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道家思想与尤金·奥尼尔

东方道家思想与尤金・奥尼尔
◎涂沙丽“１陈立华啪
（【１】中南民族大学外语学院湖北・武汉４３００７４； 【２】华中师范大学外语学院湖北・武汉４３００７９）
摘要从某种意义而言，东方道家思想的影响成就了尤金・奥尼尔的伟大．论文从奥尼尔不幸的童年．天主教的家庭 背景．时中国丈化与道家思想的兴趣，妻子卡洛塔的影响及他晚年的栖居之地“大道别墅”等几个方面探讨东方道术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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ｆ２］Ｕｎｇｅｒ，Ｌｅｏｎａｒｄ Ａｍ硎ｃＢｎ Ｗｒｉｔｅｒｓ：Ａ Ｃｏｌｈ娥ｄｏｎ ｏｆ
ｇｒａｐｈｉｃｓ．Ｖｏｌｕｍｅ
Ｒｅｐｕｂｌｉｃ．１ ６
１３］Ｓｅｒｇｅａｎｔ，Ｅｌｉｚａｂｅｔｈ．Ｅｕｇｅｎｅ Ｏ’Ｎｅｉｌｌ：Ｔｈｅ Ｍａｎ ｗｉｔｈ ＭⅡ１９２７．
Ｍａｓｋ．Ｎｅｗ
１４］１美Ｊ尤今・奥尼尔著特拉维斯・博加德编．汪义群等泽奥尼 尔集（１９３２．１９４３）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１９９５． 【５］Ｂｏｇａｒｄ．Ｔｒａｖｉｓ．＆Ｊａｃｋｓｏｎ Ｒ Ｂｒｙ廿．Ｓｅｌｅｃｔｅｄ ｔ．ｅＵｃｒｓ ｏｆ Ｅｕｇｅｎｅ
幼小的心灵中生根发芽。毫无疑问，奥尼尔早年所受的宗教 教育在不知不觉中为他在成年时对东方神秘主义的兴趣作了 准备． 二、对中国文化与道家思想的兴趣 “你知道他下一个藏身之所是哪里吗？竟然是宗教—但
是从他离家出走的路上走碍越来越远了一竟然是东方鼓吹失
败主义的神秘教。最初吸引他的是中国和老子……”． 这段话出自奥尼尔写于１９３２年的‘无穷的岁月》．约翰， 即话中的“他”，经历过与作者类似的心路历程，可以说在很大 程度上是奥尼尔的真实写照。完成这部作品的那年，奥尼尔 在写给弗雷德里克・卡彭特的信中提到他“在许多年前读过 相当大量的东方哲学和宗教书籍”，而且“老庄的神秘主义比 任何别的东方思想更能吸引”他．奥尼尔对东方思想尤其是 道家哲学的喜爱似乎也可以从他的藏书中得到证实。但比之 其他东方国家的文化，作家似乎对中国文化的兴趣更为深入 和广泛．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他曾以中国为背景创作了‘马可 百万＇，并因此购入了数本有关中国诗歌和艺术的书。也曾搜 集过一些关于中国历史文化的书，并在心中酝酿了数年想创 作一部以中国秦始皇为题材的剧作。这一时期，他收罗了八 本有关东方宗教哲学的书，其中除了道家学说之外还有关于 伊斯兰教、印度教、佛教的书。但这其中只有道家思想足奥尼 尔通过阅读经典原文译本而不仅仅是评论文章了解到的。他 收藏的理雅各的‘道书）．对道家哲学介绍得比较全面，既包括 了老子的‘道德经》和庄子著述的译本、又有对道家的一般介 绍和对老庄作品每一章节的详细评论。１９３６年，奥尼尔同毛 姆谈起重访中国的想法，并邮购了毛姆推荐的有关北京的书。 足见他对中国的兴趣是持久而浓厚的． 三、妻子卡洛塔的影响 １９ １９年卡洛塔・蒙特里作为奥尼尔的第三任妻子步入 了他的生活，并自此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 刻。