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张爱玲《半生缘》中爱情与人性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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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张爱玲《半生缘》中爱情与人性的悲剧作者:常乐
来源:《青年文学家》2018年第26期
摘要:《半生缘》,作为张爱玲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最终于1968年定稿,小说以中国近代社会的种种变事为大背景,以悲悯的情怀,柔软温婉的笔触,描绘了动荡不安的旧上海中几对男女纠葛不休的爱情悲剧。
本文将从小说中几对主要人物的感情线出发,浅析藏在爱情悲剧表象后的人性的悲剧。
关键词:半生缘;爱情;人性;悲剧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26- 0-01
引言:
这部原名为《十八春》的作品,原本具有积极向上政治面貌和政治理想,在作者的审视重读后,被拉回到专属“张爱玲风格”的轨道上来。
小说以沈世均和顾曼桢的爱情发展为主线,贯穿全文,另几位男女的故事作为推动小说发展的前因后果被串联其中,错综复杂,编织出一场爱情的悲剧。
一、《半生缘》中的爱情悲剧
(一)沈世均和顾曼桢
沈世均和顾曼桢的故事,是从小馆子黑漆漆油乎乎的朱漆长凳上和涮筷子的茶杯里开始的,带着世俗间的烟火味。
顾曼桢是家中的妹妹,为挑起家庭的重担打了好几分工,她受教育有思想,不为金钱名利而轻易取悦他人。
她和世钧的感情里没有“表面文章”,他为她特意带来家乡的点心,她为他定闹钟收拾行李,点点滴滴中蕴藏着浓情蜜意,然而这平凡踏实的生活却被残忍撕扯。
“悲剧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1]姐姐曼璐借妹妹的肚子拴住丈夫,亲手毁掉曼璐的一生,而被蒙混的世钧也就此错过了挚爱。
(二)顾曼璐和祝鸿才
姐姐曼璐的一生也是一场悲剧,现实迫使她将原本美好的爱情和生活埋葬,成为众人唾弃的舞女,她小心翼翼盘算着每一步,化上妆作为厚厚的面具陪着笑脸违心的取悦他人,权衡利弊后嫁给了乡下有妻的浪子祝鸿才,但丈夫打心眼里是看不起并厌恶她的,物质生活虽富裕,但有名无实的婚姻使得曼璐将魔爪伸向了亲妹妹,伦理道德的精神折磨和残败的身体使她重病而亡。
(三)叔惠、沈世均和石翠芝
沈世均与翠芝的结合,是感情中落败者的结合,世钧从小便不喜欢翠芝娇纵任性的脾气,然而这金贵的大小姐偏偏在叔惠这里没了架子,她为他鼓起勇气退掉婚约打破成规,变成纯纯粹粹为爱情的小女人。
然而这个男人选择了维护自己的自尊心,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以贫穷的家庭条件去高攀她,他不愿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翠芝和世钧结婚当天意识到并不喜欢对方,这场没有感情的婚姻,使得他们感觉自己“像两个闯了祸的小孩”[2]。
叔惠的婚姻也是以离婚作为收场,自己当年选择的放弃,使他心甘情愿付出代价,而尊贵的大小姐翠芝,只能在叔惠的悲哀中“感到一丝凄凉的胜利与满足”[3]。
张爱玲仍旧延续了悲剧风格,但《半生缘》的笔触依旧细腻却清清淡淡,没有极具戏剧张力的冲突对比,没有浓墨重彩的艺术渲染,好像让人身处带着霉腥气,门窗紧闭的狭小房间一般,无法畅快的呼吸。
二、《半生缘》中的人性悲哀
这世间唱不尽的人世悲哀,数不尽的爱恨情仇,好似是因为身处动荡年代,就只得感叹一句:这就是命。
听起来好似身不由己,实则是自己松开了手中握着的命运线盘,任由它在风中凌乱。
《半生缘》里的种种悲剧,归根到底都源于一个词:软弱。
如果世钧在与曼桢恋爱后早点告诉家人敲定婚约,而不是等到家人发现曼桢姐姐的身世而反对,两人因此而生出间隙。
他没有坚定地相信曼桢,却轻而易举的相信了曼璐的满口谎言。
作为一个男人,内心是怎样的软弱,才会连争取的念头都没有,还找借口将过错都推到孤立无援的曼桢身上,以填补自己内心的愧疚。
多年后二人再次相见,曼帧说:“世钧,我们回不去了。
”曼桢如此说,不过是因为自己被强暴过,有过孩子离过婚,配不上世钧;世钧觉得既然已经和翠芝结婚,就要把日子过下去,这何尝又不是在软弱之下才做出的选择呢。
《霍乱时期的爱情》中,男主的妈妈曾经说过:“弱者永远无法进入爱情的王国,女人只会对意志坚强的男人俯首称臣,因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带给她们安全感,她们渴望那种安全感,以面对生活的挑战。
”[4]如果世钧真的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就该给她安全感,让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新的期待,而不是沉溺过往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作为曼桢的母亲,顾太太也是软弱到了极致,得知祝鸿才强暴了曼桢后,首先想到的是让他们成婚以保全颜面,过后才想到女儿的安危。
对于曼璐的话言听计从一味附和,一年没见到曼桢也没有怀疑过,揣着曼璐给的一笔钱,就想法子怎么去应付世钧了。
同样的,叔惠觉得自己配不上翠芝,不是想办法去挽留,而是为自己的软弱与妥协找借口,觉得如此翠芝可以找到更合适的如意郎君,是在为她好。
同样的悲剧也在他国上演,《半生缘》是张爱玲仿袭了美国作家约翰·马宽德的《普汉先生》。
同样的双城记,同样的半生纠缠难解的缘分,和同样的那句“Darling, we can't go back.”[5]其实《普汉先生》也没有过多的悲剧的意味,男女主角都做不到为对方牺牲,他们的重逢也是不过是中产阶级贫乏生活中的调味剂,“我们回不去了”这样的话里,蕴含的倦怠多于遗憾,如果再有机會去选择,他们也只会做出妥协,而不会选择改变。
参考文献:
[1]鲁迅.再论雷峰塔倒下来[J].语丝周刊, 1925 (15) .
[2][3]张爱玲.半生缘[M].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2年6月第1版,第243页;第345页.
[4]加西亚·马尔克斯:《霍乱时期的爱情》,杨玲译,南海出版公司, 2012年9月第1版,第74页.
[5]沈庆利、赵小娜:《张爱玲不怕“抄袭”?——〈半生缘〉与〈普汉先生〉对照阅读之一》,《世界华文文学论坛》2012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