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灵触发,冶艳出俗——读沈仕《[南南吕·懒画眉]春闺即事》

一 一
套［ 驻 云 飞］ 曲，题 《 效沈青 门唾窗绒体 》，足见 “ 青 门 欲 的 萌 动 ，特 别 是 闺 中 的年 轻 女 性 。我 国 的 传 统 礼 教 文 化
体 ”影 响 力 之 大 。沈 仕 散 曲集 《 唾 窗 绒 》 已 失传 ，任 半 塘 已 经 正 视 到 此 种 春 情 。 如 《 周 礼 ・地 官 ・媒 氏 》 记载 ： 先 生 将 存 世 沈 仕 散 曲辑 为 一 卷 ，题 《 唾窗绒 》，收套数 １ ２ “ 仲 春 之 月 ，令 会 男 女 。于 是 月 也 ，奔 者 不 禁 。 ” 在 这 桃
浓 。 梨 花 皎 沽 无 暇 ， 与桃 花 的 红 艳 相 比 ， 显 得 清 新 淡 雅 ， 正如黄庭坚 《 次 韵 梨 花 》所 言 ： “ 桃 花 人 面各 相 红 ， 不 及 春 闺即 事
东风 吹 粉 酿 梨 花 ，几 日相 思 闷转 加 。 偶 闻人
天 然玉作容 。总向风尘尘莫 染，轻轻 笼月倚墙 东。 ”东风 柔拂 ，梨花烂 漫，本是毫 无意绪 的 自然现象 。然一切景语
也” （ 千慎 中 《 遵岩集 》卷十一 《 送涛人沈青 门序》 ）。
意 闹”的喜 ；也有 王昌龄 《 闺怨》的 “ 闺中少妇不 知愁 ，
在 沈 仕 所 善诸 艺 巾 ， 散 曲 创 作 成 就 最 高 。其 散 曲 内容 香 艳 春 日凝 妆 上 翠 楼 。 忽 见 陌 头 杨 柳 色 ， 悔 教 夫 婿 觅 封 候 ” ， 栋 丽 ，被 誉 为 “嗵 中温 庭 筠 ” ， 甩 笔 多 取 法 乔 吉 甫 、 张 可 以 及 韦 庄 《 古 离 别 “ 更 把 玉 鞭 云 外 指 ， 断 肠 春 色 在 江 久 ，笔 调 清 丽 委 婉 ， 自成 一 格 ， 时 称 “ 青 门 体 ” ，为 明 中 南 ”的 怨 ；更 有 陆 游 《 钗头风 》 “ 东 风 恶 ，欢 情 薄 ， 一 杯 叶 敞 曲 发 展 的 四 大 派 之 一 。 沈 仕 之 后 ， 多 有 仿 其 作 散 曲 愁 绪 ， 几 年 离 索 … …春 如 旧 ， 人 空 瘦 ” ， 李 清 照 《 声 声
名敞 曲家 ，其散 曲被时人称为 “ 青 门体 ”。其父沈锐 ，历 莺 飞 、 百花 灿 烂 ， 唤 醒 了人 性 中 蛰 伏 一 冬 的 欲 望 与 情 怀 。
官左 布 政 使 、 刑 部 右侍 郎 、少 司寇 等 职 。
春天 ，有盂郊 看 遍
皆 情 语 ，沈 仕 采 用 的 叙 述 视 角 是 第 一 人 称 的 内视 角 ， “ 东 风 吹 粉 酿 梨 花 ”， 这 是 散 曲中 的 女子 所 看 到 的 ， 因 而 自然
语 隔窗纱 ，不觉猛地 浑身乍。却原 来是 架上鹦哥
不是 他 ！
［ 懒厕眉］ 属 南曲［ 南 吕１ 寓 曲调 ， 句 式 为 ： 七 七 、
性 灵 触 发 ，冶 艳 出俗
读沈仕 ［ 南南 吕 ・ 懒画眉］ 春 闺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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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
沈 仕 ， 字 子 登 ， 一字 懋 学 ， 又 一字 野 筠 ， 号 青 门 山 之 情 。 春 天 是 一 个 多 情 的季 节 ， 陆 机 《 文 赋》有言 “ 悲 落 人 ，别 号 东 海 迷 花 浪 仙 ， 仁 和 （ 今 浙 江 杭 州 ） 人 。 明代 著 叶 于劲 秋 ，喜 柔 条 于 芳 春 ” 。冬 去 春 来 ， 风 光 明媚 、 草 长
七 五 七 ， 共 五 句 五 韵 ， 较 适 合 于 抒 情 叙 事 。 沈 仕 这 散 而 然 地 引 出下 一 句 “ 几 日相 思 闷 转 加 ” 的 情 感 状 态 。 同
下 面 以沈 仕 《 ［ 南 南 吕 ・懒 画 眉 ］ 春 闺 即 事 》 为 例 ， 来 性 春 情 的表 现 ，并 没 有 使用 婉 曲之 笔 ， 而 是开 门见 山。 领 略 沈仕 的散 曲艺 术 。
［ 南南 吕 一 懒画眉 ］
首句 “东风 吹粉 酿 梨花 ”，直 接 点 明春 天到 ，春 情
套，小令 ７ ５ 首 ，让 人能一窥沈仕 散 曲风貌 。沈 仕之散 曲，
李芬 芳的季节 ，男女之 间的相 爱也得到 了父母官长 的宽容
以偎 红 倚 翠 为 主 ，填 词 虽 工 ，却 也 因 此 受 人 诟 病 ，任 半塘 对 待 。 《 诗 经 ・召 南 ・ 野 有 死 麇 》 中 即有 “ 有 女怀 春 ，吉 诗 经 ・周 南 ・桃 天 》 所 言 “ 桃 之 天 先生称其 “ 冶艳之 中，生动新切 。其失在偶摹元 人淫亵之 士 诱 之 ”之 旬 。而 《 作 ， 而 后 人 踵 之 者 ， 又 变 本 加 厉 ， 皆 标 其 题 日 效 沈 青 门 天 ，灼 灼 其 华 。 之 子 于 归 ， 宜 其 室 家 ” ， 更 表 明 了春 天 是 体 ， 沈 氏遂 受 谤 无 穷 ” （ 《 散 曲概 论 》 ） 。 个 适合恋爱成 家的季节 。因此沈仕 《 春 闺 即事 》对 闺 中女
沈 仕 博 学 多 艺 ， 善 书 画 ， 善 诗 词 。 年 辈 稍 晚 于 他 的 长 安 花 ” ，欧 阳炯 《 春光好 》中 “ 百 汇 此 时 皆得 意 ， 竟 芬 唐 宋 派 大 家 王 慎 中对 他 誉 之 颇 高 ， 赞 其 为 “ 江 湖 之 能 诗者 芳 ” ， 宋 祁 《 玉楼春 》里 “ 绿 杨 烟 外 晓 寒 轻 ， 红 杏 枝 头 春
者 ，皆题 “ 效沈青 门唾窗绒体 ”，如明末清初 小说 《 绣屏 慢 》 中 “ 寻 寻 觅 觅 ， 冷 冷 清 清 ， 凄 凄 惨 惨 戚 戚 。乍 暖 还 寒
缘 》 第 ｔ九 嘲 《 绣 屏 前 粉 黛 成 双 花 楼 上 昼 图 作 对 》 即 有 时 候 ， 最 难 将 息 ” 的 恨 。看 来 ， 春 天 更 多 的 是 引发 人 类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