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水塘现代散文(精选10篇)

合集下载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家乡的水塘现代散文(精选10篇)
家乡的水塘现代散文(精选10篇)
在平平淡淡的日常中,大家应该都对散文很熟悉吧?广义上的散文是指不追求押韵和句式工整的文章体裁,与韵文、骈文相对。

那么,你知道一篇好的散文要怎么写吗?以下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家乡的水塘现代散文,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家乡的水塘现代散文篇1
在老家的村口,有一口大水塘,面积约有五、六亩。

在我的记忆中,每年夏季水位最深时也只是到水塘的上沿,从来没有溢出过,遇到冬天大旱,甚至有两次大部分见塘底,一般年景,夏季水半槽,水深约两米,塘水从来没彻底干涸过。

春秋冬三季,池塘水清澈,唯有夏季,池塘水浑浊,因为夏季雨水多,村庄前两排的雨水要排到水塘里一部分,所以就玷污了池塘。

它是全村唯一的一口大水塘,与全村人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

这口大水塘是1958年家乡人挖的,连同我以前曾经写过的两口水井一并挖的,开挖的目的有二:一是作为灌溉周围农田的水源,为农业的丰产提供水利命脉;二是为所建新庄提供生活用水和发展渔业提供养鱼的必要条件。

那时挖水塘做土方工程不像现在有挖掘机等农业机械,人工只是辅助,相反,全部是人力畜力,靠人挖肩挑牛拉,发扬蚂蚁啃骨头的精神,一锹一锨一抬筐一架子车土挖出堆积起来的。

水塘挖好后,右边是新建的16户人家的村庄,左边堆积成高高的黄土堆,再左边是一条直通南北的宽阔大道,分别连接前后两个村庄,也是全村人外出的唯一出路。

靠村庄的水塘岸及南北头栽植有一行杨柳刺槐香椿树等杂木,高高的黄土堆的一岸没栽树,而是经渍实后被社员们各家各户挖一至两口圆圆的红薯地窖,几十口地窖从南至北排开,很是壮观,也是当年我村的一大特色。

大集体时代小麦玉米大豆高粱不够人吃,生产队春夏季就大种红薯,因为红薯高产,除晒过红薯干后哪一家,还会有几千斤的晚红薯需要窖起来过冬吃,甚至吃到次年春,下过红薯母子(春红薯就是头年的红薯作母育秧生长出的)才算
完毕。

那时社会上有几句顺口溜:“红薯汤,红薯馍,离了红薯不能活”、“红薯白薯吃全年,大米白面只过年,养鸡喂猪管花钱,年吃年干叫社员”就是当年社员们生活的真实写照。

事实上,这口大水塘给我留下了儿时的诸多记忆,成为我对家乡无比怀念的窗口,给我们家乡人带来了无穷的乐趣和效益。

春天,在阵阵春风的吹拂下,水塘岸边的一棵棵杨柳吐翠,枝条摇曳婀娜多姿;一束束槐花洁白盛开,芳香四溢温馨扑鼻;一株株香椿树嫩芽绽放,引得乡民们争相攀枝弄叶,采摘回家可以做成香椿炒鸡蛋、也可以做成麻油调香椿的美味佳肴,连同素面拌槐花,都成为农家就地取材待客的可口饭菜,至今回忆起来还让我直流口水!村里姑娘媳妇们,会手拿棒槌,端着脸盆,在春水荡漾的池塘里洗衣服,捶被单,嘻嘻哈哈说说笑笑间把活干完了;也有懒男人牵着老黄牛,让干完活刚卸套的牲口们到池塘边饱饮一肚子,然后,咩咩叫着心满意足地离开啦。

为了到过年能吃到鱼,春天社员们还对份子买鱼苗几十万尾,固定专人定期往水塘下饲料,给鱼儿追肥。

夏天,我和小伙伴在水塘里消暑嬉戏。

有时,我们在水里拿自制的水枪你射我、我射你打起了水仗,谁把谁打败了都乐得屁颠屁颠;有时,我们在水里起猛子(头朝下扎到水里)你追我赶,玩起“追逃犯抓凶手”的游戏,谁把谁抓到了,都高兴得手舞足蹈;有时,我们在水里用手摸鱼捉泥鳅,逮点水的蜻蜓扑鸣叫的青蛙,真是童趣盎然,其乐无穷!每到夜晚,忙碌了一天的大人们也会在水塘里洗澡,一般是男人们在水塘的这头,女人们在水塘的那头,高兴的时候还有人像狗刨式,打起砰砰,整个水塘都喧闹起来了!
秋天,在飒飒金风吹拂下,沿岸的树木纷纷落下了黄叶,漂浮于池塘,构树叶像莲蓬,杨树叶像浮萍,柳树叶像杂草,污染了水塘。

