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主义意识_克里姆_萨姆金的一生_的重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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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尔基
创 造 出 了“大 写 的 借鉴了尼 采 的 超 人 哲 学， 。 高尔基将这 种 超 越 了 一 般 意 义 的 理 想 人” 的“人 ” 的 形 象 视 为 一 种 既 有 的 存 在。 尼 采 超人哲学中的积极部分促使高尔基心目中本 就 存 在 的 理 想 得 以 进 一 步 深 化， 他开始从 “大写的人 ” 的浪漫主义思想发展 为 对“新 上 帝” 的寻 找， 继而在广大民众身上看到了民 族的未 来 和 希 望 。 高 尔 基 的 这 种“造 神 ” 思 想在他小说《忏 悔 》 和 剧 本《底 层 》 中都有鲜 它 明的体现 。 随 着 这 种 思 想 的 进 一 步 发 展， 69
本文为 2009 年教育部人文社 会 科Hale Waihona Puke 学 研 究 项 目 基 金 资 助 ，
项目批准号 09YJC752006 。
有庸俗社会学思想及意识形态色彩 。 苏联解 体后， 大量有关高尔基的论文 、 著作 、 文献 、 高 尔基日记 、 信件得以公开， 国内外的研究者们 似乎发现了一个思想更丰富也更复杂的高尔 基 。 从 60 年代 开 始 苏 联 学 者 们 就 已 经 开 始 的艺术形式与美 了新一阶 段 的 对《克 里 姆 》 其 中 奥 夫 恰 连 科 的《高 学特征的 深 入 探 讨， （ 1982 ） 是 对 上 尔基与 20 世 纪 的 文 学 探 索 》 世纪 80 年代以前 研 究 的 总 结 和 补 充 。 90 年 代以后对该小说 的 评 论 又 提 醒 人 们 注 意“以 ， 往未得到 深 究 的 问 题 ” 如一般知识分子的 处境以及主人公的内心矛盾与作家思想的关 系问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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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克里 姆·萨 姆 金 的 一 生 》 （ 以下简称为 《克里姆 》 ） 是高尔基倾尽生命 最 后 十 年 的 心 血之作 。 小说以史诗性的宏大规模囊括了俄 国十月革命前 40 年 间 社 会 思 潮 的 涌 动 与 变 全面展现了 20 世纪初期俄罗斯思想的历 迁， 史和知识分子悲剧性的历史命运 。 四卷本的 鸿篇巨制一经问世便引起了文学界褒贬不一 的评价， 并且 评 论 界 对 这 部 小 说 的 不 同 角 度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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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精神自由； 俄 罗 斯 的 存 在 主 义 哲 学 却 是 基 督教的存在主 义， 认为可以在信仰中找到自 由 。 它们更多体现于舍斯托夫的著作和别尔 之 中。 高 尔 基 与 别 嘉耶夫 的《俄 罗 斯 思 想 》 尔嘉耶夫曾不约而同地对俄罗斯民族精神特 并曾就俄罗斯哲学思想进 质进行深入思 考， 在有关俄罗斯人的 行过直接或间 接 的 对 话， 灵魂的 问 题 上 二 人 的 见 解 有 一 定 程 度 的 接 近， 但高尔基 的 存 在 主 义 意 识 与 别 尔 嘉 耶 夫 思想相比因出 发 点 的 不 同 而 存 在 差 异： 高 尔 基表现出对东正教会及唯心主义核心的上帝 的否定 。 因“造 神 论 ” 思想而与列宁产生思 想上争执的高尔 基 在 发 表 了《不 合 时 宜 的 思 想》 后曾受到列 宁 等 人 的 批 评 。 虽 然 作 家 后 来对自 己 的 思 想 上 的 迷 误 表 现 出 修 正 的 态 但终其一 生 在 意 识 深 处 并 没 有 放 弃 长 期 度， 对于俄罗斯人民族文化心理探索的结果 。 高 存在主义意识是 尔基的人学思 想 博 大 精 深， 其中不可 或 缺 的 一 部 分， 而 史 诗 性 小 说《克 里姆 》 中即渗透 着 存 在 主 义 因 素 。 我 们 认 为 在小说中存在主义因素大致表现为三个方面 边缘化的存在和意 的特征： 个人与集体关系 、 识流手法的运用 。 高尔基对俄罗斯知识分子 指 出《克 里 姆 》 是为 的存在进行哲理性思 考， 他们唱出的挽歌 。 一、 矛盾与统一： 个人与集体的关系 高尔基早年曾受德国唯心主义思想的影 响， 对他影响最大者为尼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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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内文学 界 对《克 里 姆 》 评
价过去多停留在高尔基政论与文学思想的探 上世纪 90 年代以来发表了一些从细读 索上， 文本出发对该小说的艺术形式进行研究的成 果， 但仍有落入 窠 臼 的 痕 迹， 因 此， 我们试图 从俄罗斯哲学思想和小说诗学 对《克里 姆 》 的角度入手进 行 重 读， 揭示以往高尔基研究 对作家某些创作思想的有意遮蔽或无意的忽 略， 可能在一 定 程 度 上 促 进 国 内 高 尔 基 研 究 的进展 。 通过对《克 里 姆 》 的文本细读以及对新 近发表的俄罗斯学者与西方高尔基研究专家 文献资 料 进 行 梳 理， 笔 者 认 为， 在高 的著作 、 尔基一生的众多作品中大都蕴涵着存在主义 因素， 当然存 在 主 义 意 识 并 非 高 尔 基 创 作 中 的 显 性 特 征， 但是它们的确在作家的剧本 《底层 》 和小说《克里姆 》 中具有一定的表征， 这些隐含在作品深处的符号同样彰显着高尔 渗透着作家对人与历史的关系 基人学思想， 的深度思考 。 这种存在主义思想是高尔基将 西欧的存在主义思想与俄罗斯存在主义哲学 传统相结合的产物 。 当存在主义在西欧还没 有成为主要运 动 前 的 二 三 十 年， 继陀思妥耶 夫斯基之后， 罗扎诺夫 、 别尔嘉耶夫和舍斯托 夫就已 表 达 了 存 在 主 义 观 点