卡洛塔非常热衷于中国传统文化，毕生收集了大量有关 中国历史和文艺的书籍。１９２８年，在卡洛塔的陪伴下，奥尼 尔来到了他向往已久的东方神秘国度中国。卡洛塔还结交了 一些旅居美国的华人朋友，著名学者林语堂和作家旖梅美便 在其中之列．当奥尼尔夫妇移居“大道”别墅时，此二人赠送 了好几本关于中国文化艺术方面的书籍。林语堂送给他们的 是他自己写作的‘吾国吾民＞和‘生活的艺术》，两本书都深受 老庄思想的影响。而施梅美送的书则都是直接论述道家思想 的：一本是理雅各的老庄全译本，另一本是高德的‘老子的道 和无为＇．没有记载显示奥尼尔是否读过这些书，但卡洛塔却 是认真阅读过，因为‘老子的道和无为》以及她之后在１９３８年 购得的多萝西・格雷戈姆的‘中国园林：园林的现代景色，其 设计及象征意义之诠释》（书中反复强调了中国园林艺术背后 的道家思想）这两本书上到处都有她亲笔勾画的行线和边线。
０’Ｎｅｉｌｌ
Ｎｅｗ
Ｈａｖｅｒｔ：Ｙａｌｅ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１９８８ ａｎｄ
【６】６ Ｒｏｂｉｎｓｏｎ，Ｊａｍｅｓ Ａ Ｅｕｇｅｎｅ ０’Ｎｅｉｌｌ
Ｏｒｉｅｎｔａｌ Ｔｈｏｕｇｈｔ：Ａ Ｄｉ・
ｖｉｄｅｄ Ｖｉｓ／ｏｎ Ｃａｒｂｏｎｄａｌｅ：ＳｏｕｔＩＩｅｍ Ｉｌｌｉｎｏｉｓ Ｕｎｉｖ．Ｐｒ．．１９８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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Ｙｏｒｋ：Ｃｈａｒｉｅｓ Ｓｃｒｉｂｎｅ历来讲究，他之前在佐治亚 洲的一所名为“Ｃａｓａ Ｇｅｎｏｔｔａ”（ＧｃｎｏＲａ来自作者及其夫人的 名字Ｅｕｇｅｎｅ和Ｃａｒｌｏｔｔａ）的房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大道 别墅”（“ＴａｏＨｏｕｓｅ”）的“道”显然取自老庄哲学的“道”。奥尼 尔曾解释说，这是取道教的宁静淡泊之意。。大道别墅”其名 字的由来以及其传统中国风格的装饰无不透露出奥尼尔对中 国文化尤其老庄哲学的浓厚兴趣．在夫人卡洛塔的陪伴下， 奥尼尔在这幢小楼里生活了六年．如若不是因为健康原因。他 在这里居住的时间可能会更长．即便如此，在他漂泊动荡的 一生中。只有这座“大道别墅”是他居住时间最长的。奥尼尔 表示过这是他“最后一个家和避风港”．置身于这样一种浓厚 的中国道家氛围的环境中，身旁又有一位对中国文化非常着
【７ｌ廖可兑．尤金・奥尼尔戏剧研究论支集．北京ｔ外语教学与研究 出版社．１９船． 【８］Ｏａｒｋ．Ｂａｒｒｅｔｔ Ｈ．Ｅｕｇｅｎｅ ０’Ｎｅｉｌｌ：Ｔｈｅ Ｍａｎ ａｎｄ Ｈｉｓ Ｐｌａｙｓ．Ｎｅｗ
Ｙｏｒｋ：Ｄｏｖｅ，１９４７．
