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棋知识讲座

兵棋知识
一、兵棋的起源及发展
1. 古代兵棋
有据可查的兵棋历史可以溯源到4500年前，当时古人就懂得使用石块和木条等在地面上对弈，以演示阵法、研究战争。

后来，凡兴师出征，决策者们必先集合于庙堂之上，对影响战争的各种因素进行比较和分析，从而策定其用兵方略与作战计划。

计算越精确、计划越周详，取胜的把握就越大。

为此，人们几乎用尽了一切当时可能想到的办法：从祭祀、占卦、庙算，到列阵、操练、演习。

其中，庙算是一种摆脱了迷信的茫然后顿悟出的虚拟演兵方法，也就是兵棋的前身。

当然，那时的军事首领们经常会用小石块或其他标记来表示地形和双方的军队，并把作战态势在地面或极原始的地图上摆放出来，然后设想敌人可能的对抗行动，以及己方的应对方法。

这样，一边摆，一边思考，最后往往能够推断出交战的可能结果。

后来，这种摆地形、移动棋子的方法被一些富有创造才能的人进行归纳、总结，逐渐演变成围棋、象棋等各种棋类。

棋子的行动和对抗与战争中的机动和武装冲突如影随形。

在这一点上，兵棋与围棋、中国象棋、国际象棋、军棋等等如出一辙。

这也正是我们把Wargame译为“棋”的原因。

后来，由于受文化传统、习惯和其他因素的影响，东方的古代棋戏，始终停留在以定性研究问题为主，主要依靠指挥员或组织者个人经验和主观判断来规定推演行动和裁决交战结果的水平上，缺乏严格的规范双方对抗行动所必须遵循的规则。

西方的古代棋戏，则渐渐由抽象走向具体，其棋盘、棋子、规则日益复杂多样化，以至于最终孕育出一种新的、真正意义上的兵棋。

德意志民族一向有严格表达自己思想的强烈偏好，普鲁士军官倾向于认为战争和作战是一门严谨科学，这跟我们中国战争历史和军事科学的发展完全不同，中国兵家更热衷于阴谋诡计，始终没有发展出定量的军事科学理论。

2. 现代兵棋的诞生
1664年在乌尔穆（今德国境内）流行一种“君主棋戏”。

每边30个棋子，共有13种巧妙区分的功能，14种行进策略或规则，比以往的棋戏更接近战斗现实。

路易十五时期（1710- 1744）、法国军队中流传两种纸牌游戏，能模拟防御工事和一些战斗态势，用于向军事学员传授基本战术。

1780年，布仑兹维克公国（今德国中部）的王室侍从官海尔
维格，对当时欧洲流行的棋戏进行了重要改革，棋盘是包括彩色编号的1666个方格，可以使用代表具有不同机动速度的各种部队的棋子，可以表示更为复杂的战争活动。

1795年，法国军事作家乔治·瓦蒂厘努斯创制的棋戏，用了一幅类似法国、比利时两围接壤处实际地形的地图（共有3600个方格）作为棋盘，并附有一本长达60页的说明书。

大家公认的现代兵棋诞生于1811年。

当时普鲁士的文职宫廷战争顾问冯·莱斯维茨按照1∶2372的比例，用胶泥做出地形模型，用小瓷方块表示军队和武器，用一张概率表和一个骰子来取随机数，按照他自己制定的一本详细规则模拟军队的交战过程。

这套战棋形像有趣，可以逼真地预测当时战场的实际作战活动。

他的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非常喜欢这种游戏，将其命名为“克里格斯贝尔”(Kriegsspiel)，在德文中表示“战争游戏”的意思，英文则译为Wargame。

威廉三世还下令在波茨坦宫中展开对手之间的比赛表演，专供高级官员和外国贵宾欣赏。

此后一段时间，这种战争游戏一直是为宫廷和上流社会提供的一种战争娱乐和教育工具。

1816年俄国大公尼古拉访问波茨坦宫，在看完这种兵棋表演之后十分兴奋。

他认为这种兵棋能把历史信息、动态局势和潜在风险有机结合起来，推演者可以按照作战决心利用兵棋模拟作战情景与进程，而军事行动效果则可由掷骰子等规则来确定，因而充满了无穷的魅力。

