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天下_与_一统_认识中国古代国家观的基本维度_李克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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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中国古代是否出现过实质意义的 “ 国？中国古人头脑里是否存在 “ ，家” 国家观念” 是否具有国家认同？中国人的国家认同与民族认同是否具有历史延续性？不难看出，这一系列问题都牵涉一个核心问题，即我们到底该如何正确认识和理解中
确认识历史上的国家、疆域和民族等问题提供了广
（项目编号：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与民族政策的完善创新研究” ０１１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招标项目 “ ２＊基金项目：））；（。中华民族认同形成研究：基于少数民族视角的历史考察 ” 项目编号：１＆ＺＤ０５８０１２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 ０１２ＢＺＭ００４２１２
１这次会议的研讨成果为我们正较为一致的看法。［］
李克建﹃天下﹄与﹃一统﹄认识中国古代国家观的基本维度
众
所周知，中国是世界上唯一保持五千年文明 “ 究竟昨天的中国” 没有间断的国家，那么，是如何演变成 “ 今天的中国 ” 的？
１８；［］（Ｐ２１～２３）
即便现在，仍有不少学者明确提出中国古代
① 很明显，并没有出现过 “ 真正意义上的国家 ”。所
，无非是人们以近现代西方谓的古代中国 “ 非国论” 流行的 “ 民族国家 ” 或“ 主权国家 ” 概念及标准来衡量和判别古代中国所得出的结论。如果以这样的视角来审视中国古代国家观和国家认同问题，势必走入诸多误区。可喜的是，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者极力倡导从中国古代自身的话语体系和理论体系去认识中国古代国家问题，并且得出了更加符合历史的结论。在回答 “ 中国古代是否出现过实质意义的国家” 这个问题时，答案是肯定的，只不过中国古代的 “ 国家 ” 不一定完全具备西方政治学概念里所说的 “ 领土、主权、人口” 三要素，但是却具备富有中国古代政治传统自身特色的基本要素，我们似乎可以暂且归纳为 “ 天下、王权、人口 ” 三要素。在探讨 “ 天下” “ “ 天下王权 ” 与中国古代 “ 国家 ” 之间的关系过程中，观” 无疑是解读古代中国最为重要的一个关键词，也是我们认识中国古代国家观最为基本的一个维度。 “ 究竟是构成“ 国家” 的一个要素还是对天下 ” 那么， “ 国家 ” 的全部表达？这个问题值得探讨。 “ 天下观 ” 在中国古代是一个内涵十分丰富的概念，可以说它是中国古人哲学观、地理观、文化观和政治观的多重叠加，古往今来，人们对 “ 天下” 的认识也是多样性与变幻性的结合。历史文献中随处可见的“ 天下 ” 一词，通常是“ 国家” 的代名词。从这个角度而言，人们使用频率较高的 “ 天下国家 ” 或“ 天下型，天下” 对“ 国家” 的全部表则更多地呈现出 “ 国家 ” “ 达。正如日本学者渡辺信一郎所说：在中国的前近代社会，与今日之国家意义相当的汉语词语，还有天
４这些研究成果立越民族国家体系的全人类意义。［］［３］［２］
是一个颇具争议的话题。自近代以来，国内外有不少学者都认为历史上的中国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文化体、一个“ 具有松散政治形态的大文化区”
第３７卷第４期 □ ２０１５年７月
ＶＯＬ．３７ＮＯ．４□ＪＵＬ２０１５
“ ：天下 ” 与“ 一统 ” 认识中国古代国家观的基本维度
＊
□ 李克建
［摘要］学界历来颇存争议。究其原因，还是在于人们评判国家的标关于中国古代国家观问题，准不同所致。毋庸置疑，人们应该摆脱西方国家观念话语霸权的影响，建构符合中华传统国家观的话语体系，按照中华各民族先民共同遵循的政治传统和游戏规则去认识历史上的 “ 中国” 和“ 国家” 问题，而“ 天下观 ” 和“ 大一统 ” 思想则是人们认识古代国家观的基本维度。 “ ［思想；国家观；国家认同；古代中国大一统 ” 关键词］天下观念；（）［文章编号］文献标识码］中图分类号］９１２．４［６７３－８１７９２０１５０４－００８７－０６Ａ［１Ｃ
民民族族学学
：ＴｈｅＷｏｒｌｄａｎｄｔｈｅＵｎｉｆｉｃａｔｉｏｎｔｈｅＦｕｎｄａｍｅｎｔａｌＤｉｍｅｎｓｉｏｎｔｏ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ｔｈｅＶｉｅｗｏｆＳｔａｔｅｉｎＡｎｃｉｅｎｔＣｈｉｎａｉａｎＬＩＫｅ－ｊ
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ＧＵＡＮＧＸＩ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ＦＯ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ＴＩＥＳ（）Ｐｈｉｌｏｓｏｈａｎｄ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Ｅｄｉｔｉｏｎｐｙ