· 存在主义意识： 《 克里姆 萨姆金的一生 》 * 的重评
王丽欣
摘要 《克里姆·萨姆金的一生 》 是高尔基 晚 年 的 重 要 史 诗 性 作 品， 从作品问世至今俄罗斯学 而我国目前对 这 部 小 说 的 评 论 角 度 尚 待 展 开 。 本 文 者已从不同角度展开了广泛而又深入的探讨， 认为在高尔基一生的多数作品中大都蕴涵着俄罗斯存在主义 意 识， 该思想是作家人学思想的一个 组成部分， 是西欧存在主义思想与俄罗斯哲学精神相结合的 产 物， 表 现 为 三 个 方 面 的 特 征： 个 人 与 主人公的边缘化存在 、 叙事风格的意识流 。 集体关系 、 关键词 《克里姆·萨姆金的一生 》 存在主义 意识流
。西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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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的存在 主 义 哲 学 具 有 一 定 差 异： 西 方 存在主义哲学首先推倒 了 神 的 座 席 ， 以 提出尊重个人的价值 、 强调人 理性代替信仰，
又逐步 演 变 为 作 家 的 集 体 思 想 。 高 尔 基 认 “任何 个 人 的 狂 妄 和 超 越 都 是 一 种 无 政 为， ， “任 何 个 人 都 是 在 一 定 集 体 府主义的表现” 里面实现自己的价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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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观念使知识分子在实现个体自
由的同 时， 首 先 要 实 现“大 众 ” 的 自 由。 另 “聚和 性 ” 作 为 古 老 东 正 教 的 一 个 术 语， 外， 其核心思想已 经 远 超 出 宗 教 范 围， 而成为俄 罗斯的精神 传 统 。 它 崇 尚 集 体 意 志 的 同 时， 个体都保持自己相对的独立个性 。 虽然高尔 基对上帝 和 东 正 教 怀 有 复 杂 的 态 度， 但“聚 和性 ” 思 想 仍 在 他 的 意 识 中 占 有 重 要 地 位。 在《个人 的 毁 灭 》 中他以历史的史实说明集 体与个人的统一并相互依存的关系 。 萨姆金自命 不 凡 的 个 性 与 集 体 的 矛 盾 。 小说开篇即叙述了父亲给降生的婴儿取名的 细节 。 伊万·萨 姆 金 本 想 给 儿 子 取 个 响 亮 的 — — 参 孙 （ Samson ） ， 盼望儿子将 英雄的 名 字 — 来成为 叱 咤 风 云 的 伟 大 人 物 。 可 是 洗 礼 过 后， 因担 心 请 神 甫 的 麻 烦 而 改 叫 克 里 姆 了 。 高尔基在开篇的位置放置了一个看似微不足 道的插曲， 实 际 却 产 生 了 某 种 象 征 意 蕴。 它 暗示着一个本可能成为英雄的孩子将发展为 本质平庸之辈 。 克里姆从小所受的教育使他 ， 坚信自己是个“不 平 凡 的 孩 子 ” 并且为了使 自己“不 平 凡 ” 他从孩提时代就开始杜撰一 些故事， 一生都在编 织 借 以“抬 高 自 己 身 价 ” 的谎言 。 这种 自 命 不 凡 的 性 格 由 童 年 养 成， 并成为他一生 的 重 要 性 格 特 征， 因此他处处 希望超越别人， 成为大家仰望的英雄或伟人， 这种心理使萨 姆 金 表 现 得 孤 傲 清 高， 极力凌 他要煞费苦心地记住 驾于集体之 上 。 为 此， 70
Existentialism ： Reappraisal of The Life of Klim Samgin Wang Lixin The Life of Klim Samgin is an important Epic work of Gorky s in his old age． Russian scholars have been probing into it extensively and thoroughly from different perspectives ever since it came out． But research into and comments on this novel in China are yet to be made． The author of this paper holds the view that most of Gorky s works contain the consciousness of Russian existentialism ，which is a component of the writers mannology ，and is the product of combining western European existentialism and Russian philosophical spirit． The consciousness of Russian existentialism contained in Gorky s works is reflected in the following three aspects ： the individual-collective relationship ，the marginalized existence of the hero ，and the stream of consciousness of the narrative style． Keywords The Life of Klim Samgin ； existentialism ； stream of consciousness 阐释至今仍在进行 。 苏联评论家们由早期的 多数否定的声音转变 为“大 一 统 ” 的 赞 扬， 我 国文学界对这部作品接受之初便认为其成功 地写出了资 产 阶 级 是 如 何 退 出 历 史 舞 台 的 。 国内 与 国 外 对 作 品 的 早 期 评 价 中 大 多 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