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赛罗悲剧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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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赛罗》悲剧的成因
《奥赛罗》剧中,莎翁把自己梦寐以求的真善美的道德理想倾注在他所塑的两个惹人喜爱的主人公身上:奥赛罗豪迈无羁,光明磊落,具有“大将之才”;苔丝德梦娜温柔坚贞,纯真善良。而作为反面人物的伊阿古则是一个“佛面蛇心的鬼魅”、“狱和黑暗的化身”,体现了伊利沙白时代极端发展的个人主义,即无所顾忌,残忍践踏他人一切来实现自身意志的生活原则。不能否认,剧中奥赛罗、伊阿古各代表了相对立的道德原则,两种力量的尖锐矛盾冲突贯穿了整个悲剧,但如果单纯地把它解释为是人文主义者对恶势力的撞击的失败便是此剧悲惨结局的根源,那恐怕便是莎翁本人也要觉得出乎意料、言过其实了。作者与作品犹如母亲与婴儿,婴儿的生命是母亲赋予的,但如果不恰当地夸大作者的功用,那便犹如肯定母亲能决定孩子的性别与体貌一般地不能想像与可笑。什么样的性格便决定了什么样的命运,正如托尔斯泰不能挽救走向冰冷铁轨的安娜一样,主人公一旦由作者笔下流出,他们便有了活生生的灵魂,在他特定的那个世界里就有了他特定的人生轨迹。如果作者真的是为了悲剧而使剧悲,其主人公形象必然是干瘪的,其灵魂必然是苍白而经不起历史的沉淀与淡化的,而《奥赛罗》也绝无可能时值今日仍能以其个性突出、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瑰丽多姿、丰富生动的故事情节深深打动人们的心灵,成为世界戏剧舞台上经久不衰的传统名剧。所以我想,传统观念中认为莎翁的思想走向便决定了《奥赛罗》为悲剧,实在有失牵强,事实上,作者的思想意识虽然无时不于字里行间显露倪端,但我认为寻求《奥赛罗》的悲剧根源应把重点放在剧情本身,由主人公悲剧人格本质的方面加以深入研究。
奥赛罗骁勇善战,心地单纯,但他狭隘、轻信又过于嫉妒,因而受了小人愚弄,铸成无法追悔的大错。苔丝狄蒙娜敢于冲破一切阻挠去爱自己所爱的人,表现出新人的精神风貌,但她缺乏生活经历,过于温厚善良,未能识别恶人所设的陷阱,也不善于体察奥赛罗的情绪变化,一味说情,加深了误会,招致杀身之祸。她至死还爱着丈夫,体现了莎士比亚的爱情理想。伊阿古是个极端自我中心主义者,他怀疑和仇视一切真善美的东西,是恶的化身,他在毁灭他人的同时也毁灭了自己。
该剧是莎士比亚悲剧中结构最完美的一部,语言优美动人,情节极富戏剧性,是世界各国经常搬演的剧目。
从整部剧作来看,《奥赛罗》可以说是一部性格悲剧,两大悲剧主角由于自身的性格缺陷而导致悲剧的最终生成。
首先,我们从剧中男主人公的性格特点来看:摩尔人奥赛罗是一位正直、善良、胸怀坦荡、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但也正这一性格使其为旗官伊阿古所利用,一步步走进伊阿古千方百计设下的陷阱:听信谗言杀死忠贞的妻子,最终因自责崩溃而殉情。通篇来看,似乎是伊阿古的奸诈卑劣导致了这一悲剧的产生,但其实伊阿古只是替奥赛罗的悲剧创造了客观条件,真正的悲剧还得从主人公自己身上来找——
第一,奥赛罗太过轻信他人,如果不是他听信伊阿古的谣言,认为自己的妻子跟别人有染,悲剧也不会产生。当然,这也是由于他思想的单纯,毕竟此前,奥赛罗可谓春风得意,功勋显赫,爱情美满。军人的率真本性令他对邪恶毫无应付准备,而婚姻的幸福更是让他坚信世间的美好,所以他无法想像会有如伊阿古这样奸险的小人存在,正忌恨他权力分配的不公,觊觎其妻子的美貌。所以在伊阿古肆意造谣试图陷害时,奥赛罗丝毫没有觉察。相反,还认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将伊阿古的欲语还休以挑动其好奇心当作是正直人“从心底里不知不觉自然流露出来的秘密的抗议。”所以奥赛罗上钩了,中了伊阿古的挑拨奸计。正是由于他的这一性格特点,太过轻信和善良,看不清社会的丑恶和奸诈才被恶棍伊阿古所欺骗和利用,
一步步被蒙蔽,最终铸成大错,杀死了自己纯洁无辜并且一直深爱他的妻子,又用自己的手同样“无情”地惩罚了自己。
