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与可持续发展-21世纪科技发展的重大战略问题

战略问题。 １
问题的定位
相反，科学技术与可持续发展之所以被认为是重大的科 学技术发展战略问题，就是由于这个问题的深入探讨和结 果，使科学技术发展将改变运行的传统轨道，开始进入可持 续发展的轨道。也就是说，科学技术的发展不仅仅运行在物 理世界，还能够运行在生态世界。这涉及到科学技术发展将 由原来的单向轨道，遵循物理世界规律，开始转向物理世界 与生态世界的双向轨道。所以，可以说，微电子科学技术的 发展战略问题具有一般战略问题的性质，而科学技术与可持 续发展战略问题则具有重大战略问题的性质。其特点如下： （１）颠覆性以往的科学技术发展主要用于改造自然、 “征服”自然，这被可持续发展规律所批判，确立新的人与自 然协同进化的科学技术哲学，对于传统科学技术观念具有颠 覆性。 （２）转折性 以往的自然科学重点是发现自然界物质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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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问题的性质
（１）科学技术与可持续发展问题。首先是一个认识问题 在２０世纪５０年代，一些著名的未来学者几乎都没有预测 到工业社会对环境的影响。霍尔姆斯（Ｎｉｃｈｏｌａｓ Ｈｏｌｍｅｓ）早 在１９７６年写道：“关于工业社会各种缺陷的社会讨论是相当 晚近的现象。２０年以前，工业对环境的影响并不是公共谈 论的话题。直到最近的１９５５年，奥姆普森（Ｇｅｏｒｇｅ Ｔｈｏｍｐ— ｓｏｎ）先生有能力完成了他的《预测未来》一书，但是根本没有 提到污染和环境危机。”【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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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９５３年夏季，丹尼尔・贝尔在奥地利的一次学术会议上第一次使用“后工业社会”的名称，提出了他对未来社会的设想，其后，他对后 意识形态是政治学概念，可以理解为：统治阶级要维护和巩固民主，不仅要拥有占统治地位的资本，而且还要有占统治地位的精神力
工业社会进行了ｌＯ多年的深入研究。１９７３年发表他的代表作《后工业社会的来临：对社会预测的一些探索》。
动规律，以往的工程技术重点是应用自然科学规律，利用和 改造自然界，不考虑，或根本不顾生态后果，结果造成了今天 的生态环境危机。要改变这种现状，由以往科学技术发展在 生态上的不可持续走向可持续，需要调整科学技术整体发展 的目标、方向和路线。所以，研究科学技术与可持续发展问 题对科学技术整体发展具有重大的战略转折性。 （３）建构性 以往科学技术发展不顾生态和环境的被破 坏，造成地球生态系统结构和功能的紊乱，也影响到当代人 的生存和子孙后代的安全和健康，由此看来，缺少环境科学 技术门类的整体科学技术结构和体系是不平衡的，缺少恢复 自然、建设自然的工程技术门类的整体工程技术结构和体系 也是不完整的。要改变这种现状，就要在“益于人类、促进生 态”的可持续发展框架下，建构相对比较完整的科学技术学 科结构体系和工程技术实践应用结构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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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即使未来研究和社会预测开始于５０年代，但是 直到１９７３年前，西方国家学术界热烈讨论的问题还主要是 集中在工业社会的未来走向问题①【２Ｊ，没有认识到自然环境 的外在制约和限制。