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看户户诵雄文,价重蓬山求络绎——纪念朱杰勤教授诞生一百周年

生 的深切 怀念 。
会看户户诵雄文，价重蓬山求络绎 水
纪念 朱 杰 勤 教 授 诞 生 一 百周 年
高伟 浓
（ 暨南大学华侨华人研究院 广州 ５ １ ０ ６ ３ ０ ）
［ 中图分类号 ］Ｄ ６ ３ ４ ． ３
［ 文献标识码 ］Ａ
［ 文章编号 ］１ ０ ０ ８—６ ０ ９ ９（ ２ ０ １ ３ ）０ ６— ０ １ ０ ４— ０ ７
广州 一个华 侨 家庭 。从一 个 “ 负不羁 之才 ” 的天 分
少年，成长为一个才华横溢、特立独行 的大学者 ， 冥 冥 中似乎早 已昭 示世 人 ，他 在 逝 世 ２ ３年后 成 为
广东 “ 世 纪学 人 ”绝 非偶 然 。 朱先 生学 术领域 广博 ，毕 生治学 勤谨 ，笔 耕 不 辍 ，著述 丰硕 ，誉满 学林 。在 其数 十年 的砚 墨生 涯 中 ，著 、译 学 术专 著 达 ２ ０余 部 ，校 订 、主 编 书 刊
２ ０ １ ３年第 ６期
好为人师的禀性 ，很可能对朱父多有嘉勉 。而对朱 代教育 的弊端 ： 从小学到大学 ，一路走来 ，几乎没 父来说 ，即使是一面之缘 ，也肯定使他益发滋长望 有 一刻 时 间属 于 自己 ，人成 了机器 ，脑 库里 虽塞 得
子成 龙 的渴 盼 。 对少 年杰 勤来说 ，经商 的父 亲 只是他 的经济 保
朱 先 生 前 半 生 遭 逢 世 变 ，家 国 多 灾 ，转 徙 流
一
黄卷青 灯忆髫龄 ：家 教与学养
朱杰 勤教 授祖籍 顺德 ，整 整一个 世纪前 降 生在
离 ，学 路殊艰 ，但 一 自步 人黉 门 ，便 对学 术砣 砣 以 求 ，未 尝废 歇 。要 了解这 位大 学者 的人生 轨迹 ，有 必要对 他早 年的成 才之路 做一 简单 疏理 。不 过 ，单 靠现在稀少而散乱 的资料 ，只能描绘出一幅他少年 受教 的蒙胧 画面 。 客 观 地 说 ，少 年 杰 勤 所 接 受 的 ，是 普 通 的 “ 家教 ” ，而 没有 诗 书 礼 乐 之 家拥 有 的显 赫 的 “ 家 学 ” 渊源 。他 的父 亲朱 少学 是 马来 亚 归侨 ， “ 读 书 不多 ，粗 通 文 理 ，赋 性 慷 慨 ，志 大 才 疏 ” 。 回 国 后 ，在广州 一家 商店做雇 员 ，收入 微薄 ，仅 供一 家
少 年杰 勤 管教 甚严 ，诫 之勤 奋读 书 ，不贪 便 宜 ，不 说 谎话 。朱 先 生终 生治 学不 辍 ，待人 礼让 有 加 ，处
一
本是 《 英诗采译》 。前者用典准确精巧 ，对仗工
整 ，遣 词用 韵堪称 珠 圆玉润 ，意 蕴深 厚 ；后者 是 英
事耿直知性 ，与母亲的言传身教不无关系。 文古 诗 的译 集 ，多采 用 中 国古 风体 ，读 来 了无 伯父曾经参加过科举 ， 但落第 了，那时杰勤还 “ 洋味” ，恍如 以中 国古文直书而 成。先生 国文 功 未 降 生 。 晚清 的 朱 家 ，跟 几 乎 所 有 的 中 国家 庭 一 力之深 ，由此可见一斑 。这两本诗集都是朱先生早 样 ，崇 尚读 书 为仕 。杰 勤 出生之 年 ，已是 民 国第 二 年 的作 品 ，由于众 所周 知 的原 因 ，到 中 晚年却 没发 个年头 。时代虽已更替 ，但社会仍受传统浸染 。科 现有新的诗作 问世 ，不能不让人深感惋惜。 举不第 的伯父对侄子进行系统 的启蒙教育 ，给他打 朱先 生 的另一 个优 势是 有机 会接受 了 良好 的英 下 了传统文化的厚实根基 。从伯父那里 ，少年杰勤 文语言教育。１ ９ ２ ７年 ，他转人一 间私立英文学校。 习读过 《 三字经》 、《 千字文》 、《 成语考》 、《 唐诗 他学习英文跟学习国文一样游刃有余 ，三年之后 ， 三百首》 。平心而论 ，中国传统 的私塾教育并非一 无是处 ，至少对传统经典的习诵 ，可锻铸人格 ，陶 冶 性情 ，让 人终 生受 益 。少年 杰 勤聪颖 过 人 ，记忆 力好 ，文献理解能力惊人 ，更使他如虎添翼 。 罗隰甫传授给少年杰勤的传统经典 ，已非那些
