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气系统分析奥巴马国情咨文的人际意义

从语气系统分析奥巴马国情咨文的人际意义［摘要］在韩礼德功能语法理论框架下，我们采用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方法，对比2013和2014年的国情咨文中语气系统，研究语气系统的选择与人际意义的关系，并总结演讲中处理争议话题与如何开好头的技巧。

［关键词］人际功能；语气；国情咨文一、引言韩礼德的功能语法理论对一个语篇怎样通过措词传情达意有很强的解释力。

汤普森教授在教学研究过程中也运用这个理论体系分析了大量语篇印证并丰富了功能语法理论。

对于语言学学习者，可以把汤普森的《功能语法入门》作为语言学学习的入门教材。

这是因为功能语法具有应用性和具体性，它可以应用于现实生活中所有口头和书面的语篇材料。

这个理论帮助我们理解语篇表面和深层含义，提高语言运用能力，而不像转换生成语法用抽象的规则解释人类大脑的语言运作机制。

现实生活中，一个人语言的使用能力决定其社会影响力及社会角色。

语言使用高手能充分表达思想，说服他人，进而确立在群体中的威信和地位。

历史上不乏能言善道之辈，就当今国际名人中，奥巴马绝对为首屈一指。

他在人们的印象中总是站得笔直，环视四周，眼睛里带着智慧的光芒。

正是演讲的力量，带他走出一次又一次危机。

美国第一位非裔总统，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自罗斯福总统以来首位在失业率高达7.9%的情况下连任的美国总统，这些光环都离不开他的伶牙俐齿。

然而，人并非生而善言，学习说话也非一蹴而就。

儿童在3岁左右就能跟成年人进行对话，但是学会如何在群体生活中恰当地使用语言却需要用一生去完成。

作为语言的学习者，我们可以向语言使用高手学习，借鉴成功经验。

奥巴马的经历也许能给我们启发。

国内出版了很多奥巴马演讲录，其中包含了很多经典的篇目，不乏大量脍炙人口的句子。

我们在这里选择2013和2014年总统国情咨文演讲作为材料有如下四个原因。

首先是语篇的时效性。

这两次演讲分别发生于2013年2月14号和2014年1月29号，语篇从语用到内容都有很强的时代感。

其中的语用不会因为年久而失效，而且内容与当下民生息息相关。

第二是国情咨文的规范性。

国情咨文是由美国现任总统在每年年初向国做的国情报告，准备充分，措辞相对正式，适于文本分析。

第三是丰富性。

一次国情咨文演讲长达一个半小时，内容丰富，信息量大，涉及经济、政治、军事等方面。

第四是交流性。

国情咨文演讲并非是总统一个人的独白，在场的所有议员会通过掌声给总统回应，国民同胞也会通过电视、网络收看国情咨文演讲，一同振奋或感动。

我们可以看到总统如何在短短一个多小时里跨越重重障碍，和不同政治立场，不同利益团体，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观众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获得全国人民的认可和支持，达到团结同胞，振奋人心，提高政府执政能力的作用。

