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3R原则到5R原则

从“3R”到“5R”
----------对循环经济的再认识
刘静暖代栓平郭萍
摘要：循环经济一词从其诞生到现在虽然仅仅40个年头，但是，世界各国对它的重视程度却不亚于是一场观念上、行为指导原则上、经济法律法规上的大革命，它推动了理论界对人类可持续发展的研究。

本文从循环经济的原始含义和循环经济与可持续发展的关系的角度进行研究，提出从宏观领域对循环经济进行深化认识，并在循环经济原有“3R”原则基础上提出增加“2R”的操作性更强的“5R”原则的广化认识，以及由面到点的地毯式普及教育认识观点。

关键词：循环经济可持续发展3R原则5R原则
一、循环经济的由来和发展
循环经济（circulareconomy）的诞生应以1966年美国经济学家K.鲍尔丁（K.Bounding）提出的“宇宙飞船理论”为标志。

他指出，目前人类经济发展采取的是资源-产品-污染排放的单向流动线性模式，由于可利用资源及环境承受力的限制，人类的资源消耗率始终高于资源的再生率，最终必然引发资源危机，地球将像一艘孤立无援、与世隔绝的宇宙飞船一样，由于能源的最终枯竭而走向毁灭，
而延长这一毁灭过程的唯一方法是尽可能地循环使用现有的资源。

尽管K.鲍尔丁（K.Bounding）没有直接使用循环经济一词，但其所包含的思想却是显而易见的。

这一思想，启发了20世纪60年代末开始的关于资源与环境的国际经济研究。

1972年，意大利“罗马俱乐部”的专家们发表了《增长的极限》的研究报告，指出：由于资源的稀缺将制约经济的发展，而资源的逐渐耗竭使人类经济不可避免的达到极限。

这一观点在当时引起了经济界和企业界的极大震动，对资源和人类生存的忧患意识达到空前的高度。

1983年，联合国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开始研究“没有极限”的可持续发展问题，于1987年提交了题为《我们共同的未来》的研究报告。

报告指出人们应遵循自然生态规律循环使用自然资源，解决可持续发展问题，循环经济是人类发展无极限的根本出路。

至此，循环经济及思想逐渐应用到实践中。

如早期美国杜帮公司化工生产的“3R”制造法，丹麦小镇卡伦堡近郊的生态科技园区。

随着人们不断的探索和实践，很多经济发达国家把以资源利用最大化和污染排放最小化为主线的清洁生产、资源综合利用、生态设计和可持续消费等融为一套系统的循环经济战略，部分内容已经进行了立法；发展中国家也在积极的探索之中。

循环经济从20世纪60年代石破天惊的诞生，到70年代的增长极限论发表引起的举世恐慌，再到80年代及至今日的对人类发展充满无限憧憬的可持续发展问题的积极探索，虽然仅仅历经40个年头，但是，人们对赖以生存的资源环境的认识，在行为理念上却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这无疑是一场关系到人类长治久安的生存革命，其划时代意义不亚于人类学会制造和使用工具使人类从蒙昧逐渐进入文明时代的创举。

循环经济的提出及应用，是人类由不顾及资源环境的片面追求当前利益，到理性地考虑资源环境承载条件下的长久福利获得的标志。

循环经济被认为是继原始经济、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之后的后工业经济时代。

人类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依赖于对循环经济的深入和普及式的认识，而现有的对循环经济的认识从深度和广度上都已经跟不上可持续发展的要求，因此对循环经济内涵进行再认识对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具有深远意义。

二、对循环经济认识的深化---从宏观层面的理解
那么，究竟什么是循环经济？国内外的流行说法是循环经济为一种生态经济。

它要求运用生态学规律的思维来指导人类社会的经济活动，是物资闭循环流动型（closing material cycle）经济的简称，是以物质、能量梯次和闭路循环使用为特征的，以减量化(reduce)、再使用(reuse)、再循环(recycle)的“3R”为实施原则的生态经济模式。

