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工具研究的新进展_对萨拉蒙_政府工具_新治理指南_的评介_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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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 31 公平性( Equity) 。这里, 公平性包含 两层不
同的含义: 首先是基本的公平, 即在所有的主体间, 收益和成本的分配或多或少要达到均匀, 也就是我 们通常所说的/ 多劳多得, 少劳少得0。一种工具能 够促进项目收益在各个地区间的均匀分配, 从基本 / 公平0的意义上来说, 这样的工具可以被认为是公 平的。其次是再分配, 即引导收益不均衡地分配给 那些最需要的人们。根据这个观点, 政府所要做的 就是修正已形成的不公平。政策的研究者由此对分
配项目和再分配项目进行了区分。分配项目实质上
是在不同层次的接受者中进行公平的收益分配; 而 再分配项目是针对弱势群体进行利益的倾斜分配。
按照这一标准, 最好的政府治理工具是那些能够满 足公平要求的工具, 如社会保险等。
41 可管理性( Manageability) 。除了有效性、效 率、公平性之外, 最近的研究表明在项目执行过程中 管理问题逐渐变得越来越重要。工具越是复杂, 所 涉及的参与者越多, 管理的难度就越大。虽然有些 工具在理论上向我们许诺会带来更大的利益, 但是 实践上往往却会因为管理方面的原因而使其失效。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 有学者甚至把可执行性作为项 目设计的第一标准。如果按照这一标准, 那么最好 的政 府 治理 工 具是 那 些最 简单 和 最 直接 的 操 作 工具。
21 效率( Efficiency) 。有效性关注的是结果, 而 效率关注的是结果和成本的比率, 最有效的政府工 具不一定就是最有效率的工具。根据效率标准, 最 好的政府工具是能在收益和成本之间取得最佳平衡
的工具。而政府工具的成本不仅仅包括政府的直接 成本, 即政府运用工具完成公共行动的成本, 还包括 其行动对象为接受公共服务或 管制所需要付 出的
二、政府工具的特性
萨拉蒙指出: / 政府治理工具, 又称公共行动的 工具( A tool of Public Act ion) , 它 是一种明 确的方
l} J OURN AL OF FUJ IAN SCHOOL OF ADM INIST RAT ION AND FUJ IAN INST ITU T E OF E CONOM IC S AND M ANAGEM E NT N o 12 2005
最后, 这种结构化的行动是一种/ 集体行动0, 它
的目的是解决公共问题。这不同于以往认为政府工 具只是政府行动的说法, 其他实体( 如私人机构和非 营利组织) 同样可以参与到行动中, 成为公共行动工 具结构中的一部分。
由此, 政府工具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 ( 1) 一种类型的物品或服务, 例如为公众提供信息服务, 为公众提供现金或贷款; ( 2) 一种提供物品或服务的 工具, 例如通过凭单制、税收系统、司法系统; ( 3) 一 种提供物品或服务的部门, 例如政府部门, 非政府组 织, 地方政府, 或者赢利部门; ( 4) 一套规则, 这些规 则既包括正式的或者非正式的, 它主要是界定各提 供者之间关系。[ 4]
除此之外, 公民对一项公共行动合法性的认同 程度也影响着政府工具的选择。比如, 有些工具在 公共权威或者公共资金的分配利用上比较能够促进 行动者的责任感, 而在一个民主社会里, 这种责任感 被赋予了较高的价值。因此, 工具的选择在一定程 度上能够反映人们看待他们付出的税收和他们得到 的服务两者之间关系的程度。按照这一标准, 最好 的政府工具是最具有政治合法性的治理工具。
其次, 工具行动。即每一种工具规定的行动中 各要素的关系并不是随意或临时的, 而是一种制度 化的行动模式。因此, 在某种意义上, / 新制度学派0 将工具强调为/ 制度0( 如它们在个人或组织间有固 定的相互作用方式) 。这些工具规定谁有权操作公 共项 目, 其角色是什么, 以及与他人关系如何。因 此, 在目前执行环节成为政策关键之时, 它们规定了 一组有效的公共行动的权利与义务。
