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河南吕氏家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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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家族成员的确师友广泛,所从之源,既有讲 经之儒,亦有论道之儒;有论数之学,也有荆公新学。到吕祖谦的时候,更是集诸家之长,别为一家,“宋乾(乾道)淳(淳熙)以后,学派分而为三,朱学也,吕学也,陆学也。三家同时,皆不甚合。朱子以格物致知,陆学以明心,吕学则兼取其长,而复以中原文献之统润色之,门庭径路虽别,要其归宿于圣人则一也。” [1] 卷 51《东莱学案序录》
一 吕氏家学的渊源
河南吕氏家学素有“中原文献之传”的美名,不名一师和与佛学的牵连可以概括为吕氏家学的渊源。
1.不名一师的家学源流
《宋元学案》记吕希哲曰:“荥阳少年,不名一师。初学于焦千之,卢陵之再传也,已而学于安定、学于泰山、学于康节,亦尝学于王介甫,而归宿于程氏。集益之功,至广且大。” [1] 卷23《荥阳学案序录》 首次提出了吕氏师承博采众学的特点。吕本中《师友杂志》云:“荥阳公初以师礼事伊川,后从诸老先生甚众。后来程门学子如谢显道、杨中立,亦皆以师礼事荥阳公。”吕好问也曾经从胡瑗门人田述古、张载门人田腴以及李潜等人求学。吕希哲的孙子吕本中,更是如此,“大东莱先生为荥阳冢嫡,其不名一师,亦家风也。自元祐后,诸名宿如元城、龟山、了翁、和靖以及王信伯之徒,皆尝从游,多识前言往行以蓄其德。” [1] 卷 36《紫微学案序录》 ;吕祖谦的父亲吕大器不仅继承了传统家学,还向从学于胡安国、刘安世的岳父曾几问学;至于吕祖谦,不仅从父亲吕大器那里获得了家学真谛,还广从师学,“祖谦之学,本之家庭,有中原文献之传。长从林之奇、汪应辰、胡宪游,既又友张栻、朱熹,讲索益精。” [2] 卷 547 此外,吕祖谦还从学于杨时弟子刘勉之、岳父韩元吉等。《宋元学案》极为称赏吕祖谦的学风,称赞他道,“小东莱之学,平心易气,不欲逞口舌以与诸公角,大约在陶铸同类以渐化其偏” [1] 卷51《东莱学案序录》 。可见,吕氏家学“往往是折衷诸家,兼取其长,表现出一种严谨求善的态度,具有开放性和兼容性。” [3]
与同时代的许多家族一样,河南吕氏也是以科举起家的,赶上了纷争过后秩序重建、重文轻武、大兴科举的好时候。 从吕蒙正的父辈算起 , 到端拱元年( 988 年)他第一次拜相的时候,吕氏家族已经出了多名进士,这就为家族文化的形成和传承都打下了良好的基础。黄宗羲 、全祖望所编《宋元学案》中,吕氏家族成员中有 22 人列名其间,其中吕公著、吕希哲、吕本中、吕祖谦四人还专门列有专案,另有 7 人位列《宋元学案补遗》(不记重复之人),可见吕氏家学之盛。
