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德租时期中西建筑文化的融合——以独立式住宅为例

第38卷第1期青岛理工大学学报Vol. 38 No. 1 2017 1J：rv j TT. •t -r u1
Journal 〇土 Qingdao University 〇土丄echnology
青岛德租时期中西建筑文化的融合
-----以独立式住宅为例
徐飞鹏，李瑞
(青岛理工大学建筑学院，青岛266033)
摘要:在殖民地文化背景下的近代中国，中西文化交流是在不平等关系下进行的，社会文化强制西化，建筑
方面也不例外.但是两种异质文化总是存在相互影响,必然会出现一些内涵和形式上的碰撞和交融现象.中国
文化以其求同存异兼收并蓄的包容性潜移默化地对外来文化产生作用.通过探讨青岛德占时期独立式住宅
的中西融合现象，将其发展分为两个阶段—被动接受和主动接受，并为其保护与发展提供借鉴.
关键词:异质文化;碰撞与交融;独立式住宅建筑
中图分类号:TU-8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4602(2017)01-0043-07
Integrat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architectural culture
during the period of Qingdao^s German lease
------Take an independent residence as an example
XU Fei-peng?LI Rui
(School of Architecture, Qingdao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Qingdao 266033? China) Abstract：Under the colonial cultural background of modern China?the cultural exchange be­
tween the East and the West is in the unequal relationship?social culture forced westerniza­
tion in construction with no exception.But there are two kinds of different cultures with a
mutual influence sharing some connotation and a form of the collision and blending phenome­
non.Chinese culture seeks a common ground while reserving differences inclusiveness subtly
impact of foreign culture.Through the study of the integrat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in
Qingdao,the development is divided into two stages：passive acceptance and acceptance,and
it provides reference for its protection and development.
Key words：heterogeneous culture；collision and blend；residential building
i殖民地的文化背景
i.i德国先进建筑思想的移植
青岛近代城市是德国19世纪初城市规划与建筑风貌的缩影，这时期的建筑形式与风格，充分反映了欧洲和德国当时的建筑流派，是西方近代建筑在中国的延续;其中也有中西文化碰撞与融合的体现.19世
收稿日期=2015-12-08
作者简介:徐飞鹏(1959-)，男，山东青岛人.教授，主要从事建筑设计及其理论研究.E-mail: xfp_qd@163. com
青岛理工大学学报第38卷
纪末20世纪初的世纪交替时期.建筑式样也处于一种转换期.内涵丰富.总体表现为两种倾向.一种是以
新技术新材料为代表的侧重功能的新建筑运动，另一种是保守的复古主义倾向.在当时的德国汇集了这两 种倾向的多种建筑形式.
1.1.1复古主义倾向
19世纪的德国建筑和艺术史学家有两条探索古代艺术的途径.一条是沿着温克尔曼(Wmckelmn)的
路子.探求古典艺术和建筑.成果颇丰;另一条是研究中世纪的艺术.特别是罗马风和前罗马风时期.他们 将自己的研究成果与这时期的建筑复兴运动结合在一起.对中世纪的建筑做出一番综合的阐释.这两条途 径分别表现为新文艺复兴主义和新罗马风.
① 新文艺复兴主义.德国在16—18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与意大利和法国建筑相去甚远.更多留有中世纪的流风遗韵.地方性很强[1].这种复古主义倾向又一次受到欢迎.从1870年开始盛行.并延续 到20世纪.建筑史学家将其认定为“新文艺复兴建筑
—德意志民族浪漫主义.19世纪后期.德国有3位研究建筑与艺术历史的重要人物
② 新罗马风—
当时古建筑保护和修复工作产生了重要影响，他们分别是斯纳思(Karl Schnaase)，卡格勒(Franz Ku-gler).拉博(Wilhelm Lubke).斯纳思研究的重点是中世纪的建筑.他详尽地叙述了罗马风和哥特建筑.斯 纳思认为这两种风格都体现了早期日耳曼人讲究自由和个人主义的气质，所以他们吸取罗马和拜占庭建 筑的元素创作出他们自己的建筑风格.根据斯纳思的看法.日耳曼民族最早的有特色的建筑是木构建筑.