他立即把这种兵棋带
回克里姆林宫，向前来造访的贵宾炫耀。

于是兵棋很快传遍了欧洲，成为上层社会娱乐活动的时尚。

后来，冯·莱斯维茨的儿子约翰·冯·莱斯维茨炮兵中尉把实际地形、军事经验和时间概念引入兵棋，使它形成了一套基于数学计算的图板式模拟体系。

1824年，约翰·冯·莱斯维茨在柏林出版了他的兵棋详细规则，书名为《用兵棋器械进行军事对抗演习的指南》。

随书出版的还有一张比例尺为1：8000的地图，代表交战双方26个营、40个中队、12个炮兵连、1个辎重排的棋子，骰子和标尺等工具。

在兵棋的历史上，这本书被视为现代兵棋诞生的标志。

这套兵棋确立了现代兵棋的一些基本的概念，如规则体系结构、回合制、随机数、战斗结果表等，特别是详细介绍了兵棋的各种规则。

除去所模拟的作战行动今天已发生巨大变化之外，单就兵棋的构成要素而言，今天的手工兵棋与1824年这套兵棋在设计思路上并无本质变化，可以说是一脉相承的。

这本书的出版使约翰·冯·莱斯维茨受到许多欧洲君主的邀请，前去做兵棋表演。

普鲁士陆军参谋长卡尔·冯·穆福林将军看完表演后，当众宣布，“这根本不是作战游戏，它是一种作战训练，我将向全军推荐这种模型。

”事后，参谋长发布命令：要求普鲁士全体卫戍部队都使用小莱斯维茨的推演模型。

标志着兵棋由宫廷游戏演变为作战模拟。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兵棋在军队的普及程度反而有所
下降。

原因是大量的规则表格和繁琐的裁决过程使其很难得到进一步的推广和运用。

直到1858年老毛奇就任普鲁士陆军参谋长后，才把这种战争游戏正式引入总参谋部训练。

为了推广兵棋，他甚至要求报考参谋学院的军官必须要有兵棋推演的经历。

其后，1864年，普鲁士联合奥地利击败丹麦，取得了丹麦控制下的部分的德意志地区。

1866年，普奥战争爆发，在萨多瓦战役中，奥军主力被击溃，奥地利被排挤出德意志。

第二年，成立了北德意志同盟，普鲁士统一了德意志北方诸邦。

1870年，普法战争爆发。

不久，南方诸邦并入北德意志。

1871年初，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即位德意志帝国皇帝，德国统一完成。

欧洲各国在惊叹之余，纷纷研究普鲁士军事制度的奥秘。

这为兵棋传播和影响提供了契机。

1872年，兵棋继总参谋部和军事学院之后，成为普鲁士军人对近代军事科学的第三大发明而载入史册，并相继被世界各军事先进国家效仿。

约翰·冯·莱斯维茨发明的兵棋是一种“严格式兵棋”。

这种兵棋必须严格按照规则来确定模拟的进程方向和中间结果。

其中的规则主要是对作战经验的总结，偶然性所起的作用，不是由演习裁判决定，而是由各种概率模拟方法决定，例如，掷骰子，抽一张牌，掷一枚硬币或者选一个随机数等。

预先对每一个偶然事件规定所有可能的结果，并列入规则。

所以，
只要规则合理，模拟的结果就是客观的。

但这种兵棋对现实性的追求使得作战模拟规则十分繁杂，推演起来十分费力，以至于裁判和控制人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学习规则，并在对阵时进行繁琐的计算。

1876年，普鲁士陆军上校冯·凡尔第对兵棋进行了改革，由参加过统一战争的老兵直接仲裁推演进程，并取消了书面的固定规则，于是就出现了“自由式兵棋”。

3. 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的兵棋
古今中外所有的战争指挥者都希望能在开战之前运用作战模拟工具推演可能的作战行动，以获得最佳作战效果。