在实践操作中，人们通常把循环经济与延长生产链条、清洁生产、绿色园区、绿色消费联系在一起。

应当说，这种说法与做法是微观经济层面的一种解读，总体思维并不错。

但是，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对于贯彻循环经济思想不仅在力度上显得不足，而且必然会产生一定的片面性或者流于表面形式，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因此，单从微观层面来理解循环经济是不够的，更应从宏观层面来深刻理解其内涵，把它摆到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具体实现模式的高度。

依据“宇宙飞船理论”的原意及目前和可预见的未来地球的资源环境约束下人类生存的严酷状态，人类要达到可持续发展，宏观上的循环经济应当理解为：人类社会要健康持续---必须节约、合理使用和保护现有资源环境---避免资源的耗竭和环境的不可逆性的毁坏---达到人与自然和谐相伴、共生共荣的长期稳定状态
的节约经济、持久经济和相伴经济有机结合意义上的生态经济。

一方面，从思维理念上，应当把循环经济上升到节约经济、持久经济、相伴经济意义上的生态经济这样的高度和深度来认识。

这里所谓的节约经济，就是把资源的稀缺性和再生的困难性甚至不可能性作为从事一切经济活动必须优先考虑的决策因素，致力于节约使用自然资源。

例如目前淡水资源是稀缺的，深层水资源的再生是困难的，石油的再生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不仅微观层面的生产、销售和消费诸环节要有这种资源的危机、人类生存的危险意识，而且宏观大政方针的制定和实施，更要有这种危机、危险意识；在微观方面对资源的使用应做到减而又减、省而又省、用而再用、护而再护；宏观上的产业结构调整、科技创新的方向等等更要以节约为中心。

所谓持久经济，指的是一切经济活动尤其是宏观经济发展战略，在自然资源使用方面，必须从人类经济能够持久长存的眼光来考虑问题，考虑的不是普通生产意义上的长期性而是人类经济的持久性；从时间界定上，不是眼前的5年、10年、30年乃至100年的跨度，而是若干世纪、若干代人甚至是永恒时空人类的生存大计。

从某种角度上说，持久经济是对子孙后代负责任的责任经济。

对循环经济的持久性经济的解读完全符合可持续发展的原义---当代要留给后代不少于当代可利用的资源量，当代人的福利增长是以保证不减少后代人的福利为前提。

为此可以把自然资源环境进行量化，从数量增减、品种增减质量升降等指标，来判断当前的经济发展战略究竟是促进人类长治久安的持久性经济战略，还是短期对资源环境不负责任的掠夺式甚至是杀鸡取卵式战略。

相伴经济，指的是人与自然生态必须和谐相伴，才能共生共荣，持久存在，避免毁灭。

从生态论理学的角度，首先要重新确定人在自然中的位置：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不是自然的主宰，也不应当是自然的征服者；其次，自然中的任何生命都
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应给予人类之外的生命以同等的尊重。

因此，在意识上把自然界的一切看成是人类的存在伴侣而非被利用和被处置的对象来热爱、体恤和保护，彻底改变过去人凌驾于自然之上，置自然于为我所用、任我所为的地位。

那种填湖造田、垦草种粮，或把土地当成取料场，把江湖当成自来水管、下水道的思想和做法都是错误的，是与尊重自然、保护自然背道而驰的。

尤其在宏观经济上，要把自然界当成除了人类作为第一服务主体而外的第二个服务主体来对待，即人类伴侣；自然与人类是平行的关系，而非纵向的关系。

因此一项政策在可行性研究中，首先要回答该项目是否有利于人和自然同时存在和发展；如果仅仅有利于现有人类经济增长，而不利于自然资源环境保护，就是非循环经济的项目，要坚决禁止。

循环经济--节约经济、持久经济和相伴经济是三点成一面的稳定的有机结合体。

因为只有把循环经济上升到与人类等同地位的相伴经济，才能够使人们对待资源环境从长远生存大计来设计，来考虑，才能够厉行节约，使持久经济和节约经济成为现实；只有把循环经济圈定在持久经济的系统中，才能够促使人们处处节俭并珍视资源环境，才能够使资源环境数量质量永续化，与人类长久相伴；而只有在生产生活中节约使用资源，才能使持久经济和相伴经济成为现实。