［ 收稿 日期 ］２ ０ １ ３—１ １— ４ ０ ［ 作者简介 ］高伟 浓 ，暨南 大学华侨华人研究 院教授 ，博导。
本文题 目和各部分标题 ，皆出 自朱先生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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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 ｏ Ｕ Ｔ Ｈ Ｅ Ａ ｓ Ｔ Ａ ｓ ｌ Ａ Ｎ ｓ Ｔ Ｕ Ｄ ｌ Ｅ Ｓ
东南亚研究
东南亚研 究 ２ ０ １ ３年第 ６期
ｓ ｏ Ｕ Ｔ Ｈ Ｅ Ａ ｓ Ｔ Ａ Ｓ Ｉ Ａ Ｎ Ｓ Ｔ Ｕ Ｄ 新 中国两个历 史时期著 名 的历 史学 家 ，他 的历 史研 究 涉及 领域
非常广泛 ，而在 中外交通史和华侨华人 等领域 的研 究更具有开拓性 的意义。朱先生一生经历丰 富 ，极 富传 奇 色彩 。透 过朱 先生 的人 生履 历 ，我们 可 以看到 时代 的脉动 ，也 可以感 受到 中国知识 分子的 “ 狂狷之气” ，而最让我们感动的是他对 学术研 究的执 着追 求，对培养 学术人才的孜孜
满满 ，但知识堆放杂乱无章 ，人文类知识更是少得
可怜。
护伞 。但有三个人对他后来 的成才作用至巨。一个 朱 先生 的国文根 基集 中表 现在他 对 古代音 韵 格 是他母亲 ，一个是他伯父 ，还有一个则是他的业师 律 的精 通 。他 的诗 作 常 常 独 出 心裁 ，其 造诣 之深 ，
罗隰 甫 。
直追古人 ，且格律对仗 ， 极是娴熟 ，平仄粘合 ，亦 在中国传统社会 中，母亲的角色早有定位 ：相 甚 考究 。若 说韵 脚 ，时 以平 声 ，时 以仄声 ，均甚 自
夫时做贤妻 ，教子时做 良母 。朱母识字无多 ，督责 如。他的诗作 的一 大特色是喜用人声 韵 ，铿锵 有 儿辈读书上进 ，便是她与生俱来 的最大责任 。她对 力 。朱先生留下两本诗集 ，一本是 《 微雨集》 ，另
不倦 。
１ ９ ５ ８ 年 暨南大学在广 州复 办，朱杰勤先生先后主持 暨南大学历史 系和华侨研究所的工作 ， １ ９ ８ ４年开始招收 中外关系史博士生，为暨南大学的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做 出了突出的贡献。 由 于其学术研究大气磅礴 高屋建瓴 ，成果丰硕 ，而新 中国成立后大部分时间又供职于暨南大学，朱 先 生遂 成 为 暨南大 学的一块金 子 招牌 ，暨 南学人无 不深 深 引以为 自豪 。今 年是 朱先 生诞辰 一百 周 年 ，小刊特别约请朱先生高足 高伟浓和袁丁两位教授撰写文章 以飨读者 ，并表达暨南学人对朱先
１ １ 种 ，发表论 文 １ ２ ０余篇 ，并 曾担任 中国海 外交
通 史研究 会 会长 、中 国东南亚 研究会 理事 长 、中 国
华侨历史学会顾 问、联合 国教科 文组织 《 人 类科 学 文化 发 展 史 》 中 国 编 审 委员 会 委员 等 多个 社 会
职务。
四口衣食 ，不过其思想甚是开明。朱先生后来回忆 说， “ 家 父少 学 先 生 早 岁 漫 游 南 洋 群 岛 ，年 近 古 稀 ，豪情 如昔 。 ”朱 父 交 游 广 博 ，所 结 交 的人 中 ， 名流 不少 ，其 中有 大 名 鼎鼎 的康 有 为 。笔 者 猜 测 ， 其与 康 氏的交往 应 只是 一 面之缘 。不过 ，以康 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