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市龙井坊大酒店有限公司与中国音像著作权集体管理协会侵害作品放映权、复制权纠纷上诉案

中山市龙井坊大酒店有限公司与中国音像著作权集体管理协会侵害作品放映权、复制权纠纷上诉案广东省中山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4)中中法知民终字第63号上诉人（原审被告）：中山市龙井坊大酒店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詹振雄，该公司董事长。

委托代理人：吴文伟，广东广中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中国音像著作权集体管理协会。

法定代表人：王化鹏，该协会董事长。

委托代理人：罗辉，北京市经纬（深圳）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中山市龙井坊大酒店有限公司（下称龙井坊公司）因与被上诉人中国音像著作权集体管理协会（下称音集协）侵害作品放映权、复制权纠纷一案，不服广东省中山市第一人民法院（2013）中一法知民初字第214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

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经审理查明：《最炫民族风》、《擦肩而过》均是佛山市顺德区孔雀廊娱乐唱片有限公司（下称孔雀廊唱片公司）投资制作的音乐电视专辑。

其中，《最炫民族风》收录了内地音乐组合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全是爱》、《天蓝蓝》、《中国我爱你》、《自由飞翔》、《吉祥如意》、《等爱的玫瑰》、《康定情缘》、《桂林美》、《月亮之上》、《相约北京》、《一代天骄》、《我和草原有个约定》等在内的共计13部音乐电视；《擦肩而过》收录了华语歌手郑源的《无情的温柔》、《擦肩而过》、《怎么会狠心伤害我》、《当我孤独的时候还可以抱着你》、《等》、《过期的情书》、《幸福恋人》、《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曾经爱过你》、《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歌中故事》、《难道爱一个人有错吗》、《情同手足》、《一个人哭》、《一万个理由》、《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粤）、《有情人终成眷属》、《缺点》、《我不后悔》、《不想》、《真的用心良苦》、《变了·散了·算了》等在内的共计23部音乐电视。

中国唱片总公司出版的、音集协监制发行的出版物《流行歌曲经典》第一辑DVD7及DVD8收录了北京海蝶音乐有限公司（下称海蝶音乐公司）制作的多部音乐电视，包括金莎、林俊杰、阿杜等人演唱的《被风吹过的夏天》、《笨蛋》、《不可思议》、《大小姐》、《第三滴眼泪》、《换季》、《空气》、《平行线》、《停电》、《委屈》、《我的超人》、《星月神话》、《最后一个夏天》、《相思垢》、《亲爱的还幸福吗》、《期待你的爱》、《不让你走》、《坚持到底》、《认真》、《他一定很爱你》、《天黑》、《编号89757》、《不潮不用花钱》、《曹操》、《第几个100天》、《豆浆油条》、《进化论》、《莎士比亚的天份》、《西界》、《一千年以后》、《醉赤壁》、《小酒窝》等音乐电视均被收录在内。

上述三张专辑均标示有出版社版号、著作权人、出版发行人等规范的版权信息。

其中，《最炫民族风》、《擦肩而过》两张专辑的外包装上载明：“本专辑内的原创歌曲之全部著作权及其相关权利都归孔雀廊唱片公司独家永久持有，未经本公司书面同意授权，任何单位或个人都不得以任何方式使用或翻唱”。

《流行歌曲经典》第一辑的外包装上载明：“本出版物内音乐电视作品的全部著作权分别归属于本出版物内页所标示的著作权人所有，未经许可，均不得使用，违者必究”，而该出版物内页DVD7及DVD8载明所载歌曲的著作权人均为海蝶音乐公司。

音集协系经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核准登记成立的社会团体法人，其业务范围包括开展音像著作权集体管理工作、咨询服务、法律诉讼等。