在这种节约经济、相伴经济、持久经济稳定的结合体下的循环经济，才是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生态经济。

另一方面，按照循环经济的新的涵义---节约经济、持久经济、相伴经济有机结合的生态经济，从宏观经济发展战略上，应避免过去那种高增长、高消耗、高消费、过度开采、过度使用、过度废弃的“短视”经济战略，而应当把人、自然和科学技术真正纳入到统一的大系统之中，科学合理地规划人与自然的长久命
运，做到合理增长、科学消费、减少开采、节约使用、低度废弃或不得已才废弃。

并按照这样的理念来调整产业结构，制订相应的方针政策，按照科学发展观把短期和长久、宏观政策科学制订与微观的有效执行、短期增长与持久发展的关系处理好。

发达国家已经意识到了资源和环境对人类的生存与社会经济的发展所具有的决定性作用，正凭借资金和技术上的优势对资源环境进行修护治理，重新规划人类和自然的持久命运；发展中国家应避免发达国家已经经历的对资源环境的掠夺式开发到极大破坏再重金治理的覆辙之路，在循环经济模式下建立有利于持久长存的发展战略。

三、对循环经济认识的广化---从“3R”原则到“5R”原则
循环经济被广泛认可的操作原则是“3R”原则，即减量化原则（Rduce）、再使用原则（Reuse）和再循环原则（Recycle）。

减量化原则主要针对的是输入端，它要求从经济活动的源头注意资源使用的节约和污染的减少，要求用较少的资源投入来达到既定的生产目的或消费目的。

在生产过程中，主要表现为要求产品体积小型化和产品重量轻型化。

此外还要求包装的简单朴实，以达到减少废弃物排放的目的。

再使用原则属于过程性方法，主要是指在生产过程中延长产品和服务的生命周期。

它要求产品和包装容器能够以初始的形态被多次使用，而不是一次性产品。

通过这样的方法来延长产品和服务的时间，提高产品和服务的效率。

再循环原则是属于输出端方法。

这一原则要求生产出的产品在完成其使用功能之后，能够重新变成可以利用的资源而不是没有用处的垃圾。

废弃物能够再次变成资源以减少最终处理量，这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废品回收利用和废弃物综合利
用。

废弃物的再循环能够减少垃圾和污染的产生，制成能够再利用的新产品。

“3R”原则对于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减少排放、减少对环境的污染将起到积极的作用。

