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教育叙事与身份认同_关联及有效性前提

的私人话语， 有效的教育叙事不是教师对日常教育教学的抱 怨， 不是对日常琐事的记录， 有效叙事在处理自我与学生、家 长、同事以 及 学 校 的 日 常 事 务 时 ， 将 它 放 在 特 定 的 情 境 中 综 合 考虑社会、文 化 等 因 素 的 效 应 ， 对 日 常 事 务 进 行 理 论 性 的 深 层 次 思 考 。有 效 叙 事 能 够 增 进 教 师 对 日 常 教 育 生 活 全 面 而 整 体 的 理解， 以及对价值的体验与分享。在有效教育叙事中， 教师保持 对教育世界的敏感与亲密的关系， 以质朴、简单、直接的语言在 叙述与重写 的 过 程 中 实 现 叙 述 、理 解 与 行 动 的 统 一 ， 有 助 于 教 师身份认同的建构并保持一致和连贯， 有助于提升教师的行动 意识。“通过生活体验写作， 中小学教师将成为一个敏行的教育 学实践者。”
３．开 放 并 注 重 平 等 有效教育叙事形式开放灵活， 借助个体和集体叙事； 口头、 书面以及网络化叙事等不同形式， 教师对自己、对外界开放。有 效教育叙事尊重不同的经验， 尝试并包容与自己不同的经验和 解释， 是一个多重的开放空间， 一个自由表达、交流与合作的空 间， 一个充满各种可能的公共空间。叙事的公共空间为教师创 造了自主发展、跨时空交流合作的可能， 并重组人为制造的、分 割了的教育时空， 重建有联系的、和谐的教育时空。借助有效的 教育叙事 ， 学生 、家 长 、学 校 和 社 会 可 以 组 成 和 谐 的 、平 等 的 教 育共同体， 一起探讨、研究并解决感兴趣的或困惑不解的问题。 例 如 当 前 在 教 师 中 盛 行 网 络 叙 事 ， 教 师 借 助 ＢＢＳ、个 人 ＢＬＯＧ 等形式走出 自 我 的 狭 小 空 间 自 主 “发 言 ”， 同 时 通 过 讨 论 、跟 贴 等方式展开 与 他 人 的 “对 话 ”， 分 享 对 相 同 经 历 、共 同 关 注 的 话 题 的 感 受 和 理 解 。 真 诚 的 交 流 与 合 作 能 够 生 成 文 化 敏 感 性 、产 生移情效应， 有助于提升教师的个人归属感， 进而实现教师身 份的叙事化建构。 有效教育 叙 事 是 平 等 的 、主 体 解 放 意 义 上 的 “话 语 ”方 式 ， 教师无须依赖专家学者的指导， 自己就是自己的救赎者。 学 术 话 语 本 质 上 是 排 斥 一 线 教 师 的 。教 师 与 研 究 者 存 在 语 言上的差异 ， 教 师 喜 欢 生 活 化 、情 感 化 、事 务 性 的 叙 述 ， 而 研 究 者 倾 向 于 理 论 化 、概 念 化 的 解 释 与 建 构 。 一 线 教 师 在 表 达 方 式 上 难 以 完 全 符 合 严 格 的 学 术 规 范 。在 研 究 者 看 来 教 师 的 语 言 是 低 级 的 、需 要 排 斥 的 。 长 期 以 来 这 种 对 教 师 语 言 的 偏 见 被 意 识 形 态 化 并 已 造 成 切 实 的 伤 害 。教 师 对 日 常 事 物 的 关 注 及 其 个 性 化表达被排除于理论研究之外， 妨碍了教师的日常教学和自主 发展。有效的教育叙事能够帮助教师阐释并整理日常经验， 从 理 论 的 、专 业 的 角 度 透 析 并 转 化 日 常 教 育 教 学 中 被 压 抑 的 职 业 情感、经验和意识， 梳理、表达并展现被遗忘的自我。表达与展 现自我也是 理 解 自 我 的 过 程 ， 教 师 能 够 在 表 达 、展 现 与 理 解 的 过程中提升 自 身 的 自 我 意 识 、专 业 意 识 ， 从 而 建 构 积 极 的 身 份 认同。 （ 作者： 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系； 华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 院）