大集体时,生产队为了净化水塘,年年都指派专人清塘,站在岸边用漏水的网兜搓水面,捞杂草,中间的够不着,还会找会泅水的到水塘中央打捞,尽量保持池塘水质清洁,经过霜打的池水更清彻见底。

爱水的动物除了鱼儿等水生物外,老乡们家养的鸭、鹅成群,白天几乎都泅浮于水塘,来来往往,白色的羽毛在秋阳映照下,银光闪闪,一
遇到调皮的孩子追赶,或用小瓦片扔到水面驱赶它们,就会下得“嘎嘎嘎”一阵乱叫,惊恐万状,这才急忙上岸,慌不择路往自家赶。

每当看到这样场面,儿时的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觉得很有意思。

冬天,假如是初冬时分,老乡们会用池塘水淘红薯两遍,再用井水洗最后一遍,然后开始打红薯粉,用罗缸盛粉面,晒干后一部分卖到市场里换钞票花,一部分在冬季下红薯粉条,除自己吃外,也可以卖掉换钱花。

假如是干冬塘水少,在快要见底时会有人自觉地甩塘泥,把沤制一年或多年的污泥从塘底甩上岸,再拉回家,掺上麦糠树叶杂草等,合水勾兑再沤制,那流油的农家肥肥力更强,上到地里,改良土壤结构,庄稼苗儿会茁壮成长,胜过化肥,所以,塘泥是庄稼人的好朋友,不用花钱只要稍费力气就可旺长庄稼,甩塘泥、拉塘泥在冬天既干活取暖又能当肥料施用,还拓深拓宽了水塘,一举三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只要不是冰封雪冻,年年冬季水塘里就会有人抢着挖塘泥,主要是为来年庄稼大丰收啊!
随着时代的变迁和社会的发展,老家的水塘也在悄悄地发生变化。

先是看到水塘东岸的红薯窖不见了,因为当下种红薯的实在太少了,过去的高高的土堆也被拓宽水塘而消失了;后是水塘变得更深水质坏透了,因为没人保护反而村庄的污水都往里面流,过去清澈见底清洁卫生的池塘水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竟然有三分之一的水塘面积被外地拉来的泥土填平了,因为有个临塘住的小伙子把水塘的所有权占据为己有,变成他家的收购粮食的交易场地了,在家的人敢怒不敢言,外出打工的人见惯不怪,所以,昔日的家乡人围坐水塘观景的场面不见了,剩余的臭水熏天玷污了水塘,鱼儿早已销声匿迹了,鸭儿鹅儿不见了,连水塘岸边的各种树木也少了许多,过去那富有生气的水塘再也见不到了,每当我回老家见到一次水塘,心里就不由自主地难受一阵子,这还是我心目中憧憬的水塘吗?这还是我做梦都想跳进去自由自在地洗澡玩耍的水塘吗?短短几年的功夫,生我养我的村庄在走向进步迈向文明的今天,生态环境遭到如此的破坏,到什么时候还能恢复往日的热闹与欢乐呢?
家乡的水塘,和家乡的村庄一样,曾经给过我无数次欢乐,曾经
让我魂牵梦绕;而今这场面,令我几分遗憾,带着几分忧愁离开了。

我盼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加快速度,我盼望我的家乡还是那鱼米之乡,我爱家乡的水塘,我更爱生我养我的故乡!
家乡的水塘现代散文篇2
丰腴的水塘里储满了故事。

大集体的时候,冬天了,塘水干涸,大家一起挖塘泥。

一方面加大塘的面积和深度,来年可以存储更多的水;一方面,塘泥是非常肥沃的农家肥料,它们被挑到田地里,再被犁翻到土壤深处,一个冬天之后,就能把这块地养得壮壮的。

在这样热热闹闹的集体劳动中,东家长西家短的信息很快被揭露和传递,磨合不了的接触也变得更加尖锐,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可能是一根导火索,突然的事情突然暴发。

