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空中乘务员源流与发展考论

女空中乘务员源流与发展考论
韩东珍;韩荣钧
【摘要】早期的客机上没有空中乘务员,最早出现的空中乘务员是男性.第一个空姐于1930年在美国出现.美国是空姐职业发展最快的国家,其对空姐的选录、训练及其工作流程基本上为其他各国所遵循.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出现特殊的空姐群体“飞行女护士”.1938年,中国开始录用女空中服务员从事空中服务,但在新中国成立之前,空姐职业发展较慢.
【期刊名称】《滨州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7(033)005
【总页数】6页(P45-50)
【关键词】航空;空中乘务员;空姐;飞行女护士
【作者】韩东珍;韩荣钧
【作者单位】中国石油大学文学院,山东青岛266580;滨州学院人文学院,山东滨州256603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K104
空乘指的是航空飞机上从事旅客服务的人员，也叫做空服员、空中乘务员、航空乘务员，有男空乘和女空乘之分。

世界上第一位空服员是一位名叫海因里希·库比斯(Heinrich Kubis)的男性。

1912 年，他在德国的士瓦本飞船航空公司工作，当时
商业航空还没有出现。

1923年，英国戴姆勒航空(Daimler Airway)开始聘请空中服务员用于商业航行，第一位空中服务员为英国白人杰克·辛德逊(Jack Sanderson)。

但空乘的性别标志逐渐以女性为主打。

空乘中的未婚女性乘务员又称空姐。

本文即论述20世纪上半期女性空乘产生与发展的历史，以就教于方家。

一、女空乘在国外的产生与发展
美国是航空大国，女空乘职业也首次在美国出现。

1930年出现第一位民用航空女性空服员，即艾奥瓦州姑娘艾伦·丘奇 (Ellen Church，1904-1965)。

艾伦·丘奇，明尼苏达大学毕业的护理专业学士(Bachelor’s degree of nursing education，University of Minnesota)，25岁的印第安纳医院护士开拓了崭新的女性职业领域——空姐。

1930年5月15日，艾伦·丘奇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民航空姐，在波音80A航机上为14位客人提供空中服务，“往返于加利福尼亚旧金山与怀俄明州夏延之间，负责向乘客们送三明治”[1]461。