2008年7月28日，音集协与孔雀廊唱片公司签订一份音像著作权授权合同，约定：1.孔雀廊唱片公司将其依法拥有的音像节目的放映权、复制权（限于为卡拉OK点播服务进行的复制）信托音集协管理，上述权利包括孔雀廊唱片公司过去、现在自己制作、购买或以其他任何方式取得的权利；2.孔雀廊唱片公司不得自己行使或委托第三人代其行使在本合同有效期内约定由音集协行使的权利，音集协有权以自己的名义向侵权使用者提起诉讼；3.合同自签订之日起生效，有效期为三年，至期满前六十日孔雀廊唱片公司未以书面形式提出异议，本合同自动续展三年，之后亦照此办理；合同还约定了其他内容。

2010年11月11日，音集协也与海蝶音乐公司签订一份音像授权合同，约定海蝶音乐公司将其依法拥有音像节目的放映权、复制权、广播权信托音集协管理，以便上述权利在其存续期间及在本合同有效期内完全由音集协行使（但上述海蝶音乐公司音像节目的放映权、复制权的授权仅以音集协用于KTV的许可、收费以及维权为目的），上述权利包括海蝶音乐公司过去、现在自己制作、购买或以其他任何方式取得的权利，合同的其他内容与上述孔雀廊唱片公司的授权合同基本相同。

2012年10月10日，音集协的委托代理人李明杰向北京市东方公证处报称，位于广东省中山市长命水的“龙井坊量贩式KTV”在其经营的KTV中，擅自营业性使用了属于音集协管理的音乐电视作品，故申请该公证处进行保全证据公证。

2012年10月21日，在北京市东方公证处公证员范文明和公证处工作人员杨靖涛的现场监督下，音集协的委托代理人李明杰来到“龙井坊量贩式KTV”的三楼313房间，以普通消费者的身份进入到该房间进行消费。

首先，公证人员对音集协提供的用于取证使用的摄像设备内的硬盘内存情况进行清洁度检查、确认，随后由李明杰在该房间内设置的点歌系统上进行查找、点击、播放，点播了包括涉案40首歌曲在内的共计51首歌曲。

录像完毕后，公证处将保全所拍摄的视频文件刻录成光盘一式三份，一份留存于公证处，另两份由公证人员密封后交由申请人保管。

消费结束后，李明杰向龙井坊公司索取了一张面额为500元的收据。

2013年2月20日，北京市东方公证处作出（2013）京东方内民证字第1243号公证书。

经比对，2012年10月21日在龙井坊公司现场摄录的涉案40部音乐电视在播放时有显示出孔雀廊唱片公司或海蝶音乐公司的标志，有关作品的表演者、词曲、音乐旋律、演唱内容、背景画面与音集协主张权利的40部音乐电视相同。

为证明其为制止侵权支出的费用，音集协提供了如下证据：1.对于在龙井坊公司消费的费用问题，音集协提供了龙井坊公司开具的面额为500元的收据，收据记载的开票时间为2012年10月20日，与公证书记载的取证时间（2013年10月21日）并不一致，对此音集协解释称收据是由龙井坊公司开具，可能是龙井坊公司当时写错了时间。

2.对于律师代理费的问题，音集协未提供发票，仅提供了其与北京市经纬（深圳）律师事务所于2013年1月24日签订的委托代理合同一份。

该合同约定，甲方（音集协）因与龙井坊公司发生诉讼纠纷，委托乙方【北京市经纬（深圳）律师事务所】代理，乙方接受甲方的委托，指派罗辉律师、甘志鹏担任甲方的代理人，有义务参加上述被告的不特定数量的案件的诉讼、调解、执行、申诉、申请支付令、取证、调查和甲方随时与案件有关联的要求及请求；甲方应向乙方支付代理费20000元，其他费用甲方不再支付，在本案判决或调解书发生法律效力后10日内，甲方向乙方支付代理费20000元；乙方在上述案件的代理义务的时效性和约定的代理费的实质内涵为包括每起案件的一审、二审、执行及申诉等全部诉讼阶段。