寻死觅活的人在水塘里实践着自己的理想方式。

曾经有一个媳妇,不知因为什么和家里人闹上了别扭,哭着喊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向门口的大塘奔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活够了,她不想死,她希望有人出来拉,给她一个台阶,并能因此获得更多的观众,她可以更加广泛地展示她的冤屈生活。

大船翻在池塘里的情况还是有的。

我亲眼看见过淹死在门口塘里的人被打捞的过程,那是一个比我大很多而且会游泳的孩子,消息不知道怎么被传开的,人们都拥到塘里,很多男人下到塘里,一个猛下去,再一个猛子下去。

到了傍晚时分,那个人的尸体打捞上来了,他的父母和姐姐哭得背过气去,大塘里面和四周布满了潮湿的雾气,大塘上空是阴森森的恐怖气息。

从那以后,很长时间,没有人敢下塘洗澡,住在大塘边上的人家也不再到里面淘米洗菜。

农村人的忌讳很多,淹死过人的水当然不干净的,我们必须回避。

在我的记忆中,与水塘有关的故事大都灰暗着。

一个夜晚,小学五年级的我,上完晚自习回家,途经一个大塘。

这个大塘曾经淹死过一个人,很多人都说在那儿遇见过什么,被迷住了路,一缠就是一夜。

我也害怕。

我感觉到后脑勺上有风,仿佛听到在人在什么地方喁喁私语。

老人曾经告诫过我,一个人走黑路,一定不要东张西望的,如果
和那小东西对上了眼光,你的魂就会被它们带走的。

我更害怕,不由得加快脚步。

风在耳朵边上“呼呼”作响,我是一阵凉一阵汗。

我们村子里的水塘很多。

大土方,南头大塘,北头大塘,藕塘,圪土达塘,小土方,老齁塘,等等。

在村民依靠农业生存的时代,这些水塘都发挥过很重要的作用,是很好的水利设施,可以说是“为塘一处,保田一方”。

同时,水塘里的丰富水产也能偶尔地改善一下村民的生活。

每到冬天起鱼的时候,村里请来了专门捕鱼的人来下网,网一般在傍晚时分下去,第二天上午,水塘的周围围满了人。

网起来了,网上爬满蹦蹦跳跳的鱼,水塘周围的人顿时欢呼雀跃。

现在因大坝拦水成库,也可能是气候的变化,水塘储水很少,不少的水塘已经被平整为田地,种上了庄稼;还存在的水塘,面积也大大地缩小,像躲在某个角落的人,我回家的时候如果不专门留心一下,一般是看不到的。

家乡的水塘现代散文篇3
在黔阳古城的二〇九国道旁边,有两棵树龄百年以上,枝繁叶茂的香檀树,树下有一眼冬暖夏凉的泉水,这就是在黔城远近闻名的清水塘。

据当地的老一辈人说,这一眼泉水,是舞水河从倒水湾那个地方,经过地下暗河流过来的。

因为以前有人从那里倒了一筐空谷壳,过不了多长时间,空谷壳就从清水塘流了出来。

记得那年我第一次乘班车从怀化来到黔城的时候,是一个炎热的夏季。

刚下班车走出车站大门,眩目的太阳光刺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湛蓝的天空上没有一点云,站前的小广场,除了有几个在太阳伞下卖冷饮的姑娘外,没看到其他人,空空荡荡的。

卖冷饮的姑娘,看到我们出来,就争着喊“冰棒”“冰水”“冰淇淋”,一边不停地用小纸板扇风,并不时用手捋一下被汗水浸湿的刘海。

风儿也不知躲到哪儿去了,连夏天爱吵闹的知了,也不知道跑去哪里歇息了。

我走在如一个烤箱一般的大街上,只想碰到几棵大树,大树下有一口清泉,用双手捧上清凉的泉水,洗一洗满是汗渍的脸,再喝上几口甘甜的泉水,滋润一下我那早已干渴得直冒烟的嗓子。

