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逍遥游的绝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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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逍遥游》真地宣扬“绝对自由”和“虚无主义”吗?
摘要
对于庄子构思宏伟,文思奇妙,语言生动,称得上千古佳作的《逍遥游》,长期以来一直认定其旨在论证“绝对自由”,宣扬“虚无主义”,并予以指责鞭笞。
其实,这都是未读懂《逍遥游》,是对它的曲解。
人们多以文章所说的“有待”和“无待”作为《逍遥游》主张或提倡“绝对自由”的凭据。不错,在《逍遥游》中,“有待”和“无待”的确大不相同,“有待”的程度也确实与“逍遥”的程度密切联系,但是,即使文中所强调“无待”地“逍遥”时,也并没有陷入无条件的“绝对”!
大鹏之游就是庄子所提倡的“逍遥游”!
这是一种无拘无束的逍遥自在伦。
虽然带有理想主义的色彩,但既没有宣扬不讲条件的“绝对自由”,也没有宣扬“虚无主义”!
《庄子"遥遥游》真地宣扬“绝对自由”和“虚无主义”吗?
对于庄子构思宏伟,文思奇妙,语言生动,称得上千古佳作的《逍遥游》,长期以来一直认定其旨在论证“绝对自由”,宣扬“虚无主义”,并予以指责鞭笞。
我反复研读《遥遥游》,却怎么也觉察不出这些指责的根据。
其实,这都是未读懂《逍遥游》,是对它的曲解。
《遥遥游》先是运用想象、寓言和传说,反复论证了“小”和“大”的区别。
你看:在北海有身躯大得“不知其几千里”叫作“鲲”的鱼,化作其背“不知其几千里”叫作“鹏”的鸟,奋起高飞,翅膀大得像遮盖天空的云气,直达九万里高空,一飞就是六个月。而游气、尘埃和小生物则被风吹得在空中飘荡。
天穹苍茫,高远无极,都被展翅高飞的大鹏一览无余。
这是何等的磅礴,何等的豪迈!而逍遥也正蕴涵在这种磅礴、豪迈的气势之中。
水积不厚无力载负大船。风积不厚无力托负大翼(翅膀)。这是再简单不过的真理。同样,大鹏之所以高飞九万里,毫无阻挡地飞往南海,那是借助了下面托负它的巨大风力啊!
只能在树林间飞飞停停,还时不时落在地上的蝉和斑鸠,却自鸣得意地讥笑大鹏:
何苦高飞九万里,还要飞到南海呢?
文章在用人们日常根据行程远近,在食物上作不同的准备的道理加以说明后,着重阐述了“小知(智)”和“大知(智)”、“小年(寿)”和“大年(寿)”的区别。
“朝菌”不知有早晚,夏蝉不知有春秋。这就是“小年(寿)”。而“灵龟”以五百年为一春一秋,“大椿树”则以八千年为一春一秋,这就是“大年(寿)”。然而只活了八百岁的彭祖却以久特闻,被人们津津乐道,岂不可悲吗!
“小”和“大”本是客观存在着的事实,各有各的逍遥。要是光知道自己的“小”而满足却不理解“大”,甚至加以讥笑的话,这就叫“小知(智)”。
接着,文章又通过汤和棘的对话,以生活在小水洼,只能在蓬蒿之间飞来飞去的鴳雀,讥笑生活在大海里的鲲和能扶摇直上九万里高空的大鹏作比喻,揭示了坐井观天、鼠目寸光者无法理解扶摇直上、高瞻远瞩者的道理,即“小”(如鴳雀)和“大”(如大鹏)的区别。
在这样的基础上,《遥遥游》回到现实生活中来,说那些才智可胜任一官之职、行为可联合一乡之众、德行可合乎一君之求、能耐可取得一国之信的人,也居然自鸣得意,都不过像蝉、斑鸠和鴳雀一样(小知)罢了!自然受到宋荣子的嗤笑。因为宋荣子既不因世人的称誉而奋勉,也不因世人的诽谤而沮丧。他能认定内我和外物的分际,分清光荣和耻辱的界限。像他这样处世的人,没有多少。他虽然如此,但还有未曾看破(树立)的。
列子乘风而行,飘然自得,过了十五天而返回。能如此“致福”者,也没有多少。他虽然免除了徒步之劳,但毕竟有所依待。
假如能顺应自然的规律,而把握六气的变化,以遨游于无穷的宇宙,那还有什么依待呢!
所以说:“至人无己”、“ 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文章的主旨正在这里!
下面文章又借助尧和许由、肩吾和连叔、惠子和庄子的对话,进一步阐述了“小”和“大”,“有用”和“无用”等的区别。字里行间所昭示的是关于事物相对性的理解:“小”和“大”各有各的用处,就看你会不会用;会不会用,其成效大不一样。
譬如不龟裂手的药,用于冬季水战和用于漂洗丝絮,成效就大相径庭!
这样富有说服力和充满辩证法的文字,哪里有什么“绝对”!
文章为了说明“小知(智)”和“大知(智)”的区别,还深刻地指出:“岂只有形骸上的聋和瞎,在智慧上也存在聋和瞎呀!”
事实和经验告诉我们,在智慧上聋和瞎的人,比起在形骸上聋和瞎的人,要多得多!
正是在这样的基础上,文章向人们昭示和倡导“大知(智)”,“无所可用,安所困若哉!”要突破世俗的权、势、功、名、利、禄、物、我、生、死等的束缚,顺应自然,使精神达到无记挂、无阻碍的“逍遥自在”,乃至“无己”即“物我两忘”(见《庄子.齐物论》)的境界!
庄子所提出和倡导的“至人无己”、“ 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是一种高深的修养境界,是三种最高尚的人。第一种是最为难得的“无己”的“至人”,也就是真正修得“物我两忘”的真人;其次是虽不能作到“无己”,但对功业既不汲汲以求,更不居功自傲的“神人”;第三种则是不能“无己”、“无功”,但能“无名”即澹泊名利的“圣人”。
人们多以文章所说的“有待”和“无待”作为《逍遥游》主张或提倡“绝对自由”的凭据。不错,在《逍遥游》中,“有待”和“无待”的确大不相同,“有待”的程度也确实与“逍遥”的程度密切联系,但是,即使文中所强调“无待”地“逍遥”时,也并没有陷入无条件的“绝对”!
文章对此表示得很清楚: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
这就是说:要是顺应自然的规律,而把握六气的变化,以遨游于无穷的宇宙,那他还有什么可依待的呢!意思就是说,无须什么依待,即什么也不依赖了!
可见,庄子所说的“无待”,并非人们一直指责的不讲条件或脱离任何条件的“绝对自由”,而是顺应自然规律,把握六气变化之道,以遨游于宇宙的逍遥自在!顺应自然规律,把握六气变化之道,是达到“无待”地“逍遥游”的条件,前提!
那么,庄子为什么却把这样的条件、前提视为“无待”呢?这正是为指责庄子提倡“绝对自由”的人士所没有洞悉的。
其实,庄子在《逍遥游》中所讲的“有待”,都是指人们违背自然规律,而在主观上所人为造成的障碍。