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 李立昂:我用胶片记录了她们的豆蔻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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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李立昂:我用胶片记录了她们的豆蔻年华

作者简介

李立昂,复旦大学外文系77级。在校时为中国摄影家协会

会员,复旦大学摄影学会会长,及上海市大学生摄影协会理事。1983年赴美留学,获芝加哥艺术学院MFA(Terminal Master)学位。1988年至今任北美中华艺术家协会秘书长。长期居住在芝加哥,热爱自然风光及旅行创作,多次举办摄影展览,并为报刊与艺术杂志撰写艺术评论。有自己的摄影工作室和画廊。平时爱好中英文写作及诗词赋创作。

原题镜花新缘:复旦校园花絮

一、大进篇估计是1979年早春的一个晚上,复旦学生会

干部突然找上门来,希望我协助他们宣传文革后校园里一片争分夺秒的学习风气。不清楚他们怎么就知道了我是中国

摄影家协会会员。复旦师生里另外三个会员都是新闻系老师,想必是其中一位热心了。只是我有些为难,因为心有“余悸”。上学期作为跳级新生,我被我们那位高标准严要求出名的曹又霖老师逼得气都喘不过来。这学期才刚开头,哪有功夫摸相机。然而,责无旁贷。于是我们商定,学生会给我介绍

一位模特,物理系78级的俞大进,由我设计并拍摄一幅后

来题名为《夜读》的作品。两天后的傍晚,我带着相机和脚架,等候在大家叫“南京路”的一株半抱粗的梧桐底下。七点

过后,对面有人出现了。水银灯投送着一个斜过路面的黑影,颀长、匀称,带着不失矫健的韵律感向我行来。1982年春,吴淞口留影

我顿时精神一振。及走近,背后灯柱洒下的银光里看到一幅青春素描,精致的东方古典美中透着三分现代少女的爽朗大方。后来才知道,这美女居然还是一位跳高健将,也是学校文工团的手风琴伴奏。怪不得。

因事先已知道彼此的名字,我们点头一笑就开始拍摄。我的构思是表现莘莘学子在路灯下“刻苦”学习。受胶卷速度和现场光比的限制,必须反复测光、试拍并多重曝光。大进始终配合自如,毫无扭捏之态。我暗暗称奇,同时发觉原先的一丝不情愿早已无影无踪。夜读,复旦校园,1979年春

《夜读》完成后受到各方好评,当然那主要归功于大进的青春魅力,绝对是明丽不可方物。我自己素来不喜那种出于宣传目的摆拍的矫揉造作,但也正因为有了这事才认识了她,深感此行“不亏”。从此我们一点点接触频繁起来,大进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我镜头里的主要焦点之一。吴淞口,1982

年春以后的岁月里,上海郊县农田、沟渠,吴淞口,以及一些公园里,到处留下了大进的倩影。每逢展示于人,必定“惊艳”。1981年暑假,大进、海洋和我一起畅游北京后,又去了北戴河、秦皇岛。戏潮于波浪滔滔的大海,盘桓在星空皓月的农家,平生头一次感觉到无拘无束的欣喜愉悦,也

陶醉于身心的放任。大进20岁生日

归途中,我们又游曲阜谒孔府,登泰山观日出,所到各处留下的尽是毕生难以磨灭的记忆。

大进近影我和大进分别于1983年和1984年赴美留学。我们虽不在一个城市,但这些年来相聚过好多次,平时也一直保持着联系。三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真挚情谊并没有因为时空变迁而淡忘,也没变得隔膜生疏。大进近影二、丹红篇大进那幅《夜读》刊出后,我搞艺术摄影渐渐被大家知晓,学生会有事也不免“抓差”。大概是拍摄复旦艺术体操队为参加上海市比赛“备战”吧,1980年当中我结识了中文系77级的陈丹红。其时大家考进复旦已经一年以上,男生们厮混得烂熟无忌。每晚宿舍里一熄灯,热门话题就是遍议校园佳丽,虽只是过过“干瘾”,却乐此不疲。1981年夏,上海平时丹红的名头我早已如雷贯耳。她和大进一样,是校园首屈一指的风流人物。黑暗中男生们常常为排名先后争得不可开交,尽管连话都没机会跟她说一句。那种胳膊朝里弯很是令人感动。见到她本人时我仍不禁一呆。丹红和大进完全称得上一时瑜亮,虽说都是少见的端正秀美,但绝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

