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节 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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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电视艺术的接受
第一节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电视自诞生尤其是普及之后,确实给我们的生活方式带来了非常大的变化,比较起没有电视的时代,和电视不普及的时代,我们拥有的是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文化人类学者有的时候喜欢采取一种逆向思维的方式,什么逆向思维呢,我们自己身处其中,觉不出这种生活有什么特点,“身在庐山”,但是如果从一个从未进入文明社会的野蛮人的角度来观察我们的所谓文明社会,往往就可以在我们司空见惯的一些现象中发现令人惊讶的荒谬之处。上个世纪的人类学家这样设想:如果一个野蛮人经过时空隧道,(我们经常在好莱坞的科幻大片中看到这个东西,在我们中国,时空隧道叫做月光宝盒。)第一次看到电视和围坐在电视旁的现代人时,他会准备这样一些话回去告诉他的族人:“在那个自称文明的部落里,盛行着一种奇怪的巫术。他们没有巫师,而是通过一种叫做电视的魔匣直接获得神的指示。他们挥动手里的一小截魔棒,或是扑上去敲打那魔匣,于是那魔匣就显灵,显出色彩斑斓的影像,发出各种各样的印象。人们就瞪大眼睛,在那魔匣前一直待到深夜,有时哭,有时笑,有时争吵不休,进入一种着魔状态。按说他们是一个敬神的部落,因为他们不但晚上举行巫术,白天也不离开那个魔匣,但是在敬神的时候他们那种随随便便的态度也实在让人吃惊,或躺或坐,边吃边喝,随意大小便,简直是对神的亵渎!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文明部落其实是一个堕落的部落。”
人类学家借野蛮人的口吻在讽刺现代人,但是他自己也是现代人,这里面有着后现代文化的解构意义,他借用野蛮人的口吻说,文明部落其实是一个堕落的部落。特别让我想起大话西游的一句台词。在影片的结尾处,紫霞和武士站在城墙上纠缠,至尊宝抽身而出,紫霞和武士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又难以表达,紫霞说,这个人好眼熟。武士说,嗯。他好像一只狗唉。对自身意义的解构是解构这个世界的第一步,而后现代文化的精髓就是解构一切。
回过头来看人类学家的这种设想,有点可笑,但是我们的生活真的就是这样的。电视真的像一个无所不有的魔匣子,占据了我们的生活。
一基本需求
说电视是人类的基本需求,需要用一些数字来证明。什么数字?首先是电视机数量,尤其是家庭平均占有电视机数量。仅有数量是不够的,还需要有收视时间的调查。
到目前为止,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开办了电视事业,整个地球都有一张电视信息的大网笼罩着。而且,早期的电视机是少数贵族家庭的特殊奢侈品,现在早已经飞入了寻常百姓家,成了普通生活用品,或者说生活必需品。在电视业最发达的美国,如今已经有99%的家庭拥有电视机,而且平均每户拥有的电视机数量是2.24台。1990年的统计结果,全世界已经有59.2%的家庭拥有了电视机。
这是世界上的电视机数量。电视的高度普及并成为基础消费品,在中国也是这样。最新统计数字,中国的电视覆盖率已经达到94.82%——作为一个仍然相当贫穷的发展中国家,同我们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仅有400美元左右相比,我们国家的电视事业似乎有点显得太发达了。而这正说明了电视传播在当今世界上的重要地位——看电视,已经成了当代人类生活中同衣食住行差不多重要的基本需求。
