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漱石《心》节选(中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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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该文档按照温州医科大学自编教材的日文版翻译,请仔细查看

专用开头部分

下篇“先生与遗书”更要(前半部分)

我因父母患伤寒去世成了孤身一人,将遗产的管理托付给叔父去了东京,上了高等学校。虽到暑假我很期待回故乡新泻县,但三次回乡,都因为被叔父劝诱和堂妹结婚的纷争问题,意外地得知了叔父欺瞒遗产的实情。正因为相信叔父所以非常气愤。之后,我认为世上不可能存在值得信任的东西。然后整理剩下的财产,决心永远地扔进父母的坟地。进京后,为考入大学,我甚至搬到了一位妇人和美丽小姐2个人所生活的安静的租房里,在那里我第一次接触到人间的温暖,我厌世的心里也渐渐温暖起来。

我有个朋友叫“k“,在同所学校学习,从小就相识。K是真宗寺的人,所以被领去当了医生的养子,K因为反抗养父让自己成为医生的意旨,悄悄地走了别的道。但是,K无法忍受欺骗养父,写信坦白了事实,从养父家的户籍上撤去,又被真宗寺逐出师门,中断了学习资源。K想独立支撑自己,但由于过度疲劳伤害了身体健康,患上神经衰落症。

不忍看到k窘境的我,让k与自己同寝,不惜从物和心两方面支援他。K是个刚直果断的禁欲性学习家。K在这个租房里充满的温暖气氛中,对小姐产生了爱意,并向我表白了他的苦恼。但是,在迎接k到来自己宿舍之前,我的心里早已孕育出对小姐的爱情。

(1)

我曾思量着,要不要把自己一直犹豫不决的内心,一下子倾诉给对方?我说的对方并非指小姐,而是夫人。我曾想过,是不是干脆同夫人开诚布公地说把小姐嫁给我吧。但是,我虽然下了这样的决心,却又一天天拖延下去。说起来,我真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就算这样倒也罢了,然而真正阻碍我前进的,并不是由于我缺乏胆量,而是由于在K没来的时候,我怕上人家的圈套,忍耐压抑着我,不能往前迈一步。K来以后,我又疑心小姐是否对K有意,这种疑虑不断地纠缠着我。我下了决心,倘若小姐真正倾心的是K,而不是我,那么这样的爱情便没有提出的价值了。丢脸跟痛苦是略有不同的。一方无论怎样想,如果另一方向她意中的别人暗送秋波,我是不愿意同这种女人在一起的。世上也确有一种人,不顾人家愿不愿意,硬是娶了自己喜爱的女人而沾沾自喜。当时我认为这种人不是比我们更诡谲的人,便是根本不懂得爱的蠢货。其实一旦成了亲,便一切都会平息了。连这么明显的道理我都不能理解,真是头脑发热。总之,我是个极高尚的爱情的理论家,而同时又是个最迂腐的爱情的实践者。

(2)

不久,过了年到了春天。有一天,夫人对K说,找几个朋友来玩纸牌吧。K 马上回答说,一个朋友也没有。夫人听了很惊讶。是的,能跟K称得上朋友的人,一个也没有。在街上相遇打招呼的倒有一些,不过他们根本还称不上是玩纸牌的朋友。夫人反转来对我说,是不把我认识的人请来。可是很遗憾,我也没有玩这种快活游戏的心思,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便把这事丢在脑后了。但是到了晚上,K和我还是硬给小姐拉了出来。没有什么客人来,玩纸牌的就是家里这几个人,所以显得很清静。而且K不会玩这种牌,简直同看热闹一样。我问K到底会不会,‘百人一首’(注:在一百名和歌诗人中,取每人一首和歌所做成的纸牌),他说

不大会。大概是小姐听了我的话,以为我看不起K吧,就明显地站在K的一边。后来两个人几乎成了一伙,故意同我对抗起来。这样下去我也许就要跟他们争吵起来。幸而K的神情始终如一,没有露出一点得意的样子,我才算圆满地对付下这场游戏。

大约是以后过了两三天,夫人和小姐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到住在市谷的亲戚家去。那时K和我还没有开学,便留下来看家。我既不愿意看书,也不想出去散步,只是漠然地将双肘抵在火盆边上托着腮,呆呆地遐想。邻室的K也一声不响。屋子里静得双方都不知是否有人。这种情况在我们之间已是不足为奇的了,因此我也没有特别在意。

十点左右,K忽然打开隔壁的隔扇,同我对视着。他站在门槛上问我在想什么。我本来什么也没想,如果说想了,也许便是同往常一样,在想小姐吧。想小姐那是当然的,也会想到夫人,可是近来K好象一个无法摆脱的人一样,总在我的脑际萦回,使这个问题变得复杂了。我同他对视着,虽然以前一直朦胧地觉得他似乎是个障碍,但又分明不能这样回答。我依然默默地望着他的脸。这时,他索性走进来坐在我的火盆前。我赶忙从火盆上放下双肘,把火盆向K那边稍微推了推。

接着他的话跟以往不同了。他问夫人和小姐到市谷的什么人家去了。我说大概是婶母家。他又问婶母是什么人。我依然告诉他说:是位军人的家眷。于是他又问女人拜年大多是在正月十五之后,怎么这么早就去了?我只能回答道,我也不知为什么。

(3)

“K一个劲儿地问夫人和小姐,一直问到我也无法回答。我觉得厌烦,却更觉得奇怪。当我想起以前谈话总是由我提起她们那时的他时,我就无论如何不能不注意到他的样子变了。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今天为什么尽谈这些事呢?那时,他突然沉默了。但是我注意到他双唇紧闭的肌肉,似乎颤动起来。他本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而且有个毛病,平时一要说什么,嘴唇总先不由自主地抽搐着。仿佛他的嘴唇在故意反抗他的意志,不肯轻易打开,连他那语言的分量也给封闭了似的。然而,一旦声音破口而出,就比一般人倍加有力。

看了一阵他的嘴唇,我马上察觉到他又要说什么了。但这是否就是当真的有什么准备么,我却没有一点预感。因此我惊呆了。请你想象一下当从他那笨重的嘴里,吐露出他对小姐难舍难离的爱情时的我吧。他的魔棒一下子好象把我打成了化石,我连蠕动嘴唇的功能都没有了。

那时我简直恐惧成了一团,或者说,痛苦成了一团。总之我凝固成一团。从头顶到脚底,突然象岩石或钢铁一般坚硬起来,甚至连呼吸的弹性也没有了。幸而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凝固瞬间之后我又恢复了常态。于是我马上又想到,糟了,给他抢在前头了。

但是,我一点没想到眼下应该怎么办,大概是没有思考的余地了吧。我呆呆地忍受着腋下难闻的汗水湿透了衬衣,一动不动。而这时的K却不住地打开象往常那样沉重的嘴巴,断断续续地倾诉着自己的内心。我痛苦极了。我觉得那痛苦的表情一定象一张很大的广告,用清晰的文字贴在我的脸上了。K无论如何是不会看不到的,但他可能把一切精力都集中在自己的事情上了吧,便无暇留意我的表情。他的自白从始至终贯穿着同样的语调,凝重、迟钝,给我一种不可轻易动摇的感觉。我的心一半在听他自白,而另一半却不断为怎么办的焦虑所扰乱。详细的内容几乎一点也没有听到,但从他的口里吐出的语调却在我胸中激荡着。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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