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距离_封面故事对框架效应的影响

心理学探新2014，Vol．34，No．2，152－157
PSYCHOLOGICAL EXPLOＲATION
心理距离、封面故事对框架效应的影响*
夏星星1，宋广文2，黄西慧3
（1．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北京100710；2．华南理工大学思政学院心理系，广州510641；
3．青岛职业技术学院，青岛266555）
摘要：该研究旨在比较志愿决策和“亚洲疾病”决策两种任务领域下，人们风险偏好的特征情况，以考察远、近不同社会距离对风险偏好的影响。

同时，在传统的坏封面故事下，增设好封面
故事情景，以期发现封面故事作为决策前的必要背景信息对人们决策的影响。

选取高中生为被
试，结果发现:(1)在近的社会距离下决策时，风险偏好受到时间距离、封面故事、概率和框架的影
响;在远的社会距离下，这些因素的影响作用不大;(2)志愿决策中，风险偏好仅在小概率条件下，
受封面故事、框架等因素的影响;在好封面故事下，风险偏好受到框架的影响;在坏的封面故事下，
风险偏好受时间距离和框架的交互作用影响。

关键词：风险偏好;框架效应;心理距离;封面故事
中图分类号：B84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5184（2014）02－0152－06
1引言
1971年，心理学家Lichtenstein和Slovic发现风险决策中存在一种奇怪而普遍的现象：在期望值大体相等的一对博弈中，人们往往选择概率高而损益值小的博弈（称为安全博弈），却对概率低而损益值大的博弈（称为风险博弈）定高价。

比如对于期望效用值大致相同的两个风险选项A（20%的概率获得100美元）和B（80%的概率获得25美元），人们在选择时往往会选择B，表现出保守；但是在定价时，却给A的定价更高，表现出冒险，也就是说人们在选择与定价中表现出的偏好是不一致的，这种现象被称为偏好反转（PreferenceＲeversal）。

偏好反转的现象不仅存在选择与定价中，在描述方式不同时也会出现，如人们在决策时会受到备择方案描述方式的影响，表现出在获益情景下趋向于保守，而在损失情景下趋向于冒险。

这种因描述方法的不同而导致决策者选择偏好反转的现象称为框架效应（Fram-ing Effect）。

1．1框架效应
框架效应自提出后受到各界学者的积极关注。

对框架效应影响因素的研究发现，框架效应的发生不仅受到个体因素的影响，还受到材料因素的影响，如任务领域、概率、时间距离等。

在任务领域上，Wang（1996）在生命救助、公共财产、个人金钱这三个领域中发现存有不同程度的框架效应：当面对生命救助问题的时候，被试表现出比其他两个任务领域更多的冒险偏好。

在概率对框架效应影响的研究中，Tversky和Kahneman（1992）在积累前景理论中将风险偏好总结为四种类型：大概率获益时保守、大概率损失时冒险、小概率获益时冒险、小概率损失时保守。

Kuhberger等（1999）发现，概率是通过框架来影响风险决策的，概率越高，收益时的保守倾向与损失时的冒险倾向越大，且损益值越大，决策者的保守倾向越明显。

时间距离对框架效应的影响在钟毅平（2009）的研究中有所体现，他认为当呈现的事件发生在相对近的将来时，个体会启动需要更多认知努力的分析性加工，从而导致框架效应的减弱；当事件发生在较远的将来时，整体性加工方式会起作用，使得框架效应增强。

1．2封面故事
然而Schneider（1992）指出，风险决策下的框架效应研究所采用的实验材料大多摹仿亚洲疾病的问题模式，即在一个坏的封面故事后呈现正面描述或负面描述的结果选项。

国内外风险决策研究中的决策问题的设置多笼罩在“面临损失”的背景下，然而，当Schneider（1992）用金钱赌博做实验材料时发现常常没有出现受益时风险回避、损失时风险寻求的经典框架效应，与疾病故事材料相比，可以发现金钱赌博并没有涉及封面故事这一因素。

可知，封面故事作为抉择材料中用以介绍决策问题的背景信息确实会影响到人们的决策，如孙彦和许洁虹（2009）考察不同封面故事类型、选项框架和损益概率对人
*基金项目：2011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

