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回忆——读贾平凹《古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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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的回忆
--读贾平凹《古炉》古炉是一个村庄,是一段回忆,是一段不可回避的历史。

古炉村经历了一场灾难。

古炉村以出产瓷器而得名。

这个天然而美丽的村庄山明水秀,风景特色。

却不是一个富饶之地,村民贫穷而且世代贫穷。

生活因贫穷而简陋,也因贫穷而平静。

人心因贫穷而漠然,也因贫穷而凶狠。

无论是生活之中还是人心背后都无法掩盖乡里乡亲之间的一抹乡情。

这是古炉村。

文革前的古炉村。

蚕婆是村中的长者,男人在解放战争的时候被村里经过的国民党队伍拉了壮丁,解放后又逃去台湾。

蚕婆因此被划成了伪军属。

成了“四类分子”。

狗尿苔大名叫做平安,村中却没人叫他的大名。

而是以一种长在狗尿里的矮小菌类狗尿苔为他命名。

狗尿苔从小不知爹娘,被蚕婆从野地里抱养回村。

从那开始和蚕婆相依为命。

狗尿苔在村里从不被正眼看待。

呼之即来、喝之即去。

人人都可以打骂,人人都可以侮辱。

狗尿苔是委屈的,狗尿苔也是善良的。

他除了牛玲没有玩伴,而牛玲是贫农。

狗尿苔在牛玲面前感觉低下一等,所以他很孤单。

狗尿苔可以和小鸟说话,和鸡说话,和猪说话,和狗说话,甚至可以和树木说话,和石头说话。

在过生日时,吃一碗稠米粥还要用筷子夹了米粒放在树杈上让树吃,放在石头上让石头吃。

这本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却不得不背负原本不该他背负的东西。

狗尿苔不忌讳别人骂他,不
忌讳别人打他,不忌讳别人欺负他,却听不得别人说他“戴帽子”。

他知道“戴帽子”是说他出身不好。

却不知道什么叫出身。

还好狗尿苔有蚕婆。

蚕婆就像一只老母鸡,用自己仅剩的力气张开翅膀,努力地保护着自己的小鸡仔。

然而在时代的洪流中,这点努力显得那么的力不从心,以至于当狗尿苔被人叫了“小四类分子”向蚕婆哭诉的时候,婆也只能抱着狗尿苔陪着默默的流泪。

狗尿苔活跃在村子里,因为他不被重视,他弱小。

没人把他放在眼里,他威胁不到任何人。

也就没人真正仇视他,狗尿苔也乐得在开批斗会或者集体出工的时候拿根火绳在人群里窜来窜去给别人点烟,跑个小脚路。

这时候狗尿苔是快乐的,他觉得人们都需要他。

古炉村口有一只石狮子。

那是村支书朱大柜立起来的。

狮子威严,就像支书。

立在村口注视着村里的一切,那是支书权利的象征。

村后有一座山,叫中山。

中山顶上长着一棵白皮松。

高大、粗壮。

不知在山上长了几百年,是村子的风水树也是古炉村的标志。

文革前的村子在朱大柜的“统治”下,每日在生产队长满盆的带领下按时出工,按时收工。

山上的窑厂定期烧瓷。

古炉村从外表看来井井有条,平平静静。

其实并不平静。

霸槽是古炉村最俊的男人,也是心最野的男人,他读过书,有思想也有野心,他一心认定自己不是个平地里卧的东西。

一心想要对抗权威,一心
想要成就大事。

处处和朱大柜对抗。

杏开是生产队长满盆的女儿。

杏开跟霸槽相好,深深爱着霸槽。

完全不顾满盆的阻挠,最终气死了满盆。

满盆死后,生产队长的位置空缺下来,磨子和麻子黑是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为了夺取生产队长的位置,麻子黑不惜给磨子投毒,却没有毒死磨子,而是毒死了磨子的叔——欢喜。

麻子黑被逮捕入狱。

1967年春,文化大革命迅速席卷了离古炉村不远的洛镇,洛镇的学生集体闹革命不再上课。

天天游行。

霸槽设计抢了一个串联经过古炉村的高中学生——黄生生的军帽和毛主席胸章之后跑到了洛镇,并在洛镇巧遇黄生生。

两人不打不相识,很快臭味相投,一见如故。

两派从对峙到武斗,古炉村乌烟瘴气,原本留存的乡情在斗争中被猜忌、仇恨所遮挡。

麻子黑也趁乱越狱再次回到古炉村,纠结原“四类分子”守灯成立的独立门户的刺刀见红造反队。

混战搅得小小的古炉村鸡飞狗跳,人畜不宁。

最终轰轰烈烈的斗争被解放军剿灭。

以霸槽、天布、麻子黑等人被枪毙而告终。

作者打开记忆的匣子为我们讲述了古炉村的文革历程,为我们展示了文革时期古炉村的故事。

故事讲完,余味悠长。

记忆里的狗尿苔是那么的瘦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是风却吹不倒。

小小的身躯里装的是一颗金子般的心。

狗尿苔被婆保护着,和婆相依为命,他也在用自己瘦小的臂膀保护着婆,保护着混乱中破旧而温馨的家园。

狗尿苔胆小,被红榔头抓进学习
班的时候,他吓破了胆。

但是当他问猪圈里的猪是不是在替婆进的学习班并得到自以为的肯定答复之后,狗尿苔不害怕了,他觉得自己在保护婆,他就变得勇敢了。

支书在位的时候打过他,因为他要求记公分的时候骂过他。

昔日支书家门槛上“福疙瘩”堆得山高,支书被批倒之后狗大个人都不再踩他的门了,但狗尿苔要去,他去陪着支书爷说话,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表达自己的安慰。