丘奇开创并唤起了一个职场新领域。

“飞机上用女招待还是一件新观念，那是十年以前由加利福尼亚(有误)的女护士邱奇所创始，她说飞机上如果有女孩子是有很好的心理作用。

”[2]5丘奇帮助航空公司招收并培训了哈里特·伊顿等另外7名女空服员，她们8人还联手给新入行者写了一本工作手册。

(1965年，艾伦·丘奇在一次马术失事中丧生。

)以后空姐的发展还是比较缓慢。

欧洲第一架拥有空姐的客机于1934年在瑞士航空出现。

空姐职业发展较快的仍是在美国。

继艾伦·丘奇之后，美国空姐最有名的要数琼·渥德曼丽小姐了。

“一九三五年，她因主任护士的介绍而进美国航空公司为女侍者。

……琼在航空女侍者群中可以说是老前辈了。

”[3]26“琼·华德曼小姐是美国航空公司纽约-芝加哥线上的一个女侍者。

……她曾登记作过女看护，这并不是说航空公司一定要她有什么医学的常识，不过仅是说明，她在医院里所受到的种种训练，正足以使她成为一个良好的侍者而已。

……现在作女侍者的起码条件，要有五呎二吋高身材，以能收拾寝机中的上层
铺位为合格。

”[3]26早期空姐多有护士经历，身高成为入职空姐的首位条件。

“琼很喜欢她的职业。

她的薪水是每月140金元，是女侍者中拿最高薪水的人。

……她在芝加哥时，住旅馆和吃饭的费用，都由公司替她代付。

冬天，她穿一件蓝色的制服，由她自己出50块钱购得的；夏天的制服则由公司供给。

”[3]26当时录用空姐的条件尚不太高，各方面安排尚没有步入正轨。

当女侍者的效用越来越明显时，她们也得到了航空公司的重视。

“飞机上之所以有女侍者，不仅是在为乘客送送饭，拿拿口香糖而已，她们主要的职务，是要使乘客感到快乐。

女侍者可说是公司方面驻飞机中的大使，她们要同乘客发生极密切的关系。

美国航空公司每年在她们身上要费去40万金元之多，但从这项开支上，公司里也得到了不少的效果。

去年(1940)就有3500个女孩子曾向美国航空公司要求来做女侍者。

在年龄(21～26岁)、身高(5呎2吋～5呎6吋)、体重(100～125磅)、教育、容貌和品行各方面都及格的，只有1500人。

其中被录用的，不过仅105人而已。

公司费了很多的时间，到护士学校里去搜寻有上述资格的女孩子，同时，也鼓励年轻的女孩子去学看护，以便将来有做女侍者的资格。

”[3]26空姐是航空公司和乘客接触最密切的人，代表着公司的形象，是活的广告。

航空公司也在倾力培养空姐，让她们在完成服务的同时，发挥广告的效用。

空姐无疑是当时最光鲜、最时尚的女性职业之一，从而受到女性求业者的追捧。

20世纪三四十年代，空姐的工作任务并不难但还是比较繁忙的。

“她(琼)登机以后，把自己的名片‘渥德曼丽小姐’放在驾驶室门上的铜质方框中，然后再检查一下自己的行装，例如毛毯、枕头、橡皮糖、氧气箱、药包，以及食品。

……旅客一一坐下之后，她来往于步道上，按名单以检点旅客，把旅客的座位号数分别记在各旅客的名字下面，并用符号记下，以表示检查无误……一架飞机可以容纳16位旅客。

渥德曼丽对于这16位旅客可以说是他们的护士、招待员、女主人。

……飞机上的晚餐是异常丰美的，有火鸡、青豆、虾汤、芹菜、面包卷、青菜、咖啡、冰激
凌等。

渥德曼丽把晚餐分成一份一份的，弄得特别清洁而美丽。

”[4]1当时的飞
机承载的旅客不多，机上只有一位空姐，故需一力承担各方面的服务。

因以餐饮为主要服务内容，她们又被称作女膳务员。

当时航空公司要求女空乘必须是未婚的，以免家庭的牵扯，但她们免不了终究要结婚。

“在飞机上服务的女膳务员大部分与驾驶员或航空公司的职员结婚。

还有一部分女膳务员则与其从前在护士学校服务的医生结婚。

仅有少数的女膳务员与旅客发生恋爱而结婚。

公司方面虽然限制女膳务员不得结婚，但是女膳务员的结婚率是很高的。

”[4]3结婚之后，空姐就只得结束空乘的服务，转为其他工作。

到20世纪40年代后期，对空姐的要求越来越高了，“空中小姐”的叫法也已经
普及。

“做空中小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也不是每一个女孩子都有资格去担任的。

若是你仅有很好的忍耐力，能照顾小孩子，至少能说一种外国语，那你还不能合格，我告诉你，你还得有缝纽扣、烫酒、摄影、侍候43位旅客和懂得外国的习俗及货币的规则的能力。

——你必须能在空中工作24小时，空中小姐们都承认自己不但做了社会工作者(Social Worker)，并且还做了夜总会的女主人。

……要而言之，做空中小姐的主要的条件便是态度大方而可爱，其次是有难得的忍耐力和服务精神。

”[5]64在体力、性格、文化素养甚至手工技能上都有较高的要求。

“空中小姐被录取以后，必须接受五天的集体的基本训练，基本训练的功课是包括如何搽指甲油，如何把头发梳妆得美观，强迫穿高跟靴和搽唇膏。

空中小姐除了受上面那种基本训练以外，她们还得学习护病和助产二种本领，虽然在大西洋航线上并未发生过产儿的事情。

”[5]66空姐除强调外在条件外，还要求有护理的本领，这与早期空姐都来自护理专业是一脉相承的。

徐菽园记载的当时对空姐的要求更为烦琐：“美国民航公司的空勤人员除正副驾驶员、无线电务员外，还有一位至二位重要人物，那便是青年貌美、仪态万千的女侍应生了。

……美国民航公司对于女侍应生选择殊苛，除规定年龄、高度、体重外，须具备修养、情调Charm、和善、自发力、
智慧，而美丽次之。

女侍应生之教育程度曾在高中毕业，精通数学、一般科学、化学、物理、英语、文学、心理学、历史、社会科学、现代语、演说、现代地理、体育、救护、家庭经济，并在大学肄业一年。

