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传播视域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构建

跨文化传播视域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构建*
* 本文系2016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
习近平总书记 人类命运共同体 战略思想研究 (项目批准号:16B S K 019
)的阶段性成果㊂张 战 李政锴
[内容提要] 文化对人类社会的建构和维系发挥着不可估量的作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需要与之相适应的崭新包容性文化,让世界人民把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内化于心㊁外化于行,创造人类美好未来㊂世界各国文化的吸收㊁融合㊁传播是生成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根基的前提和基础㊂站在跨文化传播的视角下,审视和追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中蕴含的中华传统文化印记,可以发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所具有的以世界主义价值追求和开放的胸怀为特征的包容性文化基因㊂这一理念力图通过文化的传播互通,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基础,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构建,对于全人类文化的和谐共存与发展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㊂[关键词] 跨文化传播;
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作者简介] 张战,法学博士,河北经贸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李政锴,河北经贸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研究生㊂
党的十八大以来,
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为全人类的生存㊁发展和繁荣明确了共同的价值坐标㊂自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提出之后,中华文化在全球范围的辐射力不断增强,中华文化 走出去 的进程不断加速㊂习近平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讲话中指出,必须 不断推动共建人类命运
共同体 [1]
㊂但着眼现实,我们也不应否认,
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核心价值理念向世界各国的准确有效传播任重道远㊂在其构建的
过程中,国与国之间如何进行文化交流,如何理解 他者 又如何被 他者 所理解,如何进行价值观的对话,如何与 他者 建立命运与共的信任,都成为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迫切需要回答的问题㊂因此,从跨文化传播的角度审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构建就显得更为重要㊂ 从学理上说,跨文化
传播的核心是它的 跨文化 [2
],即研究的
主要问题正是我们与 他者 如何平等交流㊂因此,以跨文化传播的视野考量人类命运共
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2019年第3期
同体文化层面的构建,符合国际复杂局势和人类进行平等文化交流的要求,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和时效性㊂
一㊁儒释道会通: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蕴含的传统文化印记
一个国家㊁一个民族的强盛,总是以文化兴盛为支撑的㊂以数千年大历史观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提出有着深厚的文化根基㊂包容㊁开放㊁互通是中国的历史常态,中华民族曾以 天下大同 协和万邦 的宽广胸怀,开展同域外民族的交往和文化交流,谱写了
万里驼铃万里波 的浩浩丝路长歌,创造了 万国衣冠会长安 的盛唐气象㊂新时代背景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提出是习近平治国理政思想体系的重要内容,具有深刻的历史文化渊源,而向前追溯,这一理念中所蕴含的丰富的儒释道三者跨文化交流与融合的文化基因和价值共识,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中所蕴含的深刻文化印记㊂
1.儒家文化:宣德怀柔的 天下观