通讯作者：宋广文，E－mail：songhw@scut．edu．cn。

们风险偏好的影响时，发现在传统的坏封面故事即面临损失或危险的情景下，风险偏好只受到框架的影响，不受损益概率的影响；而在好封面故事即面临获益的情景时，风险偏好会受到框架、损益概率及两者交互作用的影响。

在传统的坏封面故事下，研究发现框架效应常常发生，若以好的封面故事作为决策前的背景信息，人们的风险偏好特征如孙彦等所述的将会有所不同，对框架效应影响的方向可能也不同。

本研究假设：好、坏封面故事对人们风险偏好的作用方向不同；在好的封面故事下，人们保守倾向的比例可能更大。

1．3心理距离
解释水平理论认为，人们对事物的表征方式取决于两者心理距离的远近。

对那些远距离的事物，人们倾向于使用高水平解释，即关注事物核心的、整体性特征，着眼于事物的终极状态；而对那些近距离的事物，则采用低水平解释，即强调边缘的、细节化的局部特征，关注终极状态的具体实现过程（Trope ＆Liberman，2003）。

心理距离有四种表现形式：时间距离、空间距离、社会距离和假设性（概率），其中，时间距离是指个体对事件发生的时间远近的知觉；空间距离是指个体对空间远近的知觉；社会距离是指社会客体与个体自我差异的大小（如自我－他人）；假设性是指事件或客体发生的可能性大小或与现实的距离远近，可以理解为概率（孙晓玲等，2007）。

研究证明时间的间隔，地理位置的拉长，人际距离的阻隔或发生概率的降低，都会增加个体与认知客体间的心理距离，从而启用高水平解释（Trope，Liberman，＆Wakslak，2007）。

由于解释水平的不同，人们在“远距离”和“近距离”决策中表现出不一致的偏好。

由于人际间社会距离的存在，个体对他人和自我的表征方式不同。

对于人际距离疏远的对象，人们倾向于采用高水平解释进行抽象化的概括，关注整体性、本质性的核心属性；对关系亲近的对象，则更多采用低水平解释关注其细节信息，关注点则更为具体，较多地重视和考虑局部的、细节的边缘属性（Trope et al．，2007）。

研究证实，相似性确实能缩短对方和自己的心理距离，使个体在知觉他人时更关注“低水平”信息（Bar－Anan et al．，2006），即当对方与自己有某个或某些相似的特征时，人们在知觉他人时更关注细节信息。

Hsee和Weber（1997）发现人们在预测他人风险偏好时存在系统的偏差，当他人变得具体并为自己所熟悉时，这种偏差会减弱甚至消失。

研究也发现时间距离是风险偏好的影响因素之一，如王鹏和刘永芳（2009）利用30天和210天两个时间距离下对提前决策和延迟决策进行研究，结果表明时间框架对跨时决策产生显著影响。

在近的未来，人们的选择是基于可行性（Feasibility）的；而远的未来，决定的选择是基于愿望（Desirability）的。

人们对较近未来事件的表征水平较低，关注的是可行性，即达到该结果的难易程度；对较远未来时间的表征水平较高，关注的是愿望，即该结果的主观价值的大小（Liberman＆Trope，1998）。

Sagristano（2002）发现，人们在赌局决策中存在偏好反转现象，当为较远的未来选择赌局时，人们更偏好收益值较大的赌局，即使获胜概率较低；而为当下选择赌局时，人们更喜欢选择那些获胜概率较高的赌局，即使收益较小。

本研究选取高中生为被试，任务一是做与高考密切相关的志愿决策，任务二让被试对他国遭受的“疾病风波”进行风险选择。

两项任务均要求被试为他人作出选择，但与他国发生的灾难相比，为他人做志愿决策对高中生而言，因为有着经历的相似性，产生的社会距离可能更近。

研究假设：在不同社会距离下，人们受各种影响因素作用导致风险偏好的特征可能不同，与远的社会距离相比，人们在近的社会距离下做决策时更关注细节特征，此时，风险偏好更容易受到决策任务特征包括时间距离、概率、封面故事等的影响。

2研究一
2．1方法
2．1．1被试
在山东省曲阜市第一中学、曲阜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和滕州第一中学共三所高中随机抽取不同班级采取整群发放方式共发出800份自编的风险决策问卷，回收751份有效问卷，有效问卷回收率为93.9%。