他写到：“最近一百年来，人类一直设法 用一种技术规律来代替自然规律，这方面的工作已经在很好 的开展之中。后工业社会从根本上说是要以更强有力的形 式来改造这种技术探索。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人类是否愿意 继续这样走下去，这在历史上仍然是悬而未决的。”【３ ３ “人类智慧最有价值的特征之一就是能把过去、现在和 将来联系起来。回顾往事，我们就能看出一件事的前因后 果。更为重要的是，看清一件事如何引出了另一件事，就能 从当前的趋势推断并洞悉到未来的大概样子。”【４ Ｊ 实质上，在２０世纪６０—７０年代，观察家预测未来社会 的发展和变化，主要集中在社会学和未来学方面，根本没有 关注作为时代精神精华的哲学前沿的变化。他们忽视了 １９４８年利奥波德的《沙乡年鉴》、１９６２年卡逊的《寂静的春 天》。进一步说，在１９７０年以前，一些著名的社会观察家也 都没有预料到哲学会把生态作为研究对象。罗尔斯顿指出： “如果是２５年前，就是最敏锐的观察家也不会预料到哲学会 有一个向荒野的转向。”１５’ 许多观察家、未来学者在预言未来社会发展，或洞察时 代思潮前沿进展的时候，几乎都忽视了生态环境变化的影 响，要追溯其认识论原因，笔者认为，不仅仅要考察他们是怎 样认识的，也要挖掘他们为什么没有认识到的原因是什么？ 或许他们的认识顺应了那个时代单一经济高速发展的惯性， 即在于“我们需要河是为了水；破坏山ＪＩＩ是为了取矿”；【６１我 们需要的，就是我们能够看到的；我们想要看的，都是对我们 有用的。“人类理性中脆弱的一面使人们通常看到他们想看 的，或暗示自己应当看到的东西，而往往有意或无意地不看 某些有威胁性的和潜藏着的危险的，以及对达到自己的目标 具有制约性的东西。当代人类面临的许多棘手问题正是因 此而产生并长期积累下来。”ｒ¨ 【２）科学技术与可持续发展问题．本质上是～个社会问 题一是能源转换需要社会的支持和推动。二是人口的适 度发展需要社会的合理调控。科学技术的发展为人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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ｅａｔ！）”。这些都是人类给自己“计划
出来的灾难”。因此，科学技术要推动社会走向可持续发展， 不仅将依赖于我们个人和社会的能力，而且最终取决于人类 的未来视野和决策者的决策意识。 （３）科学技术与可持续发展问题是超意识形态领域的问 题所谓意识形态，本意是指一个阶级相对社会上占统治地 位的物质力量而言的占统治地位的精神力量，或者说是统治 阶级要维护和巩固民主，具有占统治地位的精神力量②【９ Ｊ。 这种意识形态概念，受到科学技术与可持续发展视野的挑 战：一方面，可持续发展的目标是全球的整体可持续发展，只 有几个国家的可持续发展不是真正意义的可持续发展。因 此，科学技术作为可持续发展的工具和武器，其科技观需要 超越一时一地的国家和阶级，应当确立全球可持续发展意识 并作为占统治地位的精神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另一方面， 实现全球范围的可持续发展，也需要各个国家的支持和协 同。只有各个国家的可持续发展才有世界的可持续发展。 因此，联合国在支持各个国家的可持续发展方面，应当为打 破科学技术“封锁”和“壁垒”积极工作，应当确立可持续科学 技术无偿援助的观念，并且发挥联合国超国家、超阶级的特 殊意识形态作用。 （４）科学技术与可持续发展问题是人类走向新文明的问 题传统的自然科学观，把自然界视为僵化的物质，自然界 成了一部任人装拆的机器；传统的工程技术观，把自然界视 为资源，自然界只是人类改造、征服和利用的原料；传统的资 本主义社会，固有私有制，自然界成了私人所有的财产；传统 的社会主义社会，固有公有制，自然界成了大家所有的公共 财富。这种传统的科学技术观和传统的社会政治观，已经暴 露出狭隘的人类中心主义本质。