以儒学为主的中华文明对世界的态度曾深刻影响我国对待外部世界的认知方式与交往形式㊂其中,宣德怀柔的 天下观 是最典型的话语体系㊂何为天下?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下既是以中原为中心的地理空间的想象,又指理性森严的伦理秩序㊂ [3]66宣德怀柔的 天下观 在历史上曾建构了中华文明的共同体认同,很好地处理了中华民族与周边族群的文化差异和对外关系问题,深刻影响着2000多年来中华民族外交政策的制定以及文明体系的选择,开创了中国传统社会在长期和平安定中取得繁荣发展的局面㊂在 天下观 的认知中,文化高于种族㊁天下高于国家㊁大同是世界理想㊂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没有绝对的 他者 ,只有相对的 我者 ㊂[4] 天下观 强调以中华文化价值体为中心的同心圆世界,以内心的归属和道德的感化为标准,向外无限延展文化空间的范围及容量㊂所谓 得天下 不是以获得的土地数量为依据,而是指取得了 他者 的文化价值认同,在这一共同的文化认同中,敌人与伙伴㊁仇视与合作㊁逐利与共赢等等关系皆可相互转化,最终达至 协和万邦 的境界和 柔远人则四方归之,怀诸侯则天下畏之 的效果㊂
儒家的对外政策主张强而好礼㊁富而不骄,反对掠夺财富㊁侵占土地,始终本着安边为本㊁睦邻为贵的原则处理与周边族群的关系,这种兼济天下的思想与近代的马基雅维利主义㊁社会达尔文主义和霸权主义的西方思想截然不同㊂钱穆先生曾指出: 中华帝国与罗马帝国以军事为后盾向外扩张的方式有所不同,中华帝国是以文化为中心将四边向内凝聚㊂ [3]68这亦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中强大的文化包容性的来源㊂在当前国际局势和世界潮流的新形势下,宣德怀柔的 天下观 也成为为全人类的成果共享㊁合作共赢㊁利益共通㊁命运与共贡献具有中国智慧的新型文明观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㊂
2.道家文化:大公无私的 玄同观 玄同 是‘道德经“中的核心概念之一, 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 [5]10㊂ 玄同 最初是老子对人生㊁社会发展作出的一个理想规划,代表一种人生境界,也是社会发展的美好状态㊂道家文化的继承者们都秉承了 玄同 所具有的独到理论价值和老子最初的理念,继续发挥 玄同 的文化精神和内在意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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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中形成了道家文化的一朵 玄同 思想奇葩㊂
老子倡导的大公无私要求收敛个人意志和欲望㊁回归无为的本性,做到 天下浑其心 ,即天下人都摒弃 我者 和 他者 的私心杂念,回归到质朴与纯粹㊂ 大道行世,天下为公 是道家最基本的理念,‘吕氏春秋㊃贵公“称赞老子的思想为 至公 ,非至公,则不足以治理天下㊂‘道德经“明确提出: 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㊂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㊂ [5]10能够治天下之人一定视天下如一身,在为天下中忘身无身㊂玄同境界是没有 我者 和 他者 之别,唯 大公 方可玄同㊂正如王中江所指出的: 道家以 无为 观念为核心的治道,具有历史和传统
的渊源,它同所说的作为远古治道而存在的 垂拱之治 具有内在联系㊂ [6]推而言之,老子治道以无为而治为标识,其实现路径正是大公无私的 玄同观 ㊂ 玄同 是解开老子治道的一把钥匙,促进当今世界和平与繁荣的重要精神资源㊂
玄同观 是为了天下大治,其思想为后人所传承和履践㊂它既高扬了人类的善性,也传达出国与国之间乃至全人类彼此之间应有的共处之道,描绘了人类 玄同 世界的美好未来㊂ 玄同观 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重要智慧渊源㊂习近平于2015年9月28日第七十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时发表了题为‘携手构建合作共赢新伙伴同心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讲话,呼吁世界各国遵循合作共赢理念,来同心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㊂ 同心 一词包含道家所倡导的 为天下浑其心 的 玄同 ,高屋建瓴地展现出谋求人类共同发展的博大胸怀㊂
3.佛学文化:缘起共生的 依存观
在我国的文化史中,有过两次大规模的外来文化输入,一次是古代印度佛学的传入,一次是后来的西学东渐㊂在从汉到唐大约八个世纪的漫长过程中,佛学历经了与中国本土传统文化的冲突与磨合的动态过程,最终完成了融合㊂