但我们认为，“3R”原则实质上只解决了现有资源的延长使用问题，即通过节约使用资源和提高资源利用率使现有资源总量使用的时间更长些，但并不能保证资源的永续利用问题。

因为在资源总量一定的前提下，即使“3R”原则的减量化、再使用、再循环能够真正落到实处，资源总是在不断减少，最终仍会使得资源被用尽。

从循环经济与可持续发展的关系上看，通过发展循环经济，关键是要解决人类经济永续发展的资源总量不减少，也即至少保持现有水平的问题，“3R原则显然难以做到这一点。

因为3R原则远远不足以解决目前的自然资源总量不断下降和自然环境不断恶化的问题，而资源环境总体水平只有在基本维持现有水平的基础上才能谈到人类的可持续发展。

为此，我们提出，应在实践中加上资源的再生性（Repreduce）原则和替代性(Replace)原则这“2R”，成为操作性更强的“5R”原则。

再生性原则是指在资源的使用中，对可再生资源要在能够保证再生的前提下使用，使资源的消耗速度不高于资源的再生速度。

替代性原则是指对不可再生资源应寻求替代性资源,也即开发新的资源。

显然，在“3R”原则的基础上再加上“2R”原则,实质上是节约与开发并重思想的体现,也只有这样才能使资源够永续存在，循环经济才能真正成为可持续发展的保障。

我们知道，资源是个极为广泛的概念。

就自然资源而言，可分为可再生资源和不可再生资源两大类。

要保证资源总量至少不减少，以达到可持续发展的当代留给后代的资源总量不少于当代人的最基本要求，符合可持续发展的代际发展原则。

首先，对于可再生资源的使用，在减量化、再使用、再循环原则的基础上，必须考虑它的简单再生产乃至扩大再生产。

例如，草原、森林、地表水属
于可再生资源，在使用上不能竭泽而渔，必须把其再生性问题摆在使用的前位，做到资源能够在再生前提下的合理使用。

不能保证资源逐年数量上的再生产的使用就是不合理的使用，就是不可持续发展的使用。

还如，物种资源是可再生资源，如能够积极保护及科学合理的开发使用，使资源的消耗速度低于它们的恢复速度则可成为可持续发展的自然财富。

然而由于人们的滥捕滥猎和过度开采，使得一些动植物种已经处于濒临灭绝的境地。

从这一点来看，再生性原则显然是发展循环经济应遵循的重要原则，这一原则更是从源头上控制资源合理使用应遵循的重要原则。

其次，很多资源是经历了亿万年地球的生化过程缓慢形成的，其更新能力极弱，基本上属于不可再生资源，如石油、矿藏，也称为耗竭性资源。

其中某些耗竭性资源在一定程度上尚可回收使用，如铁、铜、黏土等金属和非金属，但是象石油、天然气、煤等能源性资源，使用后不能回收、不能恢复原状，属于不可回收性耗竭资源。

不管是可回收还是不可回收资源，他们的储存数量极为有限，迟早会用尽的。

因此，要千方百计地寻求其替代品，如在能源方面，通过开发风能、潮汐能、核能等以弥补石油、天然气、煤等现有资源的不断减少。

从这一点来看，替代性原则是从更广泛的领域、更高层次来解决资源问题，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资源总量的不减少。

“5R”原则是循环经济的宏观内涵的体现，即节约经济、持久经济、相伴经济有机结合的生态经济思想的体现和落实，是可持续发展的可操作极强的行为指导原则。

循环经济要成为可持续发展的有效保障，必须把理论上的深化、广化认识尽快全面深入地渗透到人的头脑中，并逐渐形成根深蒂固的烙印，以便使社会各阶层人士在清晰的循环经济意识作为。

也只有在整个社会文化、经济、科技、政治
诸领域形成循环经济的强势氛围，才能使生产、交换、分配、消费的再生产诸环节行为；使微观的单个消费者、生产者和宏观的政府政策制定者的行为；总而言之，就是融一切身份为一体的笼统意义上的人的行为，真正遵循节约、持久和相伴的思想对待支撑人类生存的资源环境，并按着“5R”原则在使用中珍视它、善待它。

为此，政府必须发挥强劲职能作用，采取一系列经济的、行政的乃至法律的等等措施全面系统地持久地把循环经济贯彻下去。

笔者认为我国从系统正规教育入手尤其重要，作到层次分明点面结合，有计划有步骤循序渐进的落实下去。

作者：刘静暖长春税务学院经济系副教授
代栓平吉林大学经济学院
郭萍长春税务学院教师
参考文献：
1.可持续的内生型经济增长模型与资源环境政策研究作者；吴巧生成金华《发展经济学研究》经济科学出版社第一辑2003年7月，第139页。

2.《循环经济》作者：吴季松。

北京出版社2003年4月
3.《Our common future》world commision on Environment and Developmengt,Oxford Univeisity Press,New York,1987.
4.《The Limits of Growth》 A Report for the club of Rome's
Project on the Predicament of Mankind Universe Books,New York,1974
From “3R”to “5R”----------On Recognizing the Meaning of Circular economy again
Liu jingnuan Dai suanping
Abstract :While it is only 40 years or so from the word of circular economy born to now ,importantly ,countries of all over the world ,nevertheless ,see it as a significant revolution on some notions ,principals of action as well as economic legal rules. Raising of Circular economy promotes the research on issues of human being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Based on the original ideas on circular economy, the article raises a new i ssue in term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ircular economy and human be ing’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that the 3R principal about circular econo my should be replayed by the 5R principal which is more easily put into p ractice than the former, so as to deepen the understanding of circular econ omy, and make it prevail .
Key words: circular economy; 3R principal; 5R princip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