实质上，自然界并不是一台 任人宰割的机器，它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有无限生机的有机 体。特别是地球自然界，是一个人类文化世界与其他非人类 生态世界的整体。人类社会的可持续最终取决于地球生态 系统的可持续。要改变传统的科学观、技术观和社会政治 观，实现向人与自然协同进化方向的转轨，这就不仅仅要研 究可持续的科学技术形态，而且也要研究可持续科技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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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马克思指出：“一个阶级是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力量，同时也是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精神力量。” １０６
万方数据
科学技术与可持续发展：２ｌ世纪科技发展的重大战略问题 文明形态。 １）可持续的科学形态应＇－３吸收后现代科学的合理思想 现代科学思想有三个主要特点：一是重“量变”轻“质变”。 现代科学的重要标志之一，就是事物的定量和数学公式化。 把森林和动物与煤和石油都归结为自然资源，忽视它们有生 命与没有生命这种质的差异，仅仅考虑方便测量、计算并可 转化为数学公式的形式。这种对科学的认识，起源于开普 勒、伽利略和牛顿的现代科学方法论。二是简约主义。典型 的现代科学解题思想，是建立在“问题最好由分析来解决”的 假设之上。根据这种思路，研究问题就是要把整体分解为部 分，部分分解成要素，要素再划分出主要要素，用这个主要要 素的性质和特征表达这个整体的主要性状。这种还原论方 法，在类似“气候变化”和“臭氧层破坏”这样涉及全球整体性 的环境问题时无能为力。事实上，自然界如果等于汽车，那 么它的零部件可以任意更换，但是它要是一匹活蹦乱跳的马 来说，它的各个器官却不能够随意拆换。三是坚守科学是客 观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由此，断然坚持科学解释不包 括目的（ｐｕｒｐｏｓｅ）和理解力（ｍｉｎｄ）。实质上，“我们的解释和 我们的感知取决于语言，取决于整体文化，取决于那个时代 的主流世界观，取决于个人的（包括无意识的）利益，取决于 种族、性别和社会阶层的利益”［１引。“因而，后现代科学提出 消除真理与德行的分离、价值与事实的分离、伦理与实际需 要的分离的主张，值得考虑。当然要消除这些分离，我们就 必须对知识的总体态度进行一场巨大的革命。”【ｌ“ ２）可持续的工程技术形态应当包括为人类服务的工程 技术和为生态服务的工程技术 以往的工程技术完全都是 不可回避的重大问题在地球发展史上，至今发生了三次重 大的生态变化。第一次是发生在距今约３６亿年前的生命的 出现，结果使地球由宇宙中的物质星球，转变成惟一的生命 行星，开避了宇宙生命时代的历史进程。其特征是：出现生 命与环境的关系，生命适应地球的环境并使地球环境适应生 命的进化和变异。第二次，大约在二三百万年前，在众生中 人类脱颖而出，使地球生命历史过程进入了所谓“新生代”。 其明显的特征是：在生命的长河中凸显有文化的物种的社会 存在，以及以经济为特征的全球现代化发展潮流；地球发生 的第三次重大生态变化，是在我们所在的这个时代正在发生 着的，我们能够亲身感受到的全球生态异常变化。这种变化 促使人与自然关系进入所谓生态时代。其特征是：①人类第 一次成为主导地球生态方向和发展速度的特殊物种。以往地 球上出现的主宰物种，恐龙已经绝灭。人类比恐龙高明的地 方是能够预测并适时地加以改变，即改变传统的人与自然关 系使地球生态进入生态时代。②使地球进入生态时代，这是 人类明智的优化的选择。即为了人类的子孙后代，也为了地 球生态系统的健康。③使地球走向生态时代是从现在开始的 一个相当长的历史转变过程，既需要全民在环境观念上和公 众参与意识上的转变，也需要科学技术的生态转向，修补、改 善和重建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使人类文明走向与其他物种 同一、统一的生态文明。科学技术与可持续发展的关系问题， 是贯穿这个生态时代始终的带有根本性的重大问题。 （２）２０世纪科技观的大讨论使科学技术与可持续发展 问题成为迫切需要研究的重大问题 一种观点是科技万能