[ 关键词] 政府工具; 治理; 政府再造; 公共管理 [ 中图分类号] D035 [ 文献标识码] A [ 文章编号] 1008- 584X( 2005) 02- 0018- 06
政府工具, 简言之, 就是指政府实现其管理职能 的手段和方式。20 世纪 80 年代以后, 在西 方的政 策科学及公共行政学领域, 出现了不少关于政府工 具的论著。80 年代最具影响力的是胡德( C#H ood) 的论著 ) ) ) 5 政府工具6 ( 1983, 1986) , 90 年代 最有 影响力的可能要算彼 得斯和尼斯潘( B#Guy Pet ers and Frans K#M#van Nispen) 主编的5公共政策工具6 ( 1998) 一书, 最近 的新书 则是 莱斯 特#M #萨拉 蒙 ( Lester#M#Salamon) 等人主编的5政府工具 ) ) ) 新 治理指南6( 2002) 。这一系列的研究著作, 逐步形成 和完善了政府工具研究途径的理论框架, 并对一系 列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和探讨, 不仅开辟了政府研 究的一个新的理论视角, 也为政府新治理模式下的 实际运作提供了可资借鉴的/ 工具箱0。本文拟通过 对萨拉蒙主编的5政府工具 ) ) ) 新治理指南6一书的 评介, 考察政府工具研究的新进展。
专题研究
福建行政学院福建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2005 年第 2 期
政府工具研究的新进展
) ) ) 对萨拉蒙5政府工具 ) ) ) 新治理指南6的评介
t卢 霞
[ 摘 要] 政府工具是指政府实现其管理职能的手段和方式。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 随着 / 新公共管理0和/ 政府再造0运动在西方各国的兴起, 政府的治理手段呈现多元化, 政府工具理 论也逐渐成为现今西方公共管理和政策科学研究的一个焦点, 并正在成为一个新的学科分支或 主题领域。[ 1] 文章通过对萨拉蒙主编的5政府工具- 新治理指南6一书的评介, 让读者了解政府 工具研究取得的新进展。
萨拉蒙在其理论框架下对每一种政府工具的分 析, 又主要包括三个方面: ( 1) 工具理论, 即关于不同 工具的运行特性以及工具的提供系统和提供方式的 理论; ( 2) 选择理论, 即关于如何针对公共行动的目 标及政治环境来选择与之相适应的工具的理论; ( 3) 运行理论, 即关于如何最有效地运用新的工具来达 到目标的理论。
萨拉蒙认为政府工具具有多方面的维度, 因此, 对工具的分类应分为两个步骤: 第一步, 根据基本的 描述性特征来定义不同的工具( 即如表 1 中的基本 特征) ; 第二步, 根据各种维度来区分工具, 在这个基 础上, 工具能被归类从而进行分析( 即以下我们要讲 的工具的评估标准和关键维度) 。通过这些维度, 工 具之间可以进行比较, 有些工具可能在一些维度上 相似而在其它维度上又各异, 不同的维度可以反映 出工具的不同层面。萨拉蒙在第二步骤所归纳出来 的政府工具的分析标准和关键维度, 为工具领域的 研究开拓了新的视野( 可以说, 在萨拉蒙的工具理论 中, 对工具属性和特点进行分析的两大维度体系是 其理论框架的基础和核心。这两大维度体系即政府 工具的评估标准和工具选择的关键维度) 。
专题研究
福建行政学院福建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2005 年第 2 期
法, 通过这种方法集体行动得以组织, 公共问题得以 解决。0[ 2] 根据这一定义, 萨拉蒙将政府工具的特性 概括为: [ 3] 首先, 每一种工具应 该具有一些共 同属 性, 这些属性使得这些工具得以识别。这并不是说 所有的工具都具有共同的特征, 除了一些共同特征 外, 每一种具体工具都有其设计上的特征, 使之与其 他工具区分。
表 1 公共行动工 具的特征
物品/ 行动 物品或服务
工具 直接提供
禁止
规则
公平价格
进入和比率控制
物品或服务
契约和现金给付
物品或服务
付款或现金给付
现金
贷款
现金
贷款
保障
保险政策
现金和激励
税收
商业罚款
税收
社会保护
侵权法
物品或服务
直接提供或贷款
物品或服务
消费补贴
供给系统 政府当局 政府当局或管制者 管制委员会 商业和非赢利组织 下级政府和非赢利组织 政府当局 商业银行 政府当局 税收系统 税收系统 法院系统 准公共机关 政府当局或消费者
5政府工具 ) ) ) 新治理指南6一书在对政府常用 的治理工具进行了详细分类的基础上, 又根据工具 所包含的内容对每一项工具的特征进行了进一步的 说明( 如表 1 所示) : [ 5]