在大学之课程应为修辞学、文学、演说、心理学、经济、社会学、航空史、地理、卫生、体育、救护实习、现代语及历史。

体格条件各公司略有不同，听觉及视觉正常，体高5呎2吋～5呎5吋，体重100～125磅，年龄21～22岁。

仪表及举止极端重要，由于女侍应生须与各式性气之乘客晋接，故对于自发力、机警及镇静三项颇为重视。

一位上乘之女侍应生所招徕之营业较任何营业推广员为多。

”[6]46徐氏所述对空姐之体格要求与以前无多大变化，在教育水平方面的要求则复杂多了。

此亦恐有夸张之处，做空姐所要求的如此文化水平恐一般教授也难达到。

空姐给人的印象是时尚、整齐、振奋人心的。

“泛美航空公司的空中小姐上班时，她们都穿了整洁的、简单的灰色卡其制服，带了挺硬的远征军军帽。

——这些东
西她们须负担一半费用。

她们唯一的装饰品是一只手表、一枚戒指和一副像空军勋章一样的耳环。

脚上穿的是高度适中而又非常舒适的高跟皮靴。

……空中小姐每月的工作时间，约有80个小时，她们每工作一小时，便可休息二小时。

”[5]66空
姐的服装要求制式、划一，当时还带有战争遗留的色彩。

从工作时间上来说她们还是比较轻松的。

当时空姐的职业生涯发展同今天一样也是按一定的职级晋升的。

“女侍应生之升迁视能力及年资而定，从练习侍应生升为侍应生，再升为侍应生教官，然后升为组长，最后升为侍应长，月薪自美金125～170元。

”[6]46从待遇上来说，空姐的收入是比较诱人的。

“无论如何，‘空中小姐’确是妇女们未来的好职业，就她们的薪金来说，相罗美妮和范奥丽起初每月有185美金，但现在已有220元美金了。

以
后若能升任领班，那她们的待遇一定还能增加许多。

”[5]67以购买力计，她们的薪金相当于中国抗战前的四五百元，即战前中国大学教授的工资。

1945年，董必
武等去美国参加联合国成立大会，“他们每人每天的房租只有1个多美元，伙食费只有两个美元多一点”[7]384。

空姐的收入是够高的了。

空姐正式上岗之前还要接受专门的职业技能训练。

“女侍应生录取后须受五星期至七星期之训练，其受训练课目有票务、乘客便览、飞机、空中膳务、飞机暖气及通风设备、沿途风景，与其他民航公司及铁路公司之关系，及其他情报，庶可对乘客有问必答。

”[6]46她们的工作程序则是按部就班的。

“女侍应生于每次飞行前一小时报到，在飞行管理室由飞行长授以飞行计划一份……由票务室供给乘客姓名、目的地及其他有关资料……每月平均飞行85小时，最高纪录为110小时，飞行程中之一切生活费用均由公司偿付。

”[6]46空姐除例行的工作任务之外，尚须完成其他的工作。

“女侍应生在空勤之外，尚有其他重要任务，诸如拍摄宣传照片，女侍应生常为照片中之主角，作无线电广播，参加一切集会并作演说。

以上材料大都得自丹佛至圣安泰妮途中女侍应生口中。

”[6]46该作者“奉军械学校Lowry Field转达华盛顿命令调往圣马哥斯领航学校San Marcos Navigalion School工作”[6]46，亦是航空界人，所述多数应较属实。