其中被试均为高一和高二学生，男生389名，女生359名，未填性别者3名。

所有被试自愿参加实验，且从未有过类似纸笔测验经历。

2．1．2材料与设计
在4个时间距离（1周、1个月、6个月、1年）下分别进行2（封面故事：好－坏）ˑ2（框架：收益－损失）ˑ3（概率水平：5%、50%、95%）的混合实验设计，其中时间距离、封面故事、框架属于被试间变量，概率水平属于被试内变量。

考虑到顺序可能会影响测量的结果，在这16种问卷中三种概率排放在前、中、后不同位置的次序是均等的。

以高考志愿为基本材料，假设第三人小华刚参加完一场模拟考试，将这场考试中小华发挥有些超常作为好的封面故事，考试发挥失常作为坏的封面故事，在1周后（1个月、6个月或1年）小华将填报
351
第34卷第2期夏星星等心理距离、封面故事对框架效应的影响
高考志愿。

只有甲类和乙类两类院校供其选择，同时，甲类院校优于乙类院校。

让被试回答小华将如何做出选择。

回答的问题中框架的设计为：收益框架表述为她可能会中榜，中榜甲类院校的概率有5%、50%和95%，中榜乙类院校的概率为99%（因高考过程中存在一些偶然或突发因素）；损失框架表述为她可能会落榜，落榜甲类院校也分别有5%，50%和95%不同的概率，落榜乙类院校只有1%的概率（可视为不会落榜）。

若被试选择乙类院校视为保守倾向，选择甲类院校则视为冒险倾向。

2．2结果与分析
2．2．1四个时间距离下，高中生在不同概率中风险倾向的行为分析
表1志愿决策故事中，高中生在各种条件下风险倾向的分布情况
封面
故事框架风险
倾向
时间距离
1周1个月6个月1年小概率中概率大概率小概率中概率大概率小概率中概率大概率小概率中概率大概率
好
收益
损失保守43（93．5）21（45．7）3（6．50）45（91．8）26（53．1）10（20．4）35（79．5）20（45．5）6（13．6）44（88．0）25（50．0）7（14．0）冒险3（6．50）25（54．3）43（93．5）4（8．20）23（46．9）39（79．6）9（20．5）23（52．3）36（81．8）6（12．0）25（50．0）43（86．0）保守11（22．9）30（62．5）42（87．5）10（22．2）24（53．3）39（86．7）14（28．0）28（56．0）34（68．0）13（28．3）26（56．5）38（82．6）冒险36（75．0）18（37．5）6（12．5）35（77．8）21（46．7）6（13．3）36（72．0）22（44．0）15（30．0）33（71．7）20（43．5）7（15．2）
坏
收益
损失保守38（82．6）17（37．0）5（10．9）34（69．4）22（44．9）7（14．3）38（82．6）16（34．8）2（4．30）39（83．0）18（38．3）5（10．6）冒险7（15．2）29（63．0）45（87．0）15（30．6）27（55．1）42（85．7）8（17．4）30（65．2）44（95．7）7（14．9）28（59．6）41（87．2）保守8（17．4）21（45．7）35（76．1）8（17．8）18（40．0）31（68．9）8（16．7）23（47．9）43（89．6）15（32．6）25（54．3）35（76．1）冒险38（82．6）25（54．3）11（23．9）37（82．2）27（60．0）14（31．1）40（83．3）25（52．1）5（10．4）29（63．0）21（45．7）11（23．9）
表1列出了被试在各种条件下风险倾向行为的人数及比例，在时间距离为1周、1个月、6个月和1年中，利用McNemar test考察不同概率下的风险倾向行为，发现：在各种条件中，人们在大概率与小概率下的风险倾向行为均无显著差异（p＞0．05），对照表1可知，不论是在大概率或是小概率下，人们表现出具有强烈的一致性偏向的行为特征。

小概率与中概率、中概率与大概率下比较，风险行为的差异水平大幅增加。

2．2．2志愿决策中，时间距离、封面故事和框架对风险倾向影响的分析
在小概率、中等概率和大概率下，以风险倾向为因变量，以时间距离、封面故事、框架、封面故事与框架的相互作用、封面故事与时间距离的交互作用、时间距离与框架的交互作用、封面故事与时间距离与框架三者之间的相互作用为协变量，运用Enter法进行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因时间距离为多分类变量，将其设为哑变量，结果见表2。

