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无厘头文化以周星驰电影功夫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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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喜剧电影开拓了电影艺术 固有的大众化性质 ! 使得以搞 笑为主要目的的 " 无厘头 # 式 的语言和行为成为国内竞相 仿效的时尚 $ "无厘头 %原先只 是流行于广东佛山一带的一 个地域性俗语 ! 指一个人言行 无目的无中心 ! 极其随意 $ 而 文 化 的 "无 厘 头 %则 与 传 统 的 主流 & 精英文化有着根本的不 同 $ 传统文化在形式上虽然也 可以包括笑话 & 喜剧 & 讽刺 ! 可 是从本质上却体现出严肃与 沉重 $ "无厘头 % 具有后现代的 特征 ! 解构和狂欢是其核心与 要害 $ 由周星驰导演并主演的 香 港 电 影 ’功 夫 (是 )无 厘 头 % 文化的最新代表作 ! 它以以往 的经典艺术作品为资源 ! 融合 了武侠剧和喜剧的特色创作 而成 $ ’功夫 (一片包容着对审 美主体进行着竭尽全能的挑
王 宇
浅析 “无厘头文化”
* ** 以周星驰电影 ’功夫 (为例
逗与引发的可能 ! 目的在于制 造支离破碎短暂异常的瞬间 快感 ! 领略魔幻时空倒错后的 视觉眩目 ! 这里试对其艺术特 征谈谈认识 $ 一 & 解构经典文学 经典文学是主流文化和 精英文化的主要表现形态 ! 在 精神上与中国传统的士大夫 文 化 一 脉 相 承 !" 以 天 下 为 己 任 %! 承担着社会教化的使命 ! 发挥着价值规范导向的功能 $ 它追求对人 类 &国 家 &民 族 生 存与发展的终级探索 ! 发掘深 邃的人生哲理 ! 表现出严肃崇 高的境界与风格 $ 中国古代的
规律! 呈现出严谨正统的风 格 $ 但市场经济规则却起着十 分重要的作用 ! 基于商业赢利 的目的 ! 近二十年来电影业的 发展出现了新的趋势 $ 不去追 求对宇宙人生理解的永恒性 ! 而是为工作忙碌的大众提供 一种经验上的娱乐和感官上 的享受 $ 在从二十世纪九十年 代至今的香港电影中 ! 著名影 星周星驰及其电影无疑是一 个最耀眼的亮点 $ 从 ’赌圣 (到 ’ 大话西游 (! 再到前不久刚刚 火爆上映的 ’ 功夫 (! 这一系列
现很多生物性的本能 ! 摆脱文 明社会所制造的理性规范 $ 肉 体成为最实在的 ! 根本不会加 以掩饰 $ )功夫 #正是联系了当 前人类的真实生存状态 ! 深刻 体现了 &狂 欢 化 ’是 最 原 始 的 一面 ! 从而将许多高雅文明的 事情都变成了满足食色的庸 俗需求 $ 以上的分析表明 !) 功夫 # 作为喜剧与武侠的结合体 ! 其 生产是围绕着&笑’的原则展 开的 ! 包容着无尽的荒诞和离 奇 $ 它出现在现代商业社会高 度发展 ( 大众传媒迅速传播的 背景中 ! 后现代主义思潮勃兴 的时代 ! 和其他搞笑喜剧片一 样都具有共同的文化氛围 $ 后 现代主义是反传统 ( 反崇高 ( 反英雄 ( 反有序的 !& 拆解叙述 历史的有序性而还原为真实 的碎片 ! 使那些堂而皇之的虚 假设定 ! 那些对终极本原的承 诺在消解中现出本相 ’$ & 无厘 头 ’作 为 形 式 之 一 !弱 化 了 文 艺的思想深度和审美内涵 ! 潜 藏着瓦解人类精神世界的长 远危机 $ 同时又使得在社会压 力逐渐增长 ( 节奏日趋加快的 现代社会里人们能找到情感 宣泄和心理平衡的出口 ! 很好