教育叙事和身份认同存在差异也存在关联， 差异主要表现 在内涵上， 而关联则内在于教师的教育叙事实践中。教师教育 叙事是指教师自身同时充当述说者和记叙者， 叙述身边的教育 实践， 一般通过故事的形式展现。教师身份认同是指教师基于 “我是谁”的自 我 意 识 ， 对 自 身 角 色 以 及 特 定 价 值 的 选 择 、体 验 和皈依。教师身份认同不是一个统合的整体， 不是预先设定的， 更不是教师可以随身携带的财产， 它是在教师的自我反思以及 与外界互动中形成的。
（ 三） 角色位置的明确 不同的角色占据着不同位置， 因而角色意识也是一种位置 意 识 。教 师 在 教 育 实 践 中 需 要 站 在 不 同 的 位 置 上 思 考 并 调 整 自 己的言行， 教师需要明确自身的位置而不能逾越了自己的位 置。如我们经常听到“这是为学生好”， “这是为了学生的未来前 途 ”等 类 似 论 述 。这 些 论 述 站 在 学 生 命 运 的 代 言 人 的 立 场 说 话 ， 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价值普遍化， 不合理的强加给学生， 从而 模糊了不 同 位 置 、不 同 角 色 之 间 的 边 界 和 差 异 ， 让 教 师 的 身 份 认同陷入困境。就某个特定角色来说， 教师每一角色位置都包 含两个部分， 除了与教育结构相联系的常规部分之外， 还有由 教 师 的 想 象 所 建 构 的 期 待 成 分 。教 育 叙 事 提 供 了 从 不 同 角 色 位 置以及角色位置的不同方面思考问题的可能， 从而能够帮助教 师明确自己现在的角色位置， 以及未来走向何方。 （ 四） 自我的建构 — —— —— —— — —— —— —— —— — — ＊ 本 论 文 获 ２００７－ ２００８ 年 度 “教 育 社 会 科 学 医 学 研 究 论 文 奖 计 划 ”支 助 。
教育叙事不只与当下情境有关， 与教师对过往经验的组织 有关， 也与教师对未来的期待有关， 教育叙事不仅仅回答“现在 我是谁？ ”， “过去是什么样子？ ”， 也尝试回答“我想要成为什么 样的人？ ”等类似问题。由于教师自身状况以及他们所处情境的 复杂性， 问题的答案并不确定， 寻找以上问题答案的过程是长 期而复杂的， 而寻找答案的过程也是教师认同化的过程。有效 的教育叙事可以帮助教师梳理、整合这一动态、复杂的过程 ， 构 建并确证教师积极的身份认同。
（ 二） 教师实践知识的建构 “教 育 叙 事 所 叙 述 的 故 事 是 教 师 在 日 常 生 活 、 课 堂 教 学 、
课外实践活动中曾经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事件， 它是真实的、情 境性的， 其中蕴涵着大量默会知识和丰富的内心体验。”教师教 育叙事把日常的教育教学经验组织成结构化事件， 将看似平凡 的活动赋予独特意义， 挖掘并确认隐藏在自身或者他人教育行 为背后的价值关切与认同等， 并使教师教育教学实践中内含的 实践知识 得 以 澄 清 和 展 现 ， 阐 释 我 们 通 过 命 题 、概 念 无 法 述 说 的， 但却在教师日常教育教学真实起作用的实践知识。