他认为日耳曼民族到5世纪已经展示了极发达成熟的木构建筑.并且装饰丰富而又奇妙.这种类型的建筑 一直持续到中世纪[2].
德国民族建筑复兴运动.在德国本土其极端表现就是1913
年由布鲁诺•施米茨(Bruno Schmitz)设计的百年莱比锡战役
纪念碑.上面布满弗兰兹•梅茨纳的雕塑.阿尔萨斯的首府斯特
拉斯堡(Strasbourg)出现了一些阿尔萨斯三角山墙风格的优美
建筑和风景优美的诺伊多夫花园郊区（图1).
建筑师渴望与传统达成默契.在探索本民族中世纪甚至历
史更悠久建筑的过程中.从中获取灵感.并创造出新的形式来适
应于新的用途.尤其在其海外的殖民地，殖民者认为该形式更能 IS 1.德_郊IS
代表德意志民族的价值追求.这种德国民族复兴的建筑式样同 （来源:httP://www.fl1C kr.mm/)
样在青岛盛行.在城区较重要的路段或马路对景处.大都是这类
建筑的样式.
1.1.2新建筑运动
在工业革命的推动下，新技术、新材料、新设备、新的施工方法出现，为了适应这些新技术的可能性，建 筑的形式也随之发生改变.德国在建筑艺术领域并没有深刻的改革传统.不像英国工艺美术运动、美国芝 加哥学派、比利时新艺术运动.在1907年出现了由企业家、艺术家、技术人员等组成的“德意志制造联盟”(Deutscher Werkbund)，它的目的在于提高工业制品的质量以求达到国际水平.其中许多建筑师认定建 筑必须和工业结合这个方向.建筑师们必须面对建筑形式上的新旧审美观之间、新的技术与旧的建筑形式 之间和新功能、新技术与旧建筑形式之间的矛盾.
1.2中国建筑传统面临挑战
1.2.1德国的文化殖民政策
德国殖民者意识到文化殖民策略的重要性.在1908年帝国议会的备忘录中.德国人明确指出：“青岛 在一定程度上是德国人工业成就的永久性展览会.”[3]保尔•罗尔巴赫认为.德国未来的霸权作用将趋于 能否成功地贯彻德国的文化使命.来抵制英美的影响.青岛是“发挥这种精神作用的一个适宜的基地”[3]乌 多•拉腾霍夫在他的调查报告中对文化殖民的重要性这样描述:“拳民滋事已使熟悉中国国情的经济、政 治、科学界人士开始考虑，德国不应再通过大炮对中央帝国施加影响了，而应仰仗‘文化’：日耳曼精神和日
耳曼文化在中国的传播还需要根基、帮助和导向.所以，德意志帝国应树立一种现代文明国家的范例.这种
第1期 狳飞鹏，等:會岛德租时期中西讀筑文化的l l #—以独立式住宅为例 45想法在若千年后才逐渐趋于具体化.”[3|^而拥有几千年历史的中华文明古自，近代以前曾超出过欧洲的 建筑与文化.IE 如德国汉学家卫礼贤CRichaid Wilhelm )192S 年在其所著《中国心灵))中所称道的‘•中_宫 殿:脚踏实地，平展舒张，殿宇天尽，伏地延伸.静穆而舒适，从容不迫.官殿灿灿至黄色琉璃瓦与窝冥之蓝 色夫穹相辉映，浑然一体.永恒寓于现实中，超脱藴于世间.”近代的“西方建筑史不禁要与之较量,争个髙 低”[4].