不知不觉,突然感觉有一股阴凉的空气迎面吹来。

抬头一看,原
来是两棵巨大的香檀树,像伞一样立在路的旁边。

头上那灼人的阳光,此时通过香檀树的罅隙,变成地面颤恍的驳影,似乎没有一点热的感觉。

香檀树下的青石板台阶上,坐着几个年岁比较大的老人家,他们在这里乘凉。

我也在这里停了下来,乘一下凉再走。

我抬头仰望那茂密的香檀树叶,清晰中似乎又有些模糊,暗淡中又透出着一些亮光。

沿着水渍斑斑的青石板往下走,青石板上那一道道锉刀留下来的刀痕,如那流逝的岁月,缓慢地向下面的清水塘延伸而去。

清水塘的岩崖下有一眼很大的泉水,汩汩的泉水吐纳着这里的天真地秀,流动的泉水意蕴着生命的脉动。

泉水上的石崖缝里有一棵苍劲却又不高的香檀树,遮盖了整个清水塘,香檀树上垂着一串串细碎的小花,就像一串串风铃,微风一吹,就如雨一样,飘落在静如处子一样的水面上。

他们就如一对相爱的恋人般,日日夜夜地厮守终于迎来今日暖融融的相拥,从此就只等天老地荒。

在水塘边的几块青石板上,坐着几个嬉戏的年轻人,满脸的水珠,湿透的汗衫,正在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凉。

站在丝丝凉气的水边,仿佛置身于那条雪域下的蓝色多瑙河边,让心再一次的放飞着。

我不禁把一双脚伸入池塘里,一股冷气顿时从脚跟往上涌入全身,脸上的汗滴被倒逼得不见踪影,旅途的疲惫和燥热的心灵也慢慢地融化在这凉凉的泉水中。

远处的天边泛出淡淡的白云,一个晚上的风雪把整个黔城渲染得银妆素裹。

清水塘的泉水冒着轻烟一样的水气。

崖石上的香樟树依然还守候在这有点温柔的泉水边,独自承受着肆掠的风雪。

树下水边的崖石上的地衣,如一张将要掉色的毯子。

冬天的泉水十分的温暖,不时有早起的姑娘来到清水塘洗衣裳。

飘着秀发的姑娘,在这水雾轻袅的清水塘,涴纱弄碧水,自与清水闲。

清水塘的旁边已经被附近的村民,修起了一座简单的庙宇,有许多信士来这里打坐念佛,焚香打卦,祈求观世音菩萨保佑他们。

保佑黔城的老百姓。

或者请来当地的戏班子,免费为大家唱几天的戏。

这样既丰富了大家的精神生活,又把本地的传统文化传承下去。

滚滚红尘向来都是匆匆来,悠悠去。

多少风花雪月的故事,也是
你方唱罢我登场,最后都化作了那天边变化着的云彩。

而清水塘的崖石旁那棵上百年的香檀树,就像《神话》里的秦国统兵大将蒙毅,而那秀气的清水塘就是眼含幽怨的玉漱。

不知他们为了一句什么样的承诺,使他们一直地厮守在一起。

多少绝美的爱情故事,都比不过他们平淡了几百年的守候。

而正在水塘里嬉戏的我们,是否会跟他们一样,在余生中能守着这一份平淡而又凄美的承诺呢?
家乡的水塘现代散文篇4
每当我站在大运河森林公园的荷塘旁边,总会想起田堡村的水塘。

田堡村坐落于滏阳河西岸,我的姥娘家就在这个村。

记得小时候,在村的西边和南边有好几个大坑,村西的那个大坑距离姥娘家不远,站在西院门口就能见到。

这个大坑是村里最深的坑,居住在附近的村民纷纷在里面开垦了自家的小园子,种着小葱、萝卜、韭菜、菠菜等时令蔬菜。

大舅也在坑里找了块地方撒上几把高粱籽,到了秋天,熟透的红高粱格外引人瞩目,大舅去收高粱的时候,就在高粱杆当中挑些有甜味的,一人一根分给在附近玩耍的孩子们,孩子们如获至宝,用小肩膀扛着拿到家里,当做甜甘蔗慢慢吃。

还有的村民在坑里种了点小黄棒子,小黄棒子只能长到一米多高,金黄色的玉米粒比黄豆大点,虽说产量不高,但是玉米很香,特别是把刚刚掰下来的小黄棒子放进灶堂里烤着吃,老远就能闻到那馋人的香味,细细的小黄棒子杆也全都带着甜味,比高粱杆还好吃。

生产队是不种小黄棒子的,地里种的是产量高的白棒子,后来有了产量更高的杂交棒子。

在孩子们的眼里,最喜欢的还是小黄棒子,喜欢它的香,喜欢它的甜。

1963年八月初,姥娘把我从北京接到了田堡村,路过那些大坑的时候,只见那些大坑里都积满了水。

后来听姥娘说:“村里从农历六月初三开始下大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村北边的滏阳河水都溢了出来,村里的大坑小沟都让水灌满了。