作为一种重要作战模拟工具，兵棋自然倍受军队的重视。

兵棋与战争的形影不离不仅使人类战争变得更为神奇，也使兵棋本身罩了上了一层未卜先知的神秘光环。

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兵棋不仅成为军官的一种训练活动，而且成为许多欧美国家军事学校的教学内容，并在实战中发挥了重大作用。

1872年，英国皇家炮兵部队的巴宁上校向军队介绍了一款兵棋规则，这套规则源于后来以严格著称的德国兵棋学校。

1878年，菲利普·H·哥伦布上校发明了一种舰对舰兵棋，他为此申请了专利。

这款名叫“决斗”的兵棋作为第一款真正的海军兵棋，引起了法国、意大利海军极大的兴趣。

1883年，剑桥大学校长以官方命令的形式向军队颁发了兵棋。

随后，
英国官方还专门发行了一套兵棋规则，名叫《地图上的兵棋行为规则》。

19世纪末，兵棋在军事训练中的重要作用已经突现出来。

当时英国极负盛名的军事改革家斯庞瑟·威尔金森在他的著作《兵棋随笔》中把兵棋描绘成地图上的军事全攻略。

此外，比较著名的兵棋还有英国赫伯特·乔治·威尔斯1912年出版的《地板游戏》和1913年出版的《微型战争》。

后者设计的士兵具有发射子弹的能力，战场由模型房屋、微缩树木等组成。

在这款兵棋中，他既反对自由式裁决，也反对严格式裁决，认为战斗结果“应该由实际的枪支和炮火发射进行战斗，而非计算。

事实应该是发生的，而不是被认定的”。

威尔斯由此提出了不仅地形，而且还战斗都应该实际表现出来。

由此，他通常被认为是现代微模兵棋推演的鼻祖。

一战前夕，英国曾进行过一次比较著名的兵棋推演。

预想德国可能违反比利时中立和约穿过比利时攻击法国，英国作为比利时中立和约的监督国，将不可避免地被卷入战争。

通过推演，英军预见到法国单靠自身的力量将挡不住德国的进攻。

实际的结果与这次兵棋推演不谋而合，并导致了英法协定的诞生。

所以，当时英国高层认为：兵棋的初衷是有教育意义的，它成了未来若干年英国军事规划的直接基础。

1872年，日本从普鲁士汉诺威军校引入兵棋这种训练工具，并首次把它正式译为“兵棋”。

由此，兵棋开始在日本不断
发展和扩展。

1904年日俄战争中日军的胜利，在很大程度上就得益于日本军官们在兵棋中学到的知识。

兵棋直到19世纪70年代中期才在俄国军队中被广泛运用，成为军官的一个重要训练项目。

根据1875年第28号和1876年第71号作战部命令，团以下军官的系统性训练必须加入兵棋推演这一形式。

到20世纪早期，高级军官开始参与到大规模兵棋推演之中，海军兵棋也得到较快发展。

然而，好景不长，到1903年，俄军宣告兵棋推演的推广失败。

其作战司令部第85号文件中把失败的原因归结为：“太拘泥于形式，缺乏好的指导者，参与者对三军的掌握不够熟悉”。

这也许在1904年-1905年俄国败给日本的重要原因之一。

兵棋传到美国后，一下子就吸引了美国人。

正因为如此，美国虽非兵棋发源地，却是兵棋的集大成者。

目前，世界最著名的兵棋研究机构和企业大部分集中在美国。

美国海军是世界上使用兵棋最早的军种之一。

创建于1893年的美国海军学院，建院初期就将兵棋列为7大课程之一，至今兵棋仍是该院的重要课程。

1910年，著名发明家爱迪生就建议成立用于兵棋推演的实验室。

1915年，美国海军部建立了海军咨询委员会，由爱迪生主持。

1916年，成立了由爱迪生领导的海军研究实验室，这是美国最早运用兵棋研究军队装备和战术的机构。

1929年该室更名为海军军械研究所。

后来，美国海军又赋予位于罗得岛的新港军事学院兵棋推演功能，如今，
美国海军大部分的兵棋推演都在这里完成。

美国陆军早在1901年就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卡莱尔兵营内创建了陆战学院，并在该院进行了兵器推演的教学。