这正是演讲中蕴含的人际功能。

本文尝试通过韩礼德的理论研究演讲者如何通过措词表达出丰富的人际功能。

二、理论依据韩礼德把语言的功能分为三类：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

三种元功能不能孤立开，它们各有侧重点，互为补充，相辅相成。

比如，若要实现演讲目的就要充分发挥这三大功能，缺一不可。

我们用语言谈论世界，强调说活内容，体现了语言的经验功能。

说话者注重语篇逻辑上的衔接与连贯则体现了语言的语篇功能。

我们这里说的人际功能是指与他人交流过程中，用语言建立和保持恰当的人际关系。

［1］45-66在韩礼德功能语法理论体系中人际功能主要是通过语气系统实现的。

每个小句的语气结构是由主语和限定成分构成。

主语的功能是确定讨论议题。

限定成分的功能有两个，一方面为讨论议题的有效性提供三种衡量维度：时态，情态和归一度。

另一方面引导听众了解议题的可靠性和说话者态度。

时态限定成分分为两种，过去时和现在时。

时态限定了事件发生的时间。

情态限定成分则是由许多情态动词构成，可以表达说话者对议题的态度。

归一度分为对限定成分的肯定和否定。

确定小句主语是容易的。

限定成分的判定方法是，在小句后面补充一个反意疑问句，反意疑问句的动词就是小句的限定成分。

三、文献综述国内很多学者已经用功能语法理论中的语气系统对美国总统国情咨文演讲的人际功能进行过研究。

史顺良针对国情咨文中陈述、疑问和祈使语气的人际意义进行分析，揭示语言模式的选择与其所要表达的意义之间的关系。

［2］谢红梅采取定性和定量的方法，从语气和情态两方面分析了奥巴马2011国情咨文演讲，探究演讲者如何通过人际功能达到演讲的目的。

［3］类似的，苟晓茹用系统功能语法中的情态系统理论框架，采用定量和定性分析相结合的方式，探讨了情态系统在其就职演说中所体现的人际意义并对各种分布提供了相应的解释。

［4］佟秋华采取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方式，试从人际功能的语气、情态和评价系统三方面分析奥巴马总统就职演说。

［5］在研究生毕业论文方面，很多毕业论文运用功能语法的理论分析奥巴马演说的人际意义。

其中，闻华采用了韩礼德功能语言学理论和马丁的评价理论一对奥巴马的胜选感言进行分析奥巴马胜利演说。

［6］1-4杨娜芝运用定性和定量的研究方法，从系统功能语法的角度，分析其中人称代词、语气、时态和情态等范畴，研究人际意义的实现手段，试图说明演讲者和听众p一个小句就是体现语气的一个单位。

我首先把语篇划分成若干小句，然后分别找出每个小句的语气主语和限定成分，并整理成电子文档。

再利用电子文档统计计算出相应数值。

这是目前大多数学者采用的研究方法。

与之不同的是，我倾向与将两次美国国情咨文演讲相比较，发现其中的联系。

此外，受到汤普森《功能语法入门》一书对语气系统微观研究方法启示，本文将深入研究语篇中小句限定成分的变化与人际功能实现之间的关系。

五、数据分析1.总数。

经统计，奥巴马2013年美国国情咨文演讲全文一共有583个小句，26个祈使句，8个疑问句。

2014年全文则有574个小句，34个祈使句，没有疑问句。

数据显示，两次奥巴马美国国情咨文演讲作为语气分析的文本在语篇长度上大抵相似。

2014年国情咨文运用了更多的祈使句来增强语气，2013年国情咨文则使用了疑问句来增强语气。

2.主语的选择。

在语气系统主语的选择上，我分别将2013和2014年语篇语气系统中排前五的主语制作成扇形图，可以发现演讲中最常用的是人称代词，又以第一人称代词“我”，“我们”为首。

韩礼德功能语法强调词语的选择在语言使用中的意义。

政治演讲中最常用的主语是“我们”，考虑到所有听众的感受，让每一个人感受到国家事务与自己息息相关，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美国被世人成为世界大熔炉，国情咨文演讲面对的听众来自不同民族，不同阶级，不同教育水平。

