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同创新网络成员关系对企业协同创新绩效的影响——以生物制药产业为例

第36卷第7期技术经 济 Vol. 36,No. 7 2017 年 7 月 TechnologyEconomics Jul. , 2017协同创新网络成员关系对企业协同创新绩效的影响—以生物制药产业为例程跃(广西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南宁530004)摘要：利用209家生物制药企业协同创新现状的调查数据，验证了企业在协同创新网络中的关系数量、关系结构、关系强度及成员间信任度对其协同创新绩效的影响#结果表明：大学及研究机构无论在关系数量还是在关系强度方面对企业协同创新绩效的影响都是最为显著的；生物制药企业需要加强与供应商、中介 机构和同行业企业的网络联系，并重视提高与政府、金融机构及行业内外其他企业的联系频率；在网络结构方面，企业应着重成为大学、研究机构、同行业企业、客户及金融机构的中心，并加强对大学、研究机构、行业内外企业、中介机构、政府和金融机构等创新主体的依赖性；合作通过企业介绍的数量主要影响绩效中的技术标准制定，企业与客户间相互信任也对企业技术标准制定产生正向影响#关键词：协同创新；生物制药产业；网络成员关系；创新绩效中图分类号：F270.3 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002 — 980X(2017) 07 — 0022 — 07属于第五代创新模式的协同创新已成为企业 应对创新环境不确定、创新资源不足等问题的首 选创新形式，且更多体现为网络化组织模式。

与传统产学研模式不同，协同创新网络更像一个自 增益循环的生态系统，其中体现出的是多元主体间的协同互动，具有明显的动态性、多层次性和复 杂性特征，因此被很多企业看作推动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有效工具[12]。

战略性新兴产业在发展过程中——从创新概念的形成到成功商业化，需要应对比传统产业更多的挑战——除了技术成 熟以外，还依赖于所生存的生态系统的完善。

因此，要实现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需要建立与之 配套的协同创新网络。

其中，成员间关系通常被 认为是影响协同创新网络发展的关键因素。

良好 的网络成员关系有助于降低成员间的交易成本、促进成员间的知识共享、建立彼此信任的契约关 系、技术转移以及最大化协同红利[3]。

鉴于此，针 对目前中国重点发展的战略性新兴产业，有必要 研究其协同创新网络的成员关系及其对创新绩效 的影响，以有效促进协同创新环境的完善，实现战 略性新兴产业的健康迅速发展。

鉴于此，本文以 典型的战略性新兴产业—生物制药产业为例，以新兴技术企业为研究中心，对其在协同创新网 络中与其他成员的关系及其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等进行理论和实证研究。

1文献回顾近年来，很多学者针对企业技术联盟或创新网 络中成员间关系对技术创新绩效的影响展开了研 究。

吴先华、郭际和胡汉辉认为，技术联盟中企业间 的认知距离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存在倒u型关 系[4]。

刘洪伟和何美丽认为，企业联盟组合成员的 多元化能够带来多元化的信息、知识和技术，渐进性 创新绩效所需的联盟组合成员多元化程度比突破性 创新要高[5]。

Nordin对高技术产业联盟中组织间 及组织内部的冲突进行了纵向实证分析，提出了冲 突的不同划分方式$]。

陈立勇等利用2004—2013年中国的面板数据，检验了网络成员多样性、网络关 系强度对二元式创新的影响。

其研究结果表明，网络成员多样性的提升先抑制利用式创新、再抑制探 索式创新，网络关系强度正向调节网络成员多样性 与利用式创新的关系，但对网络成员多样性与探索 式创新间关系的负向调节作用则不显著$]。

Cowan 和Jonard认为，企业在网络中的位置对其技术学习和创新绩效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

Andersson、Frogperson和Holm指出，企业关系嵌人是企业与供应商、顾客和伙伴之间形成的非正式个人网络，主 要侧重于企业间连接方式的构建以及连接状态的维收稿日期！017 — 06 — 08基金项目：广西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战略性新兴产业协同创新网络演化及运行模式研究’’（2014GXNSFBA118026) %广西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立项项目“创业团队中少数民族成员的构成及作用’’（SK13LX021)作者简介：程跃*980—+女，辽宁錦州人，广西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新兴技术管理、科技政策。

22程跃:协同创新网络成员关系对企业协同创新绩效的影响持$%。

以上研究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集团或网络中的成员间关系对创新绩效产生了显著影响，但是并未区分在网络中企业与不同成员的关系差异及其对创新绩效的影响。

特别是就战略性新兴产业赖以生存的协同创新网络而言，网络发展更依赖于不同性质成员间的协同合作和资源共享，其中不同类型成员对企业创新的作用是不一样的，合作的方式、频率和强度也不一样，因此需要具体探究企业与大学、科研机构、中介机构和上下游企业等不同主体的关系以及不同关系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

2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2.1理论基础根据社会网络理论的观点，网络中的不同成员 在组织类型、组织资源等方面存在一定差异，多样性 成员能有效拓宽企业的知识宽度，使企业获取多样 性、互补性的资产，因此由多样性成员构成的网络更 有利于技术创新$°]。

协同创新网络正是在这样的 理念下由企业、大学、科研机构、中介机构、金融机 构、政府及用户等为实现重大科技创新而开展大跨 度整合的创新组织模式[11]。

与一般的企业创新网 络相比，协同创新网络更强调创新主体间为实现共 同目标而利益共享、风险共担，实现非线性的协同效 应。

在这样的网络中，网络成员需要拥有共同的利 益目标、彼此间相互信任，建立良好的关系，否则协 同无从谈起。

因此，协同创新网络中的成员间关系 对创新绩效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协同创新网络中 的成员组成、成员间关系及其与协同创新绩效的关 系如图1所示。