在20世纪40年代后期，美国空姐的数量在世界各国中是最多的。

“在美国，飞行女招待已成了一个新兴的职业；尤其是对于爱好旅行的女孩子们看来，做一个国际航空线上的飞行女招待是很有光辉前途的工作。

目前美国航空公司雇佣了500个飞行女招待，分别担任飞往欧洲的客机上的工作，不久的将来，飞往太平洋的客机上也将有女招待出现。

”[2]5加上飞国内航线的空姐，其总人数当不下千人。

欧洲的空姐职业发展较晚。

1934年瑞士航空在欧洲首次起用空姐，到1936年也就十几个人。

“今日世界上有十几个女子在从事一种崭新的职业，我便是其中的一个。

……我在一间‘飞行旅馆’里当空中女招待；这架大飞机每天在英国和瑞士间载客飞行一次。

……我们做空中女招待的人非有极丰富的智识和见闻不可。

旅客对我什么问题都问：关于飞机的专门智识啦，沿途的地理啦，飞机的速率和高度
啦。

”[8]223可见当时空姐自己也是把自己当做女招待的，只不过是在“飞行旅馆”里当空中女招待罢了。

即使是在印度这个宗教氛围浓厚的地方，做空姐也成为一种时尚的工作。

“你知道印度航空线上的女侍者是多么活泼勤恳。

她们多是21～25岁的女郎。

身上穿着西装制服，头上歪歪的戴上与制服相同的帽子，松松的头发，亮晶晶的眼睛，雪白整齐的牙齿，皮肤稍黑，正是健康的样子。

她们随着班机飞航，不辞辛劳。

……训练她们的人是由美国请来！”[9]33
女空乘是一种新兴的、时尚的、对体质、教育水平要求较高的工作，美国是它的发源地，发展也最快。

美国对空姐的选录、训练及其工作流程基本为其他各国所遵循。

二、特殊的空姐群体：飞行女护士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战时救护成为各国的重要议题。

美国远离后方跨越两洋参加盟国对轴心国的作战，战时救护显得更为迫切。

集合空姐和护士优点的飞行女护士便应运而生了。

“1943年2月18日，首届39名飞行护士从肯塔基州鲍曼机场陆军航空队空中
后送学校毕业。

”[1]475她们马上被投送到太平洋前线战场。

“去年(1943)三月间，瓜岛上空飞来了一架大型运输机，当时一个卫兵上去开门两眼眯视着：‘天哪！’他喊道：‘机上有一位女人呢！’飞行护士步出飞机——这是开战以来瓜
岛第一位女子。

这话像野火那样传出去，马上就有很多留着须、面貌不洁的人士跑来；伤兵们见到她的时候，禁不住微笑了。

她来岛上还不到一小时——瓜岛已经
变色了。

数日后第二架运输机来到时，瓜岛完全改样，人们都很干净，脸修过了，微微地笑着。

”[10]19飞行女护士到达前线，给战场带来了新鲜气氛，既救护了
伤病员，又振奋了士气。

英国同样招募飞行女护士从事战时救护工作。

“可尼·亚克勒司是妇女空军辅助队
的飞行女护士，正准备着出动。

她没有僵硬的围裙和白帽子。

臂上一根红十字的绷
带便是她职务的标志。

……可尼同她的伙伴露丝乔维丝一样，平常是个儿童护士，现在是从事这种新的看护工作20人中的一个。

”[11]18“在出发服务之前她们与男护士同受训练一月。

她们最主要的资格是具有对于工作能够敏捷伶俐的脑筋。

”[11]19英国妇女空军辅助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驰名的英雄女性群体，实施运输、防空、救护等工作，活跃于战争前线。