缘起 是佛学的立论基石㊂佛学认为,一切生命皆为共同体,万物相依相存,诸法缘起㊂所有一切法,包括人类在内,都是缘起㊂佛法认为,万物都是 因缘和合而生 ㊂因是主因,缘是外缘,指各种各样的外部条件㊂比如,一棵树,树的种子是因,除树种外,还必须将树种埋在土壤中,在水分㊁温度㊁阳光等各种条件的和合之下,才能长成大树㊂一切法,都在这样因缘和合的条件下被创造出来㊂‘杂阿含经“卷第十中提到: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 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㊂ 有此物方有彼物,这个物消亡,那个物也就不复存在㊂ 心㊁佛㊁众生,三无差别 的一体关系,就是 我即众生,众生即我 的同体关系,就是要帮助他人 修善 ㊂从这个角度来讲,缘起共生的 依存观 本身正包含着某种意义上 命运共同 的内容㊂
2018年3月11日,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修正案“,将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写入‘宪法序言“,以人类命运共存共荣为中国人的崇高使命㊂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论内容非常博大,而佛学的整个三藏十二部经典也几乎都在谈论类似问题㊂佛的第一觉悟就是缘起关系,所有人之间是共生依存的关系㊁命运共同体的关系㊂国与国,民族与民族,应当在保持各自的个性与特殊性㊁坚持相互尊重和必要的原则的同时,培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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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人类共同体意识,强调彼此的共性㊁统一性,推进彼此和平协作㊁ 会通圆融 ,以达到共同发展和提高㊂
儒释道的合一是古代世界与中国的一种跨文化传播,儒释道三家融合共通后构建了信仰与文明共同体的社会实践㊂佛学由印度传入后,主动适应中国社会并从分裂动荡中找到与儒㊁道相融互补的空间㊂道家在其发展成形的过程中受到儒家和佛学思想的深远影响,直至北宋时期,将儒家辅国救世的理念与佛学悲天悯人的情怀融入道家观念之中㊂在这场历时千年的跨文化融合过程中,无论政权如何更替㊁社会如何变换,儒释道三者在融通的过程中都建立了彼此间的统一价值㊂把儒释道会通的传承精神凝结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内核之中,便不难发现,人类命运共同体拥有跨文化传播的包容性文化基因,可以为世界文明的融合发展贡献出非凡力量㊂
二㊁传播互通:人类命运共同体的
文化构建
党的十八大之后,人类命运共同体成为中国追求建立新时代国际政治关系的崭新奋斗目标和价值追求㊂人类命运的休戚与共是一个客观事实,但国与国之间尚欠缺 命运共同体 意识,特别是文化领域的严重分歧仍阻碍着国与国之间的合作共赢㊂要
走出上述困境,就应站在跨文化传播的视角下,以传播互通为基础,遵循文化传播的基本规律,以人类命运共同体中所蕴含的中华传统文化精髓为内核,以最广泛的包容性来汲取优秀外来文化,不断推动不同文明之间的对话,做到差异共生,进而探寻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的新模式㊂
(一)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的基本遵循
1.遵循文化传播的基本规律
文化传播是人类特有的文化要素传递扩散和迁移继传的现象,是各种文化资源和文化信息在时间和空间中的流变㊁共享㊁互动和重组,是传播者的编码和解读者的解码互动阐释的过程,是主体间进行文化交往的创造性的精神活动㊂ [7]文化传播是一个有规律的过程,该过程既说明不同文化价值的互补性,又说明不同文化之间内容的兼容性,文化传播的过程始终遵循着由表层向深层循序渐进的基本规律,且文化载体对文化的传播有着重大的影响㊂
文化有不同的层次㊂概而述之,可分为 道 文化与 器 文化㊂ 器 文化是具体的文化,它是文化的物化形式; 道 文化是抽象的高层次文化,是文化的精神内核㊂在文化传播的过程中, 器 文化往往比 道 文化更早㊁更易被接受,而纯粹的 道 文化则往往表现出排他性,其文化观念㊁思维原则和价值观念难以被普遍认同㊂因此,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构建过程中,要遵循文化传播的基本规律,以 器 文化的交流为开端,辅之以 物化 的文化载体,先通过影视㊁纪录片㊁展览㊁图书㊁文体赛事等文化产品开展信息交流与合作,再逐步发展为更为直接的 人化 载体,最后进行思想与精神世界的深度交流融合㊂
2.立足于独具魅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
文化的输出不同于一般的商品出口,要在世界文化交流中不断提高㊁扩大中华民族的世界文化影响力,就必须立足于独具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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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通过对优秀传统文化精神内核的深度挖掘,掌握文化话语的主动权㊂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文化自信不是无根的浮萍,而是受到中国文化传统的供给和滋养,并融合外来文化传统,因而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㊂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共产党在领导中国