在小概率下，封面故事、框架、封面故事与框架的交互作用以及封面故事、时间距离和框架三者之间的交互作用均达到显著水平，回归模型的总预测正确率为57．9%，确定性系数为NagelkerkeＲ2=0．05。

中等概率及大概率下，时间距离、封面故事和概率的影响作用未达到显著水平，两个概率下回归模型的总预测正确率分别为59．2%和55．5%，确定性系数分别为NagelkerkeＲ2=0．06和NagelkerkeＲ2=0．03。

表2小概率下，时间距离、封面故事和框架对风险倾向影响的Logistic回归分析协变量B S．E．Wald df Sig．Exp（B）时间距离6．60330．086
封面故事2．6390．9447．80910．005＊＊13．998
框架2．8670．9539．06110．003＊＊17．587时间距离ˑ框架7．11630．068
封面故事ˑ时间距离7．72130．052
封面故事ˑ框架－1．6720．5987．81110．005＊＊0．188封面故事ˑ时间距离ˑ框架8．51130．037*
为了在小概率下进一步分析封面故事对风险倾向的影响，分别在好封面故事和坏封面故事下，以风险倾向为因变量，以时间距离、框架以及时间距离与框架的相互作用为协变量，运用Enter法进行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同样将时间距离设为哑变量，结果如表3所示。

由表3可知，好的封面故事下，框架对风险偏好的影响作用显著（p＜0．01）；坏的封面故事下，时间距离与框架的交互作用显著（p＜0．05）。

好、坏封面故事下回归模型的总预测正确率分别为57．9%和57．9%，确定性系数分别为NagelkerkeＲ2=0．05和NagelkerkeＲ2=0．04。

451心理学探新2014年
考察封面故事对风险偏好的影响发现：当时间距离为1月时，人们在好封面故事下表现出更多的保守倾向，在坏的封面故事下，冒险比例更大（p＜0．05），其余时间距离下，好、坏封面故事无显著差异。

用卡方检验进一步不同的框架对风险倾向的影响，结果发现：在好的封面故事下，收益与损失框架下的风险倾向差异显著，人们表现出获益时保守，损失时冒险的框架效应（χ21周=46．88，p=0．000；χ21月=46．83，p=0．000；χ2
6月
=24．92，p=0．000；χ2
1年
=
35.45，p=0．000）。

在坏的封面故事下，收益与损失框架下人们的风险倾向差异也显著，表现出获益时保守，损失时冒险的框架效应（χ21周=40．92，p=
0.000；χ2
1月
=25．28，p=0．000；χ2
6月
=40．88，p=
0.000；χ2
1年
=24．08，p=0．000）。

表3小概率下，不同的封面故事下，时间距离、框架对风险倾向影响的Logistic回归分析
封面故事协变量B S．E．Wald df Sig．Exp（B）好时间距离4．55730．207
框架1．1960．4287．80410．005＊＊3．306时间距离ˑ框架5．19030．158坏时间距离6．81630．078
框架－0．4760．4181．29810．2550．621时间距离ˑ框架8．58830．035*
3研究二
3．1方法
3．1．1被试与设计：同上
3．1．2材料
以亚洲疾病为基本材料，假设某国正在为因地震、海啸导致的放射性核物质污染而即将暴发的一场非比寻常的疾病做准备，这场疾病可能会威胁整个亚洲。

该国科学家估计这场疾病将在一周、一个月、六个月或一年后暴发流行。

好的封面故事设计为他们会研制出两种药物A和B，将这两种药物投放将有可能治愈这场遭难中受感染的800多人。

坏的封面故事设计为该国科学家估计这场疾病将在一周后暴发流行，可能会导致800多人丧生。

以挽救感染者生命为收益框架，感染者死亡为损失框架，让被试分别在包含5%、50%和95%三种概率的情形下做保守或冒险的选择。

若被试选择肯定表述的选项视为保守倾向，若选择包含不同概率下的风险选项视为冒险倾向。

将被试随机分配到4ˑ2ˑ2个实验组，向被试做了有关亚洲疾病危害与结果的介绍后，呈现刺激材料给被试，要求他们阅读完指导语后根据自己的真实感受做出保守或冒险的选择。

采用纸笔测验进行集体施测并当场回收问卷。

3．2结果与分析
疾病故事中，高中生在各种条件下的风险倾向行为的人数及比例见表4，利用McNemar test在时间距离为1周、1个月、6个月和1年中，考察不同概率下的风险倾向行为，发现：不管时间距离为多长，人们在小、中、大三种概率下的风险行为均无显著差异。