政府工具 直接行政 社会管制 经济管制
合同 拨款 直接付款 贷款保证 保险 税式支出 费用, 用者付费 债务法 政府公司 凭单制
51 合法性和政治可行性( Legit imacy and Polit-i cal Feasibility) 。工具的选择会受到政治可 行性和 公共行动合法性的影响。例如, 在选择工具时, 首先
要决定执行计划中涉及到哪些行动者和利益, 因此 有哪些是最支持或者最反对计划的。很明显, 一项 政府工具即使效率很高, 效果也很好, 但是如果没有 政治的支持, 那么这项工具也不可能被采用。
三、政府工具的评估标 准
对于政府选择工具的过程, 首先是一个评价各 种政府工具的过程, 这就需要一系列共同的标准来 对政府工具进行评估。在以往的政策分析领域, 较 为普遍的评估工具的标准主要是有效性、效率和公 平这三个方面, 而萨拉蒙将评价政府工具的标准归 纳为五个方面: 有效性、效率、公平性、可管理性、合 法性和政治可行性。[ 6]
11 有效性( Effectiveness) 。有效性或效能是判 断政府公共行动是否成功最为重要的标准, 也就是 我们经常所说的社会效益。有效性表明一项公共行 动达到了目的, 虽然成本也将成为一个考虑的重要 标准, 但是有效性常常可以独立于成本, 如果一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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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从这三个角度对工具的分析, 具体地说主 要包括以下内容: ( 1) 工具的本质特征和主要的选择 特征, 以及应用该工具所产生的结果变量; ( 2) 工具 运用的范围和模式, 包括近几年来在美国和其它国 家对该工具的运用趋势; ( 3) 工具的运行机制, 即运 用该工具所必须具备的机制条件, 包括政府官员应 扮演怎样的角色等; ( 4) 工具选择的动因分析, 包括 工具所适合的应用环境以及选择工具时可能的政治 因素考虑; ( 5) 工具运用中所产生的管理挑战以及如 何解决; ( 6) 面对多样化的目标, 对工具优点和缺点 的全面分析。
专题研究
福建行政学院福建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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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 年第 2 期
共行动没有达到预定的目的, 即使所付成本很少, 这 项公共行动也没有任何意义。按照这项标准, 最好 的政府工具就是能够解决公共问题, 达到其预定目 标的工具。
但是, 政府工具是否有效, 有时很难判断。一方 面由于很多项目本身的目的性就非常模糊, 我们无 法通过具体指标来评价某项公共行动是成功还是失 败。另一方面不同的工具适应不同的环境, 不同工 具有不同的制度基础, 我们不能简单地断定某一工 具有效或无效。
一、政府工具的分析框架
5政府工具 ) ) ) 新治理指南6的第一章导言部分 勾勒了一个系统的、全新的、较为完善的政府工具分 析框架, 此后对每一个具体工具的分析都是在这个
[ 收稿日期] 2005- 03- 27 [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 03BZZ028)
理论分析框架内进行。因此, 第一章对于读者了解 萨拉蒙工具理论的核心内容具有指导作用。
用者付费债务法政府公司凭单制物品行动物品或服务禁止公平价格物品或服务物品或服务现金现金保障现金和激励商业罚款社会保护物品或服务物品或服务工直接提供规则进入和比率控制契约和现金给付付款或现金给付贷款贷款保险政策税收税收侵权法直接提供或贷款消费补贴具供给系统政府当局政府当局或管制者管制委员会商业和非赢利组织下级政府和非赢利组织政府当局商业银行政府当局税收系统税收系统法院系统准公共机关政府当局或消费者萨拉蒙认为政府工具具有多方面的维度因此对工具的分类应分为两个步骤
四、工具选择的关键维 度
萨拉蒙的分析框架除了从评估标准这个单一维 度对政府工具进行特质分析外, 还建立了一个多维 度的分析框架, 即从几种主要的价值判断的角度, 对 政府工具进行多视角的分析, 从而能更好地认识各 种政府工具的利弊得失。由此, 萨拉蒙又提出了强 制性程度、直接性程度、自治性程度和可见性程度这 四个分析维度。[ 7]