由图1可知'办同创新网络中各主 体通过非线性协同形成紧密联系——包括在信息、资源、物质、人员、资金和政策等方面进行交流，其中 企业之间以及企业与供应商之间的合作交流是该网 络的核心。

同时，该网络在宏观方面又置身于一定 的政治、经济、文化和法律环境下，受这些外部环境 的影响和制约[12]。

在一定的环境背景下，主体之间 的适当耦合能够有效促进协同创新绩效的提升。

2.2研究假设已有研究表明，网络成员间关系可从关系数量、关系强度、关系结构（中心性、依赖性和中介性）和信 任度等进行衡量，且这些指标均会对企业的协同创 新绩效产生影响。

因此，本文从以上：个方面提出 研究假设，分别对各主体间的关系对协同创新绩效 的影响进行检验。

2.2.1关系数量与协同创新绩效关系资本是渗透在关系网络中的一个重要资 源，是获得创新资源的重要工具。

协同创新网络的图1协同创新网络成员组成、成员间关系及其与企业协同创新绩效的关系生存及创新绩效的获得更是需要关系资本的帮助。

在关系资本的衡量方面，关系数量或广度通常被认 为是一个重要变量，且对协同创新绩效的影响是显 著的。

例如，Lam认为，企业间必须建立一定的连 接以提高知识交流的密度，因此企业可以通过建立 广泛的网络关系从其他企业获得有价值的资源，开 展共同学习、知识共享以提高创新绩效。

其中，广泛 的网络关系是指一个产业中的企业要增加关系数 量、拓宽关系范围，形成较好的互动关系。

网络成员 间的互动程度越高，关系越广泛，知识和资源共享的 程度和效果也越强[1!]。

Row ley等证实了企业创新 网络范围越广、参与成员越多，网络中蕴含的资源就 越丰富，从而越有利于创新[14]。

Freel也认为，网络 中成员间网络关系的数量越多，越有利于异质性知 识和资源的获取和交流，越能促进新知识的创造[19]。

蔡彬清等探讨了链式集群企业多维网络关 系通过二元式组织学习影响创新绩效的作用机理，证实了链式集群网络中的关系广度、关系强度及关 系质量对企业创新绩效均有显著影响[16]。

基于以 上研究成果，本文提出如下假设'协同创新主体间的网络关系数量正向影响企业 的协同创新绩效（H1)。

2.2.2关系强度与协同创新绩效在协同创新网络中，除了关系数量以外，关系强 度也是影响协同创新绩效的一个重要的特征变量。

相比关系数量，关系强度与协同创新绩效间关系的 研究丰富得多，但是研究结论却存在很大分歧。

Granovetter和Levin认为：网络中的关系越强，越 不利于企业创新资源的获取，越会阻碍主体间的互 相学习；相反，弱连接更有利于及时获取新的知识和 信息、提高知识转移的有效性，从而有利于提高技术 创新绩效[17—18]。

而Inkpen和Tsang、蔡宁和潘松 挺、谢洪明等则认为，企业网络中的关系强度与技术 创新之间存在相互耦合关系，关系强度的动态变化23协同创新绩效技术经济第36卷第7期man 通过研究美国制造业研发联盟发现，加强信任 关系管理可以降低开发成本、缩短周期时间、提高交 付质量和迅速应对变化的外部环境[28]。

据此，本文 可以认为'协同创新主体间信任度的提升正向影响企业的协同创新绩效（H 4)。

H 1〜H 4体现的各变量间关系可用图2表示。

关系数量信任度图2协同创新网络各主体间的关系对协同 创新绩效影响的假设模型图3实证检验及结果分析3.1问卷设计及发放为了更好地了解生物制药产业协同创新网络中的成员关系对企业协同创新绩效的影响，本文采用 问卷调查方式，从全国2 3个省（自治区、直辖市）随 机选取生物制药企业作为调查对象以收集数据。

共 发放问卷306份，回收问卷220份，其中有效问卷 209份，问卷回收率为72R 。

此次调查的内容主要 包括3个部分:第一个部分，调查对象的基本情况， 主要包括企业名称、所在省份、所属行业、成立年限、 职工数、学历、产权形式、供应商和采购商数量以及 自主品牌等；第二部分，企业技术创新及其绩效情 况，包括研发投入比例、产品技术水平、设备技术水 平等数据;第三部分，企业协同创新网络发展情况， 包括沟通渠道、与成员来往频繁程度、开展合作创新 的频率和重要性、建立网络合作关系的重要性及原 因、与其他组织建立网络关系时存在的问题和企业 协同创新过程中具体政策的必要性等。

3.2实证分析3.2. 1变量界定对于企业协同创新绩效，本文主要从企业是否 形成自主品牌的产品、企业是否参与行业技术标准 的制定、企业主要产品技术水平三个方面来衡量。

对于协同创新网络结构，本文用“过去3年内企业在 开发新产品、新服务、新工艺时与其他成员联系的数 量”度量关系数量，用“过去3年内企业在开发新产 品、新服务、新工艺时与其他网络成员往来的频繁程 度”度量关系强度，用“与该企业联系对其他网络成会影响技术创新模式，而技术创新模式的改变也需 要网络关系强度发生相应调整，网络关系强度对管 理创新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9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