人民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伟大实践中,积淀了许多具有世界意义的思想文化理论和价值观念㊂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强调始终从中华民族最深沉精神追求的深度看待优秀传统文化,从现代化进程的角度实现优秀传统文化的创新发展㊂十九大报告指出: 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就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坚守中华文化立场,立足当代中国现实,结合当今时代条件, 坚持创造性转化㊁创新性发展,不断铸就中华文化新辉煌㊂ [8]41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始终在继承和发扬本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基础上,结合新时代的特点和我国社会主义建设攻坚期的实际,借鉴吸收并改造融合外来优秀文化,其鲜明的文化成果集中表现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㊂作为主导意识形态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往往随社会实践而升华,其中不乏与当代世界共同利益相吻合的价值内容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包含了人类命运共同体所倡导的共同价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也首先要与其他国家同频共振㊁传播互通㊁吐故纳新,然后在历史进步中推动文化进步,再被全球共同吸收借鉴,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中彰显无比鲜活的创造力㊁生命力㊂
(二)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与解读
中国的第一期文化开放融合是儒释道的 会通合一 ,第二期文化开放融合是近现代中华文化对西方文化的吸收,第三期文化开放融合将是在跨文化传播的过程中以中华文化走向世界㊁参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㊂以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模式(下文简称 构建模式 )来清晰呈现文化构建的全过程(见图1):立足于独具魅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以儒道释合一的中华优秀文
化为精神内核,吸收世界五大洲优秀文明,与其他文明兼容并蓄㊁传播互通,最终以新型的包容性文化构成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根基
㊂
图1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模式
1.以中华传统文化的包容性汲取全球文明的营养
人类命运共同体倡导包容和融合其他文化,根据和平共处的原则加强不同文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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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对话,这与中国古代哲学中 和而不同 的思想及 协同万邦 的愿景十分契合㊂当然,人类命运共同体也浸润着全人类共同的智慧文化基因,要演绎好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份气势恢宏的 曲谱 ,必须以中华传统文化最广阔的包容性汲取全球五大洲文明的营养,在全球不同文明共同发展的过程中形成新的合作意识和融合意识㊂
跨文化传播与合作是循序渐进的增量过程,也是从量变走向质变的飞跃过程㊂一方面,传统文化本身的柔韧性在具体实践中得到极大的体现,在传统文化与外来文化实现共通的过程中,从最初的接触上升为包容性传播,从传播深化为沟通理解,从沟通达到融合吸收,继而产生真正的共同体㊂另一方面,中华传统文化独特的包容性具有创新基因,必将推动形成一种新型的文明范式,这种范式既保持了中华传统文化的兼收并蓄,又呈现出生命力极强的全新面貌㊂中华传统文化通过儒释道三者的会通及现代性的再阐释,挖掘了古代传统思想中蕴含的现代性基因和潜能,并通过包容吸收全球文明的营养,上升为全新的世界发展模式 人类命运共同体㊂