同的含义: 首先是基本的公平, 即在所有的主体间, 收益和成本的分配或多或少要达到均匀, 也就是我 们通常所说的/ 多劳多得, 少劳少得0。一种工具能 够促进项目收益在各个地区间的均匀分配, 从基本 / 公平0的意义上来说, 这样的工具可以被认为是公 平的。其次是再分配, 即引导收益不均衡地分配给 那些最需要的人们。根据这个观点, 政府所要做的 就是修正已形成的不公平。政策的研究者由此对分
配项目和再分配项目进行了区分。分配项目实质上
是在不同层次的接受者中进行公平的收益分配; 而 再分配项目是针对弱势群体进行利益的倾斜分配。
按照这一标准, 最好的政府治理工具是那些能够满 足公平要求的工具, 如社会保险等。
41 可管理性( Manageability) 。除了有效性、效 率、公平性之外, 最近的研究表明在项目执行过程中 管理问题逐渐变得越来越重要。工具越是复杂, 所 涉及的参与者越多, 管理的难度就越大。虽然有些 工具在理论上向我们许诺会带来更大的利益, 但是 实践上往往却会因为管理方面的原因而使其失效。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 有学者甚至把可执行性作为项 目设计的第一标准。如果按照这一标准, 那么最好 的政 府 治理 工 具是 那 些最 简单 和 最 直接 的 操 作 工具。
21 效率( Efficiency) 。有效性关注的是结果, 而 效率关注的是结果和成本的比率, 最有效的政府工 具不一定就是最有效率的工具。根据效率标准, 最 好的政府工具是能在收益和成本之间取得最佳平衡
的工具。而政府工具的成本不仅仅包括政府的直接 成本, 即政府运用工具完成公共行动的成本, 还包括 其行动对象为接受公共服务或 管制所需要付 出的
二、政府工具的特性
萨拉蒙指出: / 政府治理工具, 又称公共行动的 工具( A tool of Public Act ion) , 它 是一种明 确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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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这种结构化的行动是一种/ 集体行动0, 它
的目的是解决公共问题。这不同于以往认为政府工 具只是政府行动的说法, 其他实体( 如私人机构和非 营利组织) 同样可以参与到行动中, 成为公共行动工 具结构中的一部分。
由此, 政府工具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 ( 1) 一种类型的物品或服务, 例如为公众提供信息服务, 为公众提供现金或贷款; ( 2) 一种提供物品或服务的 工具, 例如通过凭单制、税收系统、司法系统; ( 3) 一 种提供物品或服务的部门, 例如政府部门, 非政府组 织, 地方政府, 或者赢利部门; ( 4) 一套规则, 这些规 则既包括正式的或者非正式的, 它主要是界定各提 供者之间关系。[ 4]
除此之外, 公民对一项公共行动合法性的认同 程度也影响着政府工具的选择。比如, 有些工具在 公共权威或者公共资金的分配利用上比较能够促进 行动者的责任感, 而在一个民主社会里, 这种责任感 被赋予了较高的价值。因此, 工具的选择在一定程 度上能够反映人们看待他们付出的税收和他们得到 的服务两者之间关系的程度。按照这一标准, 最好 的政府工具是最具有政治合法性的治理工具。
其次, 工具行动。即每一种工具规定的行动中 各要素的关系并不是随意或临时的, 而是一种制度 化的行动模式。因此, 在某种意义上, / 新制度学派0 将工具强调为/ 制度0( 如它们在个人或组织间有固 定的相互作用方式) 。这些工具规定谁有权操作公 共项 目, 其角色是什么, 以及与他人关系如何。因 此, 在目前执行环节成为政策关键之时, 它们规定了 一组有效的公共行动的权利与义务。
[ 关键词] 政府工具; 治理; 政府再造; 公共管理 [ 中图分类号] D035 [ 文献标识码] A [ 文章编号] 1008- 584X( 2005) 02- 0018- 06