1. 2. 2中国的传统建筑不适应现代化的需求
德国租借之前青岛虽然也有繁华的商业，但其人口规模和经济发展与中酉其他大城市相距甚远，建筑 方面，并没有禽规格官式建筑的出现，清朝总兵衙门和兵蕾属予规模较大的建筑，形制最高的古建筑当属 沿海的天后宫,嘖岛地区不像周边历史悠久的胶州、即墨，没有宏伟的城墙和城门，也没有成排的民居和高 大的牌坊•青岛地区的民间建筑形式，与华北地區的相似，只是形制更为简单.1即8年之前青岛地K 的建筑 实物现在已盔难以考证•从现存的文献和图片中可以找到一些钱索，来了解德国租借之前的青岛及其周边 地区皁期的建筑状况(图2、图3).
中国传统民居已经不能适应近代城市集约化的建
设要求，单层的居住空间对紧俏的城市用地来说是一
种浪费;传统民居的空间组织形式已:經不能满足现代
城市生活的霽求;人们对建筑耐久度要求提高4专统的
木构砖砌的建造方式开始逐渐被抛弃.面对西方文化
与財代需求的双重冲击.中国传统建筑面临前所未有
的挑战.
1.2.3 '費岛村遭强行拆除
1肋？年德:国:占领青岛:屑:，对青岛地.区原有:的建筑
进行了强行拆除,1899—1卯9年间，共买下并拆除了 9
座中国村庄(图4).根据德国人的规划，包括天倚鲁在
内的青岛湾沿岸属欧人区，原有的中国建筑不仅妨碍了施工进度，而且萁建筑形态也与欧人区的建筑格格 不人，为此德国殖民当局决定对天后宫及其周边地区的建筑进行拆除E 5].
在天苟霄存废问题上，中西两种异质文化的矛盾达到高潮.无盾宫是青岛渔民出海祭祀的重要场所， 是祖祖辈辈音岛人生活劳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先有天后宫.后有青岛市”这句青岛的民间谤语，更是说明 了天后宫在青岛当地人心中的重要性.为了防止天后営被德S 人肆意拆除，青岛商人胡存约4傅炳昭联合 舎地有声S 的华人与德_殖民当鳥展开了谈判，“德人欲移天后宮.存约1与傅焫昭等力争之乃止,1，最终 才得以完整的保存，但周边其余的民居则被德国殖民者拆除.
这一事件凸显出中德两国文化传统、宗教信仰和审美价值方面的极大差异，天后宫在德国人看来无非 是一座简陋破败的寺庙，而在当地人看来是他们祈求平安的精神寄托.这不仅仅是中西方宗教信仰的矛 盾，也是中西方对建筑文化的理解上的矛盾.这种矛盾在天后宫存废问题上达到了高潮.最后，德国瘅民者 为了缓和矛盾，减小在青岛殖民的阻力，保留了天g 宮，同时德国建筑师也从这件事中吸取了敎训，强行将:图:4.. 189?年的_中画村磨“上青岛村 tl韵9 — 1恥():年该村庄被拆除> (来源：Behme/Krieger，1906:24f
)
46青岛理工大学学报第38卷
本国的建筑文化植人他国，这种筒单粗暴的办法是行不通的，中德两国的文化的交融逐渐开始.
2德占时期独立式居住建筑的中西融合现象
2.1无意识地被动接受阶段
德国本土的建筑被移植到中国，中西方两种文化作用在这片土地上，西方文化对中国本土文化呈现出 一种无意识的被动接受阶段.青岛位于齐鲁大地.孟之乡.历代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伴随着欧洲殖民 者的野蛮人侵.中西两种异质文化在这里发生了激烈的碰撞.殖民者试图把青岛建成德国在远东的样板殖 民地.完全按照西方城市的规划方式来建造.建筑照搬当时德国的式样.
这种被动式的接受主要体现在建筑材料的使用上.最初.德国本土的建筑材料由于运输的周期长、成 本高.严重影响到了城市的建设.建筑师不得不就地取材.开始在青岛地区探索可以用于建造的材料.德占
之前.青岛乡土的建筑材料主要为青砖和小灰瓦.所以许多初期建造的德国住宅.屋顶采用中式的小灰瓦. 为了适应这种材料.屋顶的形式也采用了中式的屋顶.有屋脊起翘.