科学技术发展战略问题具有多样性和影响程度上的差 异性。根据它们程度上产生的差异性，可以将科学技术发展 战略问题分为一般的和重大的两种，所谓一般的科学技术发 展战略问题，是那些能够引导科学技术本身的内在逻辑发展 仅仅产生渐变效应的战略问题，而重大的科学技术发展战略 问题，则是那些能够引发科学技术本身内在逻辑产生质变效 应的战略问题。如“微电子科学技术发展战略问题”与“科学 技术与可持续发展战略问题”相比，前者是一般科学技术发 展战略问题，后者是重大的科学技术发展战略问题。因为 “微电子科学技术发展战略问题”除了适应社会经济发展规 律外，仍然没有超出物理世界的科学技术规律的制约和导 向，其内在科学技术发展的理论逻辑无论是牛顿创立经典力 学体系，还是麦克斯韦发现电磁方程、威斯丁豪斯等人发明 电力传输系统，以及美国的爱迪生等发明用电器，再发展到 １９４６年美国的毛齐勒和艾克特发现和发明电子计算机，以 及其他人在后续的５０年发明的大规模计算机和微型计算 机，直至现在发展起来的微电子科学技术体系等。这些科学 技术仍然停留在“地球是机器”的力学世界观和方法论的基 础上，因此从科学技术反映自然界的物质运动形式上来看， 微电子科学技术相对自然物理世界内部的一系列人类科学 技术发现和发明，确实是２０世纪科学技术发展的重大突破， 微电子科学技术发展战略问题也是制约和影响科学技术整 体发展的战略问题。然而，相对自然界各种事物存在方式的 特殊性和物质运动形式的多样性来看，微电子科学技术仍然 是在当代科学技术内在物理逻辑方向上的革新和渐变，没有 在遵循自然规律的本质上产生突破，所以，微电子科学技术 发展战略问题，在２１世纪还不能说是重大的科学技术发展 收稿日期：２００４—１０—１８
摘要：科学技术与可持续发展是一个重大的科学技术发展战略问题，科学技术的发展将改变运行的传统轨道， 开始进入可持续发展。科学技术的发展不仅运行在物理世界，还能够运行在生态世界。这涉及到科学技术发展将 由原来的单向轨道开始转向物理世界与生态世界的双向轨道。 关键词：科学技术；可持续发展；物理世界规律；生态世界 中图分类号：Ｎ０３１ 文献标识码：Ａ
作者简介：叶平（１９５５一），黑龙江龙江人，哈尔滨工业大学科技哲学研究中心主任，教授，研究方向为生态哲学、生态伦理 学、科学技术与可持续发展。
棘手的问题，同时也带来了新的难以解决的问题。从 科学技术发展的历史过程来看，“现在是过去的产物，但铸成 现在的过去事件并非命运的偶然事件；它们曾一度是人们规 划、建设未来的、有意识的、有目的的决策和行动”【８ｊ。２００４ 年我国人口面临六大问题，其中有两大问题与人们建设未来 的规划或有意识的决策有直接或间接关系。这两个问题是： 人口性别比例严重失调；每３０多秒种就出生一个畸形儿。 造成畸形的原因很多，其中不容忽视的一个原因，就是农药、 杀虫剂在农业作物方面的推广，激素和人工复合饲料等在畜 牧业的广泛应用，以及在食品行业广泛使用添加剂、防腐剂 等化学制品，进入人类食物链网络所致。“吃什么正在变成 什么！（ｗｅ
第２０卷 第１２期 ２ ０ ０ ４正 １ ２月
自然辩证法研究
Ｓｔｕｄｉｅｓ ｉｎ Ｄｉａｌｅｃｔｉｃｓ ｏｆ Ｎａｔｕｒｅ
Ｖ０１．２０．Ｎｏ．１２ Ｄｅｃ．，２００４
文章编号：１０００—８９３４（２００４）１２—０１０５—０５
科学技术与可持续发展 ２１世纪科技发展的重大战略问题
叶 平
１５０００１）
（哈尔滨工业大学科学技术哲学研究中心，黑龙江哈尔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