飞行女护士群体适应了战时救护的需要，对她们选拔的要求更侧重于护理技能，可以说，她们既是特殊的空姐，也是特殊的护士。

她们在太平洋战场、非洲战场的战时救护中体现了航空救护的优势，为反法西斯战争作出了特有的贡献，是值得一书的特殊空姐群体。

三、女空乘在中国的发展
中国最早出现的空乘是男空乘。

“1935年，我们拥有了第一次装有三个发动机的Ju52容克飞机。

以前使用的W34飞机一直都没有客舱设施，也没有座椅，因此只能运载10～12位乘客。

这些乘客均不拘形式地随意坐在他们携带的众多行李之间的地板上，当时的中国人出外旅行都会另外带上一整套被褥。

新的Ju52飞机可不一样，机舱很大，乘客均有座位。

……不仅如此，为了在长途飞行中为乘客提供空中服务，Ju52飞机上还特别配备了一位乘务员。

在中国，要找一个称职的空中乘务员并不容易，因为中国人似乎普遍不太适应空中飞行。

两年前，我就有过这样一次小小的经历。

……我们的第一个乘务员工作干得不错，但在一次飞行中，他竟在飞机上吃掉了交通部长的早餐，又正好被饿坏了的交通部长看见，故永久地失去了这份工作。

”[12]9220世纪30年代中期，在中国飞行的客机还是很落后的，有的甚至没有座椅，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客机都有空乘。

空乘这个职业本身还处于起步阶段，很不完善。

有乘客记述了1937年乘中国航空公司飞机旅行的情况：“飞机于七时正准时开出，系道格拉斯26号，座位卖足，凡18人，计旅客十四，机师二，报务员一，侍者一。

”[13]69这侍者还是男侍者。

1944年，中国航空公司
统计了公司抗战期间的人员损失：“抗战以来之殉职人员……其中中国人员计34人，美国人员计14人，中国人中正飞机师5人，副飞机师8人，报务员14人，侍应生2人。

”[14]13这侍应生二人仍是男性。

在中国女空乘的出现要比国外晚近十年。

“在中国，女招待的活动仅限于地面，还没有想到发展到空中去。

”[2]5抗战期间，1938年女空乘开始在中国出现。

“在1938年中国就有了飞行女招待，不过名称不同，她们叫做侍应生。

……中国航空公司的飞行女侍应生，最初投考资格，一定要在看护学校毕业，再在公司里学习几个月，学习课目是航空常识及该公司各种业务状况。

从1938年起，女侍应生开始服务，随着战争的延长，旧的离去了，新的接不上来，战争末期，女侍应生完全绝迹。

”[15]15中国当时的两大航空公司，中国航空公司主要承担客运业务，中央航空公司主要承揽货运业务。

中国航空公司的这批飞行女招待即是在中国地面招收的最初的空姐，人数是很少的。

“胜利后，公司方面又从新注意这件事，去年(1946)十二月在上海招考，因为要完全看护学校出身的不容易，就把投考资格改为看护学校毕业或曾在大学肄业二年以上。

有女侍应生的飞机暂时限于飞国外线，她们要在外国乘客和外国飞行员(该公司是中英合资而设，机航组美国人很多)之间周旋，英语要说得漂亮，所以投考时英语很重要。

当时报名的有300人，录取10人，结业时仅8人，等到开始服务就只有7人了，可见考试很严，受训时也有淘汰。

7人中现在有1人结婚了，剩余的6个人，是现在中国仅有的飞行女侍应生。

”[15]15此处说1947年中国航空公司空姐的人数尚是个位数字，恐不确。

还有说17位的：“(中国航空公司)17个服务员里10个广东人，其他各地多有。

”[16]26另有资料说中国航空公司有空姐30多位，两家航空公司共有空姐40多位。

“两年前中国航空公司就有了所谓‘空中小姐’，不过人数相当少，去年(1946)经中国航空公司公开招考后，现在服务的已有30几位。

中央航空公司内比较少，只有10位。

”[17]8当时空姐总数最多也就几十位，具体数字还需进一
步确认。

中国航空公司招收空姐的条件要求还是比较高的。

“中航(中国航空公司)公司招考随机女服务员，都先登报招考，应考的条件有这几种：(一)年龄：实足年龄是
20～25岁之间。

(二)身长：不得超过5尺5寸。

(三)重量：不得超过120磅。

(四)语言：能讲国语和英语；能懂沪粤言语当然更好。

(五)体格健全：经严格体格检查及格者。

(六)智识程度：最低是高中，最好是大学而有看护经验的。

(七)要未婚：
结婚的人是不大适合这职业的。

”[16]25可以看到语言、教育水平的要求不是一
般人能够达到的。

“这些‘空中小姐’除掉极少数是高中毕业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外，普通是限制为大学毕业的。