2.1.1总督副官住宅
位于维多利亚海湾(今汇泉湾:)畔的德国总督副官住
宅.与总督临时住宅相邻.根据1912年在德国出版的《海
军第三营史》记载.这幢房子的首位人住者是海军上尉弗
赖海尔•利利恩可龙男爵（Fraiherr Lilienncoln). 1923
年.康有为购下并取名“天游园建成于1900年.现为省
级文物保护单位.德占时期青岛的居住建筑中.这栋建筑
最能体现出西方建筑形式与中国元素混合这种文化涵化
现象(图5).
中国元素主要表现在屋顶结构上：屋顶原为中式灰
瓦(现为筒瓦)并采用了中式歇山屋顶的形式.坡顶的正
中有两条翘起的脊，坡度缓出檐大，这些都是中国古建屋
顶的特点（图6、图7).厚重石材砌筑的台基及半地下室.2层的回廊以及出檐很大的屋顶.则与中国建筑 立面纵向的三段处理方式相近.
平面布局呈规则矩形，Xt称布局，中间门厅最大，两侧房间依次对称分布，类似中式的明间、次间、廊的 布局.厨房和附属房间设在加建于住宅后侧的内院里，在德国传统住宅中没有这种内院的形式，从中不难 看出带有中国传统四合院的味道.
华纳认为.这栋建筑是“对建筑范例及城市建设的总体规划的缺乏”[7].建筑史学家认为.出现这种现 象的原因.是因为在城市建设初期阶段缺少纯西方建筑公司的参与.在部分外国研究人士看来这种西式建 筑中的中国元素，显得陌生且不和谐.他们并不适应这种异质的文化符号强加于主体文化的现象.虽然如 此.但这栋建筑的大胆尝试确实值得称赞.中西建筑符号出现在同一座建筑中.比例协调均衡不失美感.这
第1期徐飞鹏，等:青岛德租时期中西建筑文化的融合——以独立式住宅为例
在建筑形式方面提出了一种新的可能.
2. 1. 2 阿里文(Ernst Ohlmer )住宅
胶海关税务司阿里文住宅，也有类似的中西融合元素.该建筑由阿里文亲自设计.他1868年就来到中 国.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1898年9月.阿里文奉命调来青岛筹办设关事宜.除去海关的公务外.他对建筑 也有着浓厚的兴趣.曾在北京从事建筑师工作.设计了义和团起义之前的所有在华欧洲海关大楼.德国学 者华纳引述了 1914年5月29日上海出版社的《德文日报》证实自己的判断.并指出：青岛的跑马道也由阿 里文担任主设计.栈桥附近1901年启用的海关公署办公大楼及职工宿舍也是他设计的.
阿里文为其设计的住宅选址于别墅区和滨海浴场区间
的最佳地段（图8).高居于总督临时官邸和总督副官住宅
之上.住宅的院落门房.完全复制了中国传统歇山屋顶式建
筑.院落的围墙.按中国园林镂空花格窗的做法.用中国传
统灰瓦砌筑.阳台使用中国琉璃瓦.窗户下部也嵌有翠绿琉
璃宝瓶栏杆.鲜艳的红瓦与翠绿的栏杆相得益彰.临街的大
门处原设置一间在当时青岛绝无仅有的中式屋顶门房.为
纪念在此建楼.留有基石铭文.镶嵌于砖墙上.基石现在仍
清晰可辨:“光绪二十五年阳月造.坡陡高岗.濒临南海.筑
室于此，宜其遐眺.胶澳海关税务司阿里文”[s ].(图9、图
10).图8汇泉湾畔的阿里文住宅
(来源：http: //www, clailyqcl, com/)
图9阿里文住宅 图10阿里文住宅正立面
(来源：http: //www, clailyqcl, com/)
2.2自觉地主动选择阶段
随着德国在青岛的建设.中德两国在建筑上的交流也逐渐频繁起来.从两种文化的碰撞.纯粹的西洋 风格的移植向中西文化交融涵化的形态转变.在这期间.建筑中的中国元素屡见不鲜.但过程是渐进和缓 慢的.在1908年帝国议会的备忘录中.德国人第一次明确指出：“青岛在一定程度上是德国人工业成就的 永久性展览会.”[9]所以青岛依然是西化的城市.主体建筑依然是西式的建筑.