在这个大背景下，若要照顾好每一个公民的感受，每一个团体的利益关系，总统演讲所要选择的主语一定是要与民众能建立恰当的人际关系。

进而实现团结民众，促进发展的演讲目的。

此外，在2014年国情咨文高频主语前五名中，包括女性“她”，这充分体现了总统试图与女性国民建立更亲近的人际关系，博得女性民众力量的支持。

众所周知，女性在国家事务中扮演的角色非常微妙。

国家政治领导人绝大多数是男性。

无论肤色和种族，男性领导者总会给人一种睿智可靠的印象。

并非女性的领导能力天生逊于男性，而是在具有相同工作能力的情况下，男性更容易受到重用和肯定。

研究证明，相同的工作量，男性能获得一美元的报偿，而女性只能获得0.66美元。

所以，当总统强调发挥女性的社会角色，尊重女性公民，提高女性员工社会福利时，相当于给女性公民洗刷冤屈，于是轻易获得这半边天的支持。

3.限定成分的选择。

语气系统中除了主语，最重要的就是限定成分。

限定成分有两种，一种是能体现时态变化的时态限定成分，包括现在时和过去时。

另一种则是情态限定成分，包括各种情态动词。

如下两个柱状图分别是2013和2014国情咨文中限定成分数量分析。

首先，从数量上我们可以发现2014年国情咨文相对于去年，时态限定成分数量增多，情态限定成分数量减少。

具体来说，时态限定成分中出现了更多的过去时限定，情态限定成分中减少了will、must、should等的使用次数。

过去时用于描述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而情态动词用来表明事件的可能性以及说话者对命题的态度。

过去时态限定成分的增加与情态限定成分的减少预示着2014国情咨文更倾向于客观描述，减少总统的主观态度的表达。

如此变化必然是为了达到演说的人际目的。

下面我们结合选段，具体研究限定成分的变化发挥着什么人际意义，对我们可以从中借鉴什么样的演讲技巧。

六、语气的人际功能1.化解人际危机时的语气特点。

我们可以通过医保改革事件在两次国情咨文中被谈及的语气成分变化分析演讲者的态度和目的。

2013年国情咨文中有关医改的片段采用了疑问语气，而2014年66个小句中没有一处采用疑问语气。

更突出的一点是，2013年奥巴马在演讲中涉及医保部分的23个小句中，有10个使用情态限定词，比例高达43.48%，而2014年情态限定词的使用只占7.58%，而且没有出现should, must此类高值情态动词，限定成分的否定形式的使用也较少。

这体现了奥巴马为了建立更好的人际关系，在演讲中对有争议的问题上更加注意措词，以争取更多的支持。

医疗改革问题由来已久。

2013年奥巴马在国情咨文演讲开篇就提到医疗改革问题“那些非常关心我们老年保健医疗体系的人必须接受适度的改革”，从此可见其对改革的决心和力度。

事实上，奥巴马医改从开始就出师不利。

2013年10月1日，美国政府“宣告”关门，这是美国政府17年来的首次关门。

关门最直接的原因是国会无法就奥巴马政府提出的新预算法案达成一致。

奥巴马医改法案与政府预算案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共和党反对奥巴马医疗改革计划，而且愿意冒政府停摆或者债务违约的风险，把预算案当作讨价还价的筹码。

屋漏偏逢连夜雨，联邦政府医改网站从10月启动以来就由于技术问题而故障不断。

鉴于医改实施遭遇巨大阻力，在2014年国情咨文演讲中，奥巴马将医保改革这个棘手的问题放到了最后，篇幅更长，语气更加缓和。

2.演讲开头建立人际关系时的与其特点。

政治演讲的压力是很大的：民主党人将依旧以反对的态度看待奥巴马政府的行政决策，新闻媒体更是隔岸观火冷嘲热讽，芸芸众生则期待总统在新年带来利好政策。

我们可以通过语气系统分析奥巴马如何在如此压力下抓住听众的心，说服全国人民，完成这场政治演讲。

观察两次的国情咨文演讲，演讲开头中出现的小句限定成分都是过去时态限定成分。

对发生过的事情客观地陈述相对容易引起听众共鸣。

这些小句都是陈述句，对既已发生的事实进行陈述不会引起分歧。

在演讲的开头提及的内容往往体现国民的共同价值和奋斗成果。

因此，无论目前在政策上有多大的分歧，此类演讲的开头部分一般会让人们坐下来回忆往事，为民族骄傲，进而会思考总统接下来要提到的新政。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优秀的开头会让听众更容易接受演讲者的建议或观点。

鉴于此，在我们演讲，发言或者交流时，也可以选择以陈述的语气开始，强调共同的价值观，给听众开放式的空间去思考，以便进入演讲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