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交际视域下20世纪早期中国电影改编

在 电影文化领 域 ，百 年 中国电影 的发展在依 附 于本 土文化传 统和社会 现实 的同时 ，一直在 吸收和 借 鉴外 国文化 的滋养 和经验 。以中 国电影 与好莱坞
的关 系为例 ，早期 中国 电影 的题 材 、情节 、叙事和
复杂 的社会 、历史 和文化 现象来综合 把握 。与其 去
们对当下的电影改编书写 ， 不能把它仅仅视作一种 单纯 的语言行 为或艺 术实践 ，而 应该把 它看 作一种
收 稿 日期 ：２ ０ １ ３ ． ０ ９ ． ０ ４
纠缠那些 “ 忠实与不忠实”的改编规范 ，不如去分 析和 思考 意义之所 以被 “ 重写” 的背后 的复杂 的社 会历史 因素 。从这个意 义上说 ，中国早期 电影 的跨 文化 改编以一种先行 者 的姿态 ，展示 了电影改 编文 学作 品的多种可 能性 ，它可 以为 当代 的影 视改 编创 作提供 丰富的历史经验 。 本文认为中国早期电影之所以在传统电影史中 被 扣上 了各种各样 的 “ 反动 ” 、 “ 落后 ” 、 “ 封建” 、 “ 庸 俗 ”的帽 子 ，固然有 着早 期 电影某 些 自身 的因 素 （ 如后期一味寻求娱乐刺激、宣扬封建迷信的武 侠 神怪 片 的泛滥） ，但 总体上 说 是意识 形 态话 语抑 制的结果 。也 就是说 ，只有跳 出狭 隘的政 治和意 识 形态 的框框 ，以一种更加 实际和包 容 的态 度 ，我们 才能揭开 笼罩在早期 电影的 “ 现代 性 ”之 上 的 “ 面 纱” 。早期 电影虽 然不 能说 是文 艺界 的追 求 进 步性 和革 命性 的排头 兵 ，但 也不 能 笼统地 斥 责 为腐朽 、 落后 的 “ 封 建小 市 民文艺 ” ，更 不 能被诋 毁 为 中国 现代 文艺 发展 史上 的一 股 “ 逆流” 。中 国早期 电影 的价 值形态应该放 在是否科 学 、是否进 步 的 “ 现代 性 ” 的坐标上 ，而 不应 放在 是否 革命 、是 否颠 覆 、 是否批 判 的寻求 “ 突变 ”和 “ 从 根本 上解 决 之道 ” 的 “ 革命性 ”的坐 标上来加 以衡量 。王德威 在论述 晚清小 说与 五 四文学 的关 系时说 ： “ ‘ 五 四 ’运 动 以石破 天惊 之姿 ，批判古典 ，迎 向未来 ，无 疑 可视 为 ‘ 现代 ’文学的绝佳起点。然而如今端详新文学 的主流 ‘ 传统 ’ ，我们 不 能不有 独 沽一 味之 叹 。所
编现 象对我们理解中国早期 电影生产和创作状况、中国早期 电影与外来文化的 交往状 态、中国早期电影 的价值 意义以及电影改编理论 的自身拓展都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关键 词 ：跨 文化 交际 ；电影 ；改编 中 图分 类号 ：Ｊ ９ ０ ４ 文献 标 志码 ：Ａ 文章 编号 ：１ ６ ７ ２ ４ ０ ９ （ ２ ０ ｌ ３ ） ｌ １ － ０ １ ６ ０ ０ ２
基金项目：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项 目 （ １ ２ Ｄ ０ ４ １） ；黑龙江省文化厅艺术规划项 目 （ １ ２ Ｃ ０ １ ０） ；黑龙江省教育厅人文社科
项目 （ １ ２ ５ ２ ２ １ ４ ８）
作者简介 ：马阿婷 （ １ ９ ７ ７ 一） ，女，哈尔滨人，讲师 ，硕士 ，从事跨文化交际学研究。
马 阿婷
（ 哈尔滨师范大学 公共英语教研部 ，哈尔滨 １ ５ ０ ０ ２ ５）
摘
要 ：西方小说在 中国的每一次电影改编都与 当时的社会政治语境 密切相关。这种跨 文化语境 的演 变，
是 中西方文化对峙、妥协与交流的过程，中西方文化 的差异往往促使改编者参照中国传统文化进行适度 的调整
和 改变，以符合 自身的文化价值取向 ，亦即跨文化改编 中常见的文化渗透与融合的现象。研 究早期 的跨文化改
风格在很大程度上就受到了好莱坞电影的影响， 好 莱 坞 电影 不 仅 成 为 中 国人 学 习拍 摄 电影 的经 验 之 源 ，而且还 “ 取代 了传教士 、教育家 、炮 舰 、商人 和英 语文 学 ，成为 中 国学 习西方工业社 会文化 和生 活 方 式 的最 为 重 要 途径 ” 。如 果 翻开 中 国电影 史 ， 我们 会发 现西方 文化 和西 方文学作 品很早就渗人 了 中国 民族 电影 书写的表 层 ，成为 中国 民族 电影创 作 资源和内容取材的一部分。例如，１ ９ ２ ０ 年代的中国 早 期 电影 就改 编 了许 多外 国文学作 品 ，创作 了 《 空 谷 兰》 、 《 ， ｊ 、 朋友》 、 《 良心复活》 、 《 女律 师》 、 《 少奶奶的扇— 子 》等一批很受本土观众欢迎的影片。
一
、
中国早期 电影改编外 国文学作 品现象 的理
论 思考
本文选 用文化 翻译理论 来描述 中国早 期 电影 的 跨文 化改 编现象 ，主张将 “ 忠实与否 ”的改编 观念
问题 暂时 “ 悬置 ” ，将改 编作 品 当作一 种既 成事 实 加 以理解 和接受 ，以此 出发来分析制 约和影 响改编 书写 的复杂 的文 化 、政治 、商业和意识 形态 等方面 的因素 ，理解作品的改编意图、改编条件和改编效 果 。总之 ，中国早 期 电影 的跨文化改 编现象 启发我
２ ０ １ ３年 第 ｌ １ 期 （ 总第 １ １ ９期 ）
边疆 经济与 文化
ＴＨＥ Ｂ０ＲＤＥＲ Ｅ ＣＯＮ０ＭＹ ＡＮＤ ＣＵＬ ＴＵＲＥ
Ｎｏ ．１ １ ． ２ Ｏ １ ３ Ｇｅ ｎ ｅ ｒ ａ １ ． Ｎｏ ． 儿９
【 艺术・ 体育 】
跨文化交际 视域下２ Ｏ 世纪早 期中国电 影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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Ｂ ／ Ａ Ｎ Ｊ Ｉ Ａ Ｎ Ｇ Ｊ Ｉ Ｎ Ｇ ｄ ｌ Ｙ Ｕ Ｗ Ｅ Ｎ Ｈ Ｕ Ａ
马 阿婷 ：跨 文化 交际视域 下 ２ ０ 世 纪早 期 中国 电影改编
谓的 ‘ 感时忧 国’ ，不脱文 以载道之志；而当国家 叙述与文学叙述渐行渐近 ，文学革命变为革命文 学 ，主体创作意识也成为群 中国文学的主要表征 ，但 中国文学的 ‘ 现代性 ’却不必化约成如此狭隘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