德国殖民者乐于接受这种融合.1914年前德国的建筑艺术讨论会中曾探讨过殖民地建筑艺术.只是 1913年作为德累斯顿文物保护大会的会议日程列有“德国殖民地的家乡风土文物保护努力”一项.基于此 做了筒短说明.建筑造型“不应是具有德国特点的.而应适应当地条件的
随着城市建设的发展.德国建筑师逐渐对中国传统建筑的细部纹理和装饰产生了兴趣.并尝试将这些 中国元素应用到德式建筑中.但是这种尝试并不具有风格或形式上的意义.中式元素只是作为辅助装饰出 现在建筑中.建筑中并没有中国传统建筑的精神.
这种中西混杂的建筑样式在建筑室内装饰上的表现最为普遍.在室内楼梯的栏杆扶手、柱子及室内墙 壁的装饰上，雕饰中国的龙、凤与中国的吉祥文字与图案.
伯尔尼尼克住宅在二层的檐部装饰有10只样式不同的木制兽头浮雕，造型类似我国宋辽时期的兽头 瓦当；门楣和门套上有中式花鸟纹样的木质浮雕;厅内上方长约6 m 的两根过梁上装饰有中国传统纹样 的二龙戏珠浮雕(图11、图12);格尔皮克-科尼希别墅的门厅内有雕有中国龙纹样的花岗石立柱(图13).
48青岛理工大学学报第38卷
建成于1907年的总督官邸.帝国海军部出资45万马克建
设.这座官邸是典型的德国民族浪漫主义.多折的坡屋顶、协调
构图的塔楼、双柱券拱的连廊、半露木构的装饰、花岗石的石基、
不对称的构图.这些特征无不体现着德意志民族建筑的风格.这
座官邸有两个地方是值得注意的.一处是西南角的重檐攒尖顶.
另一处是东立面阳台出口的小挑棚.
西南角的重檐攒尖屋顶.给人一种中国传统重檐屋顶的意
象——双层攒尖顶、琉璃瓦（图14).在学术界仍有不同的看法.
德国学者林德指出：类似的手法也运用于德国同时期的别墅中；
他认为唯一采用了中国主题的地方是东立面上阳台出口的中式
小挑棚，在1907年的蓝图中可以看到，但1905年的草图中并没
有出现.可以看出.这个中式的小挑棚并不是设计者的原始意
图.极有可能是在建设过程中根据需要加建的.小挑棚位于次要
立面且位置隐蔽，形式不具有典型性，仅视为有中国意象的辅助
装饰元素.并不能算是中国建筑手法的运用.
位于新建礼堂后侧龙口路上的建筑师自宅.现已拆除.从历
史照片中可以发现许多中式建筑元素的运用.包括中式屋顶的
形式及材料，中国文字装饰的整片墙面，以及烟囱的细节，无不
体现出中式建筑的风韵(图15).
3德占时期独立式住宅的新发展
3.1消极保护
历史建筑的保护基于对价值的认识.价值包含历史文化价
值、美学价值和情感价值.对待历史建筑只保护历史的驱壳.将
其作为观瞻性的古董，则视为一种消极的保护，历史建筑便失去
了其丰富的情感价值和社会价值.在保护的过程中更应注意到
历史建筑里的生活和灵魂.在笔者调研中发现许多独立式住宅
已改变了建筑性质转为办公用房.限制游人参观.只能透过围栏
和稀疏的灌木隐约看到建筑的形态.这种近乎囚禁式的保护手
法更是对历史的亵渎.