她们必须能说广东语、英语、上海话和国语。

……合格后，还得设三个月的训练，这训练的内容很广的：航空史，中航公司的历史、组织和路线，中国的地理，海关及移民规则，学习救护、服务规则，飞机设备构造和应用方法，都是她们必修的科目。

”[17]8科目设置之细可以概见。

“(中国航空公司)17个服务员里10个广东人，其他各地多有，学历以外侨学校(租界时代设在愚园路地丰路)毕业占多数。

其他若东吴、中西、圣约翰、圣玛丽亚等学校毕业的都有。

”[16]26广东人、外侨学校、教会学校拥有语言优势，故具有较多的机会追
逐像空姐这样时尚的职业。

当时空姐录取的程序与今天相似。

“录取的过程，先是初步体格检查，以后是口试，遂后笔试，最后是严格体格检查。

根据过去的招考经验，投考的人数和及格录取为1/20的比例，换句话说100个投考空中女郎的，只有5个录用。

投考的小姐多数因为体格不适合飞行而遭淘汰的。

”[16]26录取后的专业培训亦相当全面。

“录
取后要受六周的地面训练，每日上课……读的课程是气象、乘客服务、海关进出口手续、公司规程、医药常识。

……将来还得加游泳训练，而且训练完成后，并需每六个月检验体格一次。

”[16]26恐怕今天的空乘培训也不见得有如此全面。

当时空姐的待遇还是比较优厚的。

“在训练的三月期间，她们的薪金是70元底薪，
根据生活指数计算，训练完毕后，薪金就由70元增加到100元，以后逐渐增加。

正式成为空中小姐后，她们除掉应得的薪水外，飞行时也仍有另外津贴，每飞行一小时津贴以美金计算。

到达远地后(如美国旧金山)，在休息期间，她们又有10元美金一天的膳食费。

并且得着公司的允许，还可以自由地去游览各城
市。

”[17]8“(她们)不花钱旅行各地，待遇比公务员高，旅客们称她做‘飞行小姐’。

……根据每月的生活指数发薪金，1946年11月份实拿90多
万。

”[15]171946年，1袋面粉(22.25千克)是13 558元，1斤猪肉是2272.5元[18]299，空姐收入还是相当高的。

综上所述，可以看到空姐有多种叫法。

“以前空中女郎是叫侍应员，于是一般人以为她们的职业，仅仅是招待客人，实际上这仅是他们职务之一，为了免这误会，所以正名为随机服务员，她们的工作是核对客人的名单，查护照，对客人所必需的服务工作和报告经过的地点、气象、升空的高度，和应答乘客的问询。

”[16]26空姐还有女侍者、女膳务员、空中女招待、飞行女招待、飞行小姐、女侍应生等多种叫法，但都不如“空中小姐”来得光鲜亮丽，“空姐”遂成为她们的标志性叫法，但正式的叫法还是随机服务员、空中乘务员等。

空姐职业产生于美国，遂扩展于世界各国。

在人才稀缺的旧中国，曾有人认为大学生做空姐是人才的浪费。

“‘空中小姐’的确是一种很新奇的职业，为中国妇女界开辟了一个新的职业部门，可是也有人觉得这是人才的浪费，在这样缺少人才从事建设的中国，这种职业尽可由一些普通程度而受过航空知识训练的服务员去担任，除非到真正中国大学生人数普遍各地皆是的时候。

”[17]8在当时优秀的大学生去做空姐确实是人才的奢用。

在大学教育日益普及、就业竞争越发激烈的今天，空姐这个时尚、青春的职业无疑是女大学生心仪向往的理想职业之一。

参考文献：
[1]博伊恩.跨越苍穹：美国空军史[M].郑道根，译.北京：军事谊文出版社，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