人世间最无奈的事是什么?是临终之际回想一生,索然无味。有些人,注定是生命中的过客;有些事,常常让人很无奈。世界很远,触不可及。不过,若真有这种临别之际还在用无感来看待世界的绝望诗句,真是在诗词界受尽排斥,无法久传。所幸的是有一位人生无味,诗意丰富的诗人——陆游,为诗而活,活在诗中。陆游一生作诗万首,晚年居多,类型多样。但其人生观念却逐渐纯一,临终之际的“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毋忘告乃翁”与最后南宋王朝的命运让人无言,如果这就是他人生的唯一寄托,那最后的结果可谓将其人生抹空,不留痕迹。人居一世间,乎若风吹尘,若真至于此也便好,就怕无谓郁结作伴。
世道未变,人心在变
绝大部分诗人是唯心主义的,诗中自有一世界。诗人们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一生,内心世界早已发生巨大变化,所以此感慨非感慨世态炎凉、沧海桑田,而是对内感慨自身这玄妙的一生。诗人们一方面试图追求人生的意义与感性的永恒
另一方面又不愿放弃人间的诸般事物。可生命终究是有限的,发出这样的感慨似乎就是必然的了。
歌词有言:“荒烟蔓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有些幸福只能去追忆,所以才有“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这样的诗句。万事皆休,无穷索寞,悲伤过后,就是地方还是那个地方,物还是那物,人非那人的惆怅。感慨时间蹉跎的诗句也有此意,但皆不如此句扣人心弦,具体如何又因人而异,谁都想用最真挚的情来挽留匆匆的时光,可终究不能,时光荏苒,年华已过,岁月淡薄,心灵深处久久缠绕的是丝丝的无奈与感慨,就是这种凄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个人生阶段有一个人生阶段明白的道理,现在觉得不真实,只是因为还不明白。
看淡人生的诗人喜欢感慨,习惯独自静静思索,不喜欢热闹不喜欢人前张扬。那句诗是这么看待人生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有人说这明明就是杜甫感慨世间沧海桑田的,然而正是因为诗圣所作,才有别样意味。诗圣之圣,在于慈悯世人,如圣人心,无论是安史之乱的前或后,他所关心的都是人跟人之间的爱,人跟人之间的宽容和同情,自然和亲切。不同的是,他以前认为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所以他会为一些事痛苦、悲愤。但是晚年,他逐渐接受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认知,不怨霜露,而怨春风;见盛之始,已伏衰之机也,宿命本就如此,这并非放弃和逃避,而是一种彻底的释怀。
鲁迅说:“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有的诗句本身就是一种沉默,
但听者无不知这背后是怎样的沉重。“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让言辞凝塞,胸中了然。此句要与上阙对应的“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合二为一才能
发挥其神韵。年少总是急于表白的,表白自己,渴望被理解,寻找共鸣,寻找投契,寻找自己,又太容易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被自己打动。待到年岁渐大,那些
曾
经渴望体会的情感不再只是纸上的只言片语,而是内化进身体和生命的体验。有的情感,心中哪怕再珍惜再在乎,有的感受,心里哪怕再深沉再入骨,说出来,有时也不过如是。人多会处在理智与情感交织的矛盾状态,却少有向辛弃疾这样短短几个字把一个深刻的人生道理说的这么明确。人不能总指望与别人完全相互理解。所以,有些话一辈子都只能对自己说。
天地之间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人沉于世却都想超脱于世,于是这一境界有太多的人们想要的生活状态。理想、浪漫,诗人们的理想国是这么的让人神往。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如此庸俗的状态恐怕也是为诗歌界所不容的
,
但其确实描写了一种超脱的境界。与那些“半途而废”的不同,这种终于达到富贵至极的潇洒更加难以捉摸其痕迹,谁都知道物质财富的极限是无法达到的,因为人的欲望是无限的,终究无法达到那一天。难怪有所谓大俗即大雅,看起来低俗的理想有时又是那么崇高。
世道沧桑,人心泰然。若论超脱,“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是与第二重境界感慨的明确界限。自然界的雨晴既属寻常,毫无差别,社会人生中的政治风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