3.对于公证费的问题，音集协提供了北京市东方公证处出具的面额为2000元的发票。

4.对于取证人员的交通费问题，音集协主张共花费3278元，为此音集协提供了总面额为2670元的航空电子客票行程单共3张，以及出租车发票、高速公路通行费发票、长途大巴车票等票据。

5.对于取证人员的餐饮费问题，音集协主张共花费460元，为此其提供了中山市三角镇聚渔家饭店、中山市古镇国贸大酒店有限公司、中山市京华世纪酒店有限公司等出具的多张餐饮发票。

6.对于取证人员的住宿费用，音集协主张共花费了1561元，并提供了中山如家酒店有限公司开具的发票2张。

7.对于取证所需的刻录光碟的费用，音集协主张共花费了1742元，为此其提供了广州晶东贸易有限公司开具的多张发票，内容是购买刻录盘、PP袋等商品。

音集协主张上述第1至3项费用专为本案而支出，但因公证取证共计51首歌曲，实际起诉了40首歌曲，故在本案中主张的上述费用支出同意按比例分摊。

第4至9项费用共计7541元，该费用是10个案件公证取证所共同支出的费用，相应花费予以分摊，本案所分摊的费用为754.1元。

但音集协未能明确相关费用是为哪些案件而支出，具体在哪些案件中如何予以分摊，也未能提供相关的证据。

对于上述证据，龙井坊公司认为：1.律师费并未实际产生，且该收费明显超出广东省律师服务收费管理实施办法规定的标准；2.交通费用中机票的时间与公证取证的时间相隔较长，二者不具有关联性；3.住宿费、餐饮费等费用并非必然支出的费用，因为取证可以在当天完成；4.公证费收费过高，经查询相关案件，2012年北京市相关公证处的收费仅330元、公证人员差旅费仅167元；5.取证消费收据的开具时间与公证书记载的取证时间不一致，也即该收据与本案无关，且取证消费的费用是音集协应当支付的，即便该收据与本案有关，既然音集协去龙井坊公司处消费，就应当支付该笔费用。

原审另查：龙井坊公司成立于2004年1月6日，注册资金是300万元，经营范围是旅业服务、卡拉OK歌厅、中餐制售。

对于其经营规模和经营状况，龙井坊公司在原审庭审时反映，2010年9月之前其一直处于筹备阶段，2010年9月28日之后才经核准经营卡拉OK 歌厅，2011年春节才正式开业，其大概有20个包房，消费群体主要是学生，经营状况不好。

为证明上述情况，龙井坊公司提交了核准变更登记通知书、有限责任公司变更登记申请书、娱乐经营许可证及经营情况明细表等证据。

上述证据显示：1.2010年9月26日，龙井坊公司提交变更登记申请书。

2010年9月28日，龙井坊公司经核准变更经营范围，原经营范围为筹办（筹办执照不得用于经营），营业期限为2004年1月6日至2008年12月31日；变更后的经营范围为旅业服务、卡拉OK歌厅、中餐制售，营业期限自2004年1月6日至长期；2.经营情况明细表显示龙井坊公司2010年的营业收入为0元，2011年的营业收入为13000元、亏损额为28455.42元，2012年的营业收入为255125元、亏损额为845486.82元；3.娱乐经营许可证显示龙井坊的核定人数为234人。

对于龙井坊公司提交的上述证据，音集协认为并不能证明2010年9月之前龙井坊公司没有实际经营卡拉OK，且经营情况明细表系龙井坊公司单方制作，未经过审计，不应予以采信。

又查：对于所使用的点歌系统，龙井坊公司主张系向第三方购买，但对此未能提供相应的证据证实。

音集协于2013年5月7日诉至原审法院，请求判令龙井坊公司：一、立即停止侵权，从曲库中删除侵权作品，并在中山日报上公开赔礼道歉；二、赔偿经济损失及合理支出共计105000元（其中经济损失80000元；合理支出25000元，包括律师费、公证费、取证消费费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