政府工具, 简言之, 就是指政府实现其管理职能 的手段和方式。20 世纪 80 年代以后, 在西 方的政 策科学及公共行政学领域, 出现了不少关于政府工 具的论著。80 年代最具影响力的是胡德( C#H ood) 的论著 ) ) ) 5 政府工具6 ( 1983, 1986) , 90 年代 最有 影响力的可能要算彼 得斯和尼斯潘( B#Guy Pet ers and Frans K#M#van Nispen) 主编的5公共政策工具6 ( 1998) 一书, 最近 的新书 则是 莱斯 特#M #萨拉 蒙 ( Lester#M#Salamon) 等人主编的5政府工具 ) ) ) 新 治理指南6( 2002) 。这一系列的研究著作, 逐步形成 和完善了政府工具研究途径的理论框架, 并对一系 列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和探讨, 不仅开辟了政府研 究的一个新的理论视角, 也为政府新治理模式下的 实际运作提供了可资借鉴的/ 工具箱0。本文拟通过 对萨拉蒙主编的5政府工具 ) ) ) 新治理指南6一书的 评介, 考察政府工具研究的新进展。
专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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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 年第 2 期
政府工具研究的新进展
) ) ) 对萨拉蒙5政府工具 ) ) ) 新治理指南6的评介
t卢 霞
[ 摘 要] 政府工具是指政府实现其管理职能的手段和方式。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 随着 / 新公共管理0和/ 政府再造0运动在西方各国的兴起, 政府的治理手段呈现多元化, 政府工具理 论也逐渐成为现今西方公共管理和政策科学研究的一个焦点, 并正在成为一个新的学科分支或 主题领域。[ 1] 文章通过对萨拉蒙主编的5政府工具- 新治理指南6一书的评介, 让读者了解政府 工具研究取得的新进展。
萨拉蒙在其理论框架下对每一种政府工具的分 析, 又主要包括三个方面: ( 1) 工具理论, 即关于不同 工具的运行特性以及工具的提供系统和提供方式的 理论; ( 2) 选择理论, 即关于如何针对公共行动的目 标及政治环境来选择与之相适应的工具的理论; ( 3) 运行理论, 即关于如何最有效地运用新的工具来达 到目标的理论。
萨拉蒙认为政府工具具有多方面的维度, 因此, 对工具的分类应分为两个步骤: 第一步, 根据基本的 描述性特征来定义不同的工具( 即如表 1 中的基本 特征) ; 第二步, 根据各种维度来区分工具, 在这个基 础上, 工具能被归类从而进行分析( 即以下我们要讲 的工具的评估标准和关键维度) 。通过这些维度, 工 具之间可以进行比较, 有些工具可能在一些维度上 相似而在其它维度上又各异, 不同的维度可以反映 出工具的不同层面。萨拉蒙在第二步骤所归纳出来 的政府工具的分析标准和关键维度, 为工具领域的 研究开拓了新的视野( 可以说, 在萨拉蒙的工具理论 中, 对工具属性和特点进行分析的两大维度体系是 其理论框架的基础和核心。这两大维度体系即政府 工具的评估标准和工具选择的关键维度) 。
专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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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通过这种方法集体行动得以组织, 公共问题得以 解决。0[ 2] 根据这一定义, 萨拉蒙将政府工具的特性 概括为: [ 3] 首先, 每一种工具应 该具有一些共 同属 性, 这些属性使得这些工具得以识别。这并不是说 所有的工具都具有共同的特征, 除了一些共同特征 外, 每一种具体工具都有其设计上的特征, 使之与其 他工具区分。
表 1 公共行动工 具的特征
物品/ 行动 物品或服务
工具 直接提供
禁止
规则
公平价格
进入和比率控制
物品或服务
契约和现金给付
物品或服务
付款或现金给付
现金
贷款
现金
贷款
保障
保险政策
现金和激励
税收
商业罚款
税收
社会保护
侵权法
物品或服务
直接提供或贷款
物品或服务
消费补贴
供给系统 政府当局 政府当局或管制者 管制委员会 商业和非赢利组织 下级政府和非赢利组织 政府当局 商业银行 政府当局 税收系统 税收系统 法院系统 准公共机关 政府当局或消费者
5政府工具 ) ) ) 新治理指南6一书在对政府常用 的治理工具进行了详细分类的基础上, 又根据工具 所包含的内容对每一项工具的特征进行了进一步的 说明( 如表 1 所示) : [ 5]