表4疾病故事中，高中生在各种条件下的风险倾向的分布情况
封面
故事框架风险
倾向
时间距离
1周1个月6个月1年小概率中概率大概率小概率中概率大概率小概率中概率大概率小概率中概率大概率
好
收益
损失保守24（52．2）25（54．3）23（50．0）29（59．2）30（61．2）26（53．1）23（52．3）21（47．7）30（68．2）34（68．0）28（56．0）22（44．0）冒险22（47．8）21（45．7）23（50．0）20（40．8）18（36．7）22（44．9）21（47．7）23（52．3）14（31．8）16（32．0）22（44．0）28（56．0）保守18（37．5）13（27．1）23（47．9）22（48．9）15（33．3）21（46．7）28（56．0）25（50．0）19（38．0）18（39．1）16（34．8）20（43．5）冒险30（62．5）35（72．9）25（52．1）23（51．1）29（64．4）24（53．3）22（44．0）25（50．0）31（62．0）28（60．9）30（65．2）26（56．5）
坏
收益
损失保守28（60．9）28（60．9）17（37．0）25（51．0）28（57．1）24（49．0）21（45．7）19（41．3）23（50．0）21（44．7）25（53．2）16（34．0）冒险18（39．1）18（39．1）29（63．0）24（49．0）21（42．9）25（51．0）25（54．3）27（58．7）23（50．0）26（55．3）22（46．8）31（66．0）保守15（32．6）15（32．6）23（50．0）16（35．6）18（40．0）22（48．9）22（45．8）18（37．5）23（47．9）26（56．5）23（50．0）24（52．2）冒险31（67．4）30（65．2）23（50．0）29（64．4）27（60．0）23（51．1）26（54．2）30（62．5）25（52．1）20（43．5）23（50．0）22（47．8）
4讨论
4．1社会距离对风险偏好的影响
志愿决策中，风险偏好受到时间距离、封面故事、概率和框架的影响，而“亚洲疾病”决策中，这些因素对风险偏好的影响甚小，我们推论：在志愿决策中，即为与自己有较近的社会距离的他人做决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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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卷第2期夏星星等心理距离、封面故事对框架效应的影响
高中生在知觉时更关注“低水平”信息，采用低水平解释，强调边缘的、细节化的局部特征，这与Trope 和Liberman（2003）的研究结论基本一致。

此时，决策任务的特征对风险偏好的影响增大，人们在决策时显得更为慎重，考虑更多的细节特征。

而为远的社会距离的他人决策时，高中生往往采用高水平解释，对边缘的、细节性的局部特征的关注减少，从而使决策任务的特征对风险偏好影响的作用降低。

4．2概率对框架效应的影响
Logistic回归分析发现风险偏好仅在小概率条件下，受封面故事、框架、时间距离等任务特征的影响；中等概率及大概率下影响作用均较小。

何贵兵（1996）认为框架效应在大概率时存在，在小概率时不存在甚至相反。

但我们发现小概率下也发生了框架效应。

面对志愿决策时，高中生在小概率事件中仍表现出获益时保守、损失时冒险的经典框架效应。

这是因为框架效应的发生是不同的框架改变了人们对问题的参照点，不同的参照点使决策者感知当前状态是收益或是损失的背景，从而使被试对同一问题存在不同的风险偏好。

而参照点本身就带有主观性的色彩，选择什么标准作为收益或损失的参照点，不同的被试可能会有不同的选择。

同时，收益或损失的框架问题使人们对事件产生价值机制的可能不同，该价值即是Tversky和Kahneman在前景理论中介绍的值函数v（x），它与决策权重函数（概率）共同决定某方案的效用值，若方案的效用值最大，则此方案为最优方案。