假定性情境相当于作品的平 台 & 是制造艺术真实的文本环 境 $ 但它要做到 ( 假中见真 )& 也必须要符合主客体的情感 逻辑和事理逻辑 & 具有自身的 完整性 % 统一秩序性和内部规 范 & 也即是古希腊哲学家亚里 士 多 德 所 讲 的 (把 谎 话 说 得 圆 )$ 英国剧作家莎士比亚的 ! 李尔王 "%! 哈姆莱特 " 取材于 古代宫廷政治生活& 剧中人 物 % 环境 % 时空关系设置严谨 & 情节展开有序 & 故事发展逻辑 严密 & 必然性与偶然性都能找 到令人信服的依据 $ 而 现 在 影 片!功 夫 "则 完 全抛弃了传统文艺创作的基 本法则 & 对作品的逻辑性进行 了大胆的颠覆 $ 最明显的是以 往已公认的各类文本在这里 被大量地无逻辑地组接 $ 片中 的黑暗势力斧头帮在上世纪 九十年 代 的 !外 滩 龙 蛇 "中 出 现过 &!""# 年在于荣光 % 莫少 聪 %萧 蔷 主 演 的 电 视 剧 !一 江 春水"里 &斧 头 帮 也 扮 演 了 类 似的邪恶角色 $ 更令人捧腹的 是 ( 猪笼城寨 ) 的主人包租公 % 包租婆的身份后来暴露 & 竟然 是金庸名著之一 ! 神雕侠侣 " 中的主人公杨过与小龙女 $ 而 且美少年变成了疯颠的瘦老 头 & 纯真少女变成了丑陋的大 肥婆 & 被极度扭曲后的人物一 改公众心中早已成型的美好 形象 & 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 还 有各种眼花缭乱的武功 & 例如 张三丰的太极拳 % 金毛狮王的 狮吼功 % 六指琴魔的琴功 % 昆 仑派的蛤蟆功等等 $ 故事的最
来又垂下来 ! 小剃头匠一天到 晚总是露着半个屁股 ! 琴魔兄 弟被打败后身上双双只剩下 几条布缕遮掩下体 ! 然后连滚 带爬地狼狈逃走 $ &神雕侠侣 ’ 力战火云邪神时 !& 小龙女 ’ 的 胸部随着狮吼功的发作而极 度数次膨胀 $ 上述的种种表演是狂欢 化精神的反映 $ & 狂欢化 ’ 理论 的创始人前苏联文论家巴赫
金认为 ! 中世纪人们的生活一 种是禁 欲 (严 肃 的 !一 种 是 自 由 ( 疯狂的 $ 后一种只有在狂 欢节上才能实现 ! 人们能够摆 脱一切等级 ( 约束和禁令 $ &在 这里 ! 节庆性成为民众暂时进 入全民 共 享 (自 由 (平 等 和 富 足的乌托邦王国的第二种生 活形式 ’$ 人类社会恢复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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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著 ! 三国演义 "#! 水浒 传 "#! 西游记 "#! 红楼梦 " 是当 之无愧的经典 $ 它们中有现实 主义的 %浪 漫 主 义 的 &还 有 虚 幻的神话 $ 尽管风格与创作方 法相差甚大 & 但却都深刻揭示 了人类社会发展斗争的规律 & 很多地方切合着历史事实 & 体 现着正统文化的强大制约力 $ 现代金庸的武侠小说 ! 天龙八 部 "%! 鹿鼎记 "%! 射雕英雄传 " 也是经典 $ 虽然作为主人公的 侠客在历史上向来不登大雅 之堂 & 还被韩非在 ! 韩非子’五 蠹" 中称为有害于社会的蛀 虫 $ 而且事实上侠客的作用仅 限于个体的圈子 & 不是像在上 述小说中讲的那样能够安邦 定国 % 改天换地 $ 但它所体现 的 ( 侠之大者 ) 关照天下 % 汲汲 进取的精神却超越了任何高 超的武功 % 朴素的市民理想而 具有深刻的内涵 & 与传统文化 的内核是息息相应的 $ ! 功夫 " 是武侠作品 & 但绝 不是经典 $ 它把解构经典文学 作为搞笑的重要手段 $ 片子开 头的一幕就表现了在二十世 纪四十年代黑帮横行的时代 & 作为统治力量的警署竟然被 任意欺凌 $ 鲤鱼帮老大大闹警 察局&殴 打 警 察 局 长 &耀 武 扬 威后又被斧头帮杀死在大街 上 & 然后警察只有战战兢兢出 来收尸 $ 该片被解构的最大方 面是 ( 骨骼精奇 & 练武奇材 & 未 来维护世界和平的大任就落 在你身上了 )$ 一个是行骗的 江湖老乞丐 & 一个是流浪小孤 儿 & 拯救人类和世界只用靠一