支书被关进洛镇学习班的时候,狗尿苔偷偷地给支书送过饭,被红榔头关进古炉村学习班的时候,狗尿苔偷偷地塞过红薯干给支书。

狗尿苔是勇敢的,是善良的。

作者恍恍惚惚的认为狗尿苔是一个天使。

甚至在写作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他就在自己的书房里,或者钻到这儿藏到那儿,或者痴痴呆呆的坐在桌子前看自己,偶尔还叫着自己的名字。

狗尿苔何尝不是一个天使呢?他能够闻出别人闻不到的气味。

那种气味儿是不详的象征,一出现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只有他狗尿苔能够闻得到。

因为这些,他被嘲笑,被辱骂。

其实那正是悲剧的信号,正是一个悲剧时代弥漫开来的死亡味道。

记忆里的蚕婆是善良贤淑的化身,蚕婆没有文化却比谁都明白做人的道理,她不记恨批斗她的人,她从来不跟别人记仇,无论谁家出了问题她都要关心,都要帮忙。

守灯中漆毒的时候,婆给他生火驱过毒。

开石害稀屎痨的时候,婆给他收过魂。

杏开怀着霸槽的孩子而霸槽忙着武斗,忙着勾搭县联指的女部长,红大刀朱氏族人排斥杏开的时候是婆陪杏开说话解闷,是婆叫狗尿苔
偷偷地给杏开送去下蛋的母鸡给杏开补身子。

从另外的意义上来说,难道这不就是中国文化的脊梁吗?温婉敦厚,厚德载物。

中国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上下五千年从未因灾难而中断过记忆里的善人是一个智者,是一个看破世事的智者。

善人是宗教的,哲学的,他又不是宗教家和哲学家,他的学识和生存环境只能算是个乡间智者,在人性爆发了恶的年代,他注定要失败,但他毕竟救治了一些村人,在进行着他力所能及的恢复、修补,维持着人伦道德,企图着社会的和谐和安稳。

终究不得,善人是无奈的,在一个礼崩乐坏的年代,怎么会有善人的生存空间呢?他又何尝不是那个年代的孔子呢?大声疾呼,奋力奔走却阻挡不了时代的洪流,阻挡不了真善美的崩塌。

善人是可怜的。

他一直坚强的留守在混乱的世事之中,抱着一丝希望,抱着自己的信仰,可是那个年代是看不到希望的,只有无休止的人间丑恶。

中山上存活了几百年的白皮松被红榔头用炸药炸断当柴烧,炸毁的紧紧是一颗古松吗?一同炸毁的还有几百年积累下来的仁义道德,几百年积累的精神信仰吧?善人最终选择了和松枝松木一同烧毁在破旧的已经被砸毁神像的窑神庙里。

记忆里的来回是疯的,或许那个时代只有疯子才是正常的。

来回是发水的时候被水冲到古炉村的,被老顺救起。

做了老顺的女人。

得了羊癫疯之后变得疯疯癫癫了。

疯了之后的来回走失了,再次回到村子里已经开始文革了。

支书下台了,霸槽成了村里的领导者,但是疯了的来回只认支书,只听支书的。

在武斗的时候
为了保护支书,乳头被人抓了下来。

武斗结束之后,来回又走失了,这次是永远地消失了。

来回消失之后,老顺也疯了。

记忆里的杏开是泼辣而善良的,杏开又是可怜的,为了跟霸槽相好气死了满盆。

夜姓和朱姓对峙的时候,又被朱姓的人唾弃。

怀了霸槽的孩子之后又被霸槽抛弃,最终生下了孩子,霸槽被枪毙。

荀子认为人之命在天,“无天地,恶生?”天地者,“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

天职既立,天功既成,形具而神生。

”既然人是由天而生的,人情也就出于天情,同于天情。

出于天情同于天情的人情就叫做“性”。

原本温暖的乡情被丢到九霄云外,仇恨、疯狂、暴力充斥着头脑,把原本淳朴的乡民变成了一个个残忍冷漠的杀手。

终究那个暗无天日的年代随着几声枪响结束了。

记忆里的狗尿苔、记忆里的蚕婆、记忆里的杏开、记忆里的支书、记忆里的天布、记忆里的迷糊、记忆里的马勺、记忆里的磨子、记忆里的牛玲、记忆里的老顺、记忆里的长宽、记忆里的开石、记忆里的锁子......记忆里的人都走远了,记忆却越来越长、越来越远,越长越远越是那么清晰。

就像下雨天蓄起来的窖水,四十多年过去了,泥沙沉底,拨去漂浮的草末树叶,能看到水的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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