二 、教 育 叙 事 的 有 效 性 影 响 教 师 身 份 认 同 教育叙事与身份认同的关联并不意味着教育叙事一定能 够促进教师 积 极 的 身 份 认 同 ， 教 育 叙 事 可 能 澄 清 、修 正 并 强 化 教师积极的身份认同， 也可能削弱教师的身份认同。教师教育 叙事的有效性程度影响教师的身份认同积极性程度。 （ 一） 无效教育叙事弱化教师身份认同 当前教师的教育叙事存在诸多不利于教师积极的身份认 同的现象： 虚构化， 编造和杜撰； 琐碎化， 等同于日志， 流水帐； 消极化， 一味倾诉教育教学中的苦恼， 只是宣泄不满； 以及消费 化， 通讯报道式的介绍先进事迹或哗众取宠式的批判和检讨 等。 以上叙事我们认为是无效叙事， 他们只是提供了教师发泄 不满情绪的渠道， 缺少对真实教育教学生活真诚关注， 缺少对 教育实践的理论关怀， 他们会弱化教师的行动意识， 瘫痪教师 的经验组织， 消解教师实践知识， 混淆教师的角色位置。无效叙 事妨碍了教师积极的身份认同。 （ 二） 有效教育叙事是建构教师积极身份认同的前提 有效叙事能够完善教师的经验组织、整理教师的实践知 识 、明 确 教 师 的 角 色 位 置 并 建 构 教 师 积 极 的 认 同 。 叙 事 的 有 效 性有着自身的内在规定性， 有效的教育叙事内含价值关怀， 内 容贴近教师日常生活， 开放且注重平等。 １．内 含 价 值 关 怀 在 泰 勒 看 来 价 值 是 认 同 的 现 代 根 源 。教 师 的 身 份 认 同 是 具 体的， 有着丰富的情感经验和现实考量。尽管教师身份认同在 具体教育情 境 中 遵 循 的 规 则 不 一 ， 但 是 都 内 涵 着 对 人 性 、道 德 等 基 本 价 值 的 评 价 和 选 择 。有 效 教 育 叙 事 紧 守 职 业 规 范 和 教 育 伦理， 能够帮助教师判断和选择基本的价值规范， 在互动中自 主地选择和展现某种认同。 ２．内 容 贴 近 教 师 日 常 生 活 教育叙事有着不同的内容， 教育叙事叙述什么内容， 回避 什么内容， 以什么方式叙述既体现了教师身份认同的情境性、 复杂性和过程性， 也反映了认同对叙事的影响。 内容贴近教师日常生活并不意味着教育叙事是教师个人
当代教育科学 ２００７ 年第 ２１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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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教育叙事与身份认同： 关联及有效性前提 ＊
● 刘义国 林天伦
国外有研究者认为教育叙事影响教师的身份认同， 两者之 间 存 在 关 联 。但 是 教 育 叙 事 与 教 师 身 份 认 同 之 间 的 关 联 方 式 是 什么？ 教育叙事建构教师积极的身份认同的前提是什么？ 已有 的研究并没有给出令人满意的回答。
组织、重构自身的经验世界， 从经验中提取意义， 尤其是具有威 力或令人 困 扰 的 经 验 ， 并 在 这 一 过 程 中 建 构 自 己 与 过 去 、未 来 以及他人的关联与认同； 另一方面， 随着教师对新价值规范的 认同会促使教师在教育叙事中对经验进行重组， 对叙事的结 构、情节和意义等进行改造， “重活”自己的过往经历， 重塑经验 的意义。
一 、教 师 教 育 叙 事 与 身 份 认 同 关 联 的 四 种 方 式 教师教育叙事伴随着教师自身经验的组织与重构， 教师实 践知识的建构， 角色位置的明确以及教师“自我”的建构四个过 程。四个过程内在统一于教育叙事中， 发生顺序没有先后而且 往往相互包含， 他们属于教育叙事与自身和外界心理性互动机 制， 共同构成教育叙事与身份认同相互关联的四种方式。 （ 一） 经验的组织与重构 教师在教育叙事中对经验的组织与重构包含教师的认同 化过程， 而教师身份认同也影响着对经验的叙事化整理和阐 教师在教育叙事中反思自身的过往经验， 对 日常经验进行理性思考， 整理异质经验中纠结着的情感、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