其次,奥赛罗太过“男权主义”,当他受到伊阿古的挑拨,便开始怀疑妻子的忠贞,与其说是对伊阿古的信任,不如说是他的男权意识在作怪,在他看来,妻子的出轨是令人羞耻的,十恶不赦的,伤了他大男人的自尊,哪怕还只是一个谣言,他也就开始迫不及待地要求找到证据,“一了百了,让爱情和嫉妒同时毁灭”。如果说奥赛罗看到他送给苔丝德蒙娜的定情信物——一方手帕在凯西奥手上而怀疑妻子的不忠尚情有可原的话,那么他走进伊阿古的陷阱,看到凯西奥与伊阿古谈话时所流露的表情与口型就断定凯西奥与妻子苔丝德蒙娜有染则可以说完全是他自己的妄自猜测,是他的所谓男人的自尊、虚荣心的驱使,所以伊阿古的怂恿也就能立马奏效。其实奥赛罗有机会向妻子询问真相,就是在城堡中一室(第四幕第二场),他与苔丝德蒙娜在卧室谈话之时,但他没有,相反,还一个劲地辱骂妻子为“娼妇”,肆意羞辱她,这都是因为他放不下面子询问妻子真相,或者说是出于其内心的恐惧,害怕事情的真相果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那他将名誉、自尊扫地,颜面尽失。可以说,不询问真相就辱骂妻子是他自尊受辱下的一种宣泄,而最终的杀妻,更是他因宣泄而走上的极端。
奥赛罗的另一个缺点就是个性狂暴、冲动,缺乏理智,这也是造成这一悲剧的最终原因。结婚后的奥赛罗就像是个被驯服的狮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被消磨了狮子的本性,当被刺激时,他还是会暴跳如雷,吞噬周围的一切。所以,当他看到伊阿古欲言又止时,鼓励伊阿古“老老实实把你心中的意思告诉我,尽管用最坏的字眼,说出你所想到的最坏的事情。”其实,奥赛罗的骨子里就深藏着一股邪恶的力量,先前只不过是被爱情的甜蜜压制住了,而当他被告知妻子和他人有染后,他决定“果然有了确实的证据,我就一了百了,让爱情和嫉妒同时毁灭。”从中可以看出,奥塞罗的破坏力量是很强的,它一旦挣脱了理智的束缚,占据上风,后果将不堪设想。而偏偏奥赛罗又是一个缺乏理智之人,只是听伊阿古的片面之词,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妻子,并恶语相向,当看到妻子与部下相见、定情信物——手绢在凯西奥手里就断定妻子的不忠,决定杀死妻子,垂死挣扎的苔丝德蒙娜要求听她解释,或者找凯西奥当面对质,但此时的奥赛罗完全被嫉妒,狂躁冲昏了头,丝毫不给苔丝德蒙娜以解释的机会,只是一昧的发泄自己的愤恨,并在盛怒之下最终杀死了自己美丽无辜的妻子,酿成了悲剧。反观苔丝德蒙娜,这个悲剧的女主角,因受诬陷而为丈夫所杀。她虽有追求爱情的自由理想,但却缺乏女性的独立主体意识;她善良,全力帮助丈夫的部下求情;单纯,浑然不觉杀身之祸的悄然来袭。就是这样一位美丽善良的女子,在奸人的诬陷、怂恿,在丈夫的一时冲动下断送了自己的生命,造成不可挽回的遗憾。她的性格缺陷可以分为以下两点:结婚后的苔丝德蒙娜把丈夫放在首位,完全丧失了自己的主见,一昧地听从丈夫,在她看来,丈夫就是一切,“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总是服从您的。”甚至当奥赛罗因怀疑妻子而对她恶语相向时,她还丝毫没有觉察,反认为丈夫是烦于政事,而自责于自己的不理解,在丈夫面前,她总是“很低很低”,当仆人艾米利亚询问奥赛罗为何辱骂她时,她说道:“我不知道。小孩子做了错事,做父母的总是用温和的态度,轻微的责罚教训他们;他也可以这样责备我,因为我是一个该受管教的孩子。”正是由于她的逆来顺受使得谣言得不到揭穿,丈夫对她的误解也越来越深,如果她能够做出一些反抗,哪怕是询问一下丈夫态度骤变背后的原因,真相也就可以大白,伊阿古的奸计就无法得逞,悲剧也不会发生了。
其次,苔丝德蒙娜太过单纯、善良,不曾料想自己对凯西奥的热心竟会招来非议,成为别人造谣、报复的材料。当奥赛罗发现手帕在凯西奥手上而质问苔丝德蒙娜时,她丝毫没有察觉丈夫的异常,相反,还在丈夫盛怒下极力为凯西奥求情,请求恢复其职位,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加深了丈夫对她的怀疑,最终使丈夫狠下杀机。在她临死前,爱米利娅问是谁杀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