地满足了大众休闲的需要 $ 对 以 )功 夫 #为 代 表 的 &无 厘 头 ’ 文化 ! 要以包容的态度审视 ! 用先进的理论引导 ! 使其提高 价值品位 ! 较好地融入当今新 文化不断发展更新的潮流之 中$ 武汉大学文学院 （ 作者： 研究生。 白嶷岐） 责任编Biblioteka Bai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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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是社会的一个重要 组成部分 $ 从与人类的生存关 系来看 ! 它是人类能动地适应 环境和解决生存问题的手段 $ 当前中国现代文化是一个有 机系 统!其 中 主 流 文 化&精 英 文化和大众文化是最基本的 要素 $ 电影是大众文艺最普通 的形式 ! 它利用现代工业技术 进行批量生产 ! 然后向大众抛 售和倾销 $ 尽管会不可避免地 受到主流文化的规范 ! 很多作 品尤其是早期电影都侧重于 展现整体社会面貌 ! 揭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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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战 ! 阿星与斧头帮众的搏 杀就是美国科幻片 "骇 客 帝 国 # 中尼奥大战一百个电脑人 史密斯的中国版 ! 而且在武术 套路上又是上世纪五六十年 代功夫巨星李小龙的截拳道 腿功 $ "功夫 %一片的剪接能力 可 谓 是 &海 纳 百 川 ! 有 容 乃 大 ’! 古今中外无不采用 ! 彻底 抛弃了传统文艺的 &金 科 玉 律 ’! 消解艺术真实所带来的 逻辑性 ( 严肃性 ( 崇高性 ! 达到 艺术狂欢式的自由自在 $ 三(言语粗 俗(肉 身 因 素 泛滥 )功 夫 %作 为 喜 剧 还 有 一 重要特点是言语粗俗鄙陋 ! 有 很多错位的语言和脏字 ( 插科 打诨的话语 $ 鲤鱼帮帮主的情 妇因随地吐痰被抓 ! 帮主砸了 警察局并阴阳怪气地吼道* &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 ! 就因 为在大街上吐了一口口水 ! 就 被你们捉到这儿来 ! 还有王法 吗 + 还有法律吗 + ’ 跪在地上的 警 察 满 头 血 污 地 哀 求 道 *& 对 不起 !我不知道她是你太太 $ ’ 包租公去女澡堂偷窥被发现 ! 却 说 道 *& 看 看 有 没 有 色 鬼 偷 看你洗澡 $ ’ 这种类似的语言 在语调 ( 重音上也进行了特别 的处理 ! 使剧中世界充分弥漫 着荒诞不经的气氛 $ 片中不忌讳食色 ! 身体的 私处也毫不掩饰 $ 在常规影视 中难登大雅之堂的镜头可以 刻意夸大制造 $ 贫民社区里晾 晒着的硕大胸衣和内裤随着 包租婆杀猪般的大叫飞舞起
个人的武功 & 一本如来神掌秘 笈 $ 如此荒诞可笑的事情在剧 中最终成为现实 & 阿星后来由 好转坏 &又 由 坏 转 好 &练 成 绝 世武功 & 惩治了势力最大的斧 头帮 & 打败了终极杀人王火云 邪神 & 从而达到了解放全人类 的伟大目标 $ 如果是在正统的 文学作品中 & 这一崇高理想的 实现必然是在科学理论的指 导下 & 英明领袖和代表先进生 产力发展方向的阶级领导下 & 团结广大人民群众进行了长 期艰苦卓绝的斗争才能取得 $ 会让接受者强烈地感受到革 命者的雄才大略 % 人民的伟大 和社会剧变的震撼 & 达到深刻 教育 & 规范思想的目的 $ 该片 完全解构了以往著作的崇高 性 %严 肃 性 和 美 好 性 &把 低 俗 甚至恶俗的事物奉上至尊中 心地位&对 历 史 事 件 %历 史 人 物 % 日常生活进行了夸张 % 扭 曲 % 嘲讽 $ 这是对传统理性的 大胆反叛 & 结果当然是荒诞离 奇 %极 不 现 实 的 &但 却 极 大 程 度上开发了观众笑的潜能 & 那 么 ! 功夫 " 的目的就达到了 & 它 追求的就是后现代语境中文 艺的一种戏谑性美学倾向 $ 二 % 无逻辑组接各类文本 (真 实 性 )是 文 学 创 作 的 重要原则之一 $ 当然 & 作品中 的真实 & 即艺术真实并不等同 于现实生活的真实 $ 它是在假 定性情境中表现出来的真实 & 揭示着世界的本质 $ 艺术真实 与生活真实有必然的因果联 系 & 又有相当大程度的分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