早在吕希哲的从曾祖父吕蒙正的时候,吕氏就与佛院结下了不解之缘。“蒙正羁旅于外,洛阳龙门山利涉院僧识之,延至寺中,凿山岩为龛居之。与萧仲舒三友读书其间。九年乃出,遂魁天下” [6] 卷 15《两贤堂记》 。“ (吕蒙正)少时寄食僧房,得以安意书史。后执政十年,郊祀俸给皆不请,帝问其故,对以私恩未报。帝诘之,以实对。帝曰,僧中有若人耶?赐紫袍加号以旌之,于是恩俸悉推之寺僧,以酬夙德。公尝晨兴礼佛祝曰,不信三宝者,愿勿生我家,愿子孙世世食禄持佛法。” [7] 卷 8 吕蒙正希望子孙世持佛法的愿望得到了实现。“从子夷简申国公,每遇元日拜家庙后,即焚香发广慧琏公书一封,展礼之。申公之子公著,亦封申国公,元日发天衣怀禅师书。左丞好问,元日发圆照禅师书。左丞之子用中,元日发佛照禅师书。其家世崇信如此。” [7] 卷 8 吕夷简还曾修佛典《景祐新修法实录》 21卷,今存14卷。关于吕公著喜佛的记载也不少,“吕申公素喜释氏之学,及为相,务简静,罕与士大夫接,惟能谈禅者,多得从容” [8] 卷 8 。又《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记曰:“王旦、文彦博、司马光、吕公著……张商英等故后,均奏准设置坟寺,请僧住持,充本家功德院。” [9] 卷 121“崇宁四年七月甲寅条” 吕希哲曾从高僧圆照、师宗等游,“尽究其道,别白是非,斟酌深浅而融通之,然后知佛之道与吾圣人合”。这里“尽究其道,别白是非,斟酌深浅而融通之”可谓生动叙述了吕氏成员对一切学术包括佛学的态度。 [10] 卷 7 胡安国排佛意识强烈,而极推重吕希哲,当有人问他“吕公何故学佛”时,他说:“吕公儒释兼通” [11] 。无独有偶,吕本中尝问吕希哲曰:“二程先生所见如此高逺,何以却佛学?”吕希哲答道:“只为见得太近”。 [10] 卷 7 “见得太近”,这可以说是对所有批评吕氏之学“溺于佛”、“不纯”等言论的最好反击了。至于吕本中,他广与高僧游,有许多与僧人唱和的诗词,还引佛入文,在佛学思想的启发下,提出了影响南宋文坛诗风的“悟入”、“活法”等诗词创作理论。绍兴中,吕本中“尝寓于寺”,“屏居避谤,赍志以没”。 [5] 卷15《两贤堂记》 吕祖谦也受到其祖辈学佛之影响,虽然有时对佛、道有所批评,但他又曾在《易说·家人》中说:“知此理,则知百年之嫌隙可以一日解,终身之蒙蔽可以一语通,滔天之罪恶可以一念消”,体现了佛学思想。
2.以吕本中和吕祖谦为代表的文、史成就
吕氏家族素有“中原文献”之传的美名,其文学成就,要以吕本中的诗文成就和吕祖谦的文学成就影响最大,史学成就则体现在以吕祖谦为代表的各代家族成员的具体史学实践上。
吕本中,字居仁,号紫微 。陆游称“其诗文汪洋闳肆,兼备众体,间出新意,愈奇而愈浑厚,震耀耳目而不失高古,一时学士宗焉。” [18] 卷14《吕居仁诗集序》 吕本中前期的政治仕途因他元祐子弟身份的影响而并不如意,绍兴年间才又复起,绍兴八年进中书舍人兼侍讲,后又因为得罪秦桧而去职。综观吕本中的一生,他在政治上的建树远远不及祖辈,但杰出的诗文成就却使他在文学史上牢牢的占有一席之地。这主要是由两方面因素决定的,一是他作《江西宗派图》 首开将众多诗人归类合一的先河,并赋予诗派专名,使以黄庭坚为宗的江西诗派红满半边天;不仅如此,他还针对后来江西诗派的弊端,及时提倡“活法”,力图扭转江西诗派的颓旧习气。《后村先生大全集》记曰:“紫徽公作夏均父集序云:学诗当识‘活法'。所谓‘活法'者,规矩备具而能出于规矩之外,变化不测而亦不背于规矩也。是道也,盖有定法而无定法,无定法而有定法,知是者则可以与语‘活法'矣。”《江西诗社宗派图录》曰:“居仁常序《诗社宗派图》,谓诗有活法,若灵钧自得,忽然有入,然后惟意所出,万变不穷。” [19] 卷 33 。二是吕本中实践了自己的诗文理论,创造了出色的诗文成就。今存《东莱诗集》,共 20 卷。吕本中的诗以七言古诗为最多,诗风清隽、质朴。