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迷失与追寻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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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的迷失与追寻

摘要:《河岸》以河与岸的对立,历史的歧义与现实的混乱为背景,讲述身份的拥有与丢失。生存困境成为文本的中心叙事,荒诞的历史背景更加导致身份无法确认,人之作为人的社会化符码被去除,生存悖论得以彰显。

关键词:身份追寻空间

《河岸》以第一人称叙事,通过“我”库东亮个人的成长经历,展示了历史的荒诞。这是一部成长小说--关于库东亮的青春记忆;也是库文轩身份追认的文本;还有关于江慧仙浪漫而无奈的青春。

这是“文革”后期孤儿们的故事。库文轩、傻子扁金、慧仙,都是孤儿,而主人公库东亮,应该算是半个孤儿。孤儿们是被抛弃的或放逐的,他们的成长或获救是一个残酷的悬念。对于库东亮们来说,家是在驳船上漂流,而河流意外地成为他们的土地。水上的生活之所以难熬,并不在于条件的艰苦,而在于身份的迷失。

身份一般指社会出身和地位,对于中国人来说,成员的生存资源主要依据身份及身份之间的关系而配置。20世纪中叶,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身份制受到强烈的震撼,身份的解放出现了一个大的变迁。但是旧的制度解体,伴随着该制度一起发展持续的观念并没有随着制度的解体而消失。而文革恰是历史的重灾区,作为一种文化政治制度的组成部分,身份再次成为一个人存在的首要问题。

对于库文轩来说,身份的变化是致命的,从烈士遗孤到不明不白的河匪之子,从库书记到船民,这一转变所带来的反差基本可以

击垮所有的生存目的。而更为痛楚的是从此以后他成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没有了历史,生存的起点被抹杀。对于库东亮来说,身份的贬值带来的生存困境直接导致了成长的痛楚。

“一切都与我父亲有关。”开篇这句不急不缓的陈述,就像一口深井,潜下了整个文本的基调:与历史有关。人是四维动物,除了长宽高所展现的血肉之躯外,他必须在时间这一维中存在,“久度”即他的历史才决定了人的真正存在。人之所以强大,不仅在于体魄及能力,更在于他所能够背负的历史重量。

一切应该从邓少香开始,这个被演绎进历史的人物,她所造就的传奇,已经有些真假难辨,比如她的出身,为何走上革命道路,就有官方与民间多个版本。她所遗留下的历史在后代的演绎中接续成了鱼形胎记的神话。而这些早已掩盖了历史的真实,成为一种口述的可以被反复加工改造的文本。

年代的荒诞与无情足以把一个家庭亲情置于死地。因为父亲的红色背景被否定,“库文轩不是邓少香的儿子啊”,这一句话就把这个曾经在镇上体面的、受人尊敬的红色家庭摧毁了。这决定了父亲库文轩对身份的追问,历史被打破后,成了无来历的“三维”人,这已不成为一种人生。库东亮被清理出正常的人生轨迹,青春期的爱欲难以获得满足。库文轩在历史中追寻身份认同,库东亮在成长中追寻爱情。

慧仙与库家父子不同,因为她的名字是真实的,但从一个小女孩口中吐出的话,可以信赖的程度也在打折扣。她与库家父子有着

同样的困惑--身份问题,不过她显然不及他们对此问题的关注程度。她追寻的是未来。某种程度上,她的社会涉足形式可以成为库家父子的出路样板,但历史的重压剥夺了他们的这种机会。

一个人无法选择做谁的后代,但悲剧在于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的后代,这样一来人所坚执的历史身份就显示出它沉重的分量来。历史的沉重与虚无对库东亮心灵的挤压可以凝结成一个词——“空屁”:“空”是一种绝望,“屁”则夹杂着难以承受之重带来的挫败感、沮丧感。沉重既成一种牵绊,而虚无则是对现实存在意义的一种放逐。身份的被剥夺,造就了无望的追寻。库文轩血缘身份被证伪之后。他选择“避重就轻”地交代自己的“作风问题”,试图转移或拖延对其政治身份的褫夺。但最终库文轩对自己实施了生理阉割,证明这种遮掩的失败,政治身份失败反而加剧了性道德的耻辱。

小说开始于“一切都与我父亲有关”的叙述,而结束于傻子扁金告示牌上“即日起禁止向阳船队船民库东亮上岸活动”的警示。这一头一尾暗示库东亮社会身份的成长过程并没有摆脱父辈的阴影。库东亮社会身份的长成,主要表现为对性合法权力的争取以及对父亲负面政治身份的洗刷,而库东亮反击赵春美后险些命丧理发店、库文轩背负烈士纪念碑沉河自尽这两个情节清楚地表明了库东亮摆脱父辈身份耻辱的努力失败。

库东亮在小说的结尾被“岸上”空间象征性地拒绝,这表明他成长之中身份诉求的彻底失败。这种失败的状态用江慧仙成长经历中出现的一个词来概括,就是“挂”。“挂”的原义是悬而未决.延

续一段时间之后就转化为无法解决。

如果说库东亮是要“恢复”原有身份或至少“修改”现有身份的话,那么来历不明地出现在船队中的江慧仙的身份诉求就是获得合法的社会身份,或者是更为理想化的“出人头地”。七岁的江慧仙被船民抱上岸以寻求合法的正式身份,却先后被治安小组和书记赵春堂拒绝,这暗示着小女孩身份的获取必然崎岖不平。江慧仙的成长经历凸显出塑造身份合法性的权力机制的残酷和随意。她自幼时起吃百家饭长大。只是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长得符合李铁梅的造型要求——才获得了“岸上”世界的默认,从而拥有了社会身份。一旦她不能符合岸上权力关系的塑形要求,这种社会身份就迅速动摇、坠落。她的身份诉求最终随着她嫁给县文化馆的小朱而模糊地结束。她送给库东亮的灯笼,象征着曾经没有身份的人对现有身份被玷污的人的安慰。而库东亮成长过程中的身份诉求,只能停留在空旷的金雀河面上。

比较而言,库文轩对身份的追寻最为执着,这种追寻已经脱离了世俗化的社会价值模式,成为对一个人存在的考证,从他聆听河水的声音以及对“下来”的反应来看,充满对于河水与母亲怀抱的渴望。最后负碑投河,维护了母亲,更维护了自己与母亲的联系。他可以丢下儿子但丢不下母亲,因为那里是他存在的来源。库东亮对于身份的追寻并不强烈,因为毕竟他的父母血缘是清楚的,他就是库文轩与乔丽敏的儿子。他更多是对于自己的难堪处境不满,他一次次向往岸上冲击,但总以失败告终。而最早放弃身份追认的慧

仙反而成功上岸,对于新的一轮追逐尽管失败,但毕竟她不再沉溺于历史不可自拔,慧仙代表了新的生活可能。

套用一句流行语,就是“谁动了我的奶酪”,而这个被动过的奶酪再也无法复原,只留下这些人们或主动或被动的接受与改变。

参考文献:

①苏童,《河岸》,《收获》,2009;

②米歇尔福柯,《规训与惩罚》,三联书店,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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