（．Ｅ接第３４９页）本身作为一名作家，巴塞尔姆在其文本中 揭示了其所处时代的文学境况。一方面，濒临破产的传统文 学成为后现代派作家攻击和嘲讽的对象。另一方面，文学枯 竭时代的到来使小说创作举步维艰．在‘白雪公主》中，作者 对一根会唱歌的骨头的描述体现了其对传统文学的反感情绪。 “骨头”作为一种过时的东西的象征．兴致勃勃地给白雪公主 讲各种童话故事。白雪公主感到很烦躁，因为她已经熟悉了 这些童话故事的叙述模式．千篇一律的童话故事再也激不起 现代人的兴趣和好奇心。为了反抗腐朽的文学传统，白雪公 主挺身而出，写了一首四页长诗。令人失望的是，她的诗又长 又丑又脏。据白雪公主解释，这是一首有着伟大主题的自由 诗，以秩序颠倒的“包扎和受伤”两个词开始。七个小矮人恩 来想去，最后得出结论：自雪公主所写的诗的主题是“丧失”． 巴塞尔姆对现代文学的调侃揭示了这样一个事实：在由大众 文化统治的现代社会．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诗人．来自各行各 业的人，如教授、商人甚至像白雪公主这样三流大学毕业的家 庭主妇都可以创作伟大诗篇．白雪公主所写的是一首不押韵 的自由诗．这种自由特性为很多人创造垃圾诗提供了空间． 诗在现代社会己变成了读者不敢看，不敢读的怪物。现代人 所作的诗晦涩难懂，毫无感情，以至读者可以随意欣赏、解释． 随着索绪尔关于语言的新理论的问世，语言学界发生了 革命性的变化．作为现代语言学之父，索绪尔强调语言形式 和意义问的主观性．在此理论下，语言变成了没有固定意义 的符号，因而失去了传达真正意义的能力．包括巴塞尔姆在 内的后现代作家受到此理论的强烈影响，尽力在其文本中反 映这一新的现实．巴塞尔姆通过对其时代语言的直接的理论
９年第４期安徽文学
万方数据
这段时间正是奥尼尔夫妇“婚姻生活中最为情投意合之时”而 “他们确实习惯在黄昏时分相互读书给对方听”。可以推断的 是即使奥尼尔没有亲自读过这些书．在与妻子的谈话和讨论 中他也必然再次接触到他多年以前曾经研读过的道家思想． 四、‘．大道别ｌ臣¨ １９３６年，尤金・奥尼尔作为第一位美国戏剧家荣获诺贝 尔文学奖。第二年他用获诺贝尔奖所得的四万元美金建造了 一座别墅。这处新居位于加利福尼亚海滨不远处一个偏远僻 静的山丛中。这是一幢中式的两层楼房。四周筑有围墙，“灰 色的墙门上钉有四个楷书工整的铁铸汉字‘大道别墅’．鱼脊 状的屋顶上一捶排中式的黑色圆瓦。窗子外的木档窗格上涂 着朱红大漆．窗子里一卷竹帘，房内摆设也大多为镶有画瓷 的中国式红木家具。屋后花园中．顺墙还修了一条传说能避鬼 邪的九曲红砖道”。奥尼尔的好友汉密尔顿于１９４８年来到这 所别墅，对它印象深刻，曾这样描述道：“到处摆放着奥尼尔从 世界各地收集而来的物品。房间的基调是中国式的．在门口 迎接来宾的是一尊体积不大但很厚重的几分狮子形状的石 像，竟是出自公元前好几个世纪的中国工匠之手。起居室的 培上挂满了中国古代字画”（“Ｉｔｉｓｆｕｒｎｉｓｈｅｄｗｉｔｈｔｈｉｎｇｓ０’Ｎｃ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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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的妻子相伴，这个时期的奥尼尔经历了一段不同寻常的沉 寂期，他远离喧嚣的剧场，在自己一手营造的清静、安宁的居 所过若隐居的生活，却创作出了一生中最伟大，寓意最深刻的 作品：‘进入黑夜的漫长旅程》、‘送冰的人来了》、‘月照不幸 人》等，这些后期作品被普遍认为是奥尼尔艺术成就的典范之 作． 从奥尼尔的人生经历考察道家思想与奥尼尔的关系是非 常必要的，这为研究道家思想对奥尼尔戏剧创作的影响提供 了非常重要的外部依据．爱尔兰人的神秘天性，天主教幻想 的破灭以及不幸的童年都是促使奥尼尔把兴趣转向东方思想 的重要因素．之后，青年时期的奥尼尔对老庄著作进行的深 入阅读，使他对道家思想有了深刻而全面的理解，并为其晚年 能够在道家思想的慰籍下度过艰难的岁月铺设了道路。他后 期的这三部伟大作品‘送冰的人来了》、《进入黑夜的漫长旅 程》和‘月照不幸人》可以说是在道家思想的影响下创作完成 的。他的创作地点“大道别墅”以及在此创作期间对中国文化 思想兴趣浓厚的妻子对奥尼尔的影响都是从旁的有利见证。