当时的主要目的是弥补1898年美西战争中美军严重缺乏计划和协调性的缺陷。

但由于陆军与海军各持门户之见，陆军在作战中也没有使用兵棋，兵棋在陆军中一度陷入低谷。

1929年，德国一位叫曼施坦因的军官发明了一套“政治─军事兵棋”。

在这套兵棋中，外交大臣都被请来充当一定的角色。

曼施坦因创造性的发明以及其他因素，使他最终成为希特勒卑下最出色的将领之一。

从这一时期兵棋的发展情况看，兵棋在民间和军事上都取得了很大进步，并且这种进步主要表现为以微模的形式出现。

同时，棋子的性质、数目和棋盘的质量也都有了很大提高。

特别是地形图，很多本身就是很精致的图表，这就使兵棋的应用领域大大扩展。

起初只是战术级的兵棋，后来则发展到战役级和战略级的兵棋。

从兵棋的内容上看，更加强调检验机动计划的重要性。

战略级兵棋的出现使兵棋的侧重点由起初的训练和教育功能变成了对大型军事行动潜在问题的研究工具。

德国甚至把一些高水平的兵棋当作战争规划的工具，使之在预测和指导战争中发挥出极其重要的作用。

坦能堡战役就是其中最著名、最重要的一个战例。

在这次战役中，俄军通过兵棋推演发现，第二集团军必
须比第一集团军提前三天行动才能使二者相互支援，否则，将被各个击破。

但俄军对这次推演的结果并不信任，没有加以弥补。

德军通过推演也发现了俄军的这个漏洞，遂决定在俄国两个集团军被分割的情况下发起进攻，并最终赢得了胜利。

此外，普鲁士的施里芬在1892-1906年领导德军军队期间，多次借助兵棋为检验为对抗英国和俄国支持下的法国所制定的各种计划。

1918年德军最后入侵时，许多将领曾在兵棋中检测他们最后一击的攻击计划，兵棋推演所有的结果都预示他们不可能取得决定性胜利。

4. 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的兵棋
兵棋在坦能堡战役中的成功运用，使世界许多国家，尤其是西方军事大国把兵棋推演作为检验作战计划优劣的重要一环。