政府工具 直接行政 社会管制 经济管制
合同 拨款 直接付款 贷款保证 保险 税式支出 费用, 用者付费 债务法 政府公司 凭单制
51 合法性和政治可行性( Legit imacy and Polit-i cal Feasibility) 。工具的选择会受到政治可 行性和 公共行动合法性的影响。例如, 在选择工具时, 首先
要决定执行计划中涉及到哪些行动者和利益, 因此 有哪些是最支持或者最反对计划的。很明显, 一项 政府工具即使效率很高, 效果也很好, 但是如果没有 政治的支持, 那么这项工具也不可能被采用。
三、政府工具的评估标 准
对于政府选择工具的过程, 首先是一个评价各 种政府工具的过程, 这就需要一系列共同的标准来 对政府工具进行评估。在以往的政策分析领域, 较 为普遍的评估工具的标准主要是有效性、效率和公 平这三个方面, 而萨拉蒙将评价政府工具的标准归 纳为五个方面: 有效性、效率、公平性、可管理性、合 法性和政治可行性。[ 6]
11 有效性( Effectiveness) 。有效性或效能是判 断政府公共行动是否成功最为重要的标准, 也就是 我们经常所说的社会效益。有效性表明一项公共行 动达到了目的, 虽然成本也将成为一个考虑的重要 标准, 但是有效性常常可以独立于成本, 如果一项公
l~ J OURN AL OF FU JIAN SCH OOL OF ADM I NIST RAT ION AND FU JIAN INST IT UT E OF E CONOM IC S AND M ANAGE M ENT No 12 2005
全书从这三个角度对工具的分析, 具体地说主 要包括以下内容: ( 1) 工具的本质特征和主要的选择 特征, 以及应用该工具所产生的结果变量; ( 2) 工具 运用的范围和模式, 包括近几年来在美国和其它国 家对该工具的运用趋势; ( 3) 工具的运行机制, 即运 用该工具所必须具备的机制条件, 包括政府官员应 扮演怎样的角色等; ( 4) 工具选择的动因分析, 包括 工具所适合的应用环境以及选择工具时可能的政治 因素考虑; ( 5) 工具运用中所产生的管理挑战以及如 何解决; ( 6) 面对多样化的目标, 对工具优点和缺点 的全面分析。
专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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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 年第 2 期
共行动没有达到预定的目的, 即使所付成本很少, 这 项公共行动也没有任何意义。按照这项标准, 最好 的政府工具就是能够解决公共问题, 达到其预定目 标的工具。
但是, 政府工具是否有效, 有时很难判断。一方 面由于很多项目本身的目的性就非常模糊, 我们无 法通过具体指标来评价某项公共行动是成功还是失 败。另一方面不同的工具适应不同的环境, 不同工 具有不同的制度基础, 我们不能简单地断定某一工 具有效或无效。
一、政府工具的分析框架
5政府工具 ) ) ) 新治理指南6的第一章导言部分 勾勒了一个系统的、全新的、较为完善的政府工具分 析框架, 此后对每一个具体工具的分析都是在这个
[ 收稿日期] 2005- 03- 27 [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 03BZZ028)
理论分析框架内进行。因此, 第一章对于读者了解 萨拉蒙工具理论的核心内容具有指导作用。
用者付费债务法政府公司凭单制物品行动物品或服务禁止公平价格物品或服务物品或服务现金现金保障现金和激励商业罚款社会保护物品或服务物品或服务工直接提供规则进入和比率控制契约和现金给付付款或现金给付贷款贷款保险政策税收税收侵权法直接提供或贷款消费补贴具供给系统政府当局政府当局或管制者管制委员会商业和非赢利组织下级政府和非赢利组织政府当局商业银行政府当局税收系统税收系统法院系统准公共机关政府当局或消费者萨拉蒙认为政府工具具有多方面的维度因此对工具的分类应分为两个步骤
四、工具选择的关键维 度
萨拉蒙的分析框架除了从评估标准这个单一维 度对政府工具进行特质分析外, 还建立了一个多维 度的分析框架, 即从几种主要的价值判断的角度, 对 政府工具进行多视角的分析, 从而能更好地认识各 种政府工具的利弊得失。由此, 萨拉蒙又提出了强 制性程度、直接性程度、自治性程度和可见性程度这 四个分析维度。[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