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经典的老子文本与隐喻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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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经典的老子文本与隐喻机制
何 玉 国
（ 天津 财经 大学 人 文学 院 ， 天津 ３ ０ ０ ２ ２ ２ ）
［ 摘 要］ 历来研 究老子文本 （ 指《 道德经》 ） 微 言大义和版本歧 变者众 ， 但研 究老子 文本 书写机制 者罕见。 以通行 本为
帛书本 （ １ ９ ７ ３年 出 土湖南 长沙 ） 、 傅 奕本 （ 正统 道 藏 、
唐 代傅 奕加 工本 ） 、 河 上本 、 王弼 本 等 ５种 不 同文 本 的版本 异 同研究 ④… ∞。
先 秦经 典 大多语 言精 辟 。 言简 意赅 ． 但也 不乏 或 失 之 估屈 聱 牙 而 难 以卒 读 ， 且 如 《尚书 》 ， 或 失 之 只 言 片语 情 景 不 在 ， 且如《 论语 》 ， 故 而 字 句 上 的微 言 大义 研究 。 之 于先 秦诸 子 经 典 ， 历 来都 是 “ 从 业 者 滋 多” ， 但也 常有 “自圆其说 ” 中的 “ 自言 自语 ” 之弊 病 。
此两 类研 究 中 ， 以版 本 异 同研 究 尤 为 重 要 。 盖 因 版本文 献考 证研 究 实 乃 一 切 研究 之基 础 ． 版本 未 定， 则文 本无 法确 指 ； 而 文本 无 法 确 指 ， 则 其 它研 究
必将 成 为皮 毛 。 所谓“ 皮 之不 存 。 毛将焉附？ ” 但 前 辈
方家 。
一
“ 道不 道 ” ： 两难 问题
通行本 《 道 德经 》 第 １ 章有云： “ 道 可道 非 常道 。
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 ， 有名万物之母 。故
常无 欲 以观其 妙 。常有 欲 以观其 嗷 。此 两者 同出而 异名 ， 同谓 之 玄 。玄 之 又玄 。 众 妙 之 门。 ” 对 于此章 ， 历来 研究 者集 中于 ３个 问题 ： （ １ ） 句 读 问题 ； （ ２ ） 生殖 （ 母性） 崇 拜 问题 ； （ ３ ） 本 体 论 问 题 ２ ］ 。其 中 以句 读 问题 最 为 明显 ， 也即“ 道 可 道 非
常 道 。名 可 名非 常 名 。无 名 天 地之 始 ， 有名 万 物 之 母” 一句 中标 点 符 号 如 何 添 置 停 顿 ， 历来有 “ 道／ 可
过学 界 同 仁 齐 心 努 力 ， 经过“ 历 史 时 间 的 沉 淀 澄 清” ， 才 能确 定 其 研 究 对 于 一个 先 秦 经 典 著 述 的根 本性 影 响 。
前 提 和基础 。没 有 相 对 可靠 、 相 对 统 一 的 文本 作 基 础， 我们 就 无法研 究其 书写 机制 问题 。 作 为经 典 的老 子 文 本 ， 其话 语 机制 如 何 ？ 它为 何 会写 成如 此形 态？ 老子 既要 “ 言道” ， 又坚 持认 为
“ 道不 可言 ” ， 那么， 如 此 机制 ， 是 否 实 现其 目标 和要
在 其字 句上 的微 言 大 义 之研 究 ， 和 以郭 店 楚 竹 简 本 （ １ ９ ９ ３年 出土湖 北 荆 门 ， 最 早 的老 子 版 本 ） 、 马 王 堆
象的［ １ ｊ １ ４ 。 ， 故 而学界 今后 所有 的“ 版 本 异 同研 究 ” 似
乎 就 只能 停 留 在 “ 小 修 小 补 ”的概 念 和 层 级 上 了。 因此 ． 这一 结论也 是 本 文 研究 老 子 文 本 书 写机 制 的
［ 中图分类号 ］ Ｈ１ ０ ９ ． ２ ； Ｉ ２ ０ ６ ． ２ ［ 文献标识 码］ Ａ
［ 文章编 号］ １ ６ ７ ３ — ０ ７ ５ ５ （ ２ ０ １ ７ ） ０ ４ — ０ ０ ９ ８ — ０ ５
在先秦诸子 经典 中 ， 史传 为老子所著 的《 道德
经》 对后 世 影 响 深 远 ， 历 来 研 究 者 众 。但 大 多 集 中
“ 能指 之 相 似 ” 之 外 的 内容 （ 所指 ） ， 实现了“ 道” 之“ 不可言” “ 不 可 名” 之端。如此而 已， 实乃 老子 文本 作 为 经典 存 在 的 关捩 点 ，
是 认 识 老子 文本 话 语 机 制 的 不 二 法 门。
［ 关键 词］ 老子 ； 版本 ； 经典； 隐喻
例． 老子既要 “ 言道” ． 又 坚持认 为“ 道 不可 言” 。 如 此“ 两难境 地” ， 老子 文本选择 以隐喻 为核心 的话语机 制 ， 借 它物与 “ 道” 之
“ 相似 ” 。 以“ 言道” 之“ 能指 ” ， 实现 了 “ 道” 之“ 可言” “ 可名 ” ； 与 此 同 时也 呈 现 出 了“ 非道” 、 “ 不道” 的一方 面“ 不 同” ， 也 即溢 出
因此 ， 随着 新 出史料 （ 文字） 文献 （ 器物 ） 的增 添 和现 代 人认 识 观念 的更 新 。 老子 文 本 微 言 大 义也 必 将 会 层 出不穷 ： 故 而此 类研 究需 要一 个较 长 的时 间段 ， 经
求 ？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于前 辈 学者 老 子 版本 学 研 究 的成果 ， 本 文 尝 试 对 此类 问题 进 行 探 讨 式 回答 ， 以求 移 樽 就 教 于
学者刘笑敢耗 十年之功力写就 的《 老子古今 》 一 书
已有表 明 ． 虽 言 版本歧 变 ， 但在 “ 语言趋同” 和“ 思 想
聚焦” 方 面还 是存 在着 很 大程 度上 的 “ 文 本趋 同 ” 现
道／ 非常 道 。名／ 可名／ 非常名 。
名 天地 之始 ． 有／
名 万物 之 母 ” 、 “ 道 可 道／ 非 常 道 。 名 可 名／ 非 常名。 无 名／ 天 地之 始 ， 有 名／ 万物 之 母 ” 等此 两 种 ， 仔 细 推
第１ ８ 卷 第 ４期
２ ０ １ ７年 ８月
南华大学学报 （ 社会科 学版 ）
Ｊ ｏ ｕ ｒ ｎ ａ ｌ ｏ ｆ Ｕ ｎ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ｙ ｏ ｆ Ｓ ｏ ｕ ｔ ｈ Ｃ ｈ ｉ ｎ ａ （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Ｓ ｃ ｉ ｅ ｎ ｃ ｅ Ｅ ｄ ｉ ｔ ｉ ｏ 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