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陶杯获奖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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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圣陶杯”作文大赛参赛作品
父爱有痕
贵州省思南县许家坝中学高二年级(13)班冉景林
指导教师:田维国
大爱无痕吗?未必。
——题记
多少个春夏秋冬,多少个漆黑夜晚,那条满是坑坑洼洼的路上总是来回着一双硕大而有力的脚,那一串串充满力量的脚印永远封存在她的记忆里。
她的成绩在班上是差的,并不是她笨,而是她不愿意学。
父亲要她考第一,她就偏要考倒数第一。
她并不是没有考好的能力,考差只是为了和父亲作对。
学校里的老师同学几乎都认得她——成绩差又总是爱与老师顶撞的学生。
“过来,好好站着,你说说你今天又干了什么好事?
父亲那雷鸣般的吼声又响起来,震耳欲聋。
她早已习惯了父亲的怒吼。
虽然她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但她还是一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叫你过来好好站着,你没听见?耳朵聋了?没得教养,竟然在课堂上公然与老师顶嘴。
”“我又没有做错。
是他在课堂上当着大家的面说我的坏话。
他对我太不尊重了……”“啪!”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父亲的巴撑就抡了起来。
她眼里噙满了泪水,几乎用尽所有力气叫着:“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说完她跑开了。
父亲那愤怒的脸色变得铁青,嘴角在抽搐着。
她跑进房里,把门关上。
扑在床上歇斯底里的放声大哭,任由眼泪浸湿被子,用眼泪和哭声来诠释自己对父亲的不满与怨恨。
她搞不清楚父亲为什么总是这样,从不分青红皂白,从不考虑她的感受。
哭累了,疲倦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隐约中她感觉到有人轻轻的推开了房间,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了被子,然后又轻轻地走出房间。
她想,应该是母亲吧!因为在家里只有母亲才关心她,爱护她。
只有母亲的关爱还能让她感受到家里的一点儿温暖。
……
学校到家这条路有一点儿远,又很偏僻,没有一户人家,可以用阴森可怕来形容。
她每晚在这条路上往返着,心里总是毛骨悚然的。
那天下午,她走到家门口,听见母亲对父亲说:“你晚上还是去接女儿吧!她放学回来得晚了,我怕她出事。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她那么大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再说,我晚上还有事要做呢?”她听得很清楚,父亲不愿意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无是处的她的身上。
她们班上有一个男孩子长得很俊秀,蓝球玩得好,成绩也很好,人缘也不错,可以说近乎完美。
这个男孩总爱找话与她说,从他的眼神里,她读出了欢喜。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其实她心里也是喜欢他的,但是她还是有些畏惧父亲的威严,所以只能在心里偷偷地喜欢他,不能给他以明示。
那个夜晚,雷电交加,狂风大作,路灯熄灭。
坟墓在呼呼的风中高耸着,路边的树与草像一个个飘浮的幽灵在她面前晃荡着。
让她恐惧极了。
突然,从路边的草丛里窜出一个毛乎乎的东西,吓了她一大跳。
她立刻用昏黄的手电筒一照,原来是只兔子,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下。
不经意间她发现总有一个人在她后面跟着。
她是多么希望那人快步跟上来与她同行。
可是,她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人总是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她走时那人也走,她停时那人也停,她快步时那人也快步。
此后,没有月光与灯光的夜晚都会有一个人跟着她走在回家的路上。
虽然他们之间隔有一
定距离,但这样还是让她觉得很安全。
会不会是他呢,那个总爱找她说话而她又故意不爱搭理的男孩?曾听说他有一个亲戚就在她们寨子的前面。
应该是他吧。
想到这里,她心里像喝了蜜似的,但她从不想也不愿打破这甜蜜而和谐的氛围。
一天,她正在上课,老师叫她:“王艳,外面有人找你。
”她纳闷着走出教室:是谁呢,谁会到学校来找我呢?
来到教室外,原来是大伯。
“大伯,有什么事?”大伯眼中闪烁着忧伤:“艳儿,你快回家吧,你爸爸,他……他去世了。
”
“大伯,什么?我父亲钢铁般的身体呀,刮我耳光时风还呼呼地响着呢。
”“唉,你这孩子,你爸爸在田里干活时,感觉身体不舒服,你妈妈就让他到一旁去休息,可是……哪里知道等你妈妈去看他时,他已经没了呼吸……”
这个事实对她来说尤如晴天霹雳,虽然她不喜欢父亲,但她也不至于希望他去另一个世界,他毕竟是她的父亲呀!