1981年上海市大学生艺术体操赛丹红获圈操第一名套句俗话说,大进柔中有刚。那是绵里深藏不露的刚,别看她娇滴滴惹人怜爱,内心永远有一份很难觉察到的冷静和理智。丹

红则正相反,典型的侠骨柔肠,跟她相处时,赤诚扑面而来。她看不上的人却是挨近她一步都难。她的眉宇之间自有一种飒爽,说不定会让有些人感觉震慑。复旦艺术体操队获奖我几次跟随拍摄艺术体操队的练习和排练,大饱眼福。时间一久,跟群芳们都比较熟了,也摄入大量她们当年的英姿。令人欣慰的是,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群复旦美女一举夺得1981年上海市大学生艺术体操团体比赛第一名,丹红则荣获个人圈操第一名。法语专业徐建萍

复旦大学艺术体操队队员中文系77级汪澜外文系法语专业80级陈小红

丹红和我从此建立了深厚诚挚的信任和友情。1981年寒假,我应邀赴她的家乡福州采风。蒙她父母热情接待,丹红又全程陪同,在福州市内及近郊整天转悠。我甚至跟着她到乡下外婆家,过了一个极亲切愉快的春节。在闽江边上,我拍摄下后来获得上海市大学生摄影比赛特等奖的《闽江夜渡》。闽江夜渡不用说,丹红也成了我镜头下屡屡出现的另一个主要焦点。跟大进一样,周末或假日,她常跟我去上海郊县和公园摄影创作,留下许多珍贵的倩影。当然,凡有这类活动她和大进是错开的,倒不是一山不容二“虎”,而是每次不宜有两个重点。这情况实际上她们两人都知道,因为我那些作品对她倆都是公开的。毕业后我和丹红仍一直来往。1983年我赴美留学,我们还是保持着通信,直到1980代后期她

遇到仕途上一些麻烦。丹红一度成了上海新闻系统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但以她的耿直和爱憎分明,官场似乎不是理想之地。记得1987年她来信告诉我,她被评为上海市“三八红旗手”和上海社会科学院“三八红旗手”。院里的授奖大会让她发言,她想的却是打破陈规和改变妇女形象。于是,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在话筒前“大放厥词”,提倡个性解放不算,还当众点火抽烟,叼在嘴角上发言。我每次一想到当时在场的那些领导的样子就笑痛肚子。丹红,上海,1982年1989年丹红来到美国,后又随丈夫在新加坡工作二十多年,最近才搬回毗邻芝加哥的威斯康星州。我们相距才100英里,以后见面机会不会少的。

三、巽初篇陈巽初是我的77级同班同学。班里她年龄最小,英语底子却着实不容小觑:人家是啃英语原著长大的。课堂上她不显山露水,不过连曹老师那样的严师,一说起她的水平都颔首微笑。我们差不多天天在一起上课,却差不多始终是陌路人。记得整整两年里,她对我一共说过五个字。那次不知是谁发错了什么资料,她回过头塞给我一本:“喏,这是你的。”此外就是碰上舞会请她跳一曲,偶尔她也会吐露几个字:“噢,这我不会。”巽初,上海家里,1980年初夏1980年暑假开始的那个上午,大家上完课,纷纷收好行李回家。我骑车到校门口,感觉行李架捆绑有些松散,就想整理一下。刚停稳车,发觉巽初正好扶着车把手也在那里。开始我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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