3. 2积极保护
历史建筑的保护与发展之间存在着一种动态平衡的关系.从和谐的角度出发找到其中的共同点，是解决保护与发展之间矛盾的关键.从物质或社会文化的资源角度图M 总督府官邸重檐攒尖屋顶图15
龙口路建筑师自宅
第1期徐飞鹏，等:青岛德租时期中西建筑文化的融合——以独立式住宅为例49
出发，充分利用建筑遗产的各种潜在价值，再生他们作为社会活力发动机的角色[M]，这种保护视为积极保 护.历史建筑应该是可以让人们走进它、感受它、触摸它、品读它，以一种开放的姿态，与时代对话，才能实
现历史建筑在社会文化中的价值.独立式住宅其特殊的功能，随着历史的变迁，许多建筑内部的环境经过 几代的改造已经面目全非，这些历史建筑也仅限于外部造型上的感知.内部的居住者大部分世代居住于 此，他们对建筑的感情深厚，遂不能改变其功能.若建筑的内部不可变，我们或许可以从街区找到保护与发 展的突破点.若城市是一部历史，街区则是历史的片段，建筑是历史的碎片，这些碎片化的记忆需要街区来
串联.从街区的角度，在更大的范围内，重新定义德占时期住宅建筑的使用方法.
4结束语
在殖民地文化背景下，中西建筑文化的碰撞与交融伴随着中国近代建筑发展的始终，西方的建筑文化 与中国传统的建筑文化发生碰撞，两种异质文化在建筑上呈现出融合和交流的可能，许多新的建筑形式应 运而生.西方的建筑文化为了在中国更长久的发展，不得不适应当地的文化，从中国建筑中吸取值得学习 和借鉴的部分运用在西方建筑.两种异质的文化在碰撞和交融的过程中共同发展，丰富了内涵，并创造出 了新的形式.这也启示我们，当今社会文化多样化的背景下，面对多样文化的冲击，在坚持本土文化的同 时，保持与其他的文化的交流和互动是必不可少的.
参考文献(References):
[1]陈志华.外国建筑史:19世纪末叶以前[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0:164.
CHEN Zhi-hua. Foreign architectural history：The late 19th century ago[M]. Beijing：China Architecture Building Press,2000： 164.
[2]肯尼斯•弗兰姆普敦.建构文化研究[M].王骏阳，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7.
Kenneth Frampton. Studies in tectonic culture[M]. Translator：WANG Jun-yang. Beijing：China Architecture Building Press,2007.
[3]刘善章，周荃.中德关系史译文集[M].青岛:青岛出版社，1992.
LIU Shan-zhang,ZHOU Quan. History of Sino-German relations[M]. Qingdao： Qingdao Publishing House,1992.
[4]卫礼贤.中国心灵[M].王宇浩，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5:217.
Richard Wilhelm. Chinese mind[M]. Translator：WANG Yu-hao. Beijing：International Cultural Publishing Company,2005 ： 217. [5]王睿.浅析德占时期青岛中西建筑文化的碰撞与交融[J].黑龙江史志，2〇14(2〇):56-57.
WANG Rui. On the collis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architectural culture and blend in Qingdao during German occupation[J]. Hei­longjiang Shizhi,2014(20) ： 56-57.
[6]袁荣叟.胶澳志:人物志[M].青岛:青岛出版社，2011:1324.
YUAN Rong-sou. Jiao Ao chroniclei records of personagesi[M]. Qingdao： Qingdao Publishing House,2011：1324.
[7] Torten Warner. German architecture in China[M]. Berlin：Ernst Sohn,1994.
[8]唐娜.青岛德占时期栖霞路别墅区的保护与利用研究[D].青岛:青岛理工大学，2011.
TANG Na. Conservation and utilization of Qixia Road villa Qingdao German occupation period[D]. Qingdao： Qingdao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2011.
[9]刘佳慧.近代青岛市民心态研究:1898-1937[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10.
LIU Jia-hui. Modern psychology of Qingdao citizens： 1898-1937[D]. Jinan：Shandong Normal University,2010.
[10]简•雅各布斯.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M].金衡山，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6.
Jane Jacobs. The death and life of great Amrican cities[M]. Translator： JIN Heng-shan. Nanjing： Yi-lin Press,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