她愣了一下,飞快地跑回家。
一路上,她脑中飞快地闪过父亲与她的种种画面。
烈日当空,她却觉得很冷,脸上到处都是水,那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呢,此时也分不清了。
她跑到家门口,只见母亲伏在父亲的尸体上伤心地哭着。
她不相信昨天还在吼自己的父亲今天却到了另一个世界。
母亲已经泣不成声,可是父亲却一脸平静,再也找不出往日对她的恼怒。
处理完父亲的后事,母亲把她叫到房间里,拉着她的手对她说:“艳儿,你还在恨你爸吗?”她低头不语,心里想着:我是恨他,可我也高兴不起来啊。
母亲看到她这个样子,眉头不禁皱了皱。
“艳儿,你不该恨你爸,他是很爱你的。
你知道吗?你爸四年前去医院就检查出有心肌梗塞,血压又高,可是他却不以为然。
我叫他住院治疗,他却说,我们的艳儿是一个有希望的艳儿,是能考上大学的艳儿,我们要提前准备好她的书学费。
再说,我的病并不是那么的严重。
”
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母亲:“我不会记恨我父亲的,妈妈你用不着编故事来哄我呀。
”“孩子,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啊?”母亲摇了摇头盯着她:“孩子,你爸每天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干,就是犯病了他也不在乎……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呢?”母亲的眼中又涌出悲伤的泪水,斑白的两鬓似乎更加白了。
“不错,你爸是对你很严厉。
可他也很关心你的呀!深夜,他会起床到你房间去看你被子是否掀开了,有时还会在你床前呆呆的望着你。
”过了一会儿,母亲又颤抖着说:“你进初中这两年多了,每当夜晚漆黑时他都会去接你。
他担心你在回家的路上出事,但他一直不让你发现,他说,他要你学会勇敢、坚强……”
她傻了,她呆了。
她什么都明白了,她夺门而出,一路狂奔,跑到父亲的坟地,“扑通”着地,她跪在了父亲的坟前,流着悔恨的泪水:“爸,我错了,你回来吧!我再也不那样做了。
爸,只要你回来,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考第一,爸……”
时间静止了,仿佛一切都定格在那个时刻。
她撕心裂肺的哭诉,可是父亲却再也没回来。
两个月后,学校通知她,她已考上省级示范性高中。
双手捧着录取通知书,路边的树和草似乎也像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那样微笑着向她祝贺。
看着路上的坑坑洼洼,她想,那些坑坑洼洼可能就是父亲刚来祝贺她的痕迹。
情与理
他今年十三岁,生活在一个美丽的县城里,刚升初一,成绩差劲,家庭富裕。
他正进入青春期,十分叛逆,不听父母的话,逃课,去网吧,什么坏事都要干遍了。
可因为是独生子,所以父母对他百般宠爱。
每个月,父亲都会给他两千元生活费,与其说是生活费,不如说是供他消遣的钱财。
一天晚上,母亲有事外出了,只剩他和父亲在家,父亲在外面看电视。
他,则紧闭房门,在房间打游戏。
玩儿累了,就躺在床上,眯眼休息。
突然,他听到客厅有些嘈杂声,他把耳朵贴到门缝,认真地听外面的声音,是一些笑声和谈话声,听到这里,他就转身叹了口气:唉,又是这些人,每天都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人进出家里,真的烦死了。
而且,每次这些人一来,爸爸就会把客厅的窗帘都拉上,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无聊。
”说完,又戴上耳机,打游戏去了。
门外,笑声不断。
时间过得像他花钱的速度一样快,一个小时过去了。
他有些劳累。
他听到客厅的动静,无奈道:“这些人怎么还不走,大爷我就要渴死了!出去又要打招呼,不打又会被老爸骂没礼貌!不管了,我要奔向冰箱里的可乐!”说罢,两眼发光,悄悄打开了房门。
他的房门正对着厨房的门,厨房与客厅隔着屏风,虽说隔着,但经过时不小心还是会被客厅的人看见。
他打开房门,客厅里几个大男人的笑声把他吓了一跳,他蹑手蹑脚,冲进厨房拿了可乐,又以光一般的速度冲回房间,轻轻地,准备关上房门,突然,他听到了父亲和几个男人的谈话。
“那么这项目就定下来了,真是谢谢您了啊县长,您帮了我们大忙!”“说得那么客气,都是生意伙伴。
”传来一阵笑声。
他觉得躲在房门后已经满足不了他的好奇心了,他踮着脚尖,站到屏风旁,隐藏好自己,透过屏风的缝隙,望着客厅。
几个男人站起来,从公文包里掏出三包厚厚的信封袋,满脸笑容地将信封袋交给他的父亲:“县长,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项目能通过都多亏了您啊!”他父亲笑着站起来,推了回去,说:“太客气了!”“县长您就收下吧,不然对不住您啊!”两个男人一边说话一边将信封袋塞进他父亲手里。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了啊!”“哈哈哈哈,太客气了,以后麻烦您的事多着呢,还望您帮助啊!”“一定一定!”说罢,他父亲红光满面地送走两位客人。
他看到信封袋放在桌上,他睁大了眼睛,里面像是装了许多钱。
他关上门,眼睛睁得老大,心里咯噔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
手里的可乐,一直都没打开喝。
又过了一周,又在晚上,又在拉着窗帘的客厅,又来了位客人,这次是张新的面孔。
他站到屏风旁,望着客厅。
一个肥头大耳,戴着金项链的中年男人和父亲握手,满面笑容,茶几上多了五个信封袋。
他把一切都看清楚了,他关上房门,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突然间,
千千万万种莫名的想法从他的脑袋里,如洪水一般,涌了出来。
他心跳加速,手心冒汗,突然少了安全感。
嘴上念着:“这不是真的。
”
许多天过去了,他没有了以前的闹腾,近来安静了许多,从那之后,他没睡过一天好觉,闭上眼,满脑都是父亲笑嘻嘻接过信封袋的画面。
一天晚上,他把自己在客厅看电视,漫无目的地换台,转到中央13台,他停了下来,两眼发直地盯着电视,手心里紧捏着摇控器,新闻题目是“各地反腐工作取得飞跃进展,部分官员落马。
”他吓得换了台,跑回了房间。
他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颗颗滚落,他思绪万千:如果不早点结束这一切,那么就会让爸爸陷得更深,到了最后,罪更重。
可是他害怕,他焦虑,他顾忌。
在挣扎中,他过了漫长的一个月,家里隔三差五地来客人。
他也曾劝说过父亲,但无济于事。
他再没要过生活费。
他拿起电话,拨了三个数字,几秒后挂了电话,呼吸急促,最后抱头大哭。
晚上,他的思绪变得更多了。
他鼓足了勇气,心里打定了主意。
他拿起了电话,流下了两行热泪,却怎么样也按不下重拨键。
吉家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