在构建模式中,各民族文化都处于社会和自然历史双重互动之中,每个民族都期待能够扬长避短㊁借鉴吸收其他民族文化的长处,发展开放性的自身民族文化㊂对于中华民族来说,在保持自身民族文化特质的同时,吸收和借鉴的应该是外来文化中的适宜部分㊂ 知人 与 审己 ㊁扬弃与吸收要相结合,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同时避免两种错误倾向㊂一是要避免文化进化主义,又称文化虚无主义即全盘西化㊂二是要避免文化部落主义,也可以称为文化复古主义㊂上述两种文化倾向都是片面对待外来文化和民族自身文化的结果㊂历史证明,不论是丢弃了自身的文化传统㊁盲目接受外来文化,还是故步自封,文化发展都会陷入危机而无法自拔㊂在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进程中,必须充分保持中华传统文化自身的特性,吸收和借鉴外来文化传统的精华,相互协调,合作共赢,有力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构㊂
2.以 对话式思维 扭转 他者 的文化隐喻
他者 一词较早出现在拉康的著述中,他的论述在很大程度上还受到科耶夫对黑格尔主奴辩证法的阐释的影响㊂即指 二元对立中具有边缘性和差异性因素的一方 ㊂在这一词汇后来的发展中,特别是在福柯的话语理论体系中,越来越具有社会性的 文化隐喻 ㊂[9]①新时代的中国为 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发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国家和民族 [8]10指出了一种全新的发展思路㊂但在中西文化的碰撞交流过程中,西方少数国家忌惮中国崛起,并对东方这一 他者 进行边缘化和妖魔化㊂
在后殖民主义语境下,长期以来,西方国家存在这样一种论调:西方属于现代,象征着文明㊁发达㊁民主;中国属于传统,代表着落后㊁贫穷㊁封闭㊂在这种错误观念的诱导下,人类命运共同体提出的致力于全人类
① 他者 的文化隐喻泛指特定文化中社会成员在情感上或认知上普遍认同的文化现象㊁活动和传统习俗,通过现象反映 他者 的文化特征,是理解基本社会特征的基础㊂
跨文化传播视域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构建
参与的构建㊁共享㊁共赢的价值导向,成为某些西方媒体和学者笔下的 民族主义 和 中国中心 ㊂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本质在西方强烈的固有意识形态中被衍化为作为文化隐喻的 他者 ㊂在此状况下,只有以跨文化传播的视域,以文化互通为考量,以对话式文明思路逐步解决人类不同文化差异化并存的现实问题,才能在根本上推动人类文明共同进步,进一步回应建构人类命运共体这一全球化时代人类面临的共同课题㊂
在构建模式中,对话式文明的本质就是双方在保留自我特点的同时对 他者 进行吸纳融合,文明可以通过吸收新鲜血液实现自我更新㊁壮大和发展㊂首先,在尊重人类文化多样性的基础上,致力于打造可持续的人类文明对话模式㊂一方面这需要我们去理解和尊重世界不同文明的合理成分;另一方面,这也需要世界其他文明理解和尊重中国文化精神㊂塑造共存㊁共建㊁共享的人类共同文化价值观念,逐渐形成超越民族和国家视野的共存共生的现代性文明,为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价值奠定基础㊂其次,人类命运共同体需要通过文明间的对话促进交流与融合㊂文明是人类自身在社会实践中创造的产物,由一定的社会关系所决定㊂ 文明冲突论 之类的论调忽视了文化之间对话融合的可能,仅仅着眼于因差异带来的对抗和冲突㊂相应地,只有通过文明间的对话,才会形成避免文明之间对立㊁对抗和冲突的有效途径,进而使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成为可能㊂
3.以跨文化传播讲好中国故事
事实上,伴随着国家间的交往,跨文化传播在多民族地区已经存在了150余年,不同文化之间的传播互通作为一种历史的㊁跨文化的现象,打破了国内和国际受众的界限,即形成 内宣的外宣化 ㊂[10]因此,中国的新闻话语体系要吸引的不只是国内受众,还有全球受众㊂人类命运共同体是由我国提出的全人类命运休戚与共的宏大叙事,其文化构建离不开国际跨文化传播的中国声音㊂随着中国在海外的影响力日趋扩大,中国在世界舞台上扮演的角色㊁在全球治理进程中发挥的作用,直接影响着全人类的共同选择㊂
在具体实践层面,我们要重视三个问题:当代文化国际影响力的共性是什么?不同国家文化价值的内核具有哪些个性?如何完成 走出去 ,形成有效的影响力?因此,在讲述中国故事的过程中,应最大限度突破本土文化,将自身置于更广阔的文化背景中,在深入了解相异文化的基础上,通过对话㊁交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㊂首先,要正视全人类的共性,在超越个别政治㊁经济㊁意识形态条件的高度上,着眼于价值层面,扩展文化的共性,最终构建起全人类层面上的文化共同性㊂其次,中国文化要走向世界,就必须考虑国家地区和民族之间的差异,要尊重其他民族所特有的文化价值观,坚持差异共生的基本准则,在跨文化交流的过程中提升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世界感知度㊁认可度㊂最后,要实行针对性的对外传播战略㊂成功的跨文化传播战略建立在对差异化现状的透彻分析之上,采取因对象而异的方法㊂在不改变政治思想和意识形态本质的基础上,借鉴西方传播的话语策略和技巧,在中国故事的跨文化传播中既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