价值函数在获利区间的是上凹的，在损失区间是下凸的，损失比获益的斜率更大。

同时，价值被认为会随个体选择的概率不同而发生变化，如Harbaugh等（2002）发现人们在小概率获益时冒险，在大概率获益时保守，此时的价值已经发生了变化。

因此，出现上述的现象我们认为是由于个体的主观性以及个体对事件的价值判断不同造成的。

4．3时间距离和封面故事对框架效应的影响研究得到：封面故事在小概率事件中对风险偏好的影响非常显著；好封面故事下，风险偏好只受到框架的影响；在坏的封面故事下，风险偏好受时间距离和框架的交互作用影响。

不管是在好封面故事下，或是坏封面故事下，均出现了获益时保守，损失时冒险的框架效应现象。

至于为什么在坏封面故事下，框架对风险偏好的作用受到时间距离的影响，我们认为坏的封面故事可能诱发了个体的消极情绪，使认知活动占用更多的资源（金杨华，2004），加之时间距离改变了人们对解决事件的轻重缓急的判断，使得人们对不同的时间距离付出不一样的认知资源来分辨、处理信息，重视程度亦不同。

当时间距离为1月时，人们在好封面故事下表现出更多的保守倾向，在坏的封面故事下，冒险比例更大，这也验证了最初的假设。

我们认为好封面故事下的风险决策相当于为人们提供了一定的盈利，人们需要决定的是肯定部分赚钱还是有风险的全赚。

坏封面故事下的风险决策则相当于面临着一定的损失，人们需要决定的是肯定部分赔钱还是有风险的不赔。

根据Tversky和Kahneman在前景理论中介绍的值函数的特征，在获利区间的是上凹的，损失区间下凸，且损失比获益的斜率更大。

我们可以推断封面故事的表述类型和备择选项的表述类型对决策者的风险倾向可能发生相似的影响，均是给人们提供是获益或是损失的信息，但因为人们对赚与赔的敏感度不同，加上人们具有普遍的“损失厌恶”（loss aversion）的倾向，导致人们在好、坏封面故事下的选择亦不同。

5结论
5．1在近的社会距离下决策时，风险偏好受到时间距离、封面故事、概率和框架等情景因素的影响；在远的社会距离下，这些因素的影响不明显。

5．2志愿决策中，风险偏好仅在小概率条件下，受封面故事、框架等因素的影响。

好封面故事下，风险偏好受到框架的影响；在坏的封面故事下，风险偏好受时间距离和框架的交互作用影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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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ffects of Psychological Distance and Cover Stories on Ｒisk Preference
Xia Xingxing 1，Song Guangwen 2，Huang Xihui 3
（1．Chinese Academy of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Economic Cooperation ，Beijing 100710；2．Department of Psychology ，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 510641；
3．Qingdao Techinical College ，Qingdao 266555）
Abstract ：Across two experiments ，participants made decisions about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will ”and “Asian disease prob-lem ”．Comparing to “Asian disease problem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wish ”will make nearer social distance for senior high school student ，we would make researches on how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over story ，framing effects and probability levels influence risk preference in different temporal distances．In order to examine whether temporal distanc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over story ，out-come framing and the probability of outcomes would affect people ’s risk preference in two scenarios ，the scenarios were designed to be-gin with four different temporal distances （1week ，1month ，6month or 1year ），therefore ，there was a 2（cover story ：good vs．bad ）*3（probabilities ：high vs．median vs．low ）*2（outcome framing ：positive v s．negative ）mixed design with probabilities as the within par-ticipants variable and the other three factors as between participants variables．Chi －square and logistic regression were performed for the analysis．The results were as follows ：（1）In near social distance ，risk preference was influenced by temporal distances ，cover story ，outcome framing and the probability ；In far social distance ，risk preference was not influenced by these factors．（2）In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will ”，risk preference was influenced by cover story and outcome framing when the probability only was low ，under the good cover story ，framing effect was found ，not influenced by temporal distances ，but under the traditional bad cover story ，risk preference was influenced by frame and temporal distances．
Key words ：risk preference ；framing effect ；psychological distance ；cover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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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34卷第2期夏星星等心理距离、封面故事对框架效应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