”从此,这些大坑都变成了水塘。

自从有了这些水塘,赶上下大雨的时候,村民的院子里和过道不再积水,雨水都流进了水塘。

村西这个水塘的面积有半个足球场大,南北长,东西宽,东侧和北侧都挨着土道,西侧是五队的场院。

水塘南侧还有一个长条状浅水
塘,这个浅水塘紧挨着村里最高的土台,在土台上有口水井,几乎大半个村的人都喜欢吃这口井的水。

在村东也有井,大舅曾经告诉我说:“村东那口井不如村西这口井的水好喝,有点苦味,村东的人也常常来这里挑水。

”夏天最热的时候,大舅和表哥他们用扁担和黑铁桶挑水回来,就把水到进院里的大水缸,水缸上面盖着木盖,木盖上面放着舀水用的葫芦瓢。

刚挑来的水凉嗖嗖的带着甜味,不亚于如今的冷藏矿泉水,大舅和表哥他们挑水回来,先让我的姥娘和妗子喝,然后才自己喝,再把水桶里的水倒进大缸里。

姥娘每次用大海碗端来井水都舍不得喝,先让我喝,大热的天,喝上几大口井水,心里立马就凉爽了,那个痛快劲儿就别提多美了。

这次在姥娘家里,我一直住了近三年,不仅学会了用拐杖走路,还到大表姐任教的田堡村小学读书。

每次去上学,来回总要经过那个水塘。

其实,从姥娘家东门口的过道也能去学校,还可以少走几十步路,但是,我还是喜欢走水塘边的那条路。

在那条路上,可以看到水塘、蜻蜓,可以听到鸟叫、蛙鸣。

冬天还可以看到被白雪覆盖的水塘,每次下雪,水塘上面就像铺盖着平平整整的、刚刚弹好的棉花。

那时的雪很干净,大人们常把房上的雪搓起来,倒进水桶和大水缸中。

我和三表哥在上学的路上,口渴了,也喜欢在路边抓把雪吃,可我们从来没有闹过肚子。

水塘北岸有条东西走向的土道,能走大马车,直通西边的南沿村,路的两侧都是庄稼地。

从村西水渠上过去,往西走四里多地就到了南沿村,穿过南沿村,走不多远就到了姥娘的娘家西王庄村。

每当我的姥娘有事回娘家的时候,我就会到那个水塘附近玩儿,一边玩儿,一边等候老娘,盼望着姥娘早点儿从那条大道走来。

西岸长着几十棵垂杨柳和槐树,还有几棵老榆树。

春暖花开的时候,姥娘常带着我到水塘边玩耍,姥娘和妗子她们在水塘边的树底下一边纳鞋底、做鞋,一边聊天,我和小伙伴就在附近玩儿摔泥盆儿,玩儿法是用水塘的水把胶泥和好,再捏成盆儿状,口儿朝下使劲往地下摔,只听“砰”的一声,泥盆儿中间会出现窟窿,这样反复玩儿也玩儿不腻。

姥娘曾经用柳树枝给我做柳笛,就是把筷子粗细的柳树枝
从树上撅下来,用剪子把一头弄齐了,再选择两寸多长,用剪子在树皮上转圈划出口子,双手再反复碾搓,退下完整的青皮管后,用剪子把青皮管一头两侧的绿皮轻轻刮下来,柳笛就做好了,这种做法至今没忘,曾经给自己的孩子做过这种柳笛。

到了槐树开花的季节,会攀树的孩子们就窜到树上捋槐花吃,还有的拿着竹竿子,顶端绑着铁丝沟,站在树下勾槐花吃。

那几棵老榆树长了榆钱的时候,表哥他们就挎着篮子去捋榆钱,回来先给我的姥娘一大堆,姥娘把榆钱洗干净后,抓几把棒子面和榆钱拌均匀,放到蒸锅里蒸,蒸熟后再撒上盐,可以直接吃,也可以蘸着蒜汁吃。

在水塘畔那黑灰色的塘泥上长着苇子、蒲草和稗子草,靠近大道的土埂上还长着当地人俗称的茅草,茅草的根是白色的,比火柴棍粗,一节又一节,洗干净了嚼着吃很甜,孩子们都把它叫小甜甘蔗。