兵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得到广泛运用。

德军甚至认为，应把兵棋作为一种广泛使用的工具。

因为兵棋除了能协助训练各级军官这一主要目的之外，还是测试新战法、检验作战原则的手段。

与此同时，兵棋自身也在战争的夹缝中不断向前发展。

20世纪30年代早期，德国的勃洛姆堡元帅亲自设计了几套研究军事和政治形势的兵棋。

1938年，德军的贝克将军指导完成了一次大型兵棋推演，结果证明德军入侵捷克斯洛伐克
“只会给德国甚至欧洲带来灾难性后果”，为此，他试图说服希特勒。

希特勒听不进去，革去了贝克的职务。

战争的结果却比贝克描述的还要惨。

面对二战的来临，德军开始广泛使用兵棋，以检验其作战理论、方案、计划的正确性。

海军将领卡尔·邓尼兹已经发明了用U型潜艇袭击护航舰的“狼群战术”(wolfpack)，但对其中的战术和战役问题还有许多没有底数。

通过1938年-1939年的兵棋推演，邓尼兹的理论被证实是正确的。

20世纪30年代德国创造的“闪击战”理论，也是由于及时将坦克这种新型装备加入兵棋，并在推演中发现了这种武器装备对战场和作战行动带来的特殊影响而形成的。

当时德国还没有一辆坦克，但却通过加入这种新型的武器装备推演后，创造了能够充分发挥坦克作战的理论和战法，并促进装甲部队的发展，短短十几年时间，超过了英法。

1939年欧洲战争爆发后，日本正式把兵棋纳入研究和计划的工具之中。

1940年，日本就专门创建了运用兵棋确定日本军事和外交行动方针的“总体战研究所”，并把政治-军事类兵棋作为该研究所的主要研究手段。

为保证偷袭珍珠港的成功，1941年秋天，东京军事学院掀起了兵棋推演的热潮，当年9月中旬，还是东京海军学院举行了“桌面行动”的大型兵棋推演。

此外，在袭击马来西亚、新加坡、缅甸、菲律宾、所罗门和太平洋中部的关岛、威克岛等作战中，日本也广泛
利用兵棋作为辅助工作进行决策，并取得了良好效果。

尽管由于多种原因，日本对中途岛的兵棋推演与实际作战不符，但从1942年8月以后，日本特别注重由熟悉对方作战思想的人员充当对手。

这种做法对于兵棋推演结果的正确性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

长期以来，俄罗斯一直保持着自由式兵棋推演的传统，其参谋学院还设有专门从事兵棋研究工作的机构。

俄罗斯当今的兵棋大多是在吸收西方兵棋推演思想的基础上转化而成的，并且以使用军事行动模型为主。

俄罗斯在兵棋开发时特别注重将德国兵棋的军事历史研究方法和美国运筹学研究方法结合起来，注重使用军事行动模型和军事行动战略模型。

大量利用历史战例，小心求证，精心分析。

因此，俄罗斯兵棋推演的特点之一就是注重对历史事件的研究，在历史事件的研究上处于世界领先地位。

他们对推演二战情况的兵棋最感兴趣，使用得最多的是反映1939年诺门坎战役和1943年库尔斯克战役的兵棋以及《东部战争》等。

从推演方法上讲，俄罗斯是将德国系统的军事历史研究方法和美国运筹学研究方法结合起来，通过研究大量的历史军事行动，对未来战场做出预测。

由于俄罗斯对保密太过重视。

很少有俄罗斯的研究人员能够有权使用历史军事研究资料，甚至连高度保密档案中的源数据也无法获得。

这使俄罗斯兵棋推演的结果往往不够准确而且会产生误导。

在浓厚的政治气氛下，为反
映“正确的思想”，俄军兵棋推演者不得不经常粉饰兵棋推出的结果，有时这些结果甚至被改得面目全非。

这样一来，尽管俄罗斯兵棋理论基础十分完善，但兵棋却无法被有效地运用到部队作战训练之中。

当然，近年来这种状况已有所改善。

1940年，美国的弗莱彻·普来特出版了一款“海上战争”的兵棋。

他用一种复杂的数学公式，将每艘战舰表达为装甲厚度、速度、口径、弹炮数量的函数。

这样，战舰只被赋予了一个点值。

当该舰被敌击中时，这个点值就会相应减少一定数目的点。

1942年3月1日，美军新组建了由约翰逊领导的运筹学组。

实际上是把运筹科学应用到兵棋推演中。

后来，美国海军又赋予位于罗得岛的新港军事学院兵棋推演功能，如今，美国海军大部分的兵棋推演都在这里完成。

5. 海湾战争后的兵棋
自海湾战争以后，美军不仅开发的兵棋数量种类多，而且对兵棋的利用也最充分。

因此，美军的兵棋发展基本上代表了世界兵棋的发展方向。

20世纪80年代，美国陆军开始大张旗鼓地重建兵棋推演部门。

1980年，美国陆军组建了进行兵棋推演的“国家训练中心”。

此后，几乎陆军每个基地都建立了自己的兵棋推演训练中心。

陆军还成立了“概念分析代理处（CAA）”以及多个
“训练与战术指挥部（TRADOC）”，这些机构都以兵棋推演的方式进行系统分析，以支持新学说、新武器、新战术。

例如，陆军在堪萨斯州利温沃斯堡的战斗司令部训练规划部门就设立了兵棋推演机构，该机构下辖有包括新墨西哥州白沙分析中心在内的数个“训练与战术指挥分析中心”，这些分析中心对于推动美国激光武器等新概念武器的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这里还建有堪称世界一流的利温沃思堡常驻对抗部队，利用兵棋系统和相应的对抗部队，能够为旅、师、军级的指挥官和参谋人员提供经济有效的训练。