以上的各种各样的调查数字说的是拥有电视机的数量,当然这么多电视机放在家里,不是做摆设用的,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已经养成了看电视的习惯。下面又是一批调查数字。美国人一般人每天要看4个多小时的电视,相当于一年有两个月的时间全是在看电视。欧洲人和中国人差不多,3小时,一天之中有八分之一的时间用在电视上。有个统计,人类的平
均寿命:71.4岁,按照八分之一来算,有8.9年的时间用在看电视上。然后再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睡觉,再去掉23.8年,然后再有十几年时间用来吃饭、上厕所、聊天、发呆、上网、谈恋爱、吵架、生孩子、生病,还能生什么,等,我很奇怪现在居然我们都有时间坐在这里听课或者讲课。
事实上,随着电视技术的普及,人们会花越来越多的时间在电视上,生活在电视机旁边,已经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人们花在电视上面的时间不但超过了社交,其他休闲娱乐和阅读等各项活动的时间,甚至还超过了其他各项活动时间的总和。也就是说,许多人是把工作和睡眠之外的那部分人生中的一大半都交给了电视机。在人类的历史上,还没有一个什么东西像电视这样那么有吸引力。
对于人类沉溺与电视的这种情况,早就有人感到非常担心了。1986年,正是中国电视刚刚开始普及的时候,全国政协会议,政协委员雷天觉就发言说,对那些一天要看五、六个小时电视的人表示忧虑。他说:“在没有电视的年代里,电影是最接近电视的娱乐了。如果一个人每天看一场电影,我们会说这太多了。如果他每天看几场电影,人们会疑心他是疯子。然而这正是我们现在许多人每天做的事。”那他的建议是什么呢?将电视系统变成一个开发民智的巨大工具,以播放教育性节目为主,“如果将电视有组织地用于教育,我们不难在十几年里将一定年龄以上人的文化水平或专业知识,全部提高到近乎大学毕业的水平。”前面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后面又暴露了那个时代的特色,喜欢教育人。但是雷天觉的疑惑有一个地方特别耐人寻味,那就是,为什么没有人每天去电影院看几个小时的电影,而几乎每个人每天都要看几小时的电视呢?那是因为,电视收看的日常化。
二电视收看的日常化
又是一组调查报告,美国60年代,调查对象中有28%的人说看电视是他们最喜欢的活动,到了70年代,成了50%的人这样说。再加上还有很多人,比较要面子,觉得自己非常有理想,有理想的人不应该天天看电视,所以口头上不愿意承认。如果加上这部分人,把看电视当作最喜爱的活动的人口比例肯定还要大大增高。
当电视刚刚在一个地方出现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受众狂热的时期。我现在对80年代初的电视有个镜头特别印象深刻,木头匣子的黑白电视,披着大红花,好像荣归故里的状元一样。60年代初,台湾刚开始办电视事业,人们几乎是马上就狂热地爱上了电视。当时有一个很受欢迎的相声《我和电视》,就很生动地反映了那个狂热的时期。
一个首先买了电视机的青年人,某天晚上不得不接待8个来看电视的朋友,和朋友的朋友。而朋友们在整整几个小时里就一直死死盯着电视,一晚上宾主之间的对话只有三句:主人:外面有卖茶叶蛋的。
两个小时后。
客人甲:哪儿有卖茶叶蛋的?
许久之后。
客人乙头也不回地说,厕所在哪儿?
当然,相声是夸张的艺术,但是电视刚刚出现的时候,人们确实对它充满了好奇心,那个时候电视节目还特别粗糙,新闻节目因为技术原因甚至还不如报纸更加快速准确一些,但是那个时候的人们非常容易满足,对于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纯属稀松平常甚至糟糕的节目也看得津津有味,如痴如狂。80年的时候,中国的大中城市刚刚开始普及电视,中央电视台的两部系列剧《大西洋底来的人》《加里森敢死队》,全部取得了轰动性的效应。
《大西洋底来的人》里面戴着眼镜的主人公麦克,反反复复地惩恶扬善,到最后连最忠实的观众也感到乏味了,但是呢,时髦青年又都争着买麦克戴的那一款眼镜;《加里森敢死队》播出时,据说社会上的犯罪率都大大下降了,但是播完之后犯罪技巧却加倍提高。因为此电视剧中有很多溜门撬锁、偷保险柜、抢劫银行的举动。美国人对于中国人喜欢加里森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