塘泥上还稀稀拉拉长着一种半尺多高,叶子就像大韭菜的叶那样宽,根部是白色的类似小独头蒜的植物,挖出来,就近用水塘的水洗干净,吃起来又脆又甜。

水塘里有小蝌蚪、青蛙,还有鲶鱼、泥鳅、鳝鱼和小虾。

大舅一家和不少邻居从不吃鱼,尤其是海鱼。

后来问起表哥,他说:“鱼有腥气,不好吃。

”实际上,村里的人过年、盖房子或者遇到了红白喜事才能吃上一次肉,到现在还保留着这种习惯。

那个时候,村民的生活条件差,常常吃糠咽菜就着咸菜。

平时从不炒菜,也不吃肉,不吃鱼。

前些年的春节,去看二表哥的时候,他给我端上来酥鲫鱼和酥带鱼,他说:“这些酥鱼都是俺跟别人学炖的,要多放醋,炖一宿,鱼没有了腥气,就连鱼骨头都是酥的。

”现如今,酥鱼已经成了永年县的特产,广府城里就有真空包装的酥鱼专卖门市。

男孩子们似乎从小就喜欢玩水,水塘也成了我们快乐玩耍的地方。

我们常去那里捉蚂蚱,抓蝈蝈,粘蜘蟟,逮蛐蛐。

还捡来瓦片碗片在水面比赛打水漂,看谁打得远。

有劲儿的,熟练的孩子一次能打几十个水漂,有的才打一两个,瓦片就掉进水里了。

炎热的夏天,邻居家的福义这些会游泳的男孩子经常去水塘游泳,他们去的时候,都找我一起去,还有的女孩也跟着去。

每次和小伙伴
们去水塘那里玩儿的时候,姥娘都叮嘱我:“你腿脚不好,记着就在边上玩儿。

”到了水塘边,他们让女孩背过身去,然后脱了衣服,一个个跳进水中,一会儿潜泳,一会儿浮游,一会又打起水仗来,还爬到水塘边一棵歪倒在水面的大柳树上,往下跳扎猛子。

他们的水性都很棒,这里从没有发生过溺水的事儿。

福义水性最好,能从水塘这边一个猛子扎到那边。

他摸鱼也是好手,再狡猾的鲶鱼,他也能钻进水里摸到,摸到鱼后,他高高举起来,高兴地让我们看,然后,他就把手里的鱼放回水里。

水塘的水面上,经常可以看到身长半寸,长着细长腿的水虱子,它们在水面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旦跑起来就跑的飞快,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非常羡慕这些水虱子,更羡慕身边游泳扎猛子的小伙伴们。

天气好的时候,蜻蜓常在水塘附近的树丛、草丛、场院、土道上空飞舞或停留,还有的在水塘的水面点水嬉戏。

有大点儿的蓝蜻蜓,更多的是小点儿的黄蜻蜓。

快要下雨的时候,蜻蜓就在低空成群地飞舞,我和小伙伴们常到水塘边的苇叶上、草上捉蜻蜓。

姥娘不让我捉蜻蜓,说“蜻蜓是好虫,专门吃害虫。

”可一到水塘就忘记了姥娘说的话,兴奋地和小伙伴们一起捉蜻蜓。

从前,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棉花,棉花收获后,村民常常把棉花杆的枝杈用镰刀消掉,再打成捆放到水塘里,上面再压上砖,浸泡几天后捞出来,把棉花杆的外皮剥下来搓绳子,搓好的绳子有两米多长,用于捆大蒜辫子,剩下的绳子就用手推车或排子车运送到南沿村集市和广府城卖,换点零花钱。

勤快的女人们,忙完地里的活计,伺候好大人孩子,就挎着篮子,带着棒槌和“别头”(一种灰绿色的石头,使用前放在碗里,用水泡软,洗衣裳用)到水塘边洗衣裳。

水塘边有不少地方都铺着砖头,人们来水塘洗衣裳都要用这些砖。

女人们在水塘边一边洗衣裳,一边用棒槌捶打衣裳,边洗边捶打,棒槌声、说笑声在水塘回荡着。

许多人还把已经洗干净的衣裳放到草地上、苇子上晾晒,衣裳都洗完了,她们收拾起衣裳和棒槌,挎着篮子回到各自的家。

冬天的时候,她们也会凿开冰层洗衣裳。

记得十多年前的春节期间,我带着妻儿从北京来。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