《苕溪渔隐诗话》云:“吕居人诗,清驶可爱”,如:“树移午影重帘静,门闭春风十日闲”;“往事高低半枕梦,故人南北数行书”; “残雨入帘收薄暑,破窗留月镂微明。” [19] 卷 33 元祐党争、北宋亡国的灾难和经历又使他的诗具有难得的现实色彩,“而从艺术风格上来说,这时期吕本中的七古,苍劲雄健,深沉浑厚,沉郁顿挫,淋漓酣畅,神似杜诗,与同时的陈与义比较起来,丝毫也不逊色” [20] “……故其诗文汪洋闳肆,兼备众体,间出新意,愈奇而愈浑厚,震耀耳目而不失高古,一时学士宗焉。” [18] 卷14《吕居仁诗集序》 可见吕本中的诗名在南宋初年影响之大。
2.佛学对吕氏家族成员影响
佛学尤其是禅宗在宋初以来声势渐广,当时名士虽然以恪守儒道自持,不肯轻易公开承认佛学的长处,但是却悄悄吸纳了佛学的部分精华理论,如二程、邵雍等人。王安石、吕公著等人都是好佛之人,就是一直宣扬排佛的司马光,也难以完全摆脱与佛学的干系,“司马光仁宗嘉祐间,与王安石、吕公著、韩维等同在从班,暇日多会于禅房,往往燕谈终日” [4] 卷中 。这种情况到了南宋时期,更是有增无减,韩元吉云:“自中原隔绝,士大夫违其乡居,类多寄迹于浮图之宇” [5] 卷 15《两贤堂记》 。吕氏家族成员一直受佛学影响颇深,《宋元学案》对此持批评态度,如《宋元学案·荥阳学案序录》在评价吕希哲时道,“然晚年又学佛,则申公家学未醇之害也”。《宋元学案·紫微学案序录》在论述吕本中时也说他“而溺于禅,则又家门之流弊乎 ?”姑且不论全祖望等人对此的批评是否合理,单从这一事实出发,就足见佛学对吕氏家学是有影响的,也体现了吕氏家学家兼采众长的包容性和开放性。
吕祖谦,字伯恭,是南宋时期著名的学术大师, 《宋元学案·东莱学案》称他:“先生文学术业本于天资,习于家庭,稽诸中原文献之所传,博诸四方诸友之所讲,融洽无所偏滞。”他虽然天年不足,只活了 40 多岁,但他一生著述颇丰,有近 20 本之多,其中最能体现他的文学成就的是《宋文鉴》和“于体格源流,俱有心解” [21] 卷 159 《东莱集》评吕祖谦所撰《文章关键》 的《古文关键》。《宋文鉴》是吕祖谦奉宋孝宗之命于淳熙四年开始刊定的宋代诗文集,全书 150 卷,共分赋、律赋、四言、乐府歌行、碑文等 61 门,收录了北宋一代 314 人的 2582 篇诗文。吕祖谦的《古文关键》从意与句两个角度挑选了他推崇的“唐宋八大家”的经典议论文,事实证明他是极有眼光的。因为他所选的八家中,有七家即韩愈、柳宗元、欧阳修、苏洵、苏轼、苏辙、曾巩,后来得到了人们的公认(另外的一个人是张耒,后来被代之以王安石)。书中在文与道的关系这一传统命题中,吕祖谦充分强调文的相对独立性;推崇具体的写作技巧,对前辈的古文运动实践进行了理论总结。吕祖谦通过古文选本而阐发散文理论的这一做法开风气之先,在他的影响下,一些优秀的古文选本相继产生,如楼昉的《崇古文诀》、陈亮的《欧阳文粹》等。 自吕公著开始,吕氏子孙都十分重视对上下古今历史和文献的广泛学习,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南宋。故有“中原文献之传,独归吕氏” [1] 卷 36 《紫微学案》 之美称 。 吕祖谦也继承了吕氏家学重史学的传统 ,他 由经入史,通过对历史著作的诠释,开启“言性命者必究于史”的浙东史学学风。他主张从历史本身去认识历史,反对将“天理”作为研究历史的准则,这与朱熹“会归一理”的治史思想形成了尖锐对立。他把自己的史学思想付诸实践,写出了多部优秀的著作。其中《东莱博议》以《左传》所载史实为题,发挥了他的哲学、政治、伦理、史学等观点,将经、史并论。