（ＳＵＮＣＣｏｏｕｔｈｗｅｓｔ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ｒ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ｔｉｅｓ，ｈｅｎｄｕ６１００４１，ｈｉｎａ）ｆｙｇ：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ＡｈｅｒｅｈａｖｅｂｅｅｎｃｏｎｔｒｏｖｅｒｓｉｅｓｉｎａｃａｄｅｍｉａｃｏｎｃｅｒｎｉｎｔｈｅｖｉｅｗｏｆｇｓｔａｔｅｉｎａｎｃｉｅｎｔＣｈｉｎａ．Ｔｈｅｒｅａｓｏｎｌｉｅｓｉｎｔｈｅｆａｃｔｔｈａｔｓｃｈｏｌａｒｓｈａｖｅ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ｃｒｉ－ｔｅｔｅｒｉａｆｏｒ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ｎａｓｔａｔｅ．ＩｔｉｓｎｏｔｄｏｕｂｔｆｕｌｔｈａｔＣｈｉｎｅｓ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ｒｓｓｈｏｕｌｄｇｇｒｉｄｏｆｔｈｅｄｉｓｃｏｕｒｓｅｈｅｅｍｏｎｏｆｗｅｓｔｅｒｎｃｏｕｎｔｒｉｅｓｏｎｃｏｎｃｅｔｏｆｓｔａｔｅａｎｄｔｈｅｎｇｙｐ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ａｄｉｓｃｏｕｒｓｅｓｓｔｅｍｔｈａｔｉｓｉｎａｃｃｏｒｄａｎｃｅｗｉｔｈ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Ｃｈｉｎｅｓｅｖｉｅｗｏｆｙ＂Ｃ＂ａ＂ｉｅｒｃｅｉｖｅｄｏｎｔｈｅｂａｓｔａｔｅ．Ｔｈｅｉｓｓｕｅｓｏｆｈｉｎａｎｄ＂ｓｔａｔｅｎｈｉｓｔｏｒｓｈｏｕｌｄｂｅ－ｐｙｓａｍｅｒｕｌｅｓｆｏｌｌｏｗｅｄｂａｎｃｅｓｔｏｒｓｏｆｖａｒｉｏｕｓｅｔｈｎｉｃｏｌｉｔｉｃａｌ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ｎｄｉｓｏｆｔｈｅｇｙｐ＂ｖ＂ａｒｅａｔｕｎｉｒｏｕｓａｎｄｃｏｍｍｕｎｉｔｉｅｓ．Ｔｈｅｃｏｎｃｅｔｏｆｉｅｗｏｆｔｈｅｗｏｒｌｄｎｄ＂ｔｈｅ－ｇｇｐｐ＂ｉｆｉｃａｔｉｏｎｓａｆｕｎｄａｍｅｎｔａｌｄｉｍｅｎｓｉｏｎｆｏｒ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ｒｓｔｏ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ｔｈｅｖｉｅｗｏｆｓｔａｔｅｉｎａｎｃｉｅｎｔＣｈｉｎａ．：；；；ＫｅＷｏｒｄｓｃｏｎｃｅｔｏｆｔｈｅｗｏｒｌｄｔｈｅｒｅａｔｕｎｉｆｉｃａｔｉｏｎｔｈｅｖｉｅｗｏｆｓｔａｔｅｐｇｙ；ａｎｃｉｅｎｔＣｈｉｎａｓｔａｔｅｉｄｅｎｔｉｔｙ一、问题的提出
国古代的 “ 国家 ” 问题。中国民族研究学会和中国社９８１年５月下旬，１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在北京召开了第一次全国性规模较大的中国民族关系史研究学术座谈会，对民族关系史上一些长期以来使人感兴趣的问题，诸如历史上的中国、历史上民族关系的主流、少数民族政权和历史疆域等问题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探讨并取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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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的理论视野，奠定了扎实的理论基础。近年来，随着国家认同与民族认同研究热潮的 “ 中国古代国家观和兴起，人们围绕 “ 历史上的中国 ” “ 国家认同 ” 等议题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思天下观念” 考和研究，并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成果。葛兆光先生 — — 重建有关 “ 中国 ” 的历史论述》一书在《宅兹中国 — 中，紧扣 “ 中国 ” 这个大家看似熟知实则模糊的概念，从历史、文化和政治三个维度深入阐释了 “ 中国” 的内涵，为我们深刻理解 “ 历史上的中国” 提供了新颖历史上的中国》一书从“ 疆的视角。葛剑雄先生《域” 这个与 “ 国家 ” 紧密相连的概念出发，勾勒出历史上的 “ 中国 ” 作为“ 国家” 的演变过程，为我们理解中国古代国家观带来很多有益的启示。赵汀阳在《天 — — 世界制度哲学导论》下体系 — 一书中将中国人颇为熟悉的 “ 天下” 概念置于当今全球问题的思考中，重新界定了中国的 “ 天下” 理论，赋予“ 天下观念” 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