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这片黑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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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农垦 20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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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这片黑土地
文/解仁祖
无论走过多远的路,品味过多少美食,慢慢都会淡忘,唯独忘不了黑土的芳香。
对黑土地的眷恋,是我和父亲两代人的情结。
我是土生土长的农垦人,对黑土地的钟爱,已根植在内心深处。
这份爱,来源于我的父亲。
我深知,他对于这片黑土地的热爱,远比我更深、更浓。
灿烂的笑脸
父亲很严肃,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但在我记忆中的几次笑,他笑得是那样灿烂,在我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上世纪50年代,父亲从山东老家来看望转业到北大荒的姑父和姑母。
第一次踏上一望无际的黑土地,他笑了,在他的笑容里,看到了他对黑土地的
喜爱。
几年后,姑父落实政策调回山东,他却没有走,他用自己的一生,验证了对黑土地的爱。
60年代初,父亲由于工作认真,为人踏实,又懂农机技术,组织任命他担任连队的机务连长。
我知道,这是他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一边撵狼,一边开拖拉机开荒种地得来的。
他很珍惜这份信任,从此便没有离开过这个岗位。
1977年,大兴安岭垦区开发建设不断深入,我跟随父亲来到这片沃土。
当时,这片黑土地隶属于黑龙江农垦总局管辖,父亲是生产队的机务连长,是响应总局“老垦区支援新农垦开发建设”的号召,从宝泉岭农场来到东方红农场工作的,那年我11岁。
面对泥泞的道路、矮小潮湿的茅草屋,吃着黏黏的“黑馒头”,我不止一次地问过父亲,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他总是笑着对我说:“好条件是人创造出来的。
这里更需要我们来开发建设啊!”我似懂非懂……慢慢地,我从父亲那早出晚归的身影里,从他那满手的油腻和满脸的灰尘中,逐渐读懂了开发建设的真正含义。
1992年,我大专毕业,父亲已经接近退休的年龄,腰也不那么挺直,甚至感觉有些苍老。
当我选择人生发展道路的时候,他一语定音:“孩子,回来吧,家乡的建设更需要你们年轻人。
”正是这句话,决定了我一生的归宿。
我到农场中学当教师的第一天,父亲来了,看到宏伟气派的教学大楼,宽敞明亮的教室和舒适优美的办公环境,父亲一边摇头一边说:“都住上高楼大厦了,建设得真好,你一定要教出更多对国家有用的农垦孩子啊!”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2003年,集团公司成立后,加快了农垦的发展建设,我也走上了基层领导岗位,真正投入到家乡
由农场统一经营管理。
据了解,农场耕地面积由建场初可连片种植不足2万亩,扩大到现在标准化农田近10万亩;粮食亩产由建场初不足90斤,增长到2019年的2640斤。
零星隙地已成为新曹农场职工家庭历史上一段难忘的记忆。
我们作为“垦二代”,目睹零星隙地的变迁,目睹农场人生活日新月异的变化、目睹现代农业百舸争流的发展势头。
只有凝心聚力、奋斗拼搏,才能不辜负“垦一代”开拓的脚下这片热土,创造出“经济强、产业优、职工富、生态美、农场兴”的大美新曹。
(作者单位:江苏农垦新曹农场有限公司)
责任编辑:成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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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发展建设中来。
在我第一次回家看望父亲时,父亲很严肃地对我说:“儿子,当官要有公心,做实事,要对得起农垦父老乡亲啊!”这次,我用心地答应了父亲,他和蔼地看着我笑。
春节团聚,我给父亲讲述国家的惠农政策、垦区的发展壮大和五年再造新垦区的目标,父亲很高兴,露出满意的笑。
当我说到危旧房改造三年内完成近万户时,父亲很震惊,他说:“这么说,全垦区三年内有一半的职工能住上新砖房了?好啊!真的发展变化了。
”言语中,我看到父亲眼中闪动的泪花。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在这片黑土地上生活了43年的父亲,每当看到垦区发展变化时,他总是会笑。
在今年大兴安岭垦区庆祝开发建设60周年的那天,他让老妈炒了几个菜,又给自己斟上一小杯酒,两个年近九旬的老人在家里隆重庆祝了一番。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的笑脸总是那样灿烂。
绿色的小菜园
父亲的腰驼了,像几十年不曾离开他的那把镰。
北方的春来得晚,每当过完“五一”,他总是嚷嚷回农场,我知道,他惦念他那个小园子,惦记那块地。
父亲的园子原来很大,后来农场搞规划,征用了他的园子,别人家不同意征用,要钱。
他说:“我同意,我是党员。
”
父亲种地很细致,地里没有一块土坷垃,垄备得笔直,秧苗的距离像用尺子量过一样规则,每年蔬菜总比邻里早几天收获,产量也最高,这是他最高兴的时候,他总会笑着说:“我当连长的时候,种的庄稼都这样。
”
父亲退休二十多年了,从不去打麻将下象棋,也不和别人去遛弯,他最喜欢种地,夏天去农场种园子,冬天回小镇的楼里种蔬菜,在北方漫长的冰天雪地的季节里,他的家总是满满的绿色。
我曾问过父亲,在农垦工作一辈子有没有后悔过,他说:“我喜欢绿色,喜欢黑土地的香。
”
最喜爱的事
父亲年龄大了,会经常忘记事情,但有几件事,他是不会忘的。
第一件事是国家的大事,他最喜欢看新闻联播和农业节目,中央一套、四套、七套节目,每天必看,每次回家他都要给我讲国际形势和国内大事,我和他开玩笑:“管好咱家的事儿就行了。
”他很严肃地对我说:“有国才有家。
”
第二件事是垦区的事,全局今年种了多少地,种什么作物,降雨量有多少毫米,粮食亩产量多少,每亩经济效益多少。
这些事我是有问必答,答不上来,他会不高兴,说我的工作不合格。
但每当听到好消息,他就会开心地笑。
我知道,他在为农垦的发展高兴。
第三件事是我们姐弟四个人和孩子们的事,他总是打听哥哥姐姐种的地好不好,我的工作有没有新业绩,他还经常告诫我:“为政要清廉,做事要踏实,要对得起组织和百姓。
”对于我们的子女他也很
关心,告诉孩子们哪个专业国家发展最需要,学什么技能对社会贡献大。
每当孩子们在学业和事业上有进步的时候,他就会眉开眼笑,从自己的工资拿出一些钱,以资鼓励。
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咱是农垦人,做人要诚实,做事要讲信誉,千万不能丢了本分。
”
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春去冬来,年复一年。
每当朝阳初升,或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总能看见他拿着自己心爱的锄头,在这片黑土地上,勤劳地耕
耘。
他就像兴安岭上挺拔的松柏,腰不弯,背不驼。
(作者系大兴安岭农垦集团公司党委委员、政工部长)
责任编辑:成德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