宋代河南吕氏家学
纪云华
吕夷简家族是宋代鼎鼎有名的著姓望族,这一家族不论在政治上还是在学术上都留下了自己家族存在的烙印。吕蒙正、吕夷简、吕公著都担任过宰相,其他担任中央地方各种官职的吕氏族人更是层出不穷。不仅如此,吕氏家族家学代有传人,《宋元学案·武夷学案》云:“北宋公相家之盛,莫如吕氏、韩氏,其子孙皆能以学统光大之。” [1] 卷34《五夷学案》 吕祖谦作为理学大师、史学家,其在学术上的独树一帜更使吕氏家族获得了无尽赞誉。本文试从吕氏家族的学术渊源、成就和影响等角度,展示这个曾经在宋代历史舞台上风光无限的家族的风貌。
二 吕氏家族成员的学术成就
1.吕氏家族成员的儒学成就
宋代儒学以讲经论道为主,《宋史》在《儒林传》之外,别列《道学传》,胡瑗、石介等人实开道学之先声,吕祖谦、陆九渊、胡宏等人亦研究性理之学,却都被列入了《儒林传》,只有二程、朱熹等专言心性、命理的人被列入《道学传》以凸显其地位。宋代以儒术治国,作为官宦世家的吕氏家族自然是适应并迎合了这一“正途”。《宋史》本传称吕蒙正“质厚宽简,有重望,以正道自持”,吕夷简也是“以儒学起家,列位辅弼” [12] 卷 311 《吕夷简传》 。 夷简子公弼尝 与司马光同侍经筵 ,“ 尤精讲读,语约义明”。 [13] 卷 18 公绰“四典太常,尤明于礼学”,“郊庙祭器弊久不修,而法度又不合古,请以时更造”。 [2] 卷 337 吕公著“自少讲学,即以治心养性为本……量闳而学粹。” [12] 卷 336 《吕公著传》 其为侍讲,“语约而义明,可以为当世之冠,英宗尝对执政称其善。与司马光同侍经筵,光退语人曰,‘每闻晦叔讲,便觉已语烦'”,又曾上奏曰:“臣窃以国家置儒术之官,设劝讲之制,盖将以开广聪明,究古今理乱之要,而求正身治天下国家之术,非徒以为缙绅之美谈,朝廷之虚文也!” [8] 卷 8 “ 修使北虏,虏问中国德行文章之士,修以公及王荆公安石对。” [8] 卷 8 吕希哲、吕好问多与当世名儒交游,致力经术,以儒士学者的身份获得了当时人的敬重。《宋元学案·荥阳学案》云 : “荥阳之可以为后世师者,终得力于儒。”吕好问也是如此,“宣和之季,故老踵相下世,独公与杨公中立无恙。诸儒为之语曰:‘南有杨中立,北有吕舜徒。'盖天下倚以任此道者惟二公云”。 [14] 卷 14 《东莱公家传》 与杨时并驾齐驱的地位,足以说明了吕好问的儒学成就。吕本中学于诸儒,又秉承家学,也是经纶满腹,成为当时著名的学者。“初成公之伯祖父中书舍人本中亲传中原文献,载而入南,侨寓信之广敎寺。” [15] 卷 3 朱熹在其《跋吕舍人帖》云 : “吕公之言,所以发明讲道修身之法详矣。学者审其先后缓急之序而用力焉,其入圣贤之域也孰御?” [16] 卷 83 《跋吕舍人青溪类稿》 吕祖谦作为吕氏家学的集大成者,史载其“学以关、洛为宗,而旁稽载籍,不见涯涘” [12] 卷 434《吕祖谦传》 。南宋中期吕祖谦与著名理学家朱熹、张栻鼎足而三 ,被称为“东南三贤”。“博极群书,究通千古兴亡治乱之变,而耽嗜经学至忘寝食。” [17] 卷55 著有《吕氏家塾读诗记》、《古周易》、《东莱博议》等讲经、诗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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