美国海军陆战队、法国、德国、韩国、日本、加拿大和英国的陆战队部队都曾在这里参加过兵棋推演。

此外，美国装甲兵、步兵、炮兵等陆军兵种作战行动的大部分细节性推演一般在军事院校完成。

对于陆军武器作战效果的评价，则主要由位于佛吉尼亚逻辑学院的兵棋推演完成。

随着美军对兵棋认识的不断提升和对兵棋推演热情的不断提高，20世纪80年代初，美国在位于华盛顿的国防大学建立了战略战役级兵棋推演中心。

与此同时，空军也在位于阿拉巴马州的军事学院成立了兵棋推演中心。

这样，美国在各级、各军种军事学院都开设了兵棋推演课程，兵棋推演成为整个美军军官的必修课程。

美国使用的兵棋有很多种，从不同的角度可将其划分成不同的类型，并可以根据不同的用途进行不同的设计和开发。

从战术的角度可分为兵种战术兵棋、合同战术兵棋；从兵棋的现实性可分为战例兵棋和现实兵棋；从兵棋的运用方式可分为动作兵棋和策略兵棋；从兵棋所要达成的直接目的可分为娱乐兵棋和专业教学兵棋。

等等。

美军当今使用的兵棋都以战争实践经验为基础，兵棋规则就是高度凝练了的作战规则，兵棋裁决中的计算大多采用概略计算的方法，实际上是简化了的作战计算。

尤为可贵的是，由于兵棋重在突出作战对策的研讨，因而对学习、研究和演练对策性思维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

这些都使得美军在近几场局部战争中，达到了几乎用兵必下兵棋，非兵棋推演不用兵的地步。

海湾战争中美国防部与中央司令部使用的兵棋主要是JTLS(战区级)计算机版兵棋。

推演时，美军首先会将有关作战部队的体制编制、武器系统、基本战术等进行十分精确的评估，并将其逐一量化，换算成参数输入计算机兵棋的数据库中。

整个兵棋推演由作战指挥中心、作战演训中心及各作战执行单位指挥所执行。

当输入作战各方可能的作战方案以及相关参数后，兵棋系统就可连续数小时乃至数月模拟实战环境和作战进程。

当然，期间还要根据参战各方的作战原则、作战思想对出现的各种战局进行调整和干预，以得出各种条件下可能的结果。

由于兵棋在模拟军事部署、战斗进程和预测战争结果等
方面具有独特优势，加之兵棋对美军打赢海湾战争的巨大贡献，海湾战争结束之后，兵棋更为世界军事界所熟知，美军也更加重视兵棋这一有效工具。

1991年，美国国防部成立“国防模拟与仿真办公室”；1999年，该办公室升格为“模型与仿真信息分析中心”，主要负责统一改进和升级美国各军种的兵棋和作战模型。

美军还设有一个负责系统分析的国防部长助理，用于领导美军的兵棋开发及运用。

目前，美军各军种都有专门的兵棋管理机构，并建立了19个兵棋实验室，拥有几百款不同类型的兵棋。

这些兵棋使美军能够大范围地推行战场仿真训练。

不但成为美军制定战争计划和训练军官的重要工具，而且成为美军创新和发展作战理论的试验平台，其成效世人瞩目。

兵棋在美军中的普及使得美军中接受过专门兵棋推演培训的军官人数众多，他们中的许多人便结合工作情况创建了自己的兵棋，其中不乏优秀的用于推演战略行动的兵棋。

这些兵棋对军方高层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使得位于五角大楼的参谋长联席会议在制定政策或作战方案时，都要在兵棋上进行预先推演。

可见，美军从战略级指挥机构到各军种部队，都把兵棋推演作为其虚拟演兵的有效方法，作为军队战前评估作战行动可行性、作战效果、人员及装备损害程度的重要手段。

此外，美军每年还要与其盟友对世界相关热点地区可能进行的作战行动进行大型兵棋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