与奥尼尔的联系．
关键词道家思想尤金・奥尼尔联系
尤金・奥尼尔被誉为“美国戏剧之父”，许多评论家认为 他是２０世纪最杰出的剧作家之一．其一生创作颇丰，作品的 艺术成就之高使许多人望其项背．一些评论家认为他的伟大 成就与他的东方情结分不开． 一、童年、家庭及信仰背景 要想探究奥尼尔与东方道教思想的不解之缘，得首先考 察他早年的内心世界。奥尼尔与东方神秘思想的渊源可以追 溯到他的童年。奥尼尔出生于纽约一个爱尔兰天主教家庭， 父母亲都是虔诚的教徒，母亲自少女时代起便梦想着有朝一 日成为一名修女，而小有名气的戏剧演员的父亲也非常钟爱 舞台上扮演基督的角色。奥尼尔七岁时就被送到一个天主教 寄宿学校就读。七年严格的天主教信条的教育使奥尼尔逐渐 成为一个具有清教徒精神和遗风的第三代爱尔兰裔美国人． 然而，另人费解的是，１９０２年奥尼尔转入一问非教派学校，一 年以后便不再去教堂，十五岁时，他进而完全放弃了天主教信 仰。天主教信仰对爱尔兰人而言，既是他们保持民族团结的 精神寄托，又是他们维护家族和睦安宁的宗教习俗．作为一 名爱尔兰天主教移民的后代，没有天主教信仰是一件不可思 议的事情。考察奥尼尔宗教信仰幻灭的原因要从两方面着 手：一是天主教本身，二是奥尼尔的个人经验。当时垄断美国 各个教会的是托马斯正教，素以严厉的教条而著称．强调人类 如何因为犯下原罪而疏远上帝。奥尼尔就读的文森圣山学院 又非常重视宣扬天主教教义的严厉规矩。在发给学生的册子 里列举了无数个罪恶的可怕后果，充斥着启示录似的阴森恐 怖的调子。“宗教太过冰冷”——这是奥尼尔几时对天主教的 印象。冷漠的宗教教育对一个出自幸福家庭的孩子可能不会 有太大的影响。可是奥尼尔的童年是孤寂而动荡不安的．早 年，奥尼尔全家经常随父亲出门巡回演出，奥尼尔曾回忆道： “通常情况下，孩子得有个安稳的家，可是你可以说我从一开 始就是个演员了．我所知道的只有演员和舞台．母亲是在剧 院后台和更衣室抚养我的”．奥尼尔曾希望以虔诚的心借助 上帝耶稣的爱找到可以替代家庭温暖的地方，可是多年教会 学校的生活使他感到的却是“歇斯底里的孤独”。母亲的吸毒 事件是引发奥尼尔信仰破灭的壹接原因，他也曾无数次虔诚 地祈求上帝帮助母亲摆脱吗啡毒瘾，可是祈祷换来的只是更 深的悲伤与苦恼，以及对天主教信仰越来越强烈的怀疑与绝 望．家庭生活的不幸、现代人的可悲处境和宗教信仰的幻灭， 这些并未使奥尼尔颓丧绝望．他穷其一生都在不懈地探索．希 望找到一种信仰能代替基督教所谓来世的拯救．与西方天主 教不同的是，东方道家思想较少道德教化的成分．其提倡的自 然无为境界更不会使人有负罪感。这一点似乎也正是奥尼尔 日后把兴趣转向东方道教一个重要原因．有趣的是，尽管天 主教教育使奥尼尔在早年便对宗教信仰失去信心。但也正是 天主教教育激发了他对神学的好奇，使神秘主义的种子在他 ２ ０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