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解放区新启蒙运动——延安启蒙文学的地域实践

１ ９ ４ ６年 到 １ ９ ４ ９年 的东 北新 启 蒙 运 动 （ 确 切 说 应 称 为 东北解放 区新启 蒙运 动 ） 的实 质是 新启 蒙 运 动 的东 北 阶段 。 建 国前 的 新 启 蒙 运 动 分 为 三个 阶
段， 分 别 是 上 海 —— 北 京 时 期 、 延安 时期 、 东北（ 哈
的 “ 中华 全 国文 艺 协会 东 北 总分 会 ” （ 东北 文协 ） 召
后 的又一次新文化运动。东北时期 ， 新启蒙的规模
变得更加庞大 ， 完 全 超 过 了前 两 个 时 期 ， 这 是 一 种 有 目的 、 有 计划 、 有 准 备 的启 蒙 。这期 间 ， 新 启 蒙 运
动实 践 主要表 现在 三个 方 面 。
１ ９ ４ ６ 年， 延安 的革命文化机构和文艺 团体集 中
转 移 到 了佳 木斯 。这 一年 ， 佳 木斯 成 为 指 导东 北 文 化 的 中心 ， 被称 为东 北 “ 小 延安 ” 『 ２ １ 【 Ｐ ． ６ ３ ） 。如 果说 佳 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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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面对 面灌输给群众 ， 效果简单 陕捷 。
斯分会” 和“ 关 东文 化 协会 ” 相 继 成 立 。为 团 结 广大
文学 艺术工作者在革命事业 中发挥更大 的斗争作
用， 在 东北 的各 大城 市 ， 如哈尔滨 、 佳木斯 、 齐 齐 哈
尔、 长春 、 沈 阳、 大连 等地 都 成立 了文 艺协 会 等 文化 组织 ， 作 为 东 北 文 艺 的领 导 组 织 ， 为 东北 解 放 区 文
《 东北文艺》于 １ ９ ４ ６年 １ ２月 １日在哈尔滨创
刊， 是“ 东北文协” 的会刊 ， 该 刊 既 有 理 论 批 评 又有
文 学创作 ， 此外还 有翻译介绍 ， 是 评 论 和 创 作 并 重
的刊物 。《 东北文艺 》 栏 目众多 、 题材多样 、 新老兼
斯 是 东北 文 化 中心 的话 ， 那 么 哈尔 滨 就是 东 北 解 放 区 的临时 首府 和经 济 、 文化 中心 。１ ９ ４ ６年春天 ， 中共
中央 东北 局 也 从 长 春 迁 到 了 哈 尔滨 。在 这 种 形 势
传群众 ， 组织群众 ， 支援前线 ， 搞好土改 ， 发展生产
增加了 ， 在这样的背景下 ， 进 行 文 化 启 蒙 就 显 得 尤 为 紧迫 和重要 。
影响最大的当数延安时期 。东北新启蒙运动 的核心
启 蒙 思 想是 对 延 安新 启 蒙 思 想 的直 接 移 植 ， 是 延 安
启 蒙 思 想 的 东 北 文 化 实 践 。然 而 在 启 蒙 实 践 过 程
尔滨 ） 时期 。这 三个 时期 的新 启 蒙 思 想是 一 脉 递 进 的 ，上海 —— 北 京 时 期 是 新启 蒙 思 想 的建 构 阶段 ，
阶层里传播” ＿ ｌ ＿ （ 嗍） 。 新启蒙思想传人东北后 ， 启蒙环
境 发 生 了变 化 ，农 村 的农 民 ，大 城 市 中 的工 人 、 商
２ ０ １ ５ 年 ２月
语文教学通讯
Ｂｕ ｌ ｌ ｅ ｔ ｉ ｎ ｏ ｆ Ｃ ｈ ｉ ｎ ｅ ｓ ｅ Ｌ ａ ｎ ｇ ｕ ａ ｇ ｅ Ｔ ｅ ａ ｃ ｈ ｉ ｎ ｇ
Ｆ ｅ ｂ ． ， ２ ０１ ５ Ｖｏ １ ． ８ ２ ６ Ｎ ｏ ． ２
第８ ２ ６ 卷
第２ 期
胜 利 的 消息 ， 适 时 地 加强 对 人 民群 众 的革 命 启 蒙教 育 。除此 之 外 ， 《 东北 日报 》 还 加 大剿 匪 斗 争 的 宣传 和报道 ， 如“ 战斗 模 范 杨 子荣 活 捉 匪首 座 山雕 ” “ 大 土 匪谢 文 东伏 法 ” “ 对 大汉 奸 、匪 首姜 鹏 飞 的 公 审 ”
基金项 目： 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 学规 划项 目《 现 代传 媒与东北文学的转型研究》 （ １ ４ Ｂ ０ ９ ８ ） ； 哈 尔滨师范
大学团组项 目（ Ｓ Ｙ Ｂ ２ ０ １ ４ — ０ ２ ） ； 黑龙江省博士后基金资助项 目（ Ｌ Ｂ Ｈ— Ｚ １ ２ １ ５ ０ ） ；
作者简介 ： 宋喜坤 （ １ ９ ７ １ 一） ， 黑龙江鸡西人 ， 文学博 士 、 文艺学博 士后 ， 哈尔滨师范大学 文学院副教授 、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 硕士研究生导师 。研究方向 ： 中国现代小说研究 、 东北作家群研 究 、 萧军研究。
◆专题研究
东北解放区新启蒙运动
— —
延安 启蒙 文学的地域 实践
宋喜 坤
（ 哈 尔滨 师范 大学 文 学院 ， 黑龙 江哈 尔滨 １ ５ ０ ０ ２ ５ ）
摘 要： 东北解放 区的新启蒙运动是五四启蒙运动的 隔代传承 ， 是 对延安启蒙思想的继承和发展 ， 是延
安启蒙思想的 东北文化实践。 东北新启 蒙运动通过文 艺团体、 报刊杂 志和文 学作品三方面进 行 实践和传播 ，
也 就 是 文化 上 的救 亡运 动 ” Ｉ ３ 斯） Ｉ ， 是 继五 四运 动 之
二、 报刊杂志的启蒙实践
１ ９ ４ ６ 年 ３月 ９日， 哈尔 滨成 立 了第 一个 文艺 协 会— — 哈尔 滨文 艺 工作 者协 会 ； ７月 ， 齐齐 哈 尔成 立 了文协 ； ９月 １ ９ 日， 由萧 军 、 罗烽 、 草 明 等 ６人 发 起
Ｉ ４ ６ 语文软 学通讯 ・ 学术 『２ ０ １ ５ ． ２
刊有 《 东北文学》 《 东北文艺》 《 东北文化》 《 鸭绿江》
匕 斗》 《 东北画报》 《 东北 电影》 等。这些刊物大大促
进 了文 学 的创 作 和繁 荣 ， 其 作 品对 东 北 人 民 的文 化
思想 启蒙 有 重要 作用 。
剧 团 以《 讲话 》 为指 导方针 ， 坚 持 文 艺 大 众 化 的 道 路， 坚 持 为工 农 兵 服务 ， 活跃 在 东北 城 乡 ， 战斗 在 前
将“ 办报 纸 、 建 立 民众 教 育 馆 、 改 造 旧艺人 ” 作 为工
线后方 ， 开展各种文艺活动 。他们表演《 黄河大合 唱》 《 我们 的乡村》 《 祖 国的土地》 和《 兄妹开荒 》 《 白
一
、
文 艺 团体 的启 蒙实践
开， 总会下设三个部 ， “ 萧军 、 罗烽 、 草明分任三个部
的部长 ” ； 接着 ， 合 江省 “ 中华 全 国文 艺协 会 佳木
文艺 团体 的启蒙 活动是最直接 的一种启蒙方 式 ，
它用文艺演出的形式 ， 以歌曲、 歌剧、 秧歌剧等通俗易 懂 的民间方式对群众进行启蒙宣传和教育 ， 将革命思
的贡献 。
下， 哈 尔滨 、 佳木斯 、 齐 齐 哈尔 、 大连 、 沈 阳等地 的文 化运 动也 都蓬 勃 开展起 来 。 新 启 蒙 运 动 在 东 北 解 放 区 主要 是 一 场 革 命 文 化 运 动 的实 践 。早 在 ２ ０世 纪 ３ ０年 代末 期 ， 新启 蒙 的倡 导者 就 鲜 明地 提 出 ， “ 我 们 当前 的新 启 蒙 运 动 ，
中起 到 了 巨大 的作用 ” 四 （ Ｐ ． ７ ０ ） ｏ 特别 值 得一 提 的是 ， 东 北 鲁 艺文 工 团在 １ ９ ４ ６年 ８月 曾受 中共 合 江 省 委 派 遣， 在 依 兰 和 刁翎 等 县城 进行 过 长 期 的剿 匪 宣传 工 作， 成绩 卓 著 ， 受 到东 北 局 和合 江 省委 的通令 表 彰 。 齐齐 哈尔 文 工 队等 对 《 五 四指 示 》 等 土 改 政 策 的 宣 传也 在 当地 取 得 重大 成 绩 ， 为 土改 运 动做 出 了应 有
中， 虽 然 是 全 盘移 植 ， 但 后 者对 于 前 者 却 不 是 简 单 的重 复 和 生硬 的模仿 ，因东 北 特殊 的历 史 环 境 、 文 化 环 境 和 政治 环 境 的不 同而 发 生 了一 些 变 化 ， 主要 表现 在 以下 几个 方 面 ： 第一 ， 启 蒙政 治方 向的转 变 。抗 战胜利 后 ， 新启
团、 齐齐哈尔文工 团 、 双城 文工 团 、 辽 宁 社 教 文 工 团、 吉辽 军 区政 治 部怒 吼文 工 团等 。这些 文 工 团 和
艺启 蒙运 动 的发展 做 出 了不 可磨 灭 的贡献 。 启 蒙 离 不开 大 众 化 ， 而 在大 众 化 运 动 中涌 现 的 各种 刊物 的启 蒙宣 传作 用不 可小 觑 。配合文 艺协 会 的成 立 ， 各 种 报 刊杂 志 也开 始创 办 。就 “ 东 北 文协 ” 来说， 其 当时 的两 大任 务 ： 一 是 改 造 旧艺 人 ， 二 是 创
作重心 。一时问， 各种报纸 、 刊物纷纷创立 ， 民办的、 官办的， 质量不等、 形式不一。这其中影响较大的报
毛女》 《 铁血男儿》 等合唱 、 独幕 剧 、 秧歌剧 和歌剧 。
这 些 作 品都 以爱 国救 亡 为 主题 ， 具 有 积 极 的教 育 意 义， 有 良好 的启 蒙 效 果 ， 颇 受 人 民 群众 好 评 ， 在“ 宣
从 １ ９ ４ ５年 光 复 到 １ ９ ４ ６年 哈 尔滨 解 放 ， 在 中共 中央东 北 局 领导 下 ， 东 北 三省 相继 成 立 数 十个 文 艺 团体 ， 他们 在 东 北 的城 市 街头 ， 农 村 的 田问地 头 ， 工 厂 部 队 等 处 进 行 巡 回演 出 ， 传 播 革命 文 艺 ， 教 育 和 争取 广 大人 民群 众 。这 些文 艺 团体 中影 响较大 的有 东 北文 工 一 团 、 东北 文 工 二 团 、 总政 文 工 团 、 东 北鲁 艺文工 团、 东北文协文工 团、 东 北 民主联 军后 勤 政 治部文工 团 、 东北军政大学文工 团、 黑龙 江省 文 工
关键词 ： 新 启 蒙文 学运 动 东北 传 承 启 蒙 实践 中图分类号 ： Ｉ ２ ０ ６ ． ６ 文献 标 识 码 ： Ａ 文章编号 ： １ ０ ０ ４ — ６ ０ ９ ７ 《 ２ ０ １ ５） ０ ２ — ０ ０ ４ ５ — ０ ４
Ｄ Ｏ Ｉ ： １ ０ ． １ ３ ５ ２ ５ ／ ｊ ． ｃ ｎ ｋ ｉ ． ｂ ｃ ｌ ｔ ． ２ ０ １ ５ ０ ２ ０ １ ９
蒙 反 对 异 族 侵 略和 奴 役 的救 亡 启 蒙 的历 史 任 务 结 束 了， 新 启 蒙 的政 治方 向 由抗 日救 亡 启 蒙转 向 了反 蒋 救 亡启 蒙 。第二 ， 启 蒙 对 象 的变 化 。 门德 尔松 认 为， 决 定 启 蒙 程 度 的 因素 之 一 是 启 蒙 “ 知 识 在 所 有
办会 刊《 东北文艺》 。《 东北文艺》 由白朗主办 ， 在东
北 有很 大 影 响 ， 一些 重 要 的文 学作 品都 是 通过 这 个
刊 物 与读 者见 面 的 ， 是 东北 文 学启 蒙实 践 的一 个 重 要 阵 地 。与 “ 东 北 文协 ’ ’ 一样 ， 齐 齐 哈 尔文 艺 协会 也
对光复后的 东北解放 区人 民群 众进行 的革命 思想启蒙和 文化启 蒙做 出了应有的贡献 ， 产生 了广泛的政治影
响， 极 大地 支援 了土改斗争和解放战争 。 新启蒙运动在 东北所做 的工作不仅符合 当时东北的文化状况 ， 而且 还具有一定的预见性 ， 在解放后 的很 多年里都是 中国文 艺所需要完成的任务 。
延安时期是对新启蒙思想 的革命发展 阶段 ， 东北时
期 则 是对 延 安 革命 启 蒙 思 想 的文 化 实 践 阶段 ， 其 中
人、 职员 、 学 生 等 社 会 各 个 阶层 都 被 纳 入 启 蒙 的范
围， 启蒙开始真正向大众化的方 向迈进。第三 ， 启蒙
思想 权 重 的变 化 。在 延 安 时期 的新 启 蒙 思想 中 ， 革 命 启 蒙 占主体 地位 ， 文 化启 蒙居 次 。东北 时期 ， 革命 启蒙 思 想仍 然 是 主 导 ， 同时文 化 启 蒙 的 比重 也 大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