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会通的理路与根脉——吴宓大学教育思想内在逻辑与文化哲学基础

了解西洋文明的精神 ， 创造今世之 中国文学 ， 汇通东
西之 精神 思想 而互 为介 绍传 布 。 ２ ． 教 育 内容 ： 中西 文 明精 粹 。早 在 新 文 化 运 动 在 中 国大 地风 起 云涌 之 际 ， 吴 宓 即从 自己会 通 中西 的教 育观 明确 提 出 ， 造 就 新 文 化 新 教 育必 须 采 撷 中
无论是做一个普通教师 ， 还是参与学校和院系 行政工作 ， 吴宓有着一 以贯之的教育理想 与追求。
这些 理想 概括 起来 说 ， 就 是 用 中西 方 优 秀 的文 化 培
想 激进 者 的批 判 。特 别 是 在推 进 素 质 教 育 的今 天 ， “ 死记 硬背 ” 几乎是作为“ 应试教育” 的象征 和 标 志
当兼 取 中西 文 明之 精 华 ， 而熔铸之 ， 贯通之。 ” 他 对
当时抨击以孔子为代表的传统儒家学说的做法表示 明确反对 ， 至死不改其志 。吴宓认为 ， 思想文化作为
教育 的重要资源 ， 其演进规律和 自 然科学进化论有 明显 不 同 。“ 故 后来 者不 必 居 上 ， 晚 出 者 未 必 胜
前” 。与此 同 时 ， 他 强 调 倡 导 新 学 应 当引 导 学 生 全
纵观吴宓的一生 ， 其世界观 、 人生观和价值观的 形成和发展 ， 主要受三个方面影响： 一是传统儒家文
化 的熏 陶 ， 二是 美 国新人 文主 义思想 的浸 淫 ， 三 是王
面了解西学。关于在教育 内容上会通 中西的主张 ，
国维 、 陈寅恪和柳诒徵等文化保守主义同道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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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育科学文摘
２ ０ １ ３年第 ６期
教育史
正是 上述来 自东西 三方 面 的文化 因子构 成 了吴宓 大 学 教育 思想 厚重 的哲学基 础 。
泛爱 人类 ， 而 新 人 文 主 义认 为 不 能 泛 爱 ， 要 加 以选
性选课 。在学分制改革不断推进的今 天， 吴宓关于 选 课制 的利 弊分 析 ， 对 我们 如何 丰富课 程 资源 、 加 强 对学生选课的指导仍然是极为中肯的提醒。三是重 视 弘扬 师生 密切接 触 、 “ 教学 相长 ” 的书院精 神 。
西传统文 明之精 华。“ 今 欲造成 中国之新文化 ， 自
较， 而有所 阐发 ， 以为 今 日中 国 民生 群 治 之标 准 ， 而 造成 一 中心之 学说 ， 以定 国是 。 ”
基础， 不仅有助于丰富和深化吴宓研究和学衡派研 究， 而且对我们今天撷取中西文明菁华 、 探索高等教 育创新 、 培养时代新人有着积极的现实意义。
３ ． 教育方法 ： 古今东西辩证取舍 。纵观吴宓对 教育方法的思考 ， 至少有三点仍有裨益。一是对背 诵等传统教育方法不宜完全否定。重视背诵 、 强调 记忆 ， 作 为一种 传统 的教 学方法 ， 在 中 国经常受 到思
１ ． 深厚的传统文化积淀乃为源头活水。吴宓生 在陕西关中， 这里 民风淳朴 ， 中 国传统文化积 淀深 厚， 而且其家学渊博。吴宓 自幼聪 明好学 ， 博闻强 记 。即使到 了清华 ， 在 他 的阅读 书 目中 ， 中国古典 文 学书籍也仍然占很大比例 ， 如王安石 、 龚自 珍等人的 诗集。博大精深的中华传统文化精神润物细无声 ，
养会通中西的博雅之士 ， 进而形成 了一个包括教育 目 标、 教育内容和教育方法等在内的逻辑体系。 １ ． 教育 目标 ： 培养博 雅之士。他 在清华《 外国 语言文学系概况》 中开宗 明义提 出， 本系课程编制
之 目的为使学 生 “ 成 为博 雅 之 士 ” ， 这 样 的学生 要 能
遭到普遍反对。但在人 文教育大家看来 ， 青少年 时 期的教育不能完全抛弃背诵。二是辨证看待选课制 度。他认为： “ 吾 国经费人才 有限 ， 科 目设 备不周 ， 而骤行无限制 之选科 ， 徒使 学生神 昏意乱 ， 舍精取
粗， 重小 忽 大 。至 毕业 时 ， 学 分 虽 已足 ， 而 于某 类 学 课 最 主要 之 全 部 系 统 知 识 ， 则 尚无 之 。 ” 所 以， 他 认 为， 如果 一 所 学 校 施 行 选 课 制 ， “ 科 目不 完 ， 指 导 不 殷” ， 那 么就 是 “ 为 学 生谋 而不 忠 也 ， 是 骛 虚 名 而 乏 实 益也 。 ” 所 以， 他在制订外文系学程时 ， 实行 限 制
教 育科 学文摘
２ ０ １ ３年第 ６期
教育史
走 向 会 通 的 理 路 与 根 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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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宓大学教 育思想 内在逻辑 与文化哲 学基础
吴 明 忠
中国人 民大学 教育学院， 北京 １ ０ ０ ８ ７ ２ 《 东南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 学版 ） ｝ ２ ０ １ ３ 年第 ４期， 约１ １ ０ ０ ０字
堆里 做琐 屑 的考据 ， 或 写 浮华 的文 章 ， 应“ 探讨 其 中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言， 与其在教育史上的应有地位还不相称。因此 ， 尽 快克服对吴宓精神世界 的碎片化解读 ， 系统梳理吴
宓 大学 教育 思想 的 内在 逻 辑 ， 深 入 了解 其 文 化哲 学
所含义理 ， 讲明中国先民道德哲理之观念 ， 其对于人 生及社会之态度 ， 更 取西洋之道德哲理 等， 以为 比
吴宓（ １ ８ ９ ４— １ ９ ７ ８ ） ， 著名诗人 、 学者和教育家 ， 是 中国现代 比较 文学 教育 和研 究 的先驱 。关 于吴宓
大 学教 育思 想 的研 究 在学 术 界 几 起 几 落 ， 就 现状 而
在其制定的清华国学研究院章程和外语系学程有更 具体 的表 述 。他认 为 ， 国学 院师 生不 能 停 留在故 纸
在 吴宓 少年 思想 中逐步 根深 蒂 固。 ． 经 过 美 国新 人文 主 义 洗礼 的吴 宓 ， 在 回国 以后 以极 大 的热 情投身 于反 对新 文化 运动 。他一 方 面积 极 介绍 西方 人文 主义 学 说 ， 另 一 方 面 针对 国 内盲 目 反 孔 的潮流 ， 以